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去看,安彩蝶的神情立刻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因為,葉曉飛正在不停的啃著葉輕語的手臂。
此刻的安彩蝶有些懵逼。
不是吧,你打不過別人抱著葉輕語走進包廂我能理解,可是,在這種地方,在這種時候,幹這種事真的好嗎?
何況葉輕語還受了傷啊!
頓時間,安彩蝶心中生出一絲厭惡的情緒。
「不好意思,我來的不是時候。」
說著,她轉身就要走。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葉曉飛扭過頭,朝安彩蝶招了招手,「你過來。」
安彩蝶眼中閃過一絲怒火,這葉曉飛什麼意思,玩一個不夠,還想叫自己一起過去玩兒?
我安彩蝶是那麼隨便的女人嗎?
罵人的話剛要說出口,又被她給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因為,他看到了葉曉飛的嘴巴。
那上面都是血,黑色的血。
「那飛鏢上面有毒,我已經差不多把毒血都吸出來了,你過來幫我扶一下輕語的手臂。」
安彩蝶這才明白過來,是自己誤會了葉曉飛。
她趕忙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沙發前坐好,讓葉輕語半躺在自己的懷裡,而後又按照葉曉飛的要求,將葉輕語的手臂平放。
葉曉飛從懷中抽出五根銀針,扎入傷口附近的穴位。
而後,他五根手指落於五根銀針末端,靈氣以銀針為橋樑,不斷的湧入那五道穴位之中。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僅僅過去了十餘分鐘後,那被飛鏢劃開的一道大口子,就開始有了結痂的跡象。
「這……」
饒是安彩蝶已經知道葉曉飛的醫術不一般,還是被這一幕給震撼到了。
她心中不由自主的升騰起一個念頭。
即使最後查出葉曉飛不是自己的未婚夫,也一定要和對方搞好關係。
畢竟有這樣一位神醫當朋友,只要不是當場死亡,自己就還有救。
人這一生幾十年呢,誰又能保證不會出什麼意外?
見差不多了,葉曉飛收起銀針:「你在這裡幫我看一下輕語,我去去就回。」
「你出去幹嘛?」安彩蝶忙問。
葉曉飛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當然是找他們算帳!剛才如果不是我反應快,那枚飛鏢就要刺中輕語的眉心了,他們還在飛鏢上抹了劇毒,如果不是我本身醫術不錯,輕語也是死路一條!我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們已經被我趕走了。」
「是嗎?那我就去韓家找他們!」葉曉飛抬腿就要走。
葉曉飛剛才之所以沒有當場發現,只是因為小師妹中毒了,他不能浪費時間在別的事情上面。
現在,毒已經解完了。
那麼也就意味著,韓家的末日到了!
安彩蝶連忙拉住葉曉飛:「你瘋了嗎?韓家那幫死士很不簡單,如果剛才真的起了衝突,我那十幾個打手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你單槍匹馬的過去,不是送死嗎?」
她嘆了口氣:「這樣吧,你如果真的想出今天這口惡氣,就等幾天,我給天水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帶一批精銳力量過來。」
葉曉飛目光閃爍不定。
片刻後,他抱起葉輕語朝外面走去。
「這件事,不用你插手,我自己能處理。」
看著葉曉飛消失在包廂門口,安彩蝶沒好氣的跺了跺腳。
「行,算我腦袋被驢踢了,還關心你的生死,你要去送死就去吧,我不攔著你!」
葉曉飛抱著葉輕語穿過酒店大廳,路上,不少人都好奇的打量著他,似乎想窺探葉曉飛身上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值得安彩蝶如此護著。
當然,也有不少人的視線落在葉輕語身上。
不得不說,葉輕語比起一年前,又漂亮了許多。
尤其是恢復健康後,那一雙美腿,更是令人移不開眼睛。
就比如說現在,隨著葉曉飛的走動那一雙穿著藍色高跟鞋的雪白美腿,在半空中不停晃蕩,勾勒出道道美妙的弧線。
時而,高跟鞋會觸碰到一起,發出「噠噠」的聲音,聽得人內心痒痒的。
酒店深處,一位青年緩緩收回目光:「這麼漂亮的姐,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真是可惜。」
旁邊一名老者道:「怎麼,動心思了?"
