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水城,位於南域西南處,距離周景所在宗門也有三千里之遙。Google搜索
此地是趙家所在主城,城外百里有一處山頭,上面有南域的一個宗門,海天宗。
趙家不僅有些架勢,家主趙麟有兄弟五人,其中除了家主外,最有名氣的要數老五,趙承宣。
也是他這一輩中,頗為傳奇的一人。
趙承宣不僅是趙家的老五,同時也是海天宗所設立的雜事堂堂主。
任何宗門都無法脫離俗世,而那些有著較高修為的修士,又不遠將時間浪費在世俗之事上,所以都會專門置辦一個複雜處理一應食物的雜事堂。
大部分宗門,雜事堂的堂主,都是找一些年邁而又突破無望的長老來出任,一來是年紀大對各項事情都十分熟悉,二來,也是因為他們再無突破可能,所以不會再費盡心思的修煉,可以有更多時間處理事務。
但這只是一種情況,還有一種情況,便是聯合一些世家,畢竟世家可以出面,幫忙處理這些俗世。
而趙承宣則被海天宗任命為雜事堂堂主,這就屬於兩個勢力互相結盟,所謂堂主,也是掛個名號。
經過兩日奔波,雲河與周景三人終於到了岳水城趙家。
趙家的宅院比之水家還要有氣勢,門口兩側,擺放著兩尊石頭雕刻的麒麟一類的凶獸,朱紅的大門,足有丈高。
向門前看守的兩名弟子交談了兩句,很快,其中一人便開門走了進去。
不一會,一位身穿褐色長衫的老者走了出來。
他向周景三人一禮,道:「諸位久等,老奴姓孫,是這裡的管家,聽說諸位前來,是受了我家五爺之邀請……不知憑證可帶?」
雲河取出一張請柬,低了過去,那孫管家只是看了一眼,便忙恭敬道:「五爺早有吩咐,若是有客人到,讓老奴先行招待,還請諸位雖老奴進去。」
「多謝孫管家。」雲河點了點頭,然後同周景二人一起跟著他走進了趙府。
周景鬆了口氣,看來雲河說得沒錯,孫管家只是看了雲河一人的請柬,便請三人進去,顯然是對隨行人員沒有太多的要求。
在院中的走廊七轉八繞的行了片刻,孫管家帶著雲河三人來到一處院落,而後安頓了他們。
「還有五日才到日子,想必諸位也都知道,所以這段時間,老勞煩諸位在此休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招呼老奴我。」孫管家對幾人道。
「好的,多謝孫管家。」
隨後孫管家才行了一禮,躬身告退。
周景打量了一下,這是一個被單獨隔開的小院,院中有六間廂房,只是除了他們三人外,再無其他人。
水靈嫣也瞧了一眼四周,忽然開口道:「師父,這裡只有咱們三個,難道是其他人都沒到?」
「應該在別的院落中。」周景回到。
雲河呵呵一笑,點了點頭:「咱們肯定不是最先到的。」
「那他們為什麼不安排大家見面?」
「這就不清楚了,或許……是想等人到齊了吧,又或者……」雲河頓了一下,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
五日後,那位孫管家再次前來。
這一次,他是來通知周景三人的。
周景正在閒聊,就看到孫管家走進了院中。
見到三人,他忙又躬身一禮,道:「時候到了,五爺請三位到大堂一聚,其他幾位客人也都通知了。」
