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裡到底是哪裡?」
杜子軒坐在游沙的背上,探幽向著四周探去爭取能找到一些修士的蹤跡,甚至是防止那中年修士的突然殺出...
就連神識杜子軒都將其釋放在體外,防止出現什麼變故。可惜手裡沒有一件趁手的劍,這安全感稍微有些小了。
「唉.....也不知道該是說倒霉還是說萬幸.....」
看著空曠的沙海,杜子軒也覺得自己的內心也是很空的,因為他才發現自己丟東西了。
還是裝有之前那些修士的靈器或者是法器的那一隻專門的儲物袋。這下子,他就真沒有一件趁手的東西。
渾身上下,以及三個儲物袋裡就只有晨星一柄品級極高的靈器了。
「嗯...或者,黑沙算半件吧...」
杜子軒想了想,黑沙由流沙術操控,最後也能在他手中形成一柄劍器,只是這種做法,欺負一些弱一些的存在還好,若是遇到中年男子恐怕就吃力很多了。
對碰不了兩下,恐怕手中的黑沙長劍就會崩碎。而且之前那一次的碰撞,他是差不多使出了全身解數,而中年修士呢。
一開始就以為是貓捉老鼠,於是也沒怎麼使出招式,最多就是後面追逐的時候施展了一些身法和自己的符籙。
若是再遇見....之前有死亡沙暴的威脅,對方沒有追擊也沒有涉險,但若是再遇到呢,他還有什麼辦法從他手中逃脫。
一想到這裡,杜子軒就內心一陣黯然,他倒不是怕,只是實在沒什麼對策。
除非....他現在能直接就突破到啟靈後期境,或許也不用太高,只是啟靈七層,他就可以無懼中年修士,擊殺倒是應該沒什麼辦法,但是輕鬆遁走應該是沒問題。
「可是,哪又能直接讓啟靈四層的修為暴漲到啟靈七層呢,就算真有那種東西,恐怕代價也是讓我承受不起的吧,若是影響以後的道途,那才是最恐怖的。」
....
「怎麼樣?」
一處大殿之中,一個臉色陰沉的修士看著下方的一名青年修士,雖然是在詢問,但是語氣當中明顯是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
寬廣的大殿之中,外面的光線沒辦法完全照射進來,不過若是杜子軒在這裡的話,肯定一眼就能認出這坐在上方最高位置的傢伙。
這就是把他追進死亡沙暴里的中年修士....
「報告師尊,成空前輩,似乎去參加什麼五寺會議去了,所以....聽其寺內弟子說,這一次會議似乎要進行的時間不會太短。
至於目標嘛...好像是為了厚土老人的那處洞府。」
青年半跪於地,十分的恭敬。他早就聽守混塔當中的一個老友說了,自家師尊的唯一血脈似乎出事了。
而且,找那位成空前輩推算了一下,去到了事發地也沒找到什麼關於兇手的痕跡。
死亡沙海那個地方太過神秘....就像是一個暴徒生活的天堂,一般的修士進去恐怕最後連骨頭都要被吃掉。
最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家這位師尊最為倚重,甚至當成半個女兒的大師姐,似乎也在前段時間出了問題,最後自家師尊出去一趟回來後就變了這樣一副模樣。
他之前也是接了一件任務去外面歷練了一些時間,最近一些時日才回來。
自家人自知自家事,自家師尊雖然說實力算不上頂尖,但也是在宗門當中有著一定話語權的存在。
原本他們都是一些邊角料,上不得台面,或者說上不得自家師尊的台面,除了那位有煉丹天賦,修煉也極具天賦的大師姐。不過現在她已經死了。
這就是他們的機會,他運氣好,原本不論是實力還是天資都是在一眾親傳弟子當中算是拔尖的,不過自從那位後來居上的大師姐除外。
所以,在聽聞自家師尊接連失去子嗣和那力壓他們的大師姐後,他便一個勁地為其忙前忙後。
其實他的資質最多也就啟靈後期境,但是若是能仗著目前自家師尊最有實力和最有天資的弟子身份,得到其照顧和衣缽傳承,再加上他家本身也在宗門內有些地位。
祖輩上傳下來的資源那些都是屬於他這個,本脈最有天賦者的,若是再加上自家師尊的支持和一些遺產,那麼他也不是沒機會衝擊啟靈九層甚至是九層巔峰。
觸摸自家師尊現在的半步點星境的時候,而且自家師尊雖然還有些時間,但是不管是從宗門的總體情況來說,還是本身的積蓄來看,他已經沒有了再進一步的可能。
最主要的是,他的這位師尊天賦也就直到這裡了。想再進一步.....難!
