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吟》《寒鴉》聯合番外:
(一)所謂攀比
四月中旬的某個晚上,阮念初躺在沙發上和溫舒唯雙黑吃雞。此時遊戲中戰況激烈,菜鳥雙人組已經順利苟入半決賽圈。
四周安靜極了,時不時響起幾陣槍聲,聽得阮念初同志瑟瑟發抖。
她打開語音,聲音壓得很低:「唯唯,你說最後一個決賽圈會往哪兒縮啊?我們要不要提前爬進去?」
「這都決賽圈了,我們倆一個人頭都沒有,要是被沈寂知道他肯定又會嘲笑我『人菜癮大』!」語音里響起溫舒唯的聲音,態度堅決,「不行,我一定要找回場子!」
阮念初汗顏,又想起什麼:「對哦。你今天晚上居然有空跟我約遊戲,沈寂出差了麼,你居然沒被沈隊他老人家抓去就寢?」
溫舒唯被嗆到,心想同是夫妻生活過度和諧的人,大哥不要笑二哥,都差球不多。嘀咕回道:「為什麼搶我台詞?我才想問你厲騰是不是出差了。」
阮念初說:「沒有啊,他這段時間還好,不算很忙。」
溫舒唯:「哦?」
阮念初:「厲騰今天加班。不過,我基本上每天晚上有時間玩兒遊戲啊,要麼吃雞要麼LOL,再不然就是自己逛逛淘寶拼多多。」
溫舒唯啊了一聲,深表羨慕:「哇,你也太幸福了吧!」
阮念初聞到了空氣里的八卦味道,好奇:「此話怎講?」
溫舒唯搖頭長嘆叫苦連天,「唉。沈寂太絕了,我所有的下班時間基本上都被他給霸占,親親抱抱摸摸搞搞,這大爺連我刷個抖音他都要不開心,覺得我冷落他了不愛他了,我真的好苦啊。」
聽完溫舒唯的話,阮念初深表同情,只能安慰:「唉,男人嘛,多哄哄就好了。」
*
夜裡十點,厲騰加完班從單位回家,洗了個澡,坐到床上讓阮念初幫他吹頭髮。
阮念初一手拿吹風機,一手扒拉著他硬朗濕潤的黑短髮,跟他閒聊。嘖嘖道:「老公,唯唯好可憐喔。」
厲騰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誰?」
「溫舒唯。」阮念初知道厲騰性子冷,更是從來不會關注除她以外的任何異性,便耐心提醒他,「就是你那海軍朋友的媳婦兒,美美的,之前咱倆婚禮的時候他們還沒談上,但是分別作為男女雙方的朋友,都來了的。」
厲騰面無表情地回憶了下。他朋友不算多,海軍陸戰隊的隊長沈寂算一個。他想起來了,「哦。那個記者。」
「就是她。」阮念初抱著他的腦袋吹啊吹,又感嘆起來,「真沒看出來,沈寂平時多冷淡一個人啊,居然那麼黏唯唯。唯唯說他霸占了她所有下班時間,親親抱抱摸摸搞搞。可見現在的新婚小夫妻有多膩歪。」
話音落地,厲騰沉默了。
他沉默了足足有兩分鐘,然後把她手裡的吹風機拿過來放到一邊兒,把她拉到腿上抱好,垂眸瞧她,眼神複雜。
阮念初被看得不自在,狐疑:「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厲騰沉吟片刻,自言自語地說,「確實,我給你的自由空間是太多了點。」
阮念初:「哈?」
厲騰:「沈寂黏他老婆。阮念初同志,你在暗示我不夠黏你?」
阮念初:……媽耶,這個誤會可大發了。
她乾巴巴笑了下:「厲首長,我覺得您可能沒理解我的意思……」
「我記得以前我給你的下班後自由活動時間是倆小時。」厲騰親了下她的唇,「我本來想著,你喜歡玩兒遊戲喜歡逛淘寶,玩兒盡興了逛投入了,不搭理我也沒什麼。我自己的媳婦兒我樂意寵著縱著。沒想到,讓你有了誤會。」
阮念初:「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單純跟你感嘆……」
厲騰語氣很平靜,「這樣吧。以後沈寂怎麼黏他老婆,咱倆照著他倆的十倍來。」
「……」
阮念初欲哭無淚,內心OS:
大哥,有誤會的是你吧?
這就是男人之間的攀比嗎,可是為什麼他連這種事都要和沈寂攀比啊……
溫舒唯,你還我悠哉的下班生活!
遠在亞城的溫舒唯打了個噴嚏。
背後的男人把她裹進懷裡。沈寂搓搓她的手,又低下頭親親,「凍著了?」
溫舒唯揉了揉鼻子,搖頭。心想:誰在說我壞話?
