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阮的臉瞬間爆紅。
她支支吾吾,試圖轉移話題,「沒說什麼,你聽錯了。」
羞恥心果然還是不允許她說出這種話。
但陸言沉可沒那麼好打發。
他單手掐住她纖細的腰間,俯身逼近,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根處,聲音暗啞,
「乖,再說一遍。」
不知為何,戚阮從這話中聽出了幾分懇求之意。
她咬了咬唇,只好忍著劇烈的心跳,聲如蚊蠅地重複了一遍,
「老,老公。」
四周驟然安靜。
她清楚覺察到,面前陸言沉呼吸頓停,握在她腰間的手臂也僵硬了一瞬。
該不會是肉麻到他了吧?
戚阮一時間有些後悔。
也對,像他這麼淡漠的人,應該不喜歡這種太過親密的稱呼。
她羞窘萬分,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那什麼,我不打擾你工作了。」
戚阮果斷打起了退堂鼓,身體下滑,試圖從他圈起的領地中逃離。
但下一刻,男人有力的雙臂掐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一把抱坐在書桌上。
還沒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吻便席捲了她所有的理智。
和方才落在額間輕柔的吻不同。
這次的吻帶著有些失控的熱烈,全然不似男人平日冷靜的作風。
從唇瓣一路往下,落在鎖骨處或輕或重地啃咬,留下曖昧的痕跡。
「嘶——」他的攻勢太過猛烈,戚阮微微吃痛,下意識想推開他。
但陸言沉卻反攥她的手,將其壓在書桌上,十指相扣。
霸道而強勢。
整整一晚,二人從書房到臥室,到後來累得戚阮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全靠他動手收拾殘局。
直到次日中午才醒的戚阮很是費解。
她不明白,陸言沉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忽然跟變了個人一樣。
以往這種事,他都是見好就收,大不了就去洗冷水澡。
但昨晚卻像瘋了似的折騰她。
意亂情迷之時,還將臉埋在她髮絲間,啞聲要求她一遍遍喊那兩個字。
想起這件事,戚阮的臉紅了又紅。
想起今天還有工作通告,她洗漱完畢後下樓,卻撞見陸言沉正坐在餐桌邊,似乎是在等她。
他抬眼望向她,眼底透著愉悅,
「過來。」
戚阮下意識扶了扶自己酸疼的腰,警惕地退後兩步,
「我,我等下還有事。」
她這身子骨可經不起折騰了。
陸言沉像是看出她的想法,啞然失笑,「你昨晚不是讓我教你演電影麼,現在不需要了?」
她立刻雙眼發亮,「你現在教我?」
他撐著下巴,語帶促狹,「好處都拿到了,再不當個稱職的老師,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他特意咬重了「好處」二字,引得戚阮一陣臉熱。
什麼高嶺之花,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灰狼。
她默默在心中吐槽,但還是乖乖坐到他對面,洗耳恭聽。
陸言沉的面色也認真起來,「你覺得電影和電視劇的區別是什麼?」
戚阮思索片刻,說了一通,「在拍攝媒介,節奏和風格上都有區別。」
他點點頭,隨手從旁邊抽出一張空白紙,順著戚阮的思路幫她整理起來,
「你說的都對,但對於演員來講,最重要的其實就是表演形式。」
「大銀幕會將演員的表演放大幾十倍,但又因為節奏問題,需要演員極速表達出角色的特點,這是初次面對大銀幕的演員,遇到的最難平衡的問題。」
陸言沉一邊說,一邊將這些重點寫了下來,戚阮聽得專注無比。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他才停下筆,看著戚阮道:
「現在理解了嗎?」
望著紙上行雲流水的字跡,戚阮點頭如搗蒜,「明白了明白了。」
陸言沉講得很詳細,甚至有些容易忽略的細節,都一一解釋清楚。
全程認真的戚阮忍不住感嘆,不愧是拿了三金大滿貫的影帝。
這傢伙的實力真不是吹的。
「理論不可或缺,但演戲最重要的還是實操。」他放下筆,繼續道:
「我給你準備了幾部徐劍執導過的電影劇本,你可以從裡面挑選段落,我幫你磨戲。」
戚阮震驚,「你怎麼知道我要參加徐導的女主選拔?」
陸言沉瞅著她,「要不是你昨晚在睡夢中大喊徐劍的名字,我的確不會知道。」
她窘了窘,試圖辯解,「我這叫敬業。」
「是挺敬業。」他不置可否,
「下次不准這麼敬業了。」
戚阮嘿嘿笑了兩聲。
二人吃完中餐,便一起去往《奕今生》的首映禮。
鄭清花了大心思在這部劇上,首映禮自然陣容龐大。
不光主演和配角演員都會參加活動,這次的活動還會進行現場直播。
因為各演員需要以自己角色的形象出現。
所以戚阮到達現場之後,便被化妝師小張拖走做造型。
化妝室內,戚阮一邊看著活動流程,一邊化妝。
「呀!」拿著粉撲的小張驚呼一聲。
戚阮不明所以,「怎麼了?」
小張扯了扯她的衣領,露出脖頸處一小塊的青紫痕跡,「姐,你這痕跡是不是有點猖狂了。」
她窘了窘,扯了扯衣服試圖遮掩過去,「這是不小心被蚊子咬的。」
旁邊早已看穿一切的李芷插嘴調侃道:「我作證,我就是昨晚那隻咬她的蚊子。」
小張和李芷對視一眼,默契地笑得前仰後合。
戚阮險些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連忙拿起遮瑕膏就往脖子上塗。
小張善意提醒,「戚姐,脖頸後面還有三個,記得塗上,別在鏡頭前露餡了哈。」
一聽到後面還有,戚阮腦袋都炸了。
她將遮瑕膏遞給小張,有氣無力道:「你幫我上吧,後面看不見。」
李芷嘖嘖搖頭,「年輕人,還是要注意身體啊。」
戚阮瞪了她一眼,「我這是為了偉大的演戲事業而奉獻!」
李芷笑得賊兮兮的。
她不禁氣悶。
陸言沉這傢伙沒輕沒重的,留下這麼多痕跡,不是存心讓別人發現麼。
下次他休想再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