地上。
血紅色茶水濺射的地方。
一隻只細小，紅色軟蟲不斷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一會之後。
這些軟蟲紛紛停止了運動，一個個一命嗚呼了。
看到這一幕。
江辰才放心的看著秦山道：「原因很簡單，因為你還活著。」
「還有嗎？」
「天書三十六封印大陣的陣眼不能亂動，否則陣法就會破掉。」
「這也是一處。」
「而且，你的身上充滿了鮮血的味道，而不是正常人的氣息。最重要的是你居然請我吃茶，這絕對不符合入主陣眼之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是我大意了。」
「……」
江辰和第一代府長秦山一問一答。
很快。
秦山嘆息一聲。
然後蹲在地上，將那些已經死掉的紅色線蟲拿起來，直接放到嘴裡面咀嚼了片刻，然後心滿意足地對江辰道：「如果麒麟學府的府長早點察覺到這一點，那麼麒麟學府就不會死掉那麼多人了。」
「果然是你乾的。」
「不錯。」
秦山沒有否認，而是一臉慈祥地點頭，確認了江辰的猜測。
看著昔日的屠龍勇士，變成了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惡龍，江辰失望的道：「你是秦山，你是麒麟學府第一代府長，你的雕像依舊聳立在學府廣場之上受人頂禮膜拜，你是那些學府學子們的信仰，他們以向你學習為榮，可是你這個一手建立麒麟學府的人，卻將他們當成了食物，又或者營養品？」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沒有辦法。」秦山嘆息一聲道。
「為什麼？」江辰反問道。
「因為我還有許多的事情沒有完成，所以我不能提前死掉。」
秦山慈眉善目的看著江辰，滿臉微笑的道：「所以我需要大量的生命力，來維持自己的身體運轉，只有這樣才可以讓我活得長久，尋找突破的奧秘。」
「所以你將自己出賣給了魔教教主，換來了這套人不人，鬼不鬼的狗屁秘法，躲藏在這個陰暗的墓地裡面苟且偷生？」江辰諷刺的道。
「合作罷了。」
秦山絲毫不在乎江辰的諷刺。
只見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來了一個拖把，將地上的殘渣掃起來道：「他需要自由，而我需要變強的辦法。」
「可是，這麼多年依舊停留在一品。」江辰譏諷的道。
「是啊！」
秦山絲毫不否認的道：「還不是你們這些晚輩的錯？如果不是你們在外面布下天書三十六封印大陣，將我牢牢鎖在這個不見生人的地方，那麼我早就吸收足夠多的生命精華肉身化靈，踏入超凡之境，從此不用再吸收人類的生命精華了。
但是你們都不同意，非要拋棄自己的生命，也要留在這個地方封印我，純粹是自找死路。」
在說到這的時候，秦山原本和善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絲瘋狂。
顯然。
他早就瘋魔了。
只不過。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身體，裝成正常人的樣子罷了。
外聖內魔。
「不過，現在一切都該結束了。」
秦山咧嘴一笑，讓人瘮的慌地道：「我還得謝謝你，因為你的到來，終於讓我見到了天亮的機會。只要我成功吞噬你，吸收你那充沛的生命精華，那麼我就可以肉身化靈成功，從此離開這個封印之地了。」
「我能不能在你吞噬我之前再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文武一品之後，如何化靈？」
「據我所知有兩種辦法，一種是突破極限，化丹田，讓丹田內的生命精華注入到四肢百骸，從而讓你自己的身體不斷強化，最終熔煉一爐，踏入化靈的層次。還有一種辦法，就是跟我一樣不斷吸收其他人的生命精華，依靠這樣的辦法完成化靈。雖然屬於走了捷徑，不過只要能踏入超凡之境，多活一些年頭，那麼一切都值得。當然，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可惜我沒有辦法找到了。」
「我明白了。」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你可以獻出來自己的生命精華了。」
秦山不再顧及自己道貌岸然的形象。
他好像瘋子一樣，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迫不及待地走向江辰道：「聽話，乖乖地站在原地，等著老祖宗來吸走你體內的生命精華。」
雖然秦山此時此刻有點失心瘋。
不過。
在秦山失心瘋的同時，他仍然沒有忘記封印江辰的退路，不讓江辰有機會逃走。
很快。
秦山那介於透明和正常肉體的右手，按在江辰的肩膀之上，瘋狂吸收著江辰體內的生命精華道：「哈哈，好充沛的內力，好旺盛的生命精華，我感覺我馬上就要化靈，就要一步登天，踏入超凡之境了。」
「秦山。」
然而。
面對失心瘋的秦山，江辰卻絲毫不畏懼的道：「你難道沒有想過，我為何要乖乖的束手就擒，不掙扎嗎？」
「為何？」秦山微微一愣，下意識的詢問道。
江辰平靜地看著秦山道：「因為我想要讓你看到曙光，以為要成功的時候死去，為那些被你殺死的人贖罪。」
「啊！」
聽到江辰的話。
秦山一開始還有點不解。
可是。
轉瞬間。
他發現自己體內的內力和生命精華，正在通過一股強橫的吸力，開始朝著江辰的體內流去。
這讓秦山臉色大變，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想要阻擋不斷流逝的內力，卻無法根本無法阻擋。
於是他想放開江辰，切斷自己跟江辰的聯繫。
可惜。
他的想法早就被江辰看穿了。
因此江辰主動抓住了秦山的手臂。
「你到底幹了什麼？」
「該死的。」
「你快住手，快放開我。」
「不，不要吸我的內力，吸我的生命精華。」
「……」
秦山感覺自己積攢多年，眼看著馬上要成功突破的內力和生命精華，轉瞬間就消失了七八成。
於是他發出驚恐的尖叫，顯然這一次他害怕了。
然而
面對秦山瘋狂的慘叫和求饒，江辰卻一點也不為所動的道：「死在我吸星大法之下，也算是你的運氣，至少可以留下一個全屍。」
……
ps：當勇士變成了惡龍，無疑是最可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