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二狗大怒,他一招手,那群民兵一擁而上。
巴圖海等人都不敢看了。
可誰知,僅僅一瞬間,除了羅二狗在內的民兵竟然一下子失去知覺地倒在了地上。
電光火石間,他們都沒有看到這中年人是如何出手的。
但那些剛才還神氣活現的民兵,竟然一下失去了戰鬥能力。
「你這傢伙到底用了什麼妖法!」羅二狗嚇得直打哆嗦。
「我什麼也沒有做啊?你看到我出手了嗎?」中年人微笑著說道。
「怪...怪物......」羅二狗嚇得連滾帶爬,轉身就逃。
中年男子也並沒有追擊的意思。
巴圖海見狀連忙提醒道:「這位英雄,你可不能放虎歸山啊!這萬一羅二狗叫來其他人,我們就麻煩了。」
「放虎歸山?那也要對方是頭猛虎才行啊!」
中年人顯然十分不屑:「讓他去叫好了。」
巴圖海一時之間也不置可否。他從這個陌生男子身上,看到了一種令人生畏的威嚴。
「好了,你們應該是想離開此地吧?」最後還是陌生男子說道,「如果是的話,那就快點走。等那些人找過來,可就麻煩了。」
「多謝閣下出手相助!」
巴圖海點頭稱謝,緊接著他連忙招呼其他巴山鎮的居民扛著膠囊艙,快速離開此地。
望著巴圖海等人的背影,中年人自言自語道:「看起來那老傢伙說對了,這個地方有古怪。」中年人緩緩從懷裡拿出了聖劍令,「我說靈沮老爺子,這一次一枚聖劍令可不夠啊!」
原來這個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有劍聖之稱的雲不羽。
在擺脫了扶桑那些追兵的阻擊後,他終於大搖大擺地進入了巴山地區。
而沒想到進入巴山地區入口處,就碰到羅二狗圍困巴圖海等人。於是雲不羽誤打誤撞替他們解了圍。
「對了,聽靈沮那老頭子說有幾個厲害的小傢伙也來到此地。他們在這什麼地方啊?」雲不羽心念一動,「看來這附近還有一個殘存的超空間之門,就讓我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吧?」
與此同時,距離此地不遠的一處峽谷之內,郁天祿拉著顏岳已經從超空間門裡一躍而出。
由於現場情勢十分危急,郁天祿使用空間傳送之時,根本來不及選擇什麼位置。
他隨便在巴山地區附近一個傳送,就直接掉進了峽谷之內。
如果不是郁天祿反應迅速,及時按動機關射出數枚鋼線釘在崖壁上進行緩衝。可能二人早已摔得粉身碎骨了。
最終郁顏二人平安落到了谷底。
大概是天不亡這個兩位少年,這個峽谷算是一個隱蔽的角落。扶桑武士帶人過來搜尋了一番,卻並沒有發現這個地方。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郁天祿拉著顏岳還是找到了一個山洞,藏匿了進去。
此刻的顏岳早已失去了意識。
郁天祿的象化力還未恢復,他也只能拿來幾塊碎石,臨時搭建起了一張床讓顏岳躺了上去。
「啊!」顏岳發出一聲慘叫,他突然睜開雙目,身體不住地痙攣。
只見他滿身傷痕的上半身青筋暴起,頓時黑氣遊走全身。
而之前靈樞在其周身要穴紮下的銀針,也開始不停晃動。
終於一枚銀針抵擋不住,直射而出,化作一道銀芒刺入了石壁之中。
「不好,那股邪氣開始對阿岳產生影響了。」郁天祿大驚。
他連忙強行使用象化力來感知顏岳的身體情況。
此刻郁天祿的腦海里是一幅顏岳的三維身體結構圖。
他可以看到那四散的黑氣在顏岳的身體各處橫行無忌,開始肆虐顏岳的肉體。
郁天祿雖然不懂得醫道,但是他也深知此刻顏岳正面臨著生死考驗。
「這樣下去,阿岳就算沒有性命之虞,最後也會形同廢人。現在我該怎麼辦啊!」郁天祿此刻心中滿是無力感,「靈樞學姐,你才是應該來這裡的人啊!」
「這些黑氣似乎是扶桑的一股象化力。但很可惜,我現在的象化力不夠。否則的話還能想辦法中和掉這些邪氣!」郁天祿搖著頭,「可現在我去哪裡找到這樣的人呢?不管了!」
此刻的郁天祿也是下定了決心。
「就算是拼了我的性命。我最起碼也要讓阿岳活下去。」郁天祿說著,開始了冥想。
他準備強行激發自己身體潛能,準備壓榨生命來釋放象化力。
「我說你這小子,如果這樣做的話,最後你的夥伴不但救不回來。你自己可能也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啊!」此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是誰!」郁天祿連忙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身著布衣,面色憔悴的中年人緩緩走了進來。來人不用問,自然是搜尋空間之力到此的雲不羽。
「閣下是誰?」郁天祿頓時警覺了起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救你的這位朋友?」雲不羽認真地問道。
「阿岳,我自然要救!」郁天祿頓時擺開了架勢,「不過如果是想要害他的話,我絕不會放過。」
「以你現在的身體,能做什麼?」雲不羽冷哼一聲,一道劍氣瞬間洞穿了郁天祿的身體。
郁天祿驚訝之際,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已經無法動彈了。
