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了喜煙齋的吸金能力,沈金鱗決定還是要賺有錢人的錢。
「什麼忙?」
林蛟很樂意幫忙,這樣就意味著別人欠他的人情,家裡長輩常說,人情最難還,讓他在外面跟王公貴胄們廣結善緣,散出去的人情萬一哪一天就用上了呢!
「借我點銀子。」
在沈金鱗看來,林蛟很窮,窮的就只剩下錢了!林家幾代巨商的累積,別的沒攢下,家裡除了錢,還是錢。
「我想開個酒樓,你要不要跟我合夥?」
林蛟取錢袋子的動作一頓。
「開酒樓?那你得借多少?」
沈金鱗被問住了,術業有專攻,讓他在公司修理壞掉的電腦他是行家,開酒樓做生意……他完全是門外漢。
「我先回去算算。」
林蛟一臉無語。
「金鱗兄想開個什麼樣的酒樓?我可以幫你參謀參謀,不過放眼望去,這偌大的京城裡,貌似最不缺的就是大大小小的酒樓,金鱗兄怎麼能保證一定能賺到銀子?投資一個像樣的酒樓,至少得一萬兩,以你們侯府的實力,拿出一萬兩銀子應該不難吧……」
沈金鱗不說話,只顧著伸著手指頭計算著什麼。
「金鱗兄,我知道你想提攜小弟,帶著我一起發財,你儘管放心,等你謀劃好了,你什麼時候要用錢,我這邊沒問題,立刻到位!」
林蛟拿出專業的狗腿精神,先給沈金鱗拍了一通馬屁。
這麼想著,林蛟心裡好受了不少。
「既然金鱗兄要開酒樓,咱們就先去考察一下,看什麼菜系生意最好,玄武路上新開了一家杭幫菜,要不咱們今天中午先去嘗嘗?我請客!」
「那條路上的清風閣的淮揚菜也不錯,咱們上次去過,還有幾家川菜館也不錯,哎呀……總得一家一家嘗過才能做決定,我都不知道中午該吃什麼好了!」林蛟作為資深吃家,對各個路上的飯館酒樓,如數家珍。
「金鱗兄你覺得呢?」
「去吃杭幫菜吧。我要開酒樓的事情你別跟別人說,我還沒拿定主意。」沈金鱗一臉神秘的對林蛟提醒道。
林蛟沖他眨眼。
「放心吧!」
沈金鱗摸了摸兜里還剩下的幾個銅板,沒好意思說下次他請的話。
玄武路上酒樓林立,想吃什麼都能在這裡找到。
他跟林蛟兩個人點不了太多菜,點了幾個招牌菜,清湯魚丸,西湖醋魚,筍乾老鴨煲,東坡肉……
杭幫菜的口味比較清淡,且分量不大,林蛟喜歡吃,沈金鱗一個北方人有點吃不太習慣。
對面是一家川菜館,見沈金鱗看著川菜館出神,林蛟忍不住菊花一緊,仿佛勾起了他一些不太好的回憶,一旁弱弱說道:「正宗的川菜咱們吃不了,又麻又辣!去對面蜀香閣吃飯的,基本都是在京城做生意的四川人,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把蜀香閣當成了生意場,並不單單只是為了吃飯。川菜的那個麻辣勁兒,咦……吃的時候辣嘴巴,拉的時候辣菊花……」
「這條街上就雅香齋生意最火爆,主營魯菜,大家都愛吃!不過天天去雅香齋,我已經有點吃膩了!」
沈金鱗捕捉到他話里的商機,詢問道:「京城裡就沒有做自助餐的酒樓嗎?」
「什麼自助餐?」
林蛟聽都沒聽說過。
「就是,各種口味的飯菜都有,喜歡吃什麼就選什麼,大家仍舊在一張桌子上,卻能夠吃到合口的飯菜……這就是自助餐!」
「這是個好主意!金鱗兄打算怎麼搞?」
林蛟家裡世代從商,他在娘胎里就會做生意,對生意商機的敏銳洞察力,是刻在骨子裡,基因里就帶著的。