雲河點了點頭,對周景道:「看來是人都到齊了,咱們也走吧。」
「請隨我來。」孫管家道,然後在前面帶路。
不一會,三人就到了一處十分雅致的院中。
而一進院門,周景便看到已經有數人在其中。
這些人都是男子,只不過年齡各有不同,有三位是同雲河一般大的老者,其餘都是比周景還要年輕一點的年輕修士。
周景很快明白過來,這些老者應該都是趙承宣請來的煉丹師,而年輕修士,多半是他們的徒弟。
雲河帶著周景二人走了過去。
一看到雲河,那三名老者不由露出一臉笑意。
「雲河?你個老傢伙,你也來了!」其中一人有些驚訝道。
「怎麼,你們能來,我就不能來?」雲河笑著回道,隨後拍了拍肩膀,似乎頗為感嘆。
「真是沒想到,趙家老五竟然把你也請來了!」
「可是讓我們好等!」
眾人紛紛上前招呼。
「咱們幾個,可是有些年沒見了吧?」其中一位穿著青衫的老者笑道。
「可不是麼,一晃也這麼多年了。」
「你個老東西也真是的,不知道來看我!」
「怎麼?你自己沒腿?我不去,你不能自己來找我麼?」
幾人哈哈大笑,寒暄了片刻。
三人又將目光落在了周景和柳玉蕊身上,其中一位身形最矮的老者則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嘖嘖了兩聲,道。
「雲河,這是你的兩個弟子麼?」
說完,另一人又稱讚道:「你這傢伙還真有眼光,你這兩個弟子倒是著實不錯。」
只有第三位老者,看著周景,一雙老眼中滿是凝重。
雖然他們三人都看不透周景的修為,但前兩人看到周景的年紀這般年輕,下意識地將他當做雲河的弟子,並沒有多想,只有第三位老者,心中升起一絲疑惑,而且他感覺到周景的氣質,似乎也不像是弟子一輩的人物。
當然,除此之外,他也注意到水靈嫣的站位。
水靈嫣是站在周景身側偏後的,如果水靈嫣是雲河的弟子,怎麼會站在自己師兄的身側偏後?如此一來,他覺得,不止周景不是雲河的弟子,連那個漂亮的姑娘,也不太像。
他微微搖了搖頭,似乎弄不清楚。
果然,就在前兩位老者開口後,雲河哈哈一笑,道:「這你們可就說錯了!」
見三人都看向自己,雲河道:「我正要向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後來結識的一位小友,也是秋水宗的宗主,周景周公子。」
此話一出,三位老者不由都驚訝不已。
不止是他們,連他們身後的幾位弟子,也都好奇地看向周景。
因為雲河稱呼周景為小友,那意思,顯然是要與周景同輩相交……而且還提到一個秋水宗。
周景是宗主?
這麼年輕的宗主?
儘管他們不知曉秋水宗是何宗門,但能讓雲河承認的,顯然不是什麼普通修士,畢竟他們不知道周景,卻了解雲河,雲河會是那種隨意結交的人麼?
雲河看到幾人的神情,卻是呵呵一笑,又道:「你們不要不信,難道我還能騙你們幾個麼?這位周公子,可是金丹期修士,比起咱們幾個老家,不遑多讓。」
周圍的人頓時吸了口氣。
不止是那三位老者,連同他們身後的弟子也是。
他們當然看的出來,周景年紀不會比他們大多少,可這個年紀,若說是築基期,也還能接受,可竟然是金丹期修士?
這怎麼可能?什麼樣的天賦,才能在這個年紀就達到金丹期?
