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啦!如此精湛的瓷器工藝品,怎麼會只值六個金幣呢?」郁天祿隨口道。
「小祿,鬧了半天你知道啊?」顏岳也是呆呆地看著郁天祿。
「你只要看到那個吝嗇鬼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了。」
「那你還不問他多要點?」
「你覺得那隻鐵公雞能給嗎?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咯。」
郁天祿說完,臉上的倦容也是漸漸浮現。看起來為了製作這件工藝品,他也是耗費了不少精力。
「小祿,剛才那青鸞雕像,你真是用息土做的?」到這個時候,郁洪澤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沒錯。用『象化之力』操控息土成型比起具象化來省力不少,但是要讓這青鸞鳥真正活起來,也是要費不少功夫。細節處包括周身的羽毛、鳥的神態、甚至是一點點紋路都不能有絲毫的偏差啊!」郁天祿也是十分認真地說道。
此刻的他對於「象化之力」又有更深一層的領悟。
「小祿,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爺爺再問你啊!這個青鸞鳥你是從哪裡看來的啊?」
「這個嘛?是我前幾天做夢的時候夢見的。」郁天祿總不能將自己是穿越而來的事情告訴自己的爺爺,於是編了個瞎話道,「就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那個夢十分真實,青色的神鳥翱翔天際。甚至我醒來的時候,它還深深印在我的腦海里。於是我就趁熱打鐵,用息土把它給做了出來。」
「原來如此啊!我想大概是你爹娘在天有靈,託夢給你的吧!」郁洪澤也是感嘆一聲。
這就是青鸞雕像的製作經過。不過郁天祿倒是沒有想到,這羅東旭出了「大價錢」買來的禮物,送的人竟然是馬鎮北。
馬鎮北的女兒那天晚上舉行婚禮,羅東旭的青鸞雕像也是大大地出了風頭。馬鎮北的愛女愛不釋手不說,在場的賓客也都在議論這座巧奪天工的雕像。
為此馬鎮北甚至還親自下場敬了羅東旭一杯酒,令這個吝嗇鬼受寵若驚。
婚禮結束,馬鎮北了解下來,發現這製作這工藝品竟然又是出自郁天祿的手筆。
「郁大師,你製作的青鸞雕像後來我們老爺特意找大師鑑賞過了。不說那些俗氣的估價了。最重要的是那個大師說了,這雕像的藝術價值已經可以向頂級藝術品看齊了。」馬管家也是恭敬地說道。
「馬老爺滿意就好。」郁天祿笑道,「不過我這青鸞雕像和那個你們那個什麼藝術品大賽又有什麼關係啊?」
「說起這藝術品大賽啊!實際上也是我們老爺的一個心病。」馬管家也是嘆了口氣。
「心病?」郁天祿三人也是面面相覷。
「你們有所不知,這馬府的藝術大賽兩年一屆,可是舉辦了整整四屆了,今年是第五屆。」
「乖乖,這什麼大賽竟然辦了十年了。」一旁的顏岳也不禁感嘆道。
「馬老爺是個喜愛藝術之人,所以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他是爭取將這藝術大賽辦成儘可能高規格的。所以也是從其他地方找來了藝術方面的名流和大師。只不過呢......」
「只不過什麼?」郁天祿問道。
「只不過馬老爺一直以來有個心愿,希望在自己的家鄉能夠出一個藝術方面的人才,獲得一次馬府大賽的冠軍啊!」
「怎麼了?本土作戰,我們鎮就沒有人能斬獲這一殊榮嗎?」
「唉,整整四屆了。別說冠軍了,就連進入三甲行列的都沒有。」馬管家嘆了口氣,「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知道這個小鎮的文化教育相對比較落後,要出個藝術家可是難如登天啊!」
關於這一點,穿越過來的郁天祿也是感同身受。
他所在的這座名為「暮陽」的小鎮,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顯得十分蕭條。對於這樣的小鎮,各種設施就相對比較落後。特別是教育這一塊根本無法和城市相提並論。
而馬鎮北年輕的時候出外闖蕩一番後,也是積累了財富落葉歸根。雖然他想利用自己的財力和名望稍微改變一下自己的故鄉,短時間內卻也難以實現。
「實際上對於今年的藝術大賽,我們家老爺原本是想停辦的。但是當他看到郁大師的作品,於是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再辦一屆。」
「不會吧!我這壓力有點大啊!」郁天祿有些受寵若驚。
要知道他當時製作青鸞雕像,可沒有想過會節外生枝。他一來是只不過是幫助爺爺完成訂單,二來他也是測試一下最近一段時間,自己的「象化之力」究竟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郁大師,你真是太謙虛了!」馬管家連忙道,「上次在庭院的時候,我對郁大師多有冒犯,實在是過意不去。這一次,我們真誠地希望郁大師能夠準時出席比賽。」
「這個......」郁天祿回過頭,看了看自己的爺爺,「爺爺,您說這馬老爺的比賽,我到底應不應該去呢?」
「這件事情,小祿啊!你自己拿主意就好。爺爺對於什麼藝術品之類的,可是沒有什麼想法。」郁洪澤說道,「不過這馬鎮北,馬老爺也是給鎮子裡辦了不少實事。修橋、鋪路、建學堂,如果能幫的話,小祿你可以儘量幫一幫。」
