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咒法學派尋求的奧秘
拉彌婭一番思索，此時也大體猜到了，剛才要她所做的事，其實是一種測試。
德亞與她簽訂的契約，強制性並不強，主要是限制她不能傷害契約人。
那種真正的將自己賣做奴隸的契約，她寧願死也不會去簽。
永遠失去自由，又談何去報仇。
所以，對方是在測試自己聽不聽話，如果不聽話，恐怕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會用其他手段對付她，讓她漸漸的放下底線。
魔女走到費奇的屍體前，她的手輕輕一揮，粗壯的植被枝幹就像是觸手蠕動，縮回了大地。
而被植物捆住的費奇屍體，也順著地心引力跌落在地。
「這裡不會有人來打擾吧？」
拉彌婭聲音冰冷的問向卡米爾。
卡米爾攤開手道：「放心，就像沒有人比你更懂魔女一樣，也沒有人比我更懂艾布拉納的街道。
作為下水道里的臭老鼠，我對艾布拉納的每一條街道都很熟悉，這裡晚上很少有人經過。」
他那副吊兒郎當的以及虛浮的語氣，讓兩位女巫都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之前卡米爾讓拉彌婭假扮站街女，就已經惹得兩個女巫動怒，那可是教團尊貴的魔女，怎麼能去做這種低賤的事。
但是見到拉彌婭並沒有反駁，她們才是壓下了心中怒火。
現在又看到卡米爾那毫無敬意的樣子，她們更是覺得魔女大人太仁慈了，這種不聽話的僕從，應該要嚴刑拷打才對。
卡米爾並不理會兩個女巫，在他眼中，這些都是死人。
他只是心下思忖剛才拉彌婭所動用的法術。
『這個魔女用的法術根本不像是術士，而像是德魯伊，術士可不會這個法術啊，莫非是她領域的力量？』
卡米爾決定等回去後，要將這些信息報告給德亞大人。
自己知識淺薄，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領域，但想必德亞大人一定是了解的。
拉彌婭手上握著德亞交給她的捲軸，比劃了一個施法手勢，口中念念有詞。
她將手中的羊皮捲軸打開，從裡面綻放一道魔法靈光，死靈學派的三環法術『死者交談』，立刻在費奇的屍體上生效。
在拉彌婭等人的注視下，費奇的屍體上飄出了一道虛幻的人形。
那道人形如同霧氣，朦朧著淡淡青光，目光呆滯張著嘴仰望天空，就像是墜入河中被淹死的惡鬼的死前最後一幕。
拉彌婭看著費奇的靈魂在法術的作用下被抽離出，聲音清淡問道：「回答我的問題，你將自己最重要的物品藏在了哪？」
靈魂沒有任何的抗拒，發出沒有感情的回應：「艾布拉納第五區范德爾大街17號公寓301，我將東西藏在了那。」
『死者交談』足以讓亡者回答自己五個問題。
本身在問出這個最重要的問題後，拉彌婭就可以解除法術。
不過強烈的好奇心，讓她再次問道：「那個東西是什麼？」
對於德亞正在尋找的神秘物品，拉彌婭難掩好奇。
她有種預感，德亞之所以將她囚禁，與她簽訂契約，為的就是那個東西。
「我不知道，我的老師告訴我，那裡面藏著咒法學派中尋求的奧秘之一，是研究構裝體的法師們所追尋的偉大目標。」
拉彌婭還在認真聆聽，發現費奇又不說話了。
她抱怨這個法術只能讓亡者回答你問的既定問題，絕不會說其他的方面。
拉彌婭停頓了一下，又問道：「那個東西為什麼會在你手上？」
費奇知無不言的回答道：「有一天老師將那個東西拿了出來正在進行研究，卻突然有急事離開了。
他來不及將它放回保管的地方，就讓我暫時看管，我心生貪念，認為只要有了這個，就能夠讓我的實力得到進步，就將它偷了出去。
我逃離了老師的實驗室，東躲西藏，等到我冷靜下來後我很後悔。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回去，暴怒的老師一定會將我做成構裝體，我只能藏起來，不讓老師和咒儀密會找到我。」
「那你研究出了什麼秘密？」
「我什麼都沒研究出來，老師這麼多年都沒研究出它的秘密，我又怎麼可能做到。」
拉彌婭見到這個費奇也屬於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便是失去了問最後一個問題的念頭，她心念一動，解除了法術。
費奇的靈魂隨風而逝，地上只餘下他的屍體。
卡米爾也認真聆聽著費奇的回答，看是否有什麼需要報告給德亞大人的情報。
不過這個費奇，也真是一問三不知啊。
他嘖了一聲道：「這個法師還是有點小聰明，根據德亞大人的情報，他是住在范德爾大街17號公寓的201室。
他應該是用另一個身份又租下了301，將東西藏起來，這樣就算自己被發現，東西也能保住。
那應該是他以防自己被抓住後，用來進行談判的籌碼。」
拉彌婭冷冷道：「在法術面前，任何的秘密都會暴露。」
卡米爾滿臉羨慕：「你說的對，就像是這個『死者交談』可真是好用，只要殺了對方，就能問出想問的秘密，法師可真是讓人嫉妒啊。」
兩人不再說話，並沒有處理費奇的屍體，而是迅速前往范德爾大街去完成德亞的任務。
不管費奇是死亡還是失蹤，官方部門都會進行調查，從而引來『克雷西恩咒儀密會』。
既然如此的話，那不如留下他的屍體用來嫁禍。
女巫可是在殺死費奇這件事上出了大力。
……
范德爾大街17號公寓三層，卡米爾與艾倫站在301室前。
見著艾倫眼中嫉妒與警惕的神情，卡米爾伸手笑道：「你請。」
他知道艾倫為什麼會嫉妒自己。
估計他以為自己作為魔女的僕從，和魔女有什麼親密的關係吧。
以拉彌婭的美貌，以及這些人自認為魔女在教團的地位，這個艾倫應該也是想抱住魔女的大腿。
不過魔女是德亞大人的目標，自己可沒資格染指，也不敢染指。
艾倫不愧是想要晉升為『盜賊』的遊蕩者，這簡單的門鎖輕易的就是打開。
屋內並沒有設置任何的魔法陷阱，若是有法術的波動，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就這樣將東西放在屋中，反而更安全。
卡米爾和艾倫走進屋裡，兩人一眼就認準了目標。
那東西實在是太明顯，就擺放在客廳中。
卡米爾略一打量，這玩意像是灰色的岩石墓碑，上面猶如寫著『墓志銘』般，刻畫著他完全看不懂的魔法符號。
半精靈不給艾倫表現機會，迅速上前將那半米長的長方形『墓碑』抱起，驚訝的發現這東西重量竟然這麼輕。
他不願久留，迅速的離開了這間公寓。
公寓大門口，一輛馬車靜靜的停靠在路邊，拉彌婭和兩位女巫都坐在馬車中。
卡米爾坐在了駕駛位上，將『墓碑』牢牢抱在自己懷中，駕駛著馬車往德亞所在的別墅行去。
安靜的街道上，只有馬車飛馳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