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山中
庫巴部落的問題得到解決，鹽鹼沼澤也暫時恢復平靜。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
庫巴和其餘七個部落的消失，讓這片區域的勢力和資源平衡被打破。
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些空出來的地盤就會被新的部落占據。
人口少了四分之一，整個部落群的環境將變得和諧很多，損失掉的數千名部落人口，會在接下來的二十年中補充上來，然後可能繼續因為食物、水源等問題的爭執，恢復成從前那種部落之間摩擦不斷、彼此消耗部分多餘人口的日常。
……
勒斯等人和里奧的士兵很快便返回了霜寒部落，倒是那三個過來打了場醬油的部落留了下來，正在高高興興的瓜分庫巴部落中的戰利品。
嘎比根據父親薩丕爾的吩咐，沒有參與其中，雖然他們也有資格分一份。
因為霜寒部落因為之前和庫巴人的戰鬥，早已經傷筋動骨，原本在部落群中處於上游的戰士數量，一下子死傷過半，最強戰力的老酋長又廢了，必須要低調做人，尋找其他的出路。
而這個出路，只有勒斯。
回到霜寒部落的當晚，正在研究拉維斯山地圖的勒斯，就被薩丕爾找了上來。
「老酋長傷還沒好，先坐吧。」
帳篷內，勒斯坐在小桌旁，對薩丕爾和攙扶他過來的嘎比說道。
「謝謝勒斯閣下。」臉色還很蒼白的薩丕爾感謝道。
勒斯起身從行禮中翻出一小罐紅茶和咖啡，又取來三個杯子，對兩人示意道：
「這還是你第一次過來找我，喝點什麼？」
年輕的嘎比剛想開口說自己都想嘗嘗，結果還沒開口，就被父親打斷了話頭。
「謝謝，但不用了。我們部落人喝不出來這些東西的滋味。」老酋長自嘲道。
勒斯卻沒有停下，繼續用魔力加熱著茶水。
見此，薩丕爾父子也不再說話，靜靜的等待。
幾分鐘後，泛著香氣的咖啡被端到兩人面前。
薩丕爾禮貌的輕嘗一口，隨後便端在手裡。
而嘎比則先是好奇的聞了聞，又觀察著精緻的銀制茶杯半天，然後直接喝了一大口。
「咳！咳！」嘎比一口咖啡進嘴，本以為會有和它的香氣所匹配的美味，但現實是，他被苦得差點吐出來，又顧及到這是在勒斯的帳篷，強忍著咽了下去。
原本也不至於這樣，畢竟在部落人很多能吃的東西味道都不怎麼樣。
可嘎比從沒出過沼澤，自然也沒喝過咖啡。
他和達利、歐米等人的諾亞語，都是小時候好奇，跟老酋長和經常過來的商隊學來的。
對於咖啡這種商人口中外界有錢人的標配飲品，他自然是好奇、嚮往了許久。
可部落的交易權掌握在薩丕爾的手裡，他當然不允許用珍貴的皮毛、特產香料等物資，去換咖啡和紅茶這種價格不菲的東西。
勒斯見嘎比一副幻想破滅、還帶著『外面的有錢人就喝這種東西的？』的困惑表情，忍不住笑了兩聲。
薩丕爾忍不住瞪了兒子一眼，然後朝勒斯致歉道：
「小孩子沒什麼見識，讓您看笑話了。」
勒斯擺擺手，搬了把椅子做到兩人對面。
「鹽鹼沼澤還是太封閉了，年輕人就應該多去外面闖一闖。」
薩丕爾帶著一絲感慨道：
「是啊，這裡太封閉，也太落後了。」
他之前在諾亞王國闖蕩了幾年，那時正好趕上王國改制戰爭，幫領主打過仗、後來見勢不妙又去給商隊當護衛、還在城裡當了一段有錢人的保鏢，也算是經歷了不少事情，見過了不少世面。
等攢夠了實力，回到部落後，才驀然發現，自己的家鄉是如此的封閉落後。
那時正好趕上前任酋長退位，薩丕爾憑藉自己的實力和對部落的貢獻，成功當上了新酋長。
上任初期，在文明社會闖蕩過的他也曾想著要帶著族人走出沼澤，去外面發展，為此還和退任的老酋長吵過不少次架。
直到老酋長死後，薩丕爾才終於打算嘗試著讓族人去外面闖蕩。
但這時，他才發現，已經死去的老酋長是對的，部落人很難走出去。
薩丕爾的想法是，先讓一部分實力強大的部族勇士去外面掙錢打拼，攢下足夠的錢後，將部落一口氣遷出去。
但準備實施的時候才發現，這根本就是妄想。
去外面打拼的人少了，單打獨鬥的情況下只能被人欺負。
