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番長途奔襲與殺戮後,滿頭大汗的樂無憂一行人,停在了一棵樹下。
「墨玄的足跡到這裡就已經完全消失了。」
「歐陽鴻,你有新的發現嗎?」
樂無憂從貪婪空間裡掏出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以此地為中心,方圓千米左右,我的次級蠱母發……發現了幾具屍體,需要去看一看嗎?」
揉著肚子、胸口的歐陽鴻,欲言又止地問道。
「能確認那些屍體的身份嗎?」
聽到歐陽鴻的話後,樂無憂的眼中流露出了寒意。
「那些屍體的周身,除了四處飛濺的鮮血外,就只有遊戲的初始道具——普通小刀、普通背包。」
歐陽鴻搖了搖頭,無奈地回答道。
「繼續派寄生血蟲,搜尋墨玄的下落。」
「以此地為中心發現的屍體,讓寄生血蟲進行寄生。」
「當寄生血蟲的寄生程度,達到操控屍體的要求後,就讓那些屍體來找我們。」
思索片刻後,雙拳緊握的樂無憂做出了安排。
聽到樂無憂的話後,歐陽鴻點了點頭。
隨即,歐陽鴻就一手捂著嘴,一手托於嘴下。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歐陽鴻的手上就多出了,幾隻肥肥胖胖的次級寄生血蟲母。
輕撫了下那幾隻次級寄生血蟲母后,歐陽鴻朝著她們吹了一口氣。
「去吧,我的寶貝們!」
看著各奔東西的次級寄生血蟲母,歐陽鴻笑著說道。
「小無憂,我們現在去哪裡?」
望著那幾隻被歐陽鴻放飛的次級寄生血蟲母,黛安娜·維多利亞問道。
「根據墨玄最後留下的足跡,他……」
樂無憂的話剛說到一半,無人荒島的某處,就射出了一道直衝雲霄的耀眼金光。
「歐陽鴻的精神之光?」
看著那道高聳入雲的耀眼金光,樂無憂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仿生人博萬書鎖定血戰榮耀會長精神分身的場景。
「傲慢那傢伙,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了吧?」
抬起手虛掩著眼睛的龍戰天說道。
「以傲慢的實力,不論是遊客,還是荒島上的欲望怪物,應該都奈何不了他。」
「而且,這麼粗壯、耀眼的金光,應該要消耗不少的精神力。」
「按照傲慢的性格,他與其耗費這麼多的精神力,向我們這幾個名義上『廢物』求援,還不如來上一記低效率的精神衝擊。」
打量著那道耀眼金光,黛安娜·維多利亞反對起了龍戰天的看法。
「黛安娜說得不錯。」
「博萬書確實不太可能,浪費這麼多精神力,向我們求援。」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博萬書應該不是在向我們求援,而是在召集我們。」
「那道聲勢浩大的金光,在我看來就是個變相信號彈、定位器。」
樂無憂點了點頭,附和起了黛安娜·維多利亞。
「這麼大顆信號彈,傲慢的精神力是多得沒處用了嗎?」
聽了樂無憂和黛安娜·維多利亞的分析後,龍戰天情不自禁地吐槽起了傲慢。
「小無憂,我們是繼續搜尋懶惰,還是去找傲慢?」
黛安娜·維多利亞問道。
「墨玄最後留下的足跡,所指示的方向,與那道金光出現的方向一致。」
「我們就一邊跟著金光找傲慢,一邊搜尋墨玄吧。」
樂無憂補全了先前沒說完的安排。
於是乎,樂無憂就帶領著黛安娜·維多利亞等人,朝著金光射出的方向,再次展開了長途奔襲。
馬不停蹄地奔襲十幾公里後,汗流浹背的樂無憂一行人,接近了那道耀眼金光的發射地。
看著環繞著金光,里三層外三層的面具黑袍人,樂無憂從貪婪空間裡掏出了強化突擊步槍。
見此情形,黛安娜·維多利亞、龍戰天,不約而同地擺出戰鬥姿態。
而在隊伍末端殿後的凌嘯,則悄無聲息地退到陰影之中,消失不見了。
至於被龍戰天癲得天旋地轉的歐陽鴻,則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揉著肚子,跌跌撞撞地躲到了樂無憂等人的身後。
「樂無憂,你們來得可真慢啊。」
樂無憂等人嚴陣以待之時,仿生人博萬書雲淡風輕的聲音,從那面具黑袍人的包圍圈裡傳了出來。