....
「厚土老人的洞府.....」
坐在上方的中年男子絲毫沒有關注前方有著別樣心情的弟子,反而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對呀,差點忘了這件事,本來是準備讓嘉笛去的,但是先是自己的兒子,後面又是她,一時間竟然是讓他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就在自己兒子出事的不久前,也就是那朵死亡沙暴形成前不久,一些大勢力準備集眾家之長去開啟,然後瓜分其中的東西。
但是就在那時,秘境突然又給出了一些信息。信息的內容好像是進入秘境的要求是年歲在百歲以下,且修為不得超過啟靈八層的樣子。
一下子,所有勢力都炸開了鍋,不過同樣的,也是讓不少如他們宗門一般的勢力喜笑顏開。
若是比勢力,沒幾個人或者宗門比得過那些恐怖的家族和大宗門,但是現在有了這個限制,基本上就算是他們這種勢力弱小的宗門或者是家族也能分一杯羹。
「對了,那個小子年歲不大,應該也是為了這秘境而來的。我到時領個帶隊的任務跟著一起過去,先暗中觀察,若是那小子單純的就是天資絕佳,那到時候出手擊殺便可。
這樣還可以省去很多麻煩,請成空出手一次,不僅要搭上一堆東西,還要欠其一個人情。
上次的人情就還沒有還的了,這次也是多虧了他不在....」
想到這裡,中年男子也是開始正眼瞧了瞧台下的弟子。
「嗯...這次你辛苦了,可惜你的年歲太大了些,不然....哎,罷了罷了,我門下也沒有其他的合適的人選了。
你們那一脈,若是有什麼符合秘境條件的後輩,就推上去吧。最多三個,而且實力不能太弱。」
中年男子說的很勉強,特別是最後兩個字,那是相當於咬著牙說出來的。
但是在青年的耳中就有另外的意思了。
「多謝師尊,弟子回去就召集族中子弟,選拔實力不錯之輩,並且也打算花些代價給他們準備一些底牌。」
青年男子急切的表達著,他明白,這是他師尊的一次示好,不僅是對他,更是對他們這一脈。
只要自己這裡不出什麼意外,自家師尊的衣缽應該已經快要到自己身上了。
「嗯...這瓶玉燭丹你拿去服用吧,你家那位大人也歲數不小了,若是你的實力不快點跟上去的話,你們那一脈恐怕會有不小的影響。」
中年男子有些無奈的擺了擺手,一隻玉瓶在他神識的控制下很快來到了青年的身前。
玉燭丹,一種少見的二階丹藥了,不僅煉製的材料稀少,會煉製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也是恰巧認識這麼一位會煉製的修士,不過對方的成功率也是不算高,只是能說運氣好有幾顆,運氣不好一顆都沒有。
原本這一顆是為了自己的那位大弟子準備的,但是...想到這裡中年修士是即憤怒又無奈。
都怪那個小子,不然自己恐怕也不是沒有機會衝擊那最後半步。只要自己的弟子在裡面獲得一些什麼靈丹寶藥之類的...
到時候自己先到點星,然後再全力助其成為點星,這也是它們約好的..只是...
一想到這裡,中年男子就有些控不住自己內心的殺意,就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
他一把將座椅的把手給捏炸開了....
看到自家師尊一副出神的樣子,不用想,肯定是在想那已經魂歸地下的小婊子去了。
青年將頭低下,臉部的表情有些猙獰,原本得到玉燭丹的喜悅心情也被徹底的破壞。
「好了,你下去吧,多給那些小傢伙一些準備,這一次的爭鬥可不是咱們自己幾個勢力的小打小鬧。
那些大家族大宗門也有弟子來,為師也不指望咱們宗門內有什麼頂樑柱了。最起碼得有些收穫吧。」
說完,一道輕柔的力量就將他送出了大殿。大殿在前一刻也關上了門,只留下一句。
「為師暫時閉關一段時間,之後會去領帶的事務,你儘快去挑吧,沒多少時間了....」
殿門既然關閉,青年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壓下心中的種種,將自己的身子彎下,恭敬行一個大禮後,青年便轉身離去。
....