而放出去的人多了，部落的地盤又會遭到其他部落的騷擾和入侵。
再加上部落人對外界環境的陌生、性格相對耿直暴躁、外界人對部落土著的鄙視和排斥、大部分族人本就沒有走出去的意願等等問題，最終導致薩丕爾逐漸熄滅了心思，老老實實憑藉自己的見識和對外界人的了解，維持著部落的存續，當好一個部落的酋長。
可現在霜寒部落突逢大變，繼續維持走老路的話，肯定是不行了。
沼澤中一共二十二個部落，這次一下滅掉八個，如果霜寒部落沒被波及一切都好說，他甚至會想爭一爭庫巴部落那片最大的森林。
但現在村子中的戰士損失一半，而其他沒被波及的部落一切完好，薩丕爾深知部落之間的生存法則，這種情況下，就算霜寒部落不搶那八塊地盤，也很可能會被沒吃飽的其他部落盯上。
誰讓，他們現在是實力最弱的部落呢。
如果想要自救，眼前這個在外界頗有能量的年輕人，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閣下，您當初說的交易，還有效嗎？」
勒斯聞言笑了，他說道：
「當然有效，但……現在的霜寒部落，還有能力履行嗎？」
之前勒斯和薩丕爾的交易，是兩人合力對付庫巴部落，前者為了地圖，後者為了自保。
但之後的事情，因為發現霍布斯的存在，而脫離了當初兩人的預料範圍。
庫巴部落的實力，遠強於他們。
於是勒斯回去搬救兵，薩丕爾準備逃跑。
等勒斯回來以後，霜寒部落正好已經被打殘了，現在連自保的力量都不夠，又如何履行後續交易中，幫助勒斯尋找和開發魔晶礦的職責？
薩丕爾看著勒斯答道：「派戰士跟您進山尋找魔晶礦這件事確實辦不到了，而且我想有里奧閣下那支部隊，您也不需要我們的戰鬥力。」
勒斯點點頭，道：
「那你還有什麼能幫到我的嗎？」
「當然有，比如您桌上的這張地圖，本身不熟悉拉維斯山的人，很難看懂吧？」
勒斯笑了笑，確實如此。
這張地圖上的內容有些抽象，繪製手法也非常原始，缺乏正確比例，跟正常的地圖有很大區別，很多路線都需要有參照物才能找到。
而對於只在拉維斯山外圍轉了幾圈的勒斯來說，他還不足以掌握這些參照物的具體位置。
還有就是，其上的很多註解，都是用原始的部落文書寫，下午的時候勒斯讓穆爾幫自己翻譯了一下，但由於部落文字本身就有些晦澀難懂，一般的部落人都不會去學，所以直到晚上也沒有翻譯明白。
他原本也打算明天去找薩丕爾一趟，讓他幫自己講這張地圖翻譯過來，沒想到對方倒是主動上門了。
但雖然有著需求，勒斯卻並不認為單單這個籌碼，就足夠讓勒斯按照原來說好的交易內容——利用資本派的人脈來讓加弗洛城中的商隊對霜寒部落予以支持，幫助霜寒部落度過難關。
「能夠翻譯這張地圖的，不止你一個人吧？我隨便花點錢，其他部落的人也可以翻譯給我。」勒斯淡淡道。
里奧的六百名士兵，讓勒斯在這些部落中擁有最大的話語權，這點小事，很容易辦到。
如果薩丕爾用這個作為交易條件，實在是太廉價了。
他的話音剛落，嘎比就露出焦急的神色。
父親來之前和他說過，如果得到不對方的幫助，他們接下的日子會非常艱難，可能要拋棄很多族人，才能慢慢緩過來。
而老酋長卻並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他點頭說道：
「確實，一張地圖是遠遠不夠的。
所以……我打算換個交易方式。」
勒斯挑了挑眉頭，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薩丕爾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我們霜寒部落，現在一共有三十名老人、三百二十二名女性、三百四十六個孩子、一百八十五名戰士，總計八百八十三名族人。
在三百四十六名孩子中，即將成年的男孩有二百三十人，他們的體格都很不錯，至少比外界的同齡人要強很多，畢竟出生後體質弱的孩子在部落里根本活不下去。」
