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起剛以為自己得救了,可葉曉飛冰冷如寒冬的聲音緊隨其後傳入了他的耳中。
「小師妹是我的逆鱗,你動了她,一份小小的合同可救不了你!」
啪拍!
房間裡響起了一聲輕響。
那是葉曉飛的腳踩在王起剛脊椎骨上的聲音。
頓時,王起剛的脊椎骨被直接踩碎,他哪裡承受得住如此恐怖的痛楚,雙眼一番,昏迷了過去。
這一腳下去,就算死不了,他後半生也將只能在床上度過。
葉曉飛沒有再看王起剛一眼,快步來到了葉輕語的跟前。
「小師妹,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看著小師妹披頭散髮的模樣,看著她那高高腫起的臉頰,看著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珠。
葉曉飛的眼圈紅了。
「是我沒能保護好你。」他低聲道,聲音中滿是愧疚。
葉輕語伸出手,在葉曉飛的臉頰上來回摩挲:「不,曉飛哥哥,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只說了這一句話,她就昏迷了過去。
她喝了太多太多的酒,後面因為王起剛的圖謀不軌,更是精神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狀態,早已疲憊不堪。
現在葉曉飛來了,心中支撐她的那根弦鬆了,自然就撐不下去了。
葉曉飛收拾了一下情緒,左手抱著葉輕語,右肩扛著葉詩瑤,帶著二人回到了下午預定的酒店。
葉詩瑤睡得很沉,時不時嘴角還露出一抹笑意。
看來,先前在新月酒店發生的一切,她是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還做起了美夢。
把她丟到床上後,葉曉飛就沒理她了,轉而一手覆在葉輕語的臉上,輕輕按揉了起來。
十幾分鐘後,葉輕語臉上的腫脹逐漸消了下去。
葉曉飛想了想,又把葉輕語穿到天水的那套工作服給拿了出來。
她身上的那套淡雅長裙已經髒的不像樣了,因為被王起剛拖行了一段距離,裙子上有些地方還破了洞,完全不能穿了。
葉曉飛幫她把原來的那套衣服給換了上去。
做完這些,他才稍稍鬆了口氣,去到沙發那邊睡了。
一夜無夢。
清晨,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落在酒店木質的地板上。
葉曉飛還在睡覺,忽然感覺身體一陣劇烈搖晃,隱約還聽到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
「死葉曉飛,你給我起來!」
葉曉飛睜開眼睛,一臉的莫名其妙:「葉詩瑤,你大早上的發什麼神經病?」
葉詩瑤指著葉輕語的臉:「昨晚你是不是動手打了我姐?你個家暴男,人渣!」
葉曉飛抬眼望去,果然看到葉輕語的臉頰上有一個淡淡的掌印。
昨天晚上他雖然給小師妹消了腫,但巴掌印卻沒有完全消除。
葉曉飛皺眉:「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葉詩瑤一愣:「我需要記得什麼嗎?」
「看來你還真是一頭豬!」
葉曉飛正要跟對方說昨晚發生的事情。
葉輕語卻是搶先一步:「阿瑤,你錯怪曉飛了,這一巴掌,是王起剛打的。」
既然妹妹不記得昨天的事情,那她也不打算告訴妹妹真相,告訴了對方,也只會給對方留下心理陰影。
「啊?」葉詩瑤更加迷惑了,「王起剛為啥要打你?」
葉輕語咬著唇瓣:「昨天晚上,我把酒都喝完了,然後找他簽合同,結果他反悔了,說什麼只是逗咱們玩兒的,我氣不過,就和他理論,誰知道他給了我一巴掌。」
葉詩瑤頓時破口大罵:「靠,我早就知道那個丑逼一肚子壞水,還敢打我姐,真是可惡!別被我碰到他,否則打的他滿地找牙!」
邊說還邊朝空氣揮動著粉拳,好像王起剛就站在她的旁邊。
忽然,她面色一變:「不對,你們的合同沒談成?那豈不是說,昨天我的酒白喝了?」
葉輕語掩嘴輕笑:「我不僅酒白喝了,還挨了一巴掌呢。」
葉詩瑤又是對王起剛一頓臭罵,這才憤債不平地去了衛生間洗漱。
「曉飛哥哥。」葉輕語衛生間瞟了一眼,來到葉曉飛跟前坐下。
葉曉飛問:「怎麼了?」
葉輕語壓低了聲音:「這一身工作服,怎麼到我身上的?」
葉曉飛面色一變:「我看你那條新買的長裙太髒了,所以幫你換了,不過你放心,我是閉著眼睛換的。」
葉輕語眨了眨眼睛沒說話。
葉曉飛有些不安的問:「小師妹很介意麼?」
如果是平時,葉曉飛當然不會如此小心翼翼,他和小師妹的關係已經到了親密無間的地步。
只不過,昨天才發生那樣的事情小師妹心中難免會有些陰影。
葉輕語櫻唇輕挑,「就算是睜著眼睛,也沒關係的呀。」
咕咚。
葉曉飛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所謂風情萬種,大概就是用來形容此刻的小師妹吧。
