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兄弟萌!」
低空漂浮的于欣檸雙眼放光,確定林牧鴿已經進去後小心翼翼的停在了洞口外。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前輩果然不是來單純爬山的!」
「而且這個山洞裡面還有其它的人!當然也可能不是人!」
「不!大概率不是人!」
她對著攝像頭信誓旦旦的說到。
林牧鴿離開家後還帶了四大瓶血,她一個人喝一個月都沒問題!
「難道前輩在外面……偷偷有鬼了?」
「還不止一隻?!」
于欣檸雙眼一眯,不知道為什麼,腦中自然而然的就浮現出了林牧鴿左擁右抱的場景。
「嘶……前輩竟然是那種人嗎……」
她打了個寒顫,看向了攝像頭。
「現在是……十二點十八分,已經是新的一天了,而且今天就是前輩的生日。」
「現在請大家跟隨我的視角看一看前輩在自己的生日夜會幹什麼!」
于欣檸站在山洞門口小聲說完後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山洞中走去。
「嗷嗷嗷!嗷~」
她剛進去,小拾一就光著小腳跑到了山洞口,透明鱗片包裹的鼻尖微微抽動,一臉的興奮。
後面一手抱著自己腦袋一手舉著手機錄象的季凡卜也跟了上來。
「你在裡面感受到了鴿鴿的氣息?」
「嗷!」
小拾一點了點頭,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衝進去了。
「各位,現在鴿鴿就在裡面,檸檸也進去了,我們……幫這位起夜的小僵搬個家後也進去看看。」
季凡卜看到一旁的樹林裡一隻殭屍打了個驚天大哈欠爬了出來。
在林牧鴿的薰陶下他也自然而然的有了一絲助人為樂的崇高精神。
他把腦袋放在原地,在小僵的嗷嗷叫下重新給它埋好。
「呼!」
在埋完後又貼心的辦了塊大石頭壓在了上面,並踩了踩,蹦了蹦。
「好了,各位跟著我的視角進去看看檸檸在看鴿鴿幹什麼吧。」
他對小拾一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小拾一也特別聽話的直接抿起了嘴,甚至還用兩隻小手捂住了嘴,跟在季凡卜的身後踮著腳無聲的走入了山洞。
兩人甚至連呼吸聲和心跳聲都沒有……
「這個山洞這麼深的嗎……」
季凡卜摸著周圍的岩壁小心翼翼的走著。
儘管比較狹窄,但卻很幽長。
而且隱隱約約間似乎還能聽到一陣陣笑聲。
「正常人誰過生日啊?」
「就是,你過嗎?」
「我一般只過忌日。」
「確實,忌日才快樂嘛!但可惜你還沒死。」
「沒事兒,遲早的事兒。」
「來吧,把你生日帽帶上吧。」
轉過一個彎,聊天的聲音愈發的清晰。
一個是林牧鴿的聲音,另一個則是非常標準的播音腔。
用這種正式場合的聲音去聊天讓人感覺……很違和。
季凡卜和小拾一對視了一眼,兩人一上一下的探過頭。
「你們怎麼也來了?」
他們倆從這邊探過頭,正好遇到了從另一邊探過頭的于欣檸。
六目對視,手機對著攝像機,氣氛一時間很是尷尬。
「嗷……」
一隻捂著嘴的小拾一兩個指尖戳了戳很委屈的說到。
「我說怎麼總感覺自己被尾隨了……」
于欣檸颳了刮小拾一臉上的彩鱗,然後拉過了她的手。
「前輩就在下面。」
「下面?」
季凡卜跟在于欣檸身後小心翼翼的轉過前面的小彎。
「哇……」
轉過這個小彎就是山洞的盡頭,月光灑落,讓剛從黑暗的山洞中鑽出的季凡卜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再往前兩米多是一處並不太高的斷崖,斷崖下方是一片亂墳崗。
一個個低矮的墓碑毫無規律的排布著,中間也有幾棵大樹挺立。
但最令人感到驚艷的是在這一排排墓碑之間漂浮著一簇簇藍色的鬼火。
鬼火清冷的藍光和月色綢緞般的皎潔很溫柔的交相輝映著。
墓碑下,樹根旁,一簇簇小噴菇身上紫色的斑點像是死人的眼球一樣閃來閃去。
林牧鴿就在這樣一種陰間但卻美麗的環境下對著一個不到半米的低矮墓碑坐著,身邊一團團鬼火上上下下的。
頭頂帶著個白色人頭骨,應該就是所謂的「生日帽」。
「墓碑……在說話?」
于欣檸撓了撓頭,一臉的狐疑。
「我感覺是那隻烏鴉……」
季凡卜趴在斷崖上舉著自己的腦袋。
這麼渾厚且標準的播音腔,他只在新聞上聽到過……
但林牧鴿的身前空無一人。
「就是那隻烏鴉!」
于欣檸聽了一會兒後信誓旦旦的說到。
就在林牧鴿正對著的墓碑上,還立著一隻只有一條腿的烏鴉。
「哈哈哈,今年你有什麼生日願望嗎?」
「沒啥,健康活著吧。」
林牧鴿靠著冰涼的墓碑躺下,在鬼火的環繞下看著美麗的夜空。
月光的映襯下,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
「難以置信……」
季凡卜手動搖了搖頭。
那個閉上眼聽就能讓人在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出國字臉的標準播音腔……
