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飛是我上門女婿,怎麼不關我事。」
「你!」
何忠全詞窮,而他的親信們也在拼命忍著,不敢笑出聲來。
「就說來不來吧?」
「你這賤人,自己都要快完蛋了,還有心思考慮這些?」
「我完不完蛋也不關你屁事,就問你跑不跑吧?」
「不跑怎樣!」
五淑然也不生氣,抽著長煙,目光閃爍地打量著幾位豬頭。
「看看你們所謂的前老總,自己的承諾都不遵守,對你們所做的承諾,又算個屁啊!小心你們何總某個時刻為了自己在你們背後捅刀子,你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眼睛要擦亮啊!」
啊啊啊……
何忠全氣極而笑,「那也是我與他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你也不要挑撥離間你還沒那個本事。」
「好吧,我相信下次再來的時候,你部下又會少了幾人。哈哈,看你混成什麼樣了,十幾親信還剩下六七人跟著,難道其它人都在家裡好好愛老婆麼?」
「你!」
又是唇槍舌戰。
何忠全本想給王淑然提個醒,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讓她別太嘚瑟。
她卻追著賭約不放,而且還刺激他的部下,有意離間關係。
「我怎麼了?」王淑然笑道,「我就知道你會耍賴。也是,你本來就是老賴,業務熟悉。」
「你!」
何忠全悲哀地意識到,他來王淑然辦公室就是自討其辱,氣勢完全被她壓著。
而且更可怕的是,他的親信們已沒有往日的活力,竟然看著他一人上躥下跳,連幫襯的意思都沒有!
這說明什麼?
難道……不會的,他們不會跟那些吃裡扒外的狗東西一樣,棄我而去的!
正當他不想再跟王淑然吵架,準備離開時,卻聽到一句奇怪的話。
「何總,以後用人,一定要找做事有頭有尾的,你看你在撤離時,財務連假帳都不做,膽子可真大啊!」
「什麼?」
他回頭怔怔地望著王淑然手中的帳本,沒錯!是前廣發藥業公司的帳本,自己油水都在上面呢,而且還有一些爛帳交易!
晴天霹靂!
他根本沒有想到,前財務竟然連假帳都不做,也不銷毀,留下一顆定時炸彈。
再一掃視,前財務主任早就離開身邊,沒影了!
我尼—瑪……若是被何仁厚看到,特麼絕對死定了!
何忠全心驚膽戰地打量著王淑然,有一種被人掐住咽喉的絕望!
「我不信!」
剛跨出門檻的何忠年再次退回屋內,氣勢一下子萎靡下去,他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蠢的財務,竟然連證據都懶得銷毀
但是也不敢賭,他深知王淑然只要暴躁起來,連自己都敢下狠手。
況且還有一個專打普通凡人的臭上門女婿。
「要不要看看呀?」王淑然嬌聲笑道:「若這些材料出現在何仁厚手裡,看著藥業公司,因你一人私慾搞得千瘡百孔,他會不會手撕了你?」
「你!」
何忠全已無反駁的勇氣,仿佛料到自己被丟在海里的情景。
「別你啊你的,多難過,就問裸不裸奔不奔吧!」
場面極度詭異。
何忠全望著看戲而一言不發的親信,徹底絕望。
「好,我跑!」
就在他承諾之後,立即求饒,「但你不要揭發我,不然我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拉你王淑然墊背。跑了再說吧,何總啊,晚上風涼,注意感冒啊!」
晚上六點多鐘,花都公園中,人頭攢動。
何忠全失神地站在公園廣場之上,望著歡樂寫在臉上的行人,自己卻形同木偶。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是這個下場?」
他實在想不通,油水吃得好好的,突然數天內,全部變天了。
「自從王淑然來了之後,一切都在改變,最後變得無法控制。
那麼王淑然到底是真蠢,還是假傻?
誰才是那個笨蛋?
如同雕像站立在人群中數分鐘後,何忠全偷偷地脫下襯衫,內心再次起伏。
好好地拿著幾千萬難道過得不舒服嗎?非得去掙口氣,弄得眾叛親離,身敗名裂,自己在幹什麼啊?
那本來就是王淑然的公司好吧,自己只是一個前公司負責人,為什麼要相信何仁厚老賊,去掙狗屁權利,刷存在感啊。
何忠全你傻不傻,現在好了,裸奔了慘大發了,你就是那個笨蛋啊!
現在騎虎難下,還要做王淑然的狗!
百感交集,所有的情緒一下子爆發開何忠全如同瘋魔,從原來的萎靡,驀然激動起來!
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與旁人的尖叫,他迅速脫掉所有衣物,露出人形肉段。
狂奔,只有狂奔才能抑制住內心的憋屈。
「上門女婿威武!」
「上門女婿威武!」
何忠全沿著本市人氣最旺的公園一路狂奔,一路大叫,撕心裂肺,如瘋如魔。
當跑路完一大半路程時,他神情開始恍惚趕來,毫不在意別人的驚詫,又哭又笑。
今晚可是個大瓜,有人抓住時機,拍攝上傳到抖視,網絡遍地開花。
何忠全果斷出名了,今晚是何忠全的夜晚,也是鍵盤俠狂歡的夜晚。
也不知何時起,他身後跟著一群跑步者,以龍形走位繼續瘋癩著!
