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舟車勞頓,明臻的體質本來就弱一些,冬日裡從霽朝回來多少染了一些風寒。記住本站域名因而回來後第二天,她便就生病了。
祁崇便暫時取消了封后大禮,先帶著明臻到了行宮。
溫泉行宮比旁的地方溫暖一些,明臻最怕冬天,這一冬天,恐怕又要在這裡度過了。
小姑娘躲在被子裡面不願意出來,她總覺得外面太冷,睡得香香甜甜,誰都不願意理會。
高太醫給明臻把脈之後,之後從裡面出來,對祁崇道:「姑娘體質弱一些,可能最後受了什麼累,風寒侵體,所以身體覺得疲倦。微臣給姑娘開幾服藥,喝了藥之後,身上出一出汗,也就會好多了。」
祁崇冷淡點了點頭。
高太醫其實也好奇,前段時間陛下去霽朝,聽說迎娶霽朝王女,帶著王女回來了。但是眾人都沒有怎麼看到王女,唯一看到的還是明臻。
高太醫自然更加偏愛明臻一些,他可不清楚什麼王女不王女,明臻容貌生得甚美,高太醫覺得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更加可愛溫柔的小姑娘了,陛下如果看上別人,肯定是狠狠傷了明姑娘的心,簡直是負心漢才會做出的事情。
祁崇當然不知道高蓮心這傢伙心裡在想什麼。
聽到高蓮心這樣說,他便冷淡點了點頭:「下去吧。」
高蓮心乖乖的下去領賞。
祁崇又進去看明臻,她現在已經睡著了,抬手摸一摸她的額頭,還是十分滾燙。
季柏說的也對,明臻縱然已經好了,身體還是要弱一些,平時必須要好好呵護,不能讓她經受太多的折磨痛苦,這次長途跋涉,確實讓她吃了不少苦頭。
她路上也沒有抱怨,哪怕被顛得難受,吃不下東西,還是乖乖的忍了過來。
雖然嬌氣,卻不在事情比較多的時候給人添麻煩,倒是乖得讓人心疼。
現在回到了宮裡,小姑娘一下子變得事兒多起來,她枕在了祁崇的腿上,輕輕睜開眼睛,小聲道:「阿臻身體好酸。」
祁崇明白她體弱多病的身子:「發燒自然會身體酸軟,等下喝了藥,出點汗便會好很多。」
明臻哼哼唧唧的,她往祁崇懷裡鑽,身子香香軟軟,祁崇著實有些遭不住。
他已經半年沒有碰明臻了。
回來的路上,明臻本來就疲倦得厲害,祁崇自然不會在旅途中讓她更加難受。
但有些事情,卻不得不克制。
男人的手掌在明臻的腰窩處揉一揉:「阿臻哪裡不舒服?嗯?」
明臻小聲道:「渾身酸軟,哪裡都很酸。」
祁崇又揉了揉明臻的肩膀。
明臻在他懷裡依靠著,被陛下按揉肩膀自然覺得舒服許多,因而軟綿綿的道:「謝謝陛下。」
她講話的聲調實在像撒嬌。
祁崇眸色暗了暗,把她按在自己的身上,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明臻有些委屈,她抽了抽鼻子,略有些不解,為什麼突然咬她?
有些疼。
她又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覺。
嫁衣已經制好了,不過帝王家與尋常人家不同,皇后要穿鳳袍,祁崇也是穿龍袍,李福特意讓人制的嫁衣,也是滿足一下祁崇不可說的想法。
他想看自己的小姑娘穿一身大紅嫁衣。
送來之後,明臻好奇的道:「這是什麼?」
祁崇道:「嫁衣,朕給阿臻換上。」
明臻自己會穿衣服,她輕聲道:「阿臻自己穿吧。」
這段時間祁崇總是照顧她,明臻現在身體好了許多,也想自己做一點事情。
而且——
兩人半年沒有親近,突然被陛下看到身子,明臻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她看了看這顏色,之後又蹙眉:「阿臻氣色不好,應該需要化妝,那便改日妝後再試試吧。」
她確實有些蒼白。
祁崇捏了她小巧精緻的下巴,十分寵溺的道:「好。」
自然都聽阿臻的。
不過小姑娘容易忘事,等到第二天,明臻便忘了這件事情。
祁崇只以為明臻是不願意,也就沒有逼迫她。這兩天要處理國家一年的財政收支,祁崇看一群老油條天天在自己面前演戲,前朝事務繁多,自然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明臻。
於國事上,他一直都是勵精圖治的帝王。
明臻也是看到了一角紅衣,才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情。
在秦王府的時候,明臻著實學過不少東西,有些學起來吃力,比如讀書寫字,有些學起來卻簡單,比如歌舞。
大多貴族家裡的小姐都不會學習歌舞,大多數人還是認為,這些是一些歌坊或者青樓女子才會學習的,大家閨秀無需學習。
祁崇是常常聽到小姑娘唱歌,以為明臻喜歡這些,而且她平常懶得動,身子虛弱得很,太醫也給建議讓明臻多走動走動,跳舞倒是一種活動的好法子,因而祁崇請了一名舞姬來教導明臻。