「首先地理位置要好,咱們酒樓的定位要高,酒樓里的布置也得講究,還有做菜的師傅手藝要好,酒樓的生意三分靠管理,剩下的七分全靠師傅的手藝了……」
「既然咱們決定開一個綜合菜系的酒樓,乾脆連點心也準備好,吃完飯還能再喝杯茶聊聊天,不過是多請一個點心師傅的事兒,金鱗兄你覺得?」
「金鱗兄你從哪裡想到這麼高明的點子!」
沈金鱗神秘一笑。
「這件事情暫時保密,咱們回頭再議。」
林蛟有點坐不住了。
「等會兒吃完飯咱們就先去街上轉轉,看看店面鋪子?」
天色漸黑,桌上的飯菜熱了兩遍,秦悠悠也沒等來沈金鱗。
「少夫人,府上都找遍了,沒找到三公子,菜再熱就沒法吃了,要不您先吃,等三公子回來讓廚房再做!」
房間裡光線暗淡,丫鬟點上燈,秦悠悠眼睛裡的光亮漸漸破滅,她冷冷一笑,沈金鱗還是從前那個沈金鱗,沒什麼區別,她竟然還會對他抱有些許期望?
另一邊,喝得兩腿發軟,頭暈腦脹的沈金鱗一看天色,扶著酒桌想站起來,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不,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夫人還在家,等,等著我呢!」
他伸手摸了摸荷包里裝著的胭脂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福寶,叫個計程車,咱們打道回府……」
福寶一臉懵逼,看來公子真是喝暈了,計程車是什麼玩意兒?
「金,金,金鱗兄慢……慢走……不……不送了!」
林蛟嘴巴里像是含了片鞋墊,舌頭不受控制,被自己的小廝隨從架著扶著,還不忘沖沈金鱗告別。
夜色低垂,馬車不緊不慢,「叮叮噹噹」向著侯府行進著。
沈金鱗斜躺在馬車裡,睡得像一灘泥。
呼嚕聲里夾雜著秦悠悠的名字,回到府里,福寶跟另外幾個小廝,像是抬年豬似的,把沈金鱗直接抬進了新房。
秦悠悠梳洗完畢,正靠坐在軟榻上看書。
「見過少夫人,少夫人,公子喝醉了,快讓春英姐姐來搭把手!」
秦悠悠披上衣服起身,春英上前跟福寶一起把沈金鱗扶到床上。
沈金鱗一腦袋趴在床上,呼嚕聲又響了起來。
小丫鬟夏荷打了盆溫水,跟春英兩人伺候沈金鱗洗漱。
沈金鱗睜開眼睛看見兩個不熟的丫鬟,伸手一甩,把兩人甩開。
「悠兒,我要悠兒……」
他借著酒勁兒對秦悠悠撒嬌,俗話說,醉酒不醉心,酒壯慫人膽!沈金鱗這會兒借著酒勁兒,色膽包天,就沒他不敢做的事。
春英耐著性子,上前溫聲勸道:「三公子,奴婢伺候您洗漱……」
「不要,我就要悠兒!我只要悠兒!」
沈金鱗作為積蓄多年的精壯童男,身上有點牛勁,力氣大的很,胳膊一揮,春英後退兩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秦悠悠見狀,示意春英和夏荷退下,她親自擰了一塊濕手帕,親自上前,細心地幫沈金鱗擦拭起來。
沈金鱗醉眼迷離,盯著眼前的美艷嬌妻,咧著嘴巴,一個勁兒「嘿嘿嘿」傻笑。
「夫,夫,夫人……我……我……給你買了個……禮物。」
沈金鱗想起白天為秦悠悠精心挑選的禮物,伸手在腰間胡亂的摸索著。
「我特意問了喜煙齋的紅娘子,選了最適合夫人的顏色,夫人天姿國色,也就只有京城喜煙齋最頂級的胭脂水粉,才能配得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