也不知是誰實在看不下去,撿起河邊的一片大藕葉,氣呼呼地跑過去遮住他的肥肉,讓他注意素質。
「素質,我都要完犢子了,還要什麼素質啊!」
何忠全笑中帶淚,將藕葉放在重要位置,「這可能是自己做得最有素質的事情了!」
「葉曉飛女婿威武。」
「葉曉飛女婿威武!」
抖視又出熱門!
「這個人是誰啊,為了博取眼球,竟然連臉都不要了,還叫著上門女婿威武。難道是那個臭窩囊廢僱人洗地?」
「應該是吧,從戰鬥女神幾次重大戰鬥來看,他全程打醬油,甚至還不忘偷窺其它美女呢。」
「是啊,現在出來洗地,洗得了麼,只要有我們黑粉在,他永遠就是黑的,打死臭上門女婿!」
「上門女婿垃圾!」
「上門女婿垃圾!」
葉曉飛黑粉們在戰鬥著,綁架正義,滿足虛妄的空虛,罵人就是爽啊。
「葉曉飛女婿威武。」
「上門女婿垃圾。」
一個在現實生活中聲嘶力竭,一個在虛擬世界裡極力狂歡!
葉曉飛本逗著鸚鵡雪晴,被眼神不善的何輕語一腳踢到另一沙發上。
委屈!憋屈!
「老婆,我只是逗逗鸚鵡,難道也惹你生氣了麼?」
「大家都說你臭窩囊廢,我在歷次戰鬥中那麼辛苦,而你除了全程打醬油,還……」
「還什麼?」
「還不失時機地偷窺美女,有沒有這回事?」
葉曉飛心塞,原來前面幾句都是鋪墊,最後一句「偷窺美女」才是主題啊,葉曉飛你要小心……
何輕語飛腳再次襲來,「你還想找藉口?」
「沒沒……我在想我上次看到的美女,是不是何仁厚的間諜!」
葉曉飛不敢說出實話啊,他能說自己全程陪著老婆演戲麼,包括製造猥瑣的形象那還不是妥妥地穿幫。
又是一腳。
「趴貨,你變壞了,竟然學上了騙人。」
一連躲開不痛不癢的三腳,葉曉飛心有餘悸,「當心腦絕學都用得我身上了,這婆娘想謀害親夫啊!」
「沒有,真的沒有。你是從哪裡看到的?」
「直播。」
「誰的直播?」
「何忠全裸奔!」
「啊!」
葉曉飛倒把這爛事給忘記了,被何輕語提醒後,才隱約記起與何忠全的賭約。
「看來他這人素質還不差,輸了竟然丟掉老臉,選擇履行承諾!」
「你以為是他情出自願?」
王淑然貼上面膜,閉著眼睛,懶洋洋開口。
「您逼的?」
葉曉飛瞪著丈母娘,露出震驚的臉色。
「當然是我逼的,他不來鬧騰,我就鬧騰他罷。」
「還真通啊!」
葉曉飛默默吐出四個字,恍惚意識到睚眥必報的丈母娘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自己還未做晚飯呢,會不會也被報復?
他默默離開,走進廚房。
「媽,何忠全畢竟是我家的親戚,這樣做是不是太狠了?」
「還不算太狠。」
王淑然點燃香菸,吐出一口煙圈,「還有更狠的!」
「什麼!」
「何忠全有把柄在我手上,我讓他裸奔只是在何仁厚這條老狗看罷了。而真像是,何忠全已經被我收買,變成對付何仁厚的棋子!」
「媽!」
「是不是你媽變得聰明一些了?」
「媽,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我本以為,作為家族企業創始人妻子的身份,對他們吃油水、偷稅漏稅的過失,只要有足夠的耐心與真誠,就能會感化他們。
可惜輕語,你也看到了,他們包括何仁厚將我們一腳踹開,還像踩死螞蟻般地跺死我們,這就是教訓,這就是我報復的決心。」
在廚房做飯的葉曉飛聽得腦門發怵。
才發現丈母娘無論性格如何多變,還是不按套路出牌,但有一樣始終不變,那就是睚眥必報,一定要將敵人踩在腳底,這是她的原則。
竟然能將何忠全策反,還讓他表演裸奔,上演苦肉計,這報復心也沒誰了!
何仁厚看到自己的狗被人家耍得團團轉,會氣成什麼樣子?
就在何忠全裸奔過程當中,葉曉飛黑粉的狂歡時,躲在被窩裡的宋樂水看不過去了。
就在昨天晚上,他親眼看到就在神掌降臨時,葉曉飛淡定而又從容的神色。
若是換成自己,在分秒之間,可能變成肉泥,也淡定不起來啊。
這說明什麼?
葉曉飛反應遲鈍?不存在的,他是靈修,意識反應比自己強大多了!
那麼為什麼能如此淡定從容,難道他算好神掌只怕壞人?
那麼神掌出現意外,拍到自己身上呢藝高膽大已不能形容葉曉飛的膽量,可為什麼視頻中看到的,都是他膽小如鼠的一面?
宋樂水實在搞不懂。
「葉曉飛威武!」
他冥冥之中打出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