三人先後洗漱完畢,吃過早餐,三人上了瑪莎拉蒂,依舊是葉詩瑤開車,葉曉飛與葉輕語坐在后座,一同返程。
車上。
葉曉飛想起了在點金閣內發生的事情,開口問:「小師妹,昨天的玻璃種帝王綠,還有龍形翡翠,你賣了沒有?」
葉輕語搖了搖頭:「沒有,都放在後備箱了,莫老給我們準備了專門的盒子盛放,所以不用擔心顛簸的問題。」
葉詩瑤道:「姐,那塊玻璃種帝王綠你不賣也就算了,為啥龍形翡翠也不賣?要知道昨天咱們臨走的時候,莫老可是開出了一億兩千萬的價格想,這比市場價足足高了兩千萬。」
葉輕語翻了個白眼:「你沒聽安彩蝶說麼,這龍形翡翠,是真正的玉中之王,咱們光是放在自家的珠寶店。
就能吸引一大批顧客前來圍觀。這年頭,流量為王,吸引到了更多的人進店,自然也就能促成更多的交易,這不比賣了划算?」
葉詩瑤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還是姐姐看得遠。」
她想到了什麼,忽然朝葉曉飛伸出玉手:「分錢!」
「分什麼錢?」葉曉飛一臉懵逼。
「少裝蒜!」
葉詩瑤翹著嘴:「昨天你不是去安家要錢了麼,本小姐昨天給你捏了那麼久的腿,五千萬,怎麼說也得分我一千萬吧?」
葉兒無語了,這小丫頭簡直部快I代眼兒裡面去了。
「我記得昨大假山才切了一半,某人就吵著要認榆,還化我去以頭道歉,就這種態度,還想要分錢?告訴你,你一毛錢都分不到。"
葉詩瑤的嘴巴一下子癟了下去,感情昨天忙活了那麼久,全是白忙活。
「死葉曉飛,不給我分錢,有你後悔的時候。」她恨恨威脅道。
葉曉飛直接把這句話當成了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
葉輕語有些無奈。
這兩人怎麼說著說著,又吵起來了?
想了想,她道:「這次來天水,也算是收穫頗豐了,一塊六千八百萬的玻璃種帝王綠,一塊起碼價值一億的龍形翡翠,加上賭注贏的五千萬,以及曉飛哥哥之前贏的一千多萬,這加起來就是兩個多億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次來的主要目標沒有完成,玉石原材料是個大問題,回去之後,我得想想辦法了。
葉曉飛笑了笑:「小師妹,有個事我要跟你匯報一下。」
葉輕語問道:「什麼?」
「那個。」葉曉飛撓撓頭,「五千萬我沒要回來。」
葉輕語笑了笑:「沒事,這一趟已經賺的夠多了,少五千萬就少五千萬。」
葉曉飛點點頭沒再說話。
和安家約定合同的事情,他不打算現在說。
萬一中間出了什麼意外,合同最終沒簽成,反而叫小師妹空歡喜一場
車子一路奔馳,向寧江而去。
安家。
一家人正在吃早飯。
一名僕人走了過來,將一紙合同遞給了安必榮:「家主,這是您昨晚要求擬定的合同,已經擬好了。」
安必榮沒有理會合同的事,而是看向孫女:「昨天那位年輕人,你覺得怎麼樣?」
安彩蝶想了想道:「還不錯,我賭石十幾年,罕逢敵手,他卻讓我栽了一個跟頭,而且,他的醫術也很厲害。」
安必榮捻了捻鬍鬚,含笑道:「如果讓你嫁給他,你覺得怎麼樣?」
「啊?」安彩蝶一怔,「爺爺,你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他稱得上優秀,但我和他才剛剛見面,而且……」
頓了一下,她接著道:「而且爺爺您不是說,我從小就有婚約在身麼?我註定是要嫁紿婚約上的那個男人的。」
安必榮道:「你真的願意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
沉默片刻,安彩蝶道:「爺爺說過了,要不是那人的師父,您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當年才立下婚約報恩,我願意為了爺爺做出犧牲。不管那人符不符合我的心意,我都會嫁。」
「真是爺爺的好孫女。」安必榮撫摸著孫女的秀髮,「不過,或許你已經與那人見過面了。」
安彩蝶眼中閃過一抹疑惑,顯然不明白爺爺在說什麼。
安必榮笑著命人拿來一個灰色的匣子。
匣子打開,裡面盛放著一張紅色的紙。
安彩蝶眨了眨眼睛:「這是……婚書?」
「拿過去看看吧。」安必榮道。
安彩蝶小心翼翼的從匣中取出那張婚書。
雖然她一直知道自己有婚約的事情,但這封婚書,還是頭一次見。
很快,她漂亮的瞳孔便驟然一縮。
因為,她在婚書上看到了一個名字。
「葉曉飛,我的未婚夫是葉曉飛?難道說……」
她腦海中浮現出某個猜測。
安必榮看向自己的孫子:「浩軒我記得昨天你跟我說過,那個年輕人,就叫葉曉飛,對吧?」
「啊,對。」安浩軒點了點頭,隨即一臉不可置信的道,「但是,這也太巧了吧,昨天和我姐賭石的傢伙,居然是我姐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