隨著那些面具黑袍人朝著左右退避,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手持紅酒杯的仿生人博萬書,出現在了樂無憂等人的面前。
「你這是……」
看著悠然自得的仿生人博萬書,樂無憂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原先,樂無憂以為仿生人博萬書發出精神之光,是在召集他們。
而在看到包圍精神之光的面具黑袍人後,樂無憂又覺得仿生人博萬書是真的身陷重圍,在向他們求援。
可現在,看那些面具黑袍人的反應,樂無憂又感覺仿生人博萬書,貌似已經控制住了他們。
雖然,樂無憂看不到那些面具黑袍人,面具之下崇敬的神色。
但是,那些面具黑袍人的行為舉止,卻讓樂無憂看出了,他們對仿生人博萬書的恭敬。
「這些面具黑袍人已經被我使用精神力催眠了,只要不遭遇到強烈的外界刺激,他們就不會甦醒。」
「黛安娜、凌嘯、龍戰天,你們去把他們解決掉。」
「歐陽鴻,給我來杯特調紅酒。」
把手中的紅酒杯一飲而盡後,仿生人博萬書使用精神力,把空酒杯送到了歐陽鴻的面前。
安排完黛安娜·維多利亞等人後,仿生人博萬書對著樂無憂招了招手,示意樂無憂跟著自己。
跟著仿生人博萬書,樂無憂穿過那些被催眠的面具黑袍人,走進了他們的「包圍圈」內。
只見,「包圍圈」內除了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的墨玄之外,還有兩個躺在搖椅上的男子。
一個身著純黑禮服,一手拿著黑皮書,一手拿著被像是被啃過的原罪結晶,給樂無憂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另外一人,身上雖然也穿著黑色禮服,但是上面卻點綴著金絲以及各式各樣的寶石,看起來珠光寶氣的。
「墨玄,起床啦,太陽曬屁股了!」
樂無憂走到墨玄的身旁,輕輕踢了踢他的腿。
對此,熟睡的墨玄翻了個身,繼續睡了起來。
看著翻身熟睡的墨玄,樂無憂的額頭上滿是黑線。
雖然樂無憂不確定,那兩個躺在搖椅上的男子身份,但任由墨玄在外人面前呼呼大睡,總歸是有些不妥的。
隨即,樂無憂就俯下身,揪起了墨玄的耳朵。
「墨玄!」
「起床啦!」
樂無憂從貪婪空間裡掏了出個大喇叭,對著墨玄的耳朵大聲吼道。
「怎麼了,怎麼了?」
「開飯了還是出事了?」
在樂無憂的怒吼聲中,墨玄如同受驚的小貓,彈射式地坐了起來。
「開什麼飯,出什麼事!」
「我們找你找的累死累活!」
「你倒好,躺在這裡做著春秋大夢!」
「我真是不明白了,這裡的亮度都快趕上,一個正常運行的大功率燈泡了,你是怎麼睡得這麼香的啊!」
揪著墨玄的耳朵,樂無憂劈頭蓋臉地怒罵道。
樂無憂「教育」墨玄之時,仿生人博萬書拔出了插在地里的金屬權杖,解除了直入九重雲霄的精神之光。
「貪婪老大啊!」
「你是不知道,我在這裡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過得有多麼苦啊!」
清醒過來的墨玄,抱著樂無憂痛哭流涕道。
「我的衣服啊!」
「墨玄!」
「你別這麼抱著我!」
「你的鼻涕、眼淚,都要蹭到我衣服上啦!」
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墨玄,樂無憂手忙腳亂地說道。
「貪婪老大!」
「你……你居然嫌棄我!」
聽到樂無憂的話後,涕淚橫流的墨玄,嘴巴像是安了個震動器般,飛快地抖動著。
看著懷裡可憐兮兮的墨玄,樂無憂感覺自己距離高血壓不遠了。
「哇!」
「這個世界沒有愛了!」
「貪婪老大居然都開始嫌棄我了!」
墨玄一邊哭訴著,一邊死死地抱住了樂無憂。
「墨玄,給我閉嘴!」
「又哭又鬧的,成何體統!」
仿生人博萬書舉起手中的金屬權杖,重重地砸落到了地面。
聽到仿生人博萬書的話後,既委屈又可憐的墨玄,手動把嘴巴「拉」了起來。
不過,「拉」歸「拉」,墨玄該流的眼淚和鼻涕,那是一點不少。
解決墨玄大吵大鬧的問題後,仿生人博萬書就「丟下」樂無憂和墨玄,走到那兩個躺在搖椅上的男子身旁,憑藉精神力凌空坐了下去。