「所以……」勒斯好像有些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薩丕爾站起身，向勒斯行了一個部落的大禮，鄭重說道：
「我是在闡述霜寒部落的價值，我打算將部落遷出鹽鹼沼澤，如果您能負責我們以後的生活，我們整個部族，都可以為您效命！」
經歷了這次事情，老酋長算是清楚了，部落的生存方式太過脆弱，稍微有一點外界因素的擾動，都會造成巨大的波瀾。
比如說這次，只不過是來了幾個巫師而已，就憑藉各種手段蠱惑控制了庫巴部落，最終導致了數千人的死亡。
而勒斯帶來的六百名正規軍戰士和飛艇，更是能夠橫掃整個沼澤。
那個什麼魔晶石礦，看對方的樣子，就知道不是普通東西，恐怕價值超乎想像。
在這種情況下，說不定還會有更多的勢力將目光對準這邊，再次引起事端。
霜寒部落如今元氣大傷，可再也經不起任何意外。
再加上拉維斯山中打獵的難度逐漸變大，傷亡越來越多，部落本就有些支撐不下去的趨勢。
既然如此，不如趁著庫巴部落被人以神的名義蠱惑導致最終滅族為藉口，降低族人們心中對沼澤之神的信仰和故土之情，然後乾脆遷出部落另謀出路。
勒斯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面前躬身低頭的薩丕爾和嘎比父子。
心中則是在思考霜寒部落對自己來說的確切價值，以及如果答應下來，所要花費的代價。
首先，他現在確實很缺人手，主要是信得過的人手。
別看他回一趟布蘭提斯，沒用幾天時間就弄來了六百名精銳士兵和第七處的二十多名正式騎士。
但這都是因為自己向拉格倫和布朗寧表現出來魔法裝備的價值，以及自身的潛力。
而不是一聲令下，不需要解釋、不需要理由，就能迅速拉起一支戰力可觀的隊伍。
他終究靠的還是體制和派系大佬的力量，才達到了自己的目標。
勒斯覺得這很不穩當，因為里奧和亞利蘭終歸不是聽從他的命令而來。
這種權力猶如無根浮萍，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靠不住。
所以，勒斯確實希望有一批完全聽命自己的人手，而霜寒部落的人恰好合適。
這些部落戰士相對性格單純、與其它勢力沒有牽連，忠誠性容易保證，本身的基礎戰鬥素質又很不錯，如果按照他設想中的培養方式，很快就能形成可觀的戰鬥力，作為自己的底牌。
只不過，將這近千人的部落遷出去，說的簡單，但實際上卻有不小的難度。
這麼多人的衣食住行都要由他獨自負責處理，其中涉及到的問題可太多了。
帳篷里沉默了許久，直到薩丕爾傷勢未愈的身體開始顫抖，即將要撐不住了的時候，勒斯終於開口了。
「一年時間。」
薩丕爾父子聞聲抬頭，疑惑道：
「您說什麼？」
勒斯伸出一根手指，道：
「一年時間以內，我會把你們遷出去，但現在還不行。
在沒遷出去之前，我可以保證你們部落的安全，不會有人敢襲擾你們，但你們從現在開始，就要為我做事。」
「好！」薩丕爾痛快的答應下來。
見薩丕爾點頭，勒斯也笑著將他扶起，讓他做到自己的書桌前。
「如果方便的話，現在就幫我翻譯一下這張地圖上的注釋吧。」
「當然方便。」薩丕爾恭聲道。
「那好，就從進山入口開始，這第一個路標……」
整整一個晚上，勒斯和薩丕爾都沒睡覺。
薩丕爾詳細的將地圖上的所有情況用勒斯能夠理解的方式講了出來，有些自己也不太清楚的地方，他還叫來了幾名部落中的年老者和經常進山的獵人，一起研究這張地圖。
經過眾人的努力，勒斯很快就弄清楚出了這張地圖所表達的信息。
二十多年前，庫巴部落那名八級騎士進山繪製地圖，主要觀察的就是各種凶獸的分布和實力，打算給自己的部落挑一塊相對安全又物產豐富的地方定居，也是為了方便族人們進山打獵。
所以這張圖上記載的，大多是凶獸的位置以及山脈走勢地形、水源位置和幾條相對安全的進山路線。
二十多年過去，如今凶獸的位置是不用看了，肯定是不準的，但那幾條路線和整體地形倒是對勒斯尋找魔晶礦有不小的幫助，節省不少時間。
於是，在從庫巴部落撲空回來後的第四天，勒斯趕緊組織人手，進山正式開始對魔晶礦的探查。