「那既然爺爺這麼說了,我如果不去的話,確實顯得不給馬老爺面子啊!」郁天祿也是點點頭。
「這麼說郁大師是答應去了咯!」馬管家也是喜不自勝。
「可以是可以,不過馬管家,這比賽日期是什麼時候?」
「請帖上的日期是十一月初八。」
「十一月初八,今天是初六。等等,豈不是後天就要比賽了?」郁天祿也是一驚,「才兩天的準備時間啊!我說馬管家,這倉促上陣,再好的作品也出不來啊!」
「唉!誰說不是呢?這一點,我代表我們馬府表示歉意。」馬管家也是抱歉道,「我們之前也是在鎮子上尋覓了好久,直到前兩天才遇上了郁大師你啊!」
「好吧!」郁天祿也知道馬鎮北的難處,「可是兩天的時間確實太倉促了。除非......」
「除非什麼?」
「馬管家,要知道就算我願意參賽,製作藝術品的材料短時間內也是湊不齊啊!」郁天祿有些為難地說道。
郁天祿說得倒是實話。之前為了給羅東旭製作青鸞雕像,可是將作坊裡面庫存的息土消耗殆盡。這息土雖然並不算太難採購的東西,但是那些上乘的息土卻是稀罕貨。
郁洪澤前些天剛剛下單訂購,最快也是要下個月才能到店。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馬管家也是恍然大悟,「郁大師,關於這一點不用擔心。我們老爺說了,郁大師在材料上和其他方面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是我們馬府能力範圍之內的,合情合理的,我們會竭盡全力滿足。」
「這樣啊!」郁天祿心中也是琢磨道,「看上去這確實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趁著這個機會,正好可以讓馬鎮北替我們瓷器店補充一下息土庫存。而且說不定以後能和他們建立長期合作的機會。」
「那好,我就答應參賽吧!」郁天祿鄭重地說道。
「這實在是太好了!」馬管家高興地說道,「那兩天之後,我們派車來接你。」
「不是光一個我哦!」
「不止郁大師一個?」
「我這裡還有一個助手,請問能不能參加?」
郁天祿一邊說著也是轉頭看了看顏岳。
「小祿,你說的那個助手,該不會是我吧?」顏岳也是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
「傻瓜,除了你還會有誰?」
「原來是這位小哥啊!」馬管家對於眼前這個孔武有力的顏岳,自然也是有深刻的印象,「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哪個藝術家沒有助手啊!那兩天以後,我們馬府就恭迎二位的光臨了。我這就告辭了,我要儘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們家老爺。」
「馬管家您慢走啊!」郁洪澤也是連忙道。
送別了馬管家之後,兩個家長看著自家的孩子,也是高興非常。
「小祿,真是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會被馬老爺如此看重啊!」郁洪澤激動地說道,「這真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啊!」
「天大的機會?」郁天祿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的爺爺。
「小祿你還不知道吧!」一旁的顏太太說道,「這馬鎮北可是省城裡那個『象化師學院』的股東啊!」
「『象化師學院』的股東?我這還真是第一次知道。」
「所以說這是一個機會。」郁洪澤道,「小祿,要知道那個學院招收的都是有成為象化師潛質的人。有了馬老爺的推薦,相信要進這個學院可不是一件難事。」
「這樣啊!」郁天祿也是點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好機會。爺爺、顏姨,我知道了。這一次我一定會努力爭冠的。」
「爭冠?為什麼啊!」旁邊的顏岳還沒有覺出味兒來。
「傻瓜,我可是想把你也帶去那個學院呢!」郁天祿笑嘻嘻地說道,「我可是聽說,這馬府的藝術大賽,冠軍可以向馬鎮北提一個能力範圍之內的要求。到時候,我準備讓他給你寫一封推薦信,讓你和我一起去那個學院上學。」
「小祿!」顏岳也是激動地握住郁天祿的手,「我就知道你這個傢伙不會拋下我的。」
「咱們好兄弟,講義氣嗎?」郁天祿笑著說道。
看著這兩個孩子,一旁的兩個長輩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說郁大爺,我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如果阿岳能夠沾小祿的光進入那個學校,我一定讓他給您磕頭。」顏太太也是動情地說道。
「顏太太,你這是說得哪裡話。我們兩家還分彼此做什麼。小祿和阿岳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在我眼中都是我的親孫子。兩個孩子能夠互相扶持,我高興都來不及呢!」郁洪澤連忙道,「我相信,那幾個故去的人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