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輪迴,怪不得別人……只不過望著鍾三至今昏迷不醒,內心不免悲痛。
一陣寒暄之後,王衡義進入主題,「聽說你在龍門武館總部樹林,被一神秘高手捉弄昏厥,可有此事?」
王衡義談到這個話題時,顯得特別心虛。
看在錢的份上,馬建安也不隱瞞,道出來龍去脈,警告王衡義絕對不要重返樹林,那裡是絕地,確實有鬼,甚至比鬼還可怕!
「嗯!」
當王衡義消失後,馬建安蒼白的臉色上露出陣陣不甘!
受用於謝廣發時,自己被何輕語胖揍,想在王衡軍身上撈點便宜時,同伴又被何輕語暴揍。
何輕語簡單就是陰魂不散,都產生心理陰影了。
看著相好的不斷地說著胡話,內心猶如海淹,喘不過氣來。
「難道,我與鍾大哥遠大的前途,就止於何輕語麼?不會的,不會的,這只是偶然的,只能是我們的運氣不好!」
馬建安陷入沉思,也不知過了多久,竟然汗水濕透全身!
望著正在運轉的空調,他喃喃道,「王衡義都能找到我,其它仇人也不會例外。
雖然鍾大哥骨折不能動彈,行動不便我還是換家醫院吧,這裡非久留之地!
一陣思索之後,他果斷走向服務台,辦起出院手續。
葉曉飛與何輕語受莫劍生邀請,來到龍門武館不遠處的大別墅。
在經過那片小樹林時,葉曉飛露出迷之微笑,看得莫劍生有些莫名其妙。
「你笑啥?」
「那裡鬧鬼,你知道不?」葉曉飛指向樹林。
「切。」莫劍生駐足觀望,見濃密的樹林沒有異常後,「我早就知道了,聽說是禁地,我爸從來不讓我靠近。」
「哦。」
葉曉飛頓時來了興趣,「那裡面有什麼?」
「鬼罷。」
「哈哈……」
葉曉飛不由得大笑,扮鬼蠻好玩的,刺激啊……
「走吧。」何輕語根本無法感受到葉曉飛扮鬼的樂趣,開始催促。
「反正你們回家時,繞道走吧,別想著走捷徑啊!真的有鬼。」
又是幾里路時間,終於在一條郊區處出現三三兩兩的靚麗壯觀的別墅群。
「到了,第一排就是我家!」
這是葉曉飛兩人第一次拜訪,確實比自家的氣派太多,說句難聽的,就是不能比啊。
「來來,這裡這裡……」
經過幾條曲曲折折的長廊之後,終於來到一個幽靜的大院子。
「這就是我的練功房,怎麼樣?」
何輕語家的練功房本來也不錯,但於莫劍生的比較起來,便顯得寒酸起來。
「不錯,不錯……」何輕語露出羨慕的眼神,「對了那個碧玉劍真的可以借我麼?」
「當然!」
莫劍生露出大方的姿態,「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有什麼不能借的,況且你是體修,又是女孩子。這把碧玉劍正好適合你!」
一邊說著,莫劍生從房間裡拿出一個木匣,不多時,一把渾身碧綠通透的長劍露在夕陽下,多出幾分色彩。
「拿著!」
莫劍生將劍丟給何輕語,被葉曉飛一把接過,手指輕彈後,也止不住誇讚,「好劍!此劍剛柔相濟,劍身碧綠通透,聲音厚重不輕佻,自帶寒氣,是上上之劍啊。」
葉曉飛遞給何輕語後,又略帶遺憾,「劍雖然是好劍,但是有一點瑕疵!」
「我去……這你也知道?」
莫劍生驚訝地望著葉曉飛,「我爸也是這麼說的,若不是有瑕疵,他也不會將他贈送我。」
「又是在電視上看到呢?」何輕語露出莫名的眼神。
「咳咳……是啊,輕語多看電視,可以長很多見識的。」葉曉飛解釋。
「要不要試試劍的威力?」
「那就不用了吧,劍是用來戰鬥的,不是用來劈空氣的……」
葉曉飛不容莫劍生爭辯,將劍收於木匣中,繼續道,「老婆,他人贈桃,報之以李。你就隨便與莫劍生切磋切磋,讓他長點見識,別老被俞天華那個大老粗踩在腳底了。下午時候,臉上的腳印都沒擦乾淨,是有點丟人了。」
「你……」
莫劍生一臉的驚恐,本能地擦臉,「我臉上真的有腳印?」
何輕語「噗吡」一聲笑出聲來,「他是騙你的,你難道不知道?」
「明白了,不就是想報仇嘛,不過你上門女婿標籤拿不掉啊,全國名人啊!」
「你還說……到底想不想戰勝俞天華啊?」
莫劍生怎麼可能不想,被人踩在腳底的滋味,那絕對有想死的心。
「好……說好了,不准打臉!」
五分鐘後,莫劍生除了臉沒有紅腫,其它都有腳印。
「老婆的三踢腳法真是越來越純熟了甚至能衍生其它變化,真是天才武者!葉曉飛跪舔,看也不看躺在地上哼哼的基友。」
「我們走啦。」
「不送……對了,絕對不能進入樹林,要原路返回啊!」
莫劍生再三叮囑,遠望著一高一低人影,低聲感嘆,「不虧是戰鬥女神,氣血如此旺盛,肯定是頂級血脈啊!葉曉飛若不是上門女婿,真的跟她很配,為什麼人生而不平等呢!」
已有月影,葉曉飛與何輕語不約而同的選擇穿越樹林小路。
怕鬼,不存在的,都是高中生了根本不信邪啊。
何輕語提著碧玉劍走在前面,葉曉飛像個尾巴緊跟其後,慢慢欣賞著妻子的英姿颯爽,目光久久不離左右。