……
「嗷~」
悽厲的嘶吼在茂密的山林中響起，一頭肩高兩米的灰毛巨狼倒在地上，在它的腦門上，一個拳頭大小的焦黑孔洞浮現。
十幾名士兵從圍了上去，熟練的開始扒皮取肉，興奮的討論著這次的凶獸肉該怎麼吃。
「勒斯閣下，您的法術真是太強了，比軍團中那些戰鬥巫師不知道強了多少。」一名天空之鷹的百人隊長驚嘆道。
就算是進山之後見過勒斯出手很多次，這名五級騎士仍然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隨手一道光柱，就能擊殺他這個五級騎士對付起來也很吃力的巨獸，真是令人羨慕。
勒斯淡淡一笑，這幾天他已經聽過很多類似的話了。
此時已經是進山尋礦的第六天，為了避免士兵的傷亡，他都忘了自己出手多少次。
「軍團里也培養施法者了？」
「是的，大概在一年多以前設立了巫師部門，不過跟我們天空之鷹一樣，也是在實驗摸索中，並沒有真的投入前線戰場。」
「大概有多少人？」勒斯饒有興趣的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大概二三十個左右？」
勒斯點點頭，按照人數比例，差不多也就這些了，而光憑這點巫師，在軍中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用處。
「快到中午了，就地紮營。」
「是！」
隨著命令的下達和傳遞，在周圍林中的士兵開始收攏，保護著幾名第七處的魔法學徒返回。
吃飯時，一名魔法學徒匯報導：
「部長，在附近又發現了幾塊魔晶石，根據這幾天發現的頻率和密度，我們應該找對了方向。」
勒斯嗯了一聲，釋放了一個小法術，從地面升起石桌，將地圖放在上面供眾人觀看。
「現在我們在山腰的位置，大概是這裡。」他用手指點了點地圖，然後用精細控制的魔力將手指周圍的地圖燙出一個黑圈作為標記，接著向身旁那個百人隊長問道：
「里奧和亞利蘭的隊伍現在在哪裡？」
既然要在沒有明確線索的大山中搜尋魔晶礦的位置，就不適合抱團行動。
所以在從霜寒部落出發時，勒斯就將尋礦隊伍分成了三隊。
勒斯、里奧分別獨自帶領一隊，實力較弱的亞利蘭和剛成為正式魔法師不久的摩西一隊，每隊一百名士兵、平均分幾名魔法學徒，從分散開尋找魔晶石的痕跡，逐漸確定礦脈的位置。
而他們之間的信息溝通，靠的就是天上來回於三隊人馬的飛艇進行轉達，保證情報通暢，及時更改路線。
百人隊長聽到勒斯問話，回憶了一下上次通訊時的情況，指著地圖說道：
「大隊長應該在東邊的小湖附近，亞利蘭那隊在咱們西側的小石谷。」
「關於魔晶石的發現情況呢？」勒斯又問道。
「大隊長那邊還是老樣子，基本沒有發現魔晶石蹤跡，倒是亞利蘭那隊，說沿途搜尋時發現的魔晶石數量越來越多。」
勒斯聽完後，在地圖上又標記了幾下。
魔晶石這個東西比較好找，只要在施法者的精神感應範圍內，只要留心，很容易被發現。
里奧那一隊裡魔法學徒是圖爾斯帶隊，據勒斯對他的了解，也不太可能是疏忽大意。
他們那隊沒有收穫，說明拉維斯山的東面應該離魔晶礦較遠，也就沒有了搜索的意義。
「下次飛艇過來交換信息的時候，通知你們大隊長過來跟咱們匯合，然後咱們這隊也往西面靠，魔晶礦應該就在拉維斯山西面的區域。」
「知道了，閣下。」
勒斯低頭看著地圖上拉維斯山西面大片沒有探索的區域，心中有些焦急。
里奧的部隊在布蘭提斯駐訓的目的是為了熟悉城市周邊環境，以備將來進行設想中執行快速支援作戰的時候，可以更快適應戰場。
因此，軍團給天空之鷹的命令是在布蘭提斯駐留兩個月時間，之後就要去王國其他的重要城市駐訓。
現在，距離天空之鷹離開的時間僅有三十多天，他必須在這段時間內借用里奧的士兵完成尋找魔晶礦和建立礦場的任務。
否則時間一到，天空之鷹走了，他還要再尋人手，浪費不少時間。
安排好下午的行進路線，士兵們也吃飽喝足，紛紛對勒斯表示感激。
凶獸肉這種東西，因為富含大量營養，是騎士修行中非常不錯的食物，在諾亞市面上的價格可高得很。
