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時門外也聽不到王淑然的尾聲只能透過厚厚的方形玻璃,見到內部模糊的畫面。
當何輕語進入辦公室後,瞄了一眼抽著雪茄的何仁厚,噁心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叔污衊你色誘陳天逸,拿到採購合同,要讓我們向華山集團陳華山當面道歉!」
「何叔叔,您這是血口噴人!」
何輕語再次揣緊拳頭,因無法接受捏造的傳言,渾身顫抖。
而何仁厚望著衝進來,沒有敲門的粗魯侄女,露出標誌的職業笑容。
「輕語,這可是關係到我廣發集團全體員工的聲譽,我怎麼可能亂說,我讓你上門賠禮道歉,也是希望對方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將事揚出來。」
「這是誰傳出來的?」
「你這是不信任我了?」何仁厚突然冷臉反問。
「何叔叔,我只想問是誰?」
「當然陳天逸本人,若說不是你色誘對方,讓對方陷入美色陷阱,如何能引起華山集團人事震動?陳華山有什麼理由開除一名得力幹將,而且聽說是當場開除。根據其它藥業談判代表所言,陳華山為了保全名譽,以一家獨簽為誘餌,讓你們守口如瓶是吧?」
當王淑然再次聽到何仁厚污衊自己女兒時,一時失控,沖向何仁厚,想要撕扯對方的衣服。
「我要跟你拼命,你不就是想趕我們走麼,犯得著污衊我們的人格麼!」
還未碰到衣服,何仁厚的旁邊兩名戴著墨鏡的保鏢,用粗壯的身體擋住她的去路!
「你……」
王淑然眼睛紅腫,不顧形象地撕扯保鏢的衣服,卻被對方輕輕一搡,「咯噔咯噔」退至辦公室中央,幸虧何輕語抱住,才未跌倒。
「我們都是上層名流,怎麼可以動粗。」
何仁厚還不忘調侃。
「我沒有利用美色,也沒有色誘陳天逸,這合約是母親與我耗費不眠之夜,苦心策劃的成果!」
何輕語乾淨的臉龐泛著淡淡的鐵青,面對著兒時最親近的人,過去的美好逐漸消失。
「輕語啊,雖然你才十八歲,但天生聰慧,在你父親身邊耳濡目染,諳習企業生存之道!」
抽了一口雪茄,何仁厚見上門女婿來,露出輕蔑地眼神,再次語重心長道,「這也應該明白企業是以實力生存,而不是什麼歪門邪道!
這一次你用身體簽到單子,往後還能故伎重演麼?為了公司長遠利益著想,你應該去道歉求饒,息事寧人,爭取得到陳老爺子的諒解。
「我不去。」
何輕語語氣鏗鏘有力,目光中充滿著絕望。
「你……」
從來沒有人敢當面拒絕自己的要求,何仁厚怒氣外露,又被生生壓住,「輕語你還小,年輕人不要意氣用事,不然這個責任誰都擔當不起,可能會影響你母親的前途……」
還未說完,趴在何輕語身上的王淑然大叫,「你就是想將我們除名,實現你的狼子野心!」
「何仁愛是廣發集團的創始人,輕語有權繼承廣發集團,你看她羽翼未豐,開始奪權,你還是人嘛!」
「弟媳……話不能這麼說,創始人是他不錯,可是這江山也有我們家族所有人的血汗,現在弟弟西去,為了公司的正常運轉,我有權利清除害群之馬!
況且,何仁愛的遺囑也要等到兩年後宣判,那麼這個時候,我就是一家之主,我有權處理家事。而你們損害了公司的名譽,讓公司將來承受莫大的損失,說實話……我這樣做是棄兵保帥,被逼無奈而已。」
「哈哈……好一個棄兵保帥,好一個一派胡言,好你個何仁厚!」
王淑然氣得發瘋,環視四周,似乎尋找著什麼……
他不是二品武者麼,讓他進來打死何仁厚這個老王八蛋!
何輕語沒敢應聲,保持著沉默,手關節再次「吱吱」作響。
王淑然臉色一變,帶著哭腔,「難道這窩囊廢又躲起來了?」
「媽,我一時心急,把他丟在路上了估計……葉曉飛快要來了吧?」
何輕語眼神複雜,不敢說就算葉曉飛來了,也不會出手啊,除了嘴皮厲害……
「葉曉飛麼,那個縮頭烏龜麼?哈哈……在咖啡店看著輕語被人欺負的窩囊廢麼?」
何仁厚捏滅手中的雪茄,神色莫名的輕蔑,「說真的,我這輩子有一件事情搞不懂。話說弟弟看人眼光毒辣,可為什麼找了個窩囊廢當上門女婿……在家族中落下話柄。」
「你無權評價我父親,也無權評價葉曉飛的為人!」
何輕語神色變化莫測,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管怎麼樣,事情就這麼個事情若我侄女與王淑然一意孤行的話,我在家族會議上,宣布將你們除名。至於兩年後的信託遺囑,怎麼也是兩年後的事情,對吧?」
「你這個狗東西,你想在兩年內改變公司性質,你……」
「別說得那麼難聽,公司何大年就是因為同情你們,說了兩句廢話,前兩天卷席走人了!我想我有能力,同樣讓你們在兩天內回家養豬,對了別墅也是家族的,到時一併收回!」
「你!」
已無話可說,何輕語再次爆發,平時溫柔可愛的她,再次釋放出內心的野獸!
