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破空而去,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Google搜索】
下一秒,我瞧見不遠處正在力壓威爾和老鬼兩人的饕餮與飢餓之神捂住了脖子。
這個胖子一臉難以置信地扭過頭,朝著王明和我的這個方向望了過來,停頓了幾秒鐘之後,頭顱陡然一歪,而我的腦海里,有一聲悽厲的喊叫聲浮現出來:「小心那個三隻眼,他的刀,能斬神……」
轟!
一聲炸響,那個叫做「饕餮與飢餓之神」的大胖子,在發出了示警之後,整個身子陷於崩潰,然後以它為中心,陡然爆炸開去。
恐怖的力量在這一瞬間陡然爆開來,就連不遠處的我也被波及到。
那可是神的力量,即便是新神,都讓人驚詫莫名,我感覺爆炸轟然衝來,竟然沒有能夠站住腳,給恐怖的氣息猛然一撞,人直接騰空而起,跌落到了山下去。
砰!
我重重地撞到了屍群之中,滿頭的血水,整個空間一片瀰漫的煙塵,那種力量湮滅的氣息讓人為之悸動。
使勁兒甩了一下腦袋,我用青蒙劍撐著地上站起來,還沒有直起腰,就感覺到左邊傳來一陣呼嘯聲,抬手去擋,卻見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抓著一把維京大斧,朝我砍來。
斧頭落在青蒙劍上,勁道震得我的手臂有一些發酸,顯示出了對方強悍的實力來。
我勁氣貫足手臂,猛然一震,將對方推開,正要上前,卻有一根棍子從旁邊遞了出來,攔住了那人。
出手的人,正是從虛空之中一躍而出的巫門棍郎。
他一根長棍攔住對方,然後對我說道:「我攔住惡魔,你去吧。」
惡魔?
我瞧了一眼那持斧男子,知曉他就是三十三國王團之中的大阿卡那牌的the-devil,也知曉戰場已經朝著這邊轉移過來,敵人的援兵也是源源不斷,我們在這兒的人數已經不能夠占到了上風。
不但如此,我回過頭去,瞧見已經不再是鸑鷟形態的平沙子,正在與鬼影重重的死神拼鬥著。
戰況依舊激烈,到處都是生死。
我深吸了一口氣,抬頭往山上望去,卻在濃霧瀰漫之中,聽到兵器激烈的碰撞之聲,戰鬥激烈無比,即便是饕餮與飢餓之神的殉爆,都沒有辦法阻止這幫人太多時間,而山下有一人提刀而沖,正在朝著山頂疾步衝去,卻正是剛剛出手斬殺了饕餮與飢餓之神的王明。
他新參悟了斬神訣,出手就將那饕餮與飢餓之神給斬殺,正是信心滿滿的時刻,想要重新回到山頂的祭壇之上,與新神交鋒。
然而就在此時,卻有四五個身影攔住了他。
當先一人,正是千通王。
瞧見對方的舉動,我頓時就是滿腹怒火,又感受到了敵人的強大——敵人知曉了王明居然有屠神的實力之後,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居然在一瞬間就組織起了一隊人馬來,圍住了王明,讓他無法抽身,這樣的反應,著實是讓人為之驚嘆。
而且從各個方向,不停有人朝著王明沖了過去,顯然是想要用人數的優勢,將他給堆死,讓他沒辦法威脅到祭壇之上的新神。
好狠辣的手段。
王明被困,手中只有一把逸仙刀,而他的三尖兩刃刀剛才被扔在了一旁,在饕餮與飢餓之神爆炸之時,不知所蹤,所以此時此刻他只能夠憑藉著逸仙刀擋住眾人的合擊,保住性命,完全抽不出多餘的時間來繼續發動斬神訣。
這可不行。
我顧不得跟巫門棍郎客氣太多,箭步前沖,幾個起落就到了王明的身邊,長劍舒展,幫他擋住了大部分的斬擊,然後從乾坤囊中掏出一大把的兵器來,對他說道:「選一把。」
這些兵器都是我這幾年收集的,什麼出處都有,算不得什麼厲害法器,但都還算是精品。
王明瞧見,腳尖一挑,卻是抓住了一把點鋼槍,解放了手中的逸仙刀。
逸仙刀騰空而起,而王明手持點鋼槍,長槍如龍,與我攜手而上,一步一步地衝上祭壇之上去,就在我們即將衝到了半山腰的時候,卻聽到一聲鳳鳴,我抬頭一看,瞧見屈胖三不知從何處衝出,振翅高飛,卻是朝著祭壇上空撞了過去。
這是要幹嘛?