雲河不去管他們的想法,趁機又向周景一一介紹起來。
他指了指最前面的一位老者,道:「周公子,這位是白樓。」
「在下周景,見過白樓大師。」周景抱拳一禮,態度不卑不亢,尊敬中又帶著一絲自然。
「這位是周龔。」
「見過周大師。」
「這位是徐冉。」
「見過徐大師。」
雲河笑道:「我此前同你說過,這些都是當初在煉丹師大會上結識的一些朋友,雖然大家各奔東西,但交情還在。」
周景一一拜過,而此時,三人才知道,雲河不是在說笑。
白樓在兩人之間看了看,仍有一絲不確定:「雲河,你……真的沒跟我們幾個老傢伙開玩笑?」
「我同你們玩笑什麼?」雲河看向他道,「你們可不要小看了這位周公子,他可是能煉製出准五階丹藥的高手。」
此言一出,周圍再次寂靜。
「雲河大師謬讚了,不過都是托大師的福,運氣而已。」周景忙謙虛道。
這麼多人看向他,眼神皆是驚訝,疑惑,讓周景有些不自在。
而他這句話,雖然是謙虛,但到底算是承認了的確能煉製出來,一旁的白樓鬍子都抖了兩下,一把拉住周景的手。
「你真的能煉製出准五階丹藥?」
周景被他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才哭笑不得地道:「都是運氣而已……」
「怎麼,你這是信不過老夫啊。」雲河在一旁道,「對了,這事,趙無極那傢伙可是知道的,只不過這次他沒有來,下次你們誰見到那老傢伙,可以問問。」
三位老者其實哪裡還會不信,只是覺得太過震撼,片刻後,他們就已經恢復了之前的神色,目光在周景身上打量片刻,終於是嘆了口氣。
雲河見幾人這般模樣,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還給了周景一個得意的眼神。
一開始他也有些難以接受這般現實,畢竟雲河久負盛名,沒想到突然冒出來一個年紀輕輕的修士,竟然在煉丹術上的造詣就已經可以與他們相提並論,如何能不鬱悶。
而隨著相處,他漸漸看開了,不過如今同幾位老友相見,他倒是不建議讓這些老傢伙感受一下自己當時那般鬱悶的感覺。
「到底是後浪推前浪啊……」
「不服老不行啊……」
他們紛紛感嘆。
而他們身後站著的弟子,這已經呆在那裡。
看向周景的目光,像是在看怪物。
金丹期修士,能煉製准五階丹藥?還這麼年輕,這是什麼怪物?
那一刻,他們感受到了實實在在的差距。
周龔看向水靈嫣,問道:「這丫頭……總該不會也是如此吧?」
雲河想了想,看向周景。
周景道:「幾位大師誤會了,這位是在下的弟子,廣陵城水家的小姐,靈嫣姑娘,此次前來,是同在下一樣,想在一旁聆聽幾位大師的教導,增長一下煉丹術方面的學識。」
「廣陵城水家?」
白樓似乎聽說過,微微思索了一下,隨後看向周景,道:「我就說為何這位姑娘如此光彩動人,沒想到是水家的姑娘,倒是有所耳聞……」
而他心中則暗自琢磨,連水家的姑娘都拜在周公子門下,可見眼前這年輕人的確不得了……
「靈嫣見過諸位前輩。」水靈嫣乖巧地沖眾人一禮,露出一絲笑意。
水靈嫣的笑,頓時讓幾人身後的年輕弟子們看的一呆,甚至已經把剛才被周景比下去的事情都忘記了。
而且他們很快意識道一件事情。
周景是水靈嫣的師父?也就是說,這位水家的姑娘,和自己豈不是同輩弟子,這麼一來,或許……
而一些弟子則開始悄悄站直了身子,挺起胸膛,試圖讓自己表現的更出眾一些。
可惜的是,這些弟子很快就發現,那位容貌秀美至極的姑娘,目光似乎始終不離開她身邊的那位師父。
這讓這群弟子們十分泄氣。
不由再次將目光投到周景身上。
可是很快,他們就更頹然了。
因為他們發現,眼前這位比他們年紀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修士,似乎無論從容貌還是氣質,從修為還是從地位上,都是碾壓一般的存在。
太氣人了!
但很快他們又都想起一件事,眼前這人,是那位姑娘的師父!
是師父啊,不是朋友!有這層關係在,那豈不是說,自己還有機會?看來,接下來自己必須好好表現才好!
而就在幾人笑談時,忽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看來……諸位相談甚歡啊,不知在討論些什麼,可否帶上在下?」
眾人回身看去,只見大堂前,站著一位紫袍男子,卓然而立,氣度非凡,正一臉笑呵呵地看向眾人。
周景知道,此人應該就是眾人口中的趙承宣。
而他身邊則站著一位身形佝僂,老態龍鐘的老者。
那老者站在那裡,頭髮稀疏,滿臉褶皺,幾乎要看不到他的眼睛,幾乎讓人感知不到氣息。
可若是對上他的那雙眼睛,便能清楚的感覺到,雙目透出來的光,卻讓人心神為之一震。
周景心中不由猜測起此人的身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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