剛才之所以沒有動手,那也是顧念親戚舊情,死死守住最後防線。
開除家族成員資格,收回別墅,哪樣不是按在親情的死穴上?
一點也不留有餘地!
此刻,何輕語的防線徹底崩潰!
開始熟悉的動作,不要命地催發體內氣血,淡紅色的氣血瞬間凝結成霧狀,向四肢蔓延,包裹著四肢。
而何仁厚也有所準備,望著虎視眈眈的保鏢,速度退至偏室,留下陣陣譏諷。
「侄女,他們均是花都最有實戰經驗的二品武者,年薪200萬,現在是他們出力鋤奸的時候了!對了,你不要忘了去華山集團,給陳老爺子道歉,不然不要怪叔叔心狠手辣哦!」
王淑然突然推開女兒,拿起辦公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向何仁厚消失的方向砸去。
而何輕語則凌空一腳,踢向其中一名保鏢。
筆記本電腦落空,撞到雪白的牆上,剎那間四分五裂。
而何輕語則以一敵二,全力催發氣血憑著過人勇氣,靈活運用「三踢腳」與對方暫時打個平手。
當葉曉飛從第五十二層安全通道走出來時,他看到一群家族蛀蟲正堆積在辦公室外,傾聽著什麼。
「咳咳……」
葉曉飛輕咳,理所應當的沒有作用。
一群人扭頭見到葉曉飛從安全通道出來時,也沒把他當回事兒,白了他一眼,恢復原狀。
誰不知道上門女婿啊,不知道這個上門女婿,還算家族成員麼。
剛才咖啡店發生的一切,都成了網上熱門視頻,讓全國見識了上門女婿的自我修養,什麼叫做贅婿楷模!
那就是拿工資,吃軟飯,啥事往後站。
實在推脫不過去,就扔刀叉啊……扔刀叉!
「煩請大家讓讓,我要進去見我老婆。」
「你老婆一品武者,正好與兩個二品初段武者幹仗呢,現在好像未落下風,可惜……可惜氣血耗費結束後,她也就是強弩之末了,你等著找下家吧,何家的軟飯不好吃了!」
又是迎來陣陣譏笑。
葉曉飛也不生氣,雖然武者時代人人都能說出一二,但是這些蛀蟲連工作都消極怠工,還指望學武?
「是不是真的不讓啊?」
葉曉飛臉色一變,大有威脅的意思。
「你這個上門女婿,是我們何家賞你一口飯吃,你不要目中無人。」
葉曉飛也不說什麼,輕輕用力,直接推拉開這些傢伙。
這些普通凡人哪是葉曉飛的對手,他即使假裝二品武者,對付起來也是綽綽有餘不費力氣。
只見十幾人,不管男女老少齊齊倒去撞開了何仁厚的辦公室,內部情形一覽無遺。
葉曉飛也不理會他人,縱身躍進室內,順勢關上大門,引來陣陣罵聲。
當前的情勢對何輕語確實不利,儘管有著連綿不斷的氣血支持,保證她每次攻擊都是一品巔峰力量。
但是,她目前也只是一品武者而已,對於二品來說,攻擊力還遠遠不夠。
這也就是品級的差別,一品擊牛,二品擊象。
在咖啡館,何輕語能戰勝,那是葉曉飛使詐,禁銦了對方的精神力,與部分能力,而現在……兩個武品根本沒有任何顧忌!
雖然兩名二品武者沒有合攻的意思但是車輪戰術也會磨死人的。
情況十分危急,若不是何輕語靠著強大意志支持,就早被拳頭轟飛了。
「葉曉飛,快去幫忙!」
王淑然見葉曉飛突然出現在辦公室,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大聲呼叫。
兩個保鏢見有幫手,心中一凜,但見夜,白在王淑然面前唯唯諾諾神態,兩人默契一笑。
他們也見識過咖啡店視頻,也想看看葉曉飛這個窩囊廢到底會窩囊到什麼程度。
「想曹操,曹操就到了。我賭上門女婿又像上次一樣,找出各種理由迴避戰鬥!」
其中一人無視何輕語的拳腳,對同伴唏噓。
「你是不是想打賭?」
「嗯,昨晚輸你一萬,今天再來一萬我就賭他站在圈外如何?」
另一人接過何輕語的攻擊,沉默一會:「算了,這次我不賭了,我也知道他不會出手的。」
站在不遠處的葉曉飛那是一臉黑啊,「我名聲有這麼臭麼,這兩廝竟然和解不賭了!」
而王淑然如醍醐灌頂,一語驚醒夢中她詫異地望著遲遲未加入戰圈的葉曉飛。
「都快沒命了,你還不上去。"
葉曉飛掃視了一下戰場,平靜回答道:「媽,這次我真不能參加。」
「啊!」
「哈!」
兩個保鏢一個驚訝,一個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