我心頭一愣,卻瞧見那吸足了龍脈之氣的黑卵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居然已經裂開了,化作了一大團的黑色霧氣。
而屈胖三攻擊的,就是那團霧氣。
瞧見那場面,我的頭皮一陣發麻,暗道一聲苦也——最可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那瘟疫與恐懼之神,在龍脈之氣的孕育下,終於誕生了。
果然,眼看著屈胖三化身的烈火鳳凰就要撞擊到了那黑色霧氣之中,卻有一隻黑乎乎的小手,從裡面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屈胖三尖銳如刀的鳥喙。
屈胖三奮力掙扎著,試圖用利爪去劃破黑霧,卻不曾想利爪划過,卻從黑霧之中,剝出了一個少年郎來。
那少年郎通體光溜溜,皮膚呈現出了棕黑之色,上面布滿了無數複雜的符文。
每一個符文,都仿佛包含了無窮無盡的奧義。
它臉色冷酷地望著面前的屈胖三,手腕微微一抖,卻是將屈胖三從半空之中猛然一摜,朝著遠處摔飛了去。
瞧見這瘟疫與恐懼之神擔心,王明也是豁出了命,對我大聲喊道:「保我。」
說罷,他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的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
而平懸於半空之中的逸仙刀,則在這一刻,嗡的一聲,消失不見,在下一秒,它出現在了那少年郎的跟前。
不過這一次的逸仙刀並沒有能夠創造奇蹟,它定在了少年郎額頭前方的兩寸之外,發出嗡嗡的聲響,顫抖不停,卻並沒有能夠再進一步。
我一把青蒙劍,擋住了十數人的傾力攻擊,而王明更是傾盡全力,臉上的青筋浮現,怒吼一聲:「啊!」
舌綻春雷,氣吞萬里如虎。
然而那逸仙刀終究還是不能再進一步,而是失去了掌控一般,朝著下方墜落而去。
而原本臉色惶然的其餘五神,也顯露出了歡喜之色,圍住了那少年郎。
但少年郎卻一臉平靜,無悲無喜,雙手結印,仿佛在醞釀什麼。
它在醞釀什麼呢?
一想到它的名字,瘟疫與恐懼,我的心頭一陣狂顫,從懷裡摸出了那面銅鏡,近乎於哀求一般地喊道:「左哥,你再不回來,恐怕我們就只有下輩子再見了……」
銅鏡紋絲不動,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心中絕望,將銅鏡往地上猛然一摜,鏡面歪曲,卻終究沒有半分動靜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間頭頂星光璀璨,落在了地面,卻有一個身形凝結,陡然一袖騰起,碧海潮生,將一眾敵人都給嚇退。
緊接著,讓我為之驚愕的一幕出現了。
蟲蟲居然俏生生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怎麼回事?
她不是在東海蓬萊島麼,怎麼會在這裡?
我一臉懵逼,而蟲蟲卻朝著我笑了笑,一邊朝著前方揮灑蠱粉,一邊說道:「你之前不是曾經問我,為什麼要去東海蓬萊島的無底洞麼?」
我點了點頭,說你說要幫我做一件事情,但沒說是什麼事。
蟲蟲說現在可以告訴你了,是蚩麗妹留下的意識讓我那麼做的,而我之所以在無底洞中參悟宇宙大道,也正是為了這一刻。
說罷,她猛然一扭身,卻是化作了一片如夢如幻的絲巾,緊接著那絲巾陡然暴漲,居然化作了一條璀璨無垠的星河,一直通向了半空之上去。
這是什麼?
我滿腦子的漿糊,而其餘人卻反應了過來,朝著蟲蟲化身的星河長道衝來,揮舞著手中的各式法器,想要將其摧毀去。
我和王明兩人一左一右,將其護翼住,卻擋不住半空之上的攻擊。
然而無論什麼東西打在上面,都仿佛落到了空處一般,對那璀璨無垠的星河長道,沒有半分影響。
就在眾人都為之驚詫的時候,我們頭頂的天空,突然間傳來了一陣恢弘莫名的聲響。
緊接著,有一個人出現在了道路的盡頭處。
陸左。
這個男人,終於在最關鍵的時候,在蟲蟲的引導之下,從天羅秘境之中回返而來。
我的心激動得快要炸裂開去,然而來的並不只有陸左一人。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群人。
首當其衝的,卻是曾經的天下十大,龍虎山第一高手善揚真人,而隨後陸續湧現出來的,則是天羅秘境之中的其他十一位執宰人。
這是什麼情況?
到底是誰的面子,竟然能夠讓這些眼高於頂、互相看不順眼的執宰人一齊出現在這裡?
而且執宰人不是不能夠離開天羅秘境麼?
如果說蟲蟲的出現讓我有點兒懵圈,那麼此時此刻,陸左與那十二位執宰人一同的出現,則是讓我直接陷入了腦袋當機的境地去。
隨後那包括善揚真人在內的十二位執宰人騰空而起,站在了天空之上的十二個方位,每人占據一點,然後開始喃喃念咒,整個天空,在這迴蕩不休的咒訣之中,都仿佛凝滯了一般,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瞧見這等場景,原本不可一世的新神開始慌了,都看向了最新誕生,卻瞬間獲取了領導權的瘟疫與恐懼之神臉上去。
那少年郎持咒了一會兒,此刻陡然睜開了眼睛來,雙手一凝,朝著天空的十二位執宰人陡然拍出。
一瞬之間,它拍出了十二掌。
啪、啪、啪……
每一掌,都有一股湮滅世間一切的力量孕育其中,濃黑如墨,給我的感覺,仿佛就算是神,也無法抵禦。
然而那十二位執宰人卻自顧自地念著咒訣,完全不做理會。
而就在這時,踩在星河之上的陸左卻是雙手合十,大聲念誦道:「有請金蠶蠱大人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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