「有點。」青年點點頭,不過隨即又搖了搖頭,「算了,這個不知從哪兒來的傢伙,既然能跟安彩蝶走得那麼近,想必也不是一般人,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和他起衝突。」
事實上,不僅是他這樣想,會場上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想的。
如果說,他與其他人有什麼區別的話。
那就是他的身份。
他,是寧江四大家族之一,霍家的少爺。
韓雷在他的面前,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出了雲夢大酒店,葉曉飛正要上車一道嬌小的影子跑了過來。
「姐夫,我跟你說哦,剛才我碰到了一個小哥哥,別提有多帥了,而且出口成章,知識很淵博的樣子。他好像看上我了,給我留了聯繫方式,說有時間找我玩兒。」
說著,她兀自笑了起來:「嘿嘿,能來參加安家酒宴的,都是一些豪門大戶的子弟,我一定要把他拿下,我要嫁入豪門!」
葉曉飛皺了皺眉:「開車,把你姐姐送到家裡面去。」
「啊?」
葉詩瑤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姐姐正躺在后座上,眼睛緊閉,似是睡著了過去。
「我姐她這是怎麼了?」葉詩瑤有些遲疑的問。
「先別管那麼多,把你姐送回家。」
「她是喝醉了,還是咋的?」
葉詩瑤仿佛沒聽到葉曉飛的話,「我和那個小哥哥聊得投機,覺得一樓太吵,就跑到樓上溜達去了,都不知道樓下發生啥了。
我跟你說啊,今天酒宴,整個雲夢大酒店都是對外開放的。我還去了五樓呢,我去,那裡真的太奢華了……」
她話沒說完,葉曉飛就已經上車了,坐的正是駕駛座。
還沒等葉詩瑤反應過來,葉曉飛已經開著車子離開了。
「哎哎哎,我還沒上車呢。」
詩瑤撒腿去追車子,可她那兩條小短腿,哪裡追得上。
不一會兒,瑪莎拉蒂就跑沒影兒了。
「靠,你個死葉曉飛,居然把我丟在這兒了,算了,看在你帶我進酒宴的份上,暫且饒了你這一次。」
忽然,她意識到了什麼,一拍腦門兒,「靠,葉曉飛這傢伙居然會開車,那他上次去天水來回還都讓我開?真是豈有此理,本小姐跟你沒完!」
這些話,正在開車的葉曉飛肯定是聽不到了。
把葉輕語送回家後,他便徒步向韓家別墅走去――
韓家別墅,燈火通明。
韓雷躺在自己的臥室內,他的四肢,纏滿了繃帶。
先前夏明說韓雷還躺在醫院,其實是在撒謊。
實際上,早在兩天前,韓家少爺就已經出院了。
如今的醫學水平足夠發達,再加上送醫及時,他的四肢又被接了回去
只不過,想要完全像正常人那樣自由活動,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休養。
在床邊,坐著一位老者。
他叫金春生。
正德拍賣行是寧江最大的拍賣行而他就是正德拍賣行的行長。
他今天過來,一是探望韓雷,二是聽說韓家新得了幾樣古董,想過來瞧瞧。
「金行長,我家新得的幾樣古董字畫,我爸還沒捂熱呢,你就想買走啊?」
金春生笑了笑:「韓少爺你也知道,老頭子我活了大半輩子,就剩下這麼點兒收藏古董的愛好了,再說了,我只是看看,不一定就非得買下來。」
「再等等吧,我爸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韓雷這句話剛落下,房門就被推開了。
韓天海和夏明走了進來。
看到二人,韓雷頓時面露喜色:「哈哈哈,我就知道,夏明回來之日,就是葉曉飛那個畜生身死之時!」
先前夏明就是在自己的房間接到的電話,然後匆匆離開。
他知道夏明是去殺葉曉飛的。
現在既然夏明和自己老爸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那就證明葉曉飛已經死翹翹了!
「爸,我從來沒像今天這麼高興過,葉曉飛終於死了,他終於死啦!哈哈哈!」
韓雷癩狂大笑,牽動了身上的傷口,但他卻根本不在意。
他恨葉曉飛,也怕葉曉飛。
現在,這個魔頭,終於死了!
只是,他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爸,夏明,葉曉飛死了,你們怎麼還板著一張臉?」
夏明嘆了口氣:「少爺,屬下無能,沒有斬殺掉葉曉飛。」
韓雷一愣:「難道,連你都不是他的對手?」
韓天海拉了一把椅子,把在酒宴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我不知道安彩蝶為什麼那麼向著他,可不管怎麼樣,以後咱們不能再對葉曉飛出手了。」
「不,不!」韓雷根本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他廢了我的四肢,讓我遭受難以承受的痛苦,怎麼能就這麼算了,他必須死,他必須死!」
為什麼那個魔頭總有女人護著?
以前是蘇夢婉。
現在是安彩蝶。
就連葉輕語也亦是如此。
韓天海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兒啊,你先別激動,爸沒說不給你報仇。安彩蝶不是不准我們韓家出手麼,行,那我們韓家就不出手,我找紅盟的殺手來殺葉曉飛!」
韓雷眼睛一亮:「對對,雖然紅盟的要價有點高,但只要能讓葉曉飛死,花多少錢都值,還有葉輕語那個賤人,她也必須死!」
「那個,要不我先出去?」
金春生猶豫了半天,終於是開口說道。
他覺得,他聽到了不該聽的內容。
「無妨。」韓天海朗聲笑道,「金行長是聰明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應該清楚的很。」
「啪!」
忽然,一道巨響之聲陡然傳來。
緊接著,房門就被推開了,一名韓家死士沖了進來。
「老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