樹影婆娑,將夕陽的影子投射在昏黃的樹蔭下,如同一幅巨幅寫意。
就在葉曉飛看得入神,如痴如醉時,他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走在前面的何輕語駐足詢問,本能警戒起來。
葉曉飛故意露出害怕的表情,一個喘息間同時,已動用魂力,催發出的精神力,如同蛛絲般向樹林四面八方散去。
「趴貨,你怎麼了?」
「哦哦……」葉曉飛緩緩走到老婆身邊,低聲道,「老婆,樹林有人!」
「人?」何輕語炸毛,「樹林裡除我們,哪還有人,會不會是鬼啊?」
何輕語嘴上說不怕鬼,可是身體很誠實,緊靠在葉曉飛身邊。
「我們先躲起來,等會看看到底是人是鬼,隨機應變吧!」
樹林微暗,樹影斑駁,王衡義破天荒描下橙色眼鏡,露出眉心處的刀疤。
在他身邊,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站著一名面無表情的黑衣壯漢,雙手交叉擺放在腹部。
裊裊的香霧緩緩升起,漫進王衡義的鼻子,他像虔誠的教徒,蹲伏在地,嘴裡低誦著什麼。
「我兄弟犯下的錯,是我做大哥的管教不周,我負有莫大的責任。」
王衡義點起香把,輕磕響頭,「大仙,您既然能讓馬建安重活,可見您是菩薩心腸,也能放過我兄弟。若以後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定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哦……」
縹緲的聲音從樹林某個地方響起,「想贖罪,那本大仙就得知道他犯了什麼罪?本大仙在此練功,就喜歡吸食惡人精髓,你且說說他犯了什麼罪孽,看他夠不夠格。」
「啊……我弟弟他……」
行走江湖的老狐狸並不信邪,但這次他深信不疑,這是真大仙在世。
若是一個人在樹林裝神弄鬼的話,聲源可是單一可定位的。
而現在,大仙的聲音仿佛來自四面八方,又仿佛來自心靈深處,與自己對話,這難道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麼?
因為生意往來,王衡義也見過不少高品武者,也沒這能耐啊。
他此時即使內心疑慮,也不敢造次,膽怯的複述著王衡軍的斑斑劣跡。
就在不遠處的草叢中,葉曉飛夫婦聽得頭皮發麻,沒一會兒,何輕語情不自禁地顫抖玉體。
果然王衡軍武館的發展史,就是一部黑暗權謀,伴隨著流血的鬥爭史。
「趴貨,原來龍門武館也是他們幕後主導的,那麼一夜殲滅王衡軍六十八人的人到底是誰?」
「可能是這裡的大仙……當然我是瞎說的。」
葉曉飛忍俊不禁,低聲耳語,「王衡義這個老混蛋來到此地目的,也只是為了拜祭大仙,救弟弟一命!敢冒著生命危險,對兄弟倒也有情有義,不過這一家子太壞了。」
「嗯,這一家人太壞了。我只是拒絕了王家權的示愛,竟然僱傭地下打手對付我!」
何輕語目光柔和,如夕陽的餘光灑落在葉曉飛的臉上,「趴貨,其實你裝大仙的聲音也不太像啊,他們怎麼沒有識破?」
難道跟電影一樣,電影中的反派沒有智商麼?
「因為他們心神不寧的緣故啦。試想,一個女生走夜路,即使後面跟著一個正常的人,是否也會害怕?」
「倒也是啊。」
何輕語點頭道,「看來你懂的蠻多的,就是對武道不太熱心,不喜歡練功……將來,我比你等級高了……」
「我會努力的!」
葉曉飛如同一個小學生像班主任保證。
「那就好!」
「你想怎麼處理王衡義?」
「也不想怎麼樣,只要讓他破兒子不要騷擾我就行了。」
「好哩!」
就在王衡義匍匐在潮濕的地面上等候回應時,也不知從哪裡飄出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
「有因有果,因果循環。天道輪迴報應不爽。本仙已算到此事因你兒子而起,那麼也由他結束吧,希望他能重新做人!」
「什麼?」
王衡義渾身一顫,大聲哀求,「大仙,兒子是我的命啊,他三歲死娘,我又忙於生意,可能性情頑皮了些,但罪不至死啊。況且,我沒有兒子怎麼活啊,這次回去,我一定管他,我一定要管他,放他一條生路啊!」
哀求之後,王衡義那是痛哭流涕,人見人憐,鬼見鬼避。
「唉……」
葉曉飛心累啊,王衡義你墨水太少啦,就知道算計權謀,也不讀點書。
「咳咳,無知人類,本大仙的意思是只要你兒子不再犯事,一心向善重新做人,你弟弟數天內自然醒來,明白沒?」
「哦哦……」
王衡義抹著大把的汗水,「原來是讓兒子守規矩,不要犯事,那麼大仙的香火錢……」
葉曉飛望了一眼何輕語,小聲道,「他要給咱倆錢,我倒是沒有想到,要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