明臻學的很快,她自己也喜歡,舞姿輕靈翩翩,身子柔軟秀美,甚至可以在鼓上跳舞。
可惜這名教導明臻的舞姬心術不正,仗著自己年輕貌美,以為自己可以得秦王寵愛,因而半夜偷偷去爬祁崇的床,最後爬床未遂,被祁崇下令杖斃了。
明臻因為這件事情也留下了一些陰影,之後便很少歌舞。
這身鮮艷的嫁衣著實很美,而且並非尋常的款式,而是以緋紅的煙紗製成,輕巧無比,穿在身上也如一片紅煙,格外的漂亮。
明臻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未曾起舞,這身鮮艷的衣物與她當時跟隨舞姬習舞時穿的衣物相似。
祁崇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少女光著腳在雪白的地毯上翩翩起舞。
明臻腰肢纖細,下腰的時候甚美,如楊柳在風中輕顫,纖細腰身如此柔軟,著實引人浮想聯翩。
手臂伸過頭頂,寬大的衣袖瞬間墜落了下來,一截皓腕在燈下如冰似雪,緋紅衣衫更襯她肌膚冷白。
明臻全然不知道祁崇在屏風旁看著,她已經沉浸在了其中,身子輕盈旋轉了幾圈,抬手摺了花瓶里的一支紅梅,嬌艷欲滴的唇瓣銜了梅枝,她今天的妝容也很艷麗,素來蒼白著小臉的少女點了紅唇,眉眼間是鮮艷的花鈿,一枚鮮紅鴿血石垂落而下,當真是罕見的尤物。
回眸的瞬間,明臻才看到一角墨色衣袍。
男人長身玉立,今日只著常服,常服上雖有龍紋,卻比平時少了幾分威嚴,墨發束起,俊美容顏深深將人吸引進去。
她口中銜的紅梅花枝瞬間落在了地上,鮮艷唇瓣微微分開。
祁崇走了過去,撿起地上的花枝。
紅梅猩紅鮮艷,他粗糲的指腹輕輕拂過,之後低頭去看明臻:「阿臻今天很好看。」
雖然時時都很好看,但是今天,格外好看。
明臻也跳累了,微微有些喘氣,她光著小腳,並沒有穿鞋,不過燒了地龍,又有厚厚一層地毯,明臻自然也不覺得很冷。
祁崇將這個惹人愛憐的小姑娘抱在了懷裡,很輕盈的一小隻,幾乎沒有什麼重量,他長腿跨過門檻,帶她去了裡面,到了貴妃榻上,此處窄小的榻,明臻被男人放了上去,略有些緊張。
不過她還是覺得很累,仍舊在輕輕喘氣,方才跳舞確實花了她不少力氣。
祁崇道:「阿臻小時候喜歡跳舞,這些年為什麼不跳了?」
明臻垂眸:「他們說岳姐姐被殿下下令處死了。」
她那時候年齡小,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覺醒來便見不到教自己歌舞的姐姐,無意中聽到旁人講話,才知道人被祁崇處死了。
空穴來風的事情,明臻不會相信,她全心全意的信賴殿下,因而不會覺得殿下做殘忍的事情。但她又的確見不到這位姐姐了。
明臻之後也沒有了跳舞的心情。
祁崇也不願意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讓明臻傷心。那名舞女姓什麼叫什麼,祁崇其實早就忘了,如今聽明臻提起,他才想起來。
他對那個女人沒有好感,之所以下令殺掉,一是因為祁崇厭惡下人爬床,二是他有輕微潔癖,回來便看到未著衣物的女人躺在自己睡的地方,只覺得太過骯髒,不僅殺了這女人,也換了自己睡的床,三是覺得這個女人不配再教明臻。
他揉了揉明臻的頭髮:「她想回家,朕讓她回家了。」
明臻眼睛亮了:「是嗎?」
她的眼睛真漂亮,水潤又乾淨,祁崇只想讓這雙眸子裡滿是自己。
他不忍傷害明臻的感情,不願讓她過去的記憶有污點,便點了點頭。
明臻的唇瓣也很美,形狀很好看,如今塗了胭脂,鮮艷欲滴,祁崇手指擦了擦這層胭脂。
指腹瞬間染了紅。味道很香,胭脂是玫瑰花瓣擰的,無數朵鮮艷的玫瑰才擰出這一點點汁子做出脂膏。
又覺得不夠,便探了她的唇齒。
她略有些不解,但祁崇向來強勢,在這件事情上,哪怕為了避免嚇到明臻表現得很溫柔,也是溫柔中有著強硬的表現。
他幽深鳳眸盯著明臻,看她天真絕美的面孔上浮現淡淡的紅暈,唇瓣晶瑩一片。
晶瑩的水澤沾著祁崇修長的手。
祁崇聲音略有些沙啞:「阿臻好漂亮。」
他真的很喜歡明臻,唯一可以覺得很乾淨,完全不會排斥,願意與之歡愉的,便只有明臻了。
倘若是其他女人,祁崇當真接受不了。他的身體可以有慾念,也可以解決慾念,但這些只屬於明臻一個人,一切由明臻引起,也該由明臻熄滅。
祁崇道:「阿臻來親朕。」
他特別喜歡明臻主動。
明臻抬手摟住了陛下的肩膀,乖乖湊了過去,在陛下的唇角處輕輕一吻。
之後發覺男人似乎有些不滿足,又吻一吻他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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