望著悠閒自在的仿生人博萬書,樂無憂通過「手舞足蹈」,表達出了求助之意。
對此,仿生人博萬書閉上了眼睛,抿了一口手中由歐陽鴻製作的特調紅酒。
「真是個沒義氣的傢伙!」
看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仿生人博萬書,樂無憂在心裡罵了一句。
「好了墨玄,別哭了。」
「我沒嫌棄你,剛剛只是一時嘴快而已。」
樂無憂一手從貪婪空間裡取出手帕,擦拭墨玄流下的淚水、鼻涕;一手從貪婪空間裡拿出糖果,塞進墨玄的嘴裡。
一番好說歹說的忽悠後,樂無憂總算安撫好了墨玄。
「小無憂,傲慢還在等你,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黛安娜·維多利亞走到樂無憂的身旁,接手了眼眶通紅的墨玄。
「黛安娜,墨玄就交給你了,你照顧好他。」
安撫完墨玄的樂無憂,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小無憂,給我瓶水和新手帕。」
看著墨玄臉上的淚痕,黛安娜·維多利亞朝著樂無憂伸出了手。
把黛安娜·維多利亞需要的東西,從貪婪空間裡取出後,樂無憂就幾個箭步,就衝到了仿生人博萬書的身旁。
「博萬書,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看著那兩個躺在搖椅上的男子,樂無憂邊換衣服,邊問道。
「始源貪婪,你的記憶屏蔽是不是太過了點。」
見樂無憂認不出自己,手持黑皮書的男子看向了身旁,那位珠光寶氣的男子。
「不把有關你的記憶徹底屏蔽,他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想起你。」
「屆時,他一個貪婪解放,這遊戲就不好玩了。」
躺在搖椅上的始源貪婪笑著回應道。
感受著樂無憂目光中暗藏著的殺意,始源貪婪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
隨即,除了早已解除記憶屏蔽的仿生人博萬書外,樂無憂等人的腦海里都浮現出了,有關罪及《罪錄》的記憶。
看著腦海里浮現出的記憶,樂無憂的面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就連眼中暗藏的殺意都徹徹底底的暴露了出來。
「冷靜點,我的貪婪。」
「現在的你,就算貪婪解放,也不是始源貪婪的對手。」
「貿然出手,你除了吃虧外,就只能吃虧了。」
感受著樂無憂體內即將決堤的貪婪之力,罪離開搖椅站了起來,把手中的《罪錄》遞給了樂無憂。
「始源貪婪,你為何要偷走我的《罪錄》,屏蔽我們關於《罪錄》和罪的記憶!」
「難道就只是因為,你想讓這場遊戲變得好玩、有趣?」
接過罪手中的《罪錄》後,樂無憂義憤填膺地質問道。
如若沒有罪打的預防針,樂無憂說不定就要進入貪婪解放狀態,跟始源貪婪硬碰硬了。
畢竟,先前《罪錄》的丟失,不僅讓樂無憂等人失去了力量源泉,更讓樂無憂等人就此四分五裂,被雪藏、保護、研究……
「《罪錄》和罪的存在,對於這場遊戲而言,就好比無解的外掛。」
「憑藉《罪錄》和罪,你們不但可以迅速集結,更可以確定我的位置。」
「這樣的外掛,對於其他參加遊戲的欲望樂園遊客,可不太公平。」
「作為這場遊戲的主持者、監管者和維護者,我自然要把我的老朋友——罪,請過來敘敘舊。」
面對樂無憂的質問,始源貪婪雲淡風輕的回應道,絲毫沒覺得自己觸碰到了樂無憂的逆鱗之一。
「始源貪婪,我的提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究竟是打開出口,讓我們平安離開;還是負隅頑抗,逼我們掀桌子?」
仿生人博萬書走到樂無憂的身旁,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始源貪婪,言語中透露著赤裸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