「哎...好歹也是你的師尊,如何不知道你的本事和野心,原本有著更好選擇的我,怎麼可能會讓你上來。可惜...
小子,我等著你出現,上次靈器一應東西都在宗內,下一次你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哼!!!」
大殿隨著一聲充斥了怒火的冷哼結束而安靜下去。
而青年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師尊如何評價於他,在經過數個山峰過後,他也來到了一座不算矮的山峰之上。
「噹噹噹噹....」
在山頂之上有著一隻大鐘,這是他們一脈的獨有的形式。每當有什麼大事或者是重要的事情發生時,特別是需要商議事情的時候,就會將這口鐘敲響。
當然,這鐘也不是誰都可以來敲的,但好巧不巧,他就是他們這一脈中為數不多能敲此鐘的修士。
...
果然,在青年將鐘敲響後不久,不少修士就開始從下方的山體上疾馳而上。
其中年長者有,頭髮發白者亦有。
「璽兒,是你敲的這古鐘?」
來的眾人當中,一個頭頂近乎掉光的老者來到前方,看著站在古鐘不遠處的青年問到。
「是我,三爺,您先去祖祠就座,等人來齊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各位長輩同族商議。」
「嗯...」
青年恭敬的說完,不少那些長輩們都對視一眼隨後進入了古鐘身後的祠堂當中。
那裡供奉著他們一脈的有名望的祖先們。同樣那裡也是他們這些人最為看重的地方。
因為那裡是神聖的....
隨著時間的過去,一些步伐較慢的修士而來到了這裡,當然除了他們也有一些事從山峰外而來,只不過他們並不直接到山頂,而是在半山腰處慢慢上來。
「四叔您來了。」一個長相嚴肅的中年男子走到了山頂,青年也是一直看著這位行走間頗有龍虎風範的男子。
「嗯...進去說吧,我應該是最後到的。」
「是....」
.....
「青璽在這裡感謝各位叔伯能來,今日也是有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跟大家說一下。」
進入祠堂,青年先是恭敬的給各位長輩行禮,行禮過後便走到了最前方的那一個座位上去。
這也是他們一脈的一些傳統,誰敲鐘,誰坐主位,在祖宗注視下,若是隱瞞了什麼,或者是算計自己一脈,那麼必定要受詛咒。
死後,下去連祖宗都見不到。
「今日,我才去幫我師尊出去辦事回來。想必大家都知道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
我的那位大師姐和小師弟都在外面隕落了,於是乎我師尊便將他所擁有的三個推薦名額交予我們一脈,名額算不上多,但其中的意思,多為交好和親近。
對,這三個名額,也就是前段時間大家掙得沸沸揚揚的厚土老人的秘境名額。」
「三個算不上少了,咱們宗門,才多少名額,加上咱們這一脈的兩個,咱們就是五個名額了。」
「霍...呵呵,那小傢伙死了呀,怪不得那傢伙願意靠近我們一脈。之前咱們備厚禮去他都推辭沒見,這下倒好,直接白給了...」
....
「咳咳...嗯,各位長輩,咱們現在不是討論其他的事情,好說歹說,那也是我師尊。
其次,我叫諸位長輩來,也是為了選定人選的事情。這五個名額,肯定不能送出去,所以必須挑選咱們一脈的精銳去。」
青年聽著逐漸偏離的話題,不由咳嗽兩聲,隨後將這個話題拉了回來。
「是這麼回事,不過百歲以下,並且實力不弱的...這一次可不僅僅是和那些傢伙爭,還有別的存在啊~難..」
「四叔說的沒錯,不過既然硬實力過不去,我準備提議給他們準備好足夠多的靈符,只要他們不蠢的去爭奪那些人人都盯上的東西,想來滿載而歸是沒什麼問題的。」
青年說完,帶著幾分自信的看向了周圍的那些個叔伯,這也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好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