以這幫士兵的收入，簡直想都不要想。
勒斯這次進山後頻頻出手，殺了十多頭遇上的凶獸，一方面是因為不想增加傷亡，以免里奧回去後不好交代，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士兵們撈到實惠，任勞任怨的跟著他在山裡轉悠。
第二天中午，里奧那一隊和勒斯匯合，繼續向拉維斯山西側靠近。
路上，勒斯和里奧無事閒聊。
「早就想問你了，你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成為巫師的？」
「什麼巫師，都跟你說了是魔法師，我們跟巫師同為施法者，但施法原理還是有些區別的。」
「抱歉，叫順嘴了，話說我組建天空之鷹部隊時，也想著去找軍團要幾個巫師過來，看看戰鬥中能不能起到什麼效果。」
勒斯聞言問道：「那最後為什麼沒要？」
里奧聳了聳肩，無奈道：「實力不行，單純放幾個火球，作用不是很大。」
「施法者的實力在沒成長起來之前，對軍隊來說確實沒什麼作用。」勒斯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包括現在的魔法部，大量處於初學階段，防護能力弱、法術手段稀缺的學徒們，雖說理論紮實、魔法體系的法術又相對更強，但實際上仍然達不到上戰場的標準。
「不過，我看你的那個叫摩西的學生，實力倒是不錯。」
「嗯，他很勤奮，現在步入我定下正式魔法師級別，基本可以應對五級騎士了。」
里奧嘖嘖兩聲，道：「他學了多長時間？」
「大概兩年吧。」
「兩年，就能跟五級騎士打，我從小刻苦訓練，花了十多年時間，才走到六級騎士這一步，施法者還真像是在作弊啊。」
「也不能這麼說，施法者對天賦的倚重遠比騎士要大，人數也要少很多。」
里奧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突然說道：
「把摩西借給我怎麼樣？」
勒斯看他一眼，道：「不怎麼樣。」
「你是答應了？」
「呵呵。」
「怎麼這么小氣，你不是說現在管著四五十個魔法師嗎？給我幾個又怎麼樣？」
「你要摩西過去幹什麼？」
「組一支施法者小隊，看看實際效果，之前跟我行動的圖爾斯幾個，我看他們的法術威力不小，每個人都能同時多發，我問了一下，他們說能連放二三十個，這可比軍團弄來的巫師強多了。
把摩西借給我，再加上圖爾斯他們，我組個小隊出來試試。」
勒斯斜眼看著他，道：「別想了，你知道我現在多缺人手嗎？」
魔晶礦這邊開始產出後，需要留人看守。
而產出的魔晶石，又讓魔法裝備的製造提上日程，又要有人去負責製作。
還有長效春風藥劑的容器問題，也需要大量勞動力來解決。
算來算去，勒斯都已經把布蘭提斯城裡藏著的那幾個地下巫師組織的人都算上了，才剛剛夠用，哪有閒人借給里奧。
但里奧卻不肯放棄，他說道：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觀察你和你的手下，你們這個魔法體系我確實不懂，但肯定是比同級巫師強不少。
之前我考察軍團那些巫師時達不到的標準，你的這幫學徒們很可能辦得到。」
雖然魔法學徒們的手段不多，但里奧最看重的，其實是之前圖爾斯展示魔法飛彈齊射。
這個法術的威力他親自嘗試了一下，別的不敢說，但三級騎士挨上一發絕對會重傷，如果他有一支十名魔法學徒組成小隊，一次齊射二十多發這種程度的攻擊，那在應對敵人衝鋒、打擊士氣等方面的效果絕對拔群。
「給不了，以後再說吧，或者你讓軍團的巫師到我這兒來接受培養，之後再還給你們。」勒斯出了個主意。
「我看你才真是別想了，軍團把那些巫師寶貝的不行，專門請了一個高級巫師來教他們，去了你那，還能回來？」
勒斯聽得哭笑不得，他是想弄點額外勞動力，但確實沒想扣人，第一軍團他可惹不起。
而沒等他解釋兩句，成扇形探查的前方隊伍突然傳來了騷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