(二)鬥地主
阮念初上學那會兒還沒接觸到什麼競技類網遊,身為網癮少女的她最喜歡的遊戲,就是Q|Q遊戲上面的鬥地主。鬥地主遊戲每天都會免費贈送玩家3000歡樂豆,阮念初是人菜癮大的典型,往往幾局就會把3000歡樂豆輸光,然後就借室友同學的號繼續大戰。
這個愛好跟隨著她認識厲騰、她和厲騰結婚,直至她和厲騰已經有倆娃的今日。
近日,在一個和溫舒唯約完飯的午後,阮念初心血來潮,便提議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大家一起歡樂鬥地主。
彼時溫舒唯正抱著一杯奶茶呲溜呲溜地喝,聞言,她被奶茶嗆到了。一臉黑線地看向阮念初:「親愛的阮念念同志,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喜歡鬥地主。」
阮念初沖她勾唇一笑,明媚的艷色幾乎晃了溫舒唯的眼,「那是,我可是個很專一又長情的人。」
溫舒唯兩手在胸前比劃一個×,「拒絕賭|博。」
阮念初跟她撒嬌:「我們又不打錢,不算賭博嘛!」
「不打錢?」此生以暴富為終極人生目標的小溫同學直接一個白眼翻到天上,懶洋洋道,「那輸了都沒有懲罰,多沒意思。」
阮念初聞言想了想,提出建議:「那不然,誰輸了就被贏家打三下手掌心?」
溫舒唯拗不過,只好勉強答應她的幼稚提議。
見溫舒唯點了頭,阮念初揚手找來服務生要了一副撲克,洗牌的時候又想起什麼,道:「可是鬥地主至少得三個人,我們只有兩個,怎麼辦?」
話音落地,兩個姑娘下意識將目光分別投向自己身旁。
厲騰和沈寂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前者正垂著眸在手機上看新聞,後者正翹著二郎腿耷拉著眼皮在手機上玩兒遊戲,兩人臉上都沒什麼表情。不說話,不表態,都是一副「老子就是來陪媳婦兒聚會的莫挨老子」的狀貌,毫無參與感。
乍聽空氣驟然一靜,兩個男人同時撩起眼皮抬起頭,看向倆姑娘。
阮念初笑眯眯:「我們準備鬥地主,輸了的人被贏家打手。現在二缺一,少一個人,你們倆誰來陪我們玩兒?」
厲騰和沈寂同時沉默了三秒鐘。
然後同時說:「我。」
溫舒唯:「……」
阮念初:「……」
阮念初乾笑:「只用一個人就行了。」
厲騰的語氣很平靜:「我媳婦兒組的牌局。我來。」
沈寂的表情很鎮定:「我媳婦兒要打。我也要打。」
溫舒唯差點兒一個白眼翻到天上,一把拽過沈寂的胳膊壓低聲,「喂,你不是最不喜歡玩兒紙牌遊戲了嗎?瞎湊什麼熱鬧。」
沈寂輕輕掐她臉,挑眉低聲:「你就這爛牌技,沒有我護著,保管你不到三局就得讓人把手都給打腫,信不信?」
溫舒唯默,無法反駁。
看著眼前誰也不肯讓誰的兩個男人,阮念初晃了晃手裡的撲克牌,無奈攤手,「所以兩位大佬,現在怎麼辦?」
「加一副牌,四人局不就得了。」沈寂懶洋洋地看向厲騰,「老厲,你覺得呢?」
厲騰說:「我覺得也可以。」
服務員很快又送來一副撲克,阮念初洗好牌,把牌發給眾人。第一局搶到地主的是阮念初。三個人打她一個。
幾輪下來。溫舒唯實在忍無可忍,扭頭看向始終臉色平靜的厲騰,都氣笑了:「不是。我說厲哥,厲首長,厲大爺!您這幹啥呢?我們三個才是一隊的呀,你使勁兒給念念餵牌幹什麼?」
厲騰回得風輕雲淡:「哦。沒注意,不好意思。」
沈寂涼涼地瞥厲騰一眼,沒說話。
溫舒唯無語,只好硬著頭皮又走幾輪。最後阮念初同志一對王炸,宣告第一局結束。
「哈哈,我贏了!」阮念初開心地拍拍手,挽起袖子躍躍欲試,「來來來,你們仨願賭服輸啊,手都伸出來!」
厲騰攤開手。阮念初壞心眼地重重打了他三下,報他晚上老不讓她睡好覺的仇。
然後輪到溫舒唯伸出她白白的小手掌。
阮念初剛要打下去,邊兒上的沈寂忽然開口,道:「等會兒。」
阮念初:?
溫舒唯:?
阮念初:「怎麼了沈隊?」
溫舒唯也一臉狐疑地看向自家老公。
「一人三下是吧?」沈寂攥著在家媳婦的小手收回來,攤開自己的手,面無表情道:「我替她挨,你打我六下就行了。」
阮念初哦了一聲,抬手正要打下去。厲騰忽然又:「等會兒。」
阮念初:?
溫舒唯:?
阮念初已經要給這倆大爺跪下了,哭笑不得道:「你又怎麼了?」
厲騰答得臉色淡然從善如流:「男女授受不親。沈隊這六下,我替你打。」
阮念初和溫舒唯對視一眼,都是滿臉無言。一個用口型說:兩個事兒精。
一個用口型說: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