竟然真是那隻單腿烏鴉發出來的……
「誒!」
還沒等他緩一緩,手裡一滑,腦袋滴溜溜的就從幾米高的山崖上滾了下去。
「哇!一顆新鮮的人頭!眼球還沒有黯淡,一定非常好吃!」
烏鴉聽到響聲後從墓碑上飛起驚喜的說到。
「呼!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誒別別別!」
林牧鴿回過頭看了眼,連忙把季凡卜的腦袋拿了過來。
「沒事兒,他兩顆眼球,咱們一人一顆。」
「鴿鴿,好巧。」
季凡卜嘆了口氣,看著頭戴人骨的林牧鴿略顯尷尬的說到。
「鴉哥,這位……」
「嗷!」
還沒等林牧鴿介紹一下季凡卜,小拾一就興奮的從山崖上一躍而下然後撲到了他懷裡。
「前輩,好巧啊,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
後面舉著攝像機錄vlog的于欣檸也吐了吐舌頭飄了下來。
「你們……」
「我們……都是路過……」
她清了清嗓子小聲說到。
「但是前輩!祝你生日快樂!」
「祝鴿鴿生日快樂!」
「嗷嗷,嗷嗷嗷嗷!」
「行吧……」
林牧鴿颳了刮小拾一臉上的鱗片。
「這位是鴉哥,二十多年前死的,死後看到一隻烏鴉在吃他的屍體,他本來就單純的想把那隻烏鴉趕走而已,但沒想到直接跑到烏鴉的身體裡了。」
「這麼多年就這麼活著,雖然連自己叫啥都忘了,但是卻還保留著一手標準的播音腔。」
他簡單的給自己家這幾位小可愛介紹了一下眼前的烏鴉。
「然後這是檸檸,我和你說過,不到三歲。」
「這是季凡卜,活體殭屍,不到一歲。」
「這是小拾一,鮫人,今年五十多了。」
林牧鴿也給前面的烏鴉簡單介紹了一下「恰巧」來這裡的三位。
「你們好,和林牧鴿生活在一起一定很辛苦吧?」
「還好,前輩對我們這些靈異特別照顧……」
于欣檸落在地上說到。
「所以前輩,你就……來這裡過生日?為了和鴉哥特地來這裡?」
「沒,就湊巧而已。」
林牧鴿從包里拿出了一大瓶血遞給了于欣檸。
「鴉哥現在已經徹底不把自己當人了,雖然烏鴉不是候鳥但他就喜歡遷徙,春天飛到北方秋天又飛回來,今天就是他恰好到南城而已。」
「所以我還是搞不懂為啥你要折騰自己。」
他又給鴉哥倒了一杯血。
「因為死後很無聊嘛,這樣來回的遷徙可以看看沿途的風景,還挺有趣的。」
「行吧……」
林牧鴿重新躺在了草地上,小拾一也躺在了他身旁,天藍色的大眼睛看著他欲言又止。
「放心,記著呢,本來還想給你的驚喜的。」
「檸檸,你在錄象嗎?」
「……嗯,想錄一個vlog的……」
「沒事兒,正好我科普一下。」
林牧鴿站起身拿過攝像機。
「嚯,錄了一個多小時了,從我出門就開始了啊?還是一鏡到底。」
「……甚至還有航拍鏡頭。」
他對格外不好意思的于欣檸豎起了大拇指。
「兄弟們,這個地方是鴉哥發現的,是不是特別美麗?」
林牧鴿舉起攝像機拍到。
「看,這老哥為了點個讚都努力多長時間了。」
他身邊一個墓碑的下面,一隻豎著大拇指的手破土而出。
林牧鴿熟練的給它剪了個指甲後將他重新埋好。
「這些藍色的是鬼火,又叫磷火,因為人的骨頭裡有磷元素,屍體腐爛之後揮發到空中自燃起來的。」
「然後……」
「啊!」
他趁著一旁的鴉哥和季凡卜聊天,直接揪掉了他屁股上的一根羽毛放入了鬼火之中。
「這就是鴉哥的具體作用了,他這具烏鴉的身體其實早就死了,因為鴉哥經常刨墳吃死人的眼珠,所以羽毛上全是磷元素。」
「有了鴉哥的羽毛,這團鬼火至少能燒一個月。」
「嗷?!」
小拾一看著頭頂藍色的鬼火,滿臉都寫著想要。
「這個就是我打算送給小拾一的,放在她泳池上面,晚上的時候幽藍色的光芒映襯著她蒼白的臉,多麼美麗的一幕。」
林牧鴿颳了刮小拾一臉上的彩鱗,然後又出其不意的從鴉哥身上拔了三根羽毛塞到了三團鬼火里。
「行了,別拔了!虧我還給你準備蠟燭了尋思讓你許個願呢!」
鴉哥用它標準的播音腔說到。
然後飛到了一旁的樹上,從裡面掏出了一根蠟燭。
「這是我用屍體煉成的蠟燭,趕緊許個願吧。」
「嚯,這麼有心!」
林牧鴿接過蠟燭,用鬼火點上。
「那就祝在場的各位都長命百歲吧!」
在墓碑的環繞中,他帶著人頭骨一口將蠟燭吹滅。
明亮的空中,似乎有一道流星划過,烏鴉在空中盤旋,一簇簇小噴菇隨風搖曳著,紫色的花紋像是死人的眼睛一樣隨著光影的變幻眨來眨去。
一隻只小僵時不時探出頭來呼吸一口陽間的空氣,但看到這美麗的一幕仿佛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謝謝。」
林牧鴿深吸了一口氣。
「謝謝大家這麼多人都來給我過生日。」
他掃過周圍的空氣略顯感動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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