「你...你要做什麼啊!」郁天祿看到雲不羽朝著顏岳走了過去。
雲不羽手中具象化出了一把長劍,一股恐怖的殺意從劍鋒處四散而出。
「你這傢伙,如果你敢動阿岳一根汗毛。我發誓,必然用一切力量把你殺死。」郁天祿大聲喊道。
「我說小傢伙,你到底搞沒搞清楚狀況啊!」雲不羽瞪了郁天祿一眼,「你這個同伴這樣子躺著,用不了多久就自己進鬼門關了。我要殺他何必大費周章啊?」
「這個......」郁天祿此刻終於恢復了冷靜,「前輩是......」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自己的情況也不好,還是給我快點調息吧!」
雲不羽反手一道劍氣擊中了郁天祿的雙腿,他腳下一軟順勢坐在了地上。
「放心吧!受人所託,忠人之事,這小子我不會讓他死的。」雲不羽說著手中長劍射出了無數劍氣,一下子灌入了顏岳的體內。
郁天祿看到隨著劍氣進入顏岳的身體,無數黑氣化作黑煙慢慢從其皮膚里排出體外。
這和之前顏岳的紅色氣勁抵消邪氣的方法如出一轍。
「前輩,你這是......」
「這傢伙體內滿是扶桑的劍氣。只有用我們華胥的劍氣才能將其抵消。」雲不羽解釋道,「當然這種治療方法很是冒險,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抵擋得住。」
「什麼冒險?」
「我具象化出來的劍氣威力也不小,雖說我可以控制在合理範圍之內。但是這個傢伙身體如果扛不過去的話,也可能會留下後遺症的。」
「前輩,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寧願把寶壓在您的身上。」郁天祿道。
「你就這麼信任我?」
「我只是別無選擇罷了。」
「你的回答很誠實。那好,你安心調息吧!這次的事情,少了你們兩個還不行呢!你放心,無論如何這小子的命我保了!」
「多謝前輩!」
郁天祿說完,也毫無顧忌地閉上了眼睛。
此刻的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儘快恢復。要知道靈樞現在重新被扶桑人俘虜生死未卜,他們必須儘快想辦法將其救出來。
郁天祿很快就陷入了深度冥想之中。
用這種方法,郁天祿象化力的恢復速度也比常人快了數倍。當然這也是曹華雪所傳授的方法。
「深度冥想?小小年紀就已經使用這樣的技能了。看來那老頭子沒有騙我啊!」雲不羽點點頭,「那接下來輪到你了,能不能恢復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雲不羽說完,也是加緊了治療。
只不過這治療看上去也不比剛才邪氣侵蝕好上多少。
只見意識模糊的顏岳身體仿佛被電擊了一般,痙攣和抽搐一直伴隨著整個治療過程。
雲不羽不管不顧,將自己的劍氣一股腦兒地注入了顏岳體內。
這一夜實在顯得太過漫長。
東方泛起魚肚白之時,郁天祿終於從深度冥想中清醒了過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覺得全身暢快無比。
「好像失去的象化力都已經恢復了。不但如此,隱隱間似乎有些提升啊!」郁天祿欣喜道,「曹老師,您傳授的方法真是幫大忙了啊!」
「對了,阿岳怎麼樣了!」郁天祿連忙四處尋找。
只見雲不羽正站在石床旁邊,一臉愁苦。
而上面躺著的顏岳,周身的黑氣已經消失,不過還是夢鄉之中。
「前輩,前輩!」郁天祿輕聲呼喚道。
「小子,你醒了啊!」看到郁天祿之時,雲不羽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
「前輩,阿岳他怎麼樣了?」
「命總算是保住了。」雲不羽長嘆一聲,「不過有件事情,你可要有思想準備啊!」
「怎麼了?」郁天祿頓時揪心了起來。
「這件事情也怨我太過魯莽,可能一時失手沒有控制好力道。不過我幾十年來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啊!」雲不羽慌忙道。
「前輩到底怎麼了?阿岳他不會成為廢人了吧?」
「廢人也不至於,只不過他......我可能把你們天靈的好苗子給毀了啊!」雲不羽自責道,「他命是救回來了,體內的邪氣全數清除。不過可能是我的劍氣太過霸道,把他體內的象化力也一併除去了。」
「什麼?象化力?」
「我知道失去象化力,這對於一個未來象化師來說簡直是失去生命。不過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雲不羽說道。
「阿岳,阿岳......」郁天祿裝模作樣地趴在顏岳身邊痛哭了起來,「你怎麼就這樣了啊!我們不是約好要一起通過考試的嗎?」
不要說郁天祿的演技倒是不錯,哭得那叫一個聲淚俱下,就連雲不羽都有些動容了。
「你看我幹得什麼事情啊!」雲不羽心中黯然,「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麼斷送前程了,早知道我還不如用保守治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