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唐其琛番外(2)
又是一年新年。
唐其琛和溫以寧結婚後的第一個年,小哥兒和小朵兒剛滿一周歲,正是蹣跚學走路的時候。
這倆孩子長相一個隨爸一個隨媽,雖然唐其琛曾經放話,說喜歡長的像以寧的小哥兒。
但每回被外人瞧見,他抱著的都是寶貝閨女小朵兒。
傅西平沒少笑他,「表里不一的臭男人。」
唐其琛抱著女兒,對他的話沒放心上,極微小的一個弧度勾在嘴角,「兒子是我的,女兒也是我的,跟你有關係嗎?
你能閉嘴嗎?
哦,羨慕就直接說,我把西哲給你抱一會兒。」
傅西平胸口差點沒被這刀子戳個稀巴爛。
兄弟情決心斷交一禮拜。
亞匯集團今年的收官戰相當漂亮,繼去年競標成功西路鐵路總局的高鐵導航分體安裝項目後,又被推薦為國家一帶一路建設的標杆企業,與中東歐各成員國合作,經濟雙向縱伸,整個上海地區獨此一家。
年末之際,各大新聞媒體的邀請函如雪花而至。
柯禮按照他的意思,只應邀參加年度十大傑出青年的頒獎典禮。
唐其琛列席嘉賓位,這一次盛情難卻,連亞X電視台的程東學台長都親自出馬,說服他坐在了打眼的位置。
毫無意外,他的現場照片和動態截圖又在微博上熱轉。
這次機位給的鏡頭實在是多,一整晚下來,一套他不經意之間,低頭垂眸看時間的九宮圖衝上熱搜。
唐其琛長相極為英俊,暗色細條紋的西服,酒色的高領羊絨衫簡潔利落,不苟言笑的樣子,有一種舊上海公子哥的風流倜儻。
唐其琛這一套生圖太A了。
網友連續扒出了他的一身行頭和寥寥可數的私密八卦:
「他戴的這隻手錶是14年在瑞士拍出的天價絕版,朋友們,現在已不是用錢能買到的了。」
「外套求同款,99包郵有沒有?」
「[微笑]這不是和安藍鬧過緋聞的青梅竹馬嗎[狗頭]」
「樓上的醒一醒,人家已婚,生的還是龍鳳胎[微笑]」
這條熱評帶了圖,是唐其琛和溫以寧的現場結婚照片,但像素非常低,辨不出新娘子的五官,輪廓卻極溫柔。
可不到一小時,這張照片就被刪帖了。
而與此同時,亞匯集團的官微適時發出一條企業宣傳短片,囊括了數十年的發展歷程,慷慨激昂又熱血澎湃。
看眾的關注力度空前高漲,網上對亞匯的褒獎讚揚一片,也從側面達到了最佳宣傳效果。
陳颯是個眼光很準的企業品牌推廣人,她的策略手段已然運用自如。
唐其琛出任執行CEO的第八個年頭,董事會一致通過董事長的任命議案,唐老爺子功成身退,而唐其琛將在年後正式出任亞匯集團CEO。
年前內外事務處理完畢後,又是一年塵埃落定。
傅西平攢的局也算是每年的習慣了,年三十兒前一天,這一圈打小的玩伴都會聚上一聚。
三十五往上的男人,小半生這麼過下來,風浪雨雪,誰不是一身故事。
年輕的時候恣意暢快,可到了一定的年齡,心便靜了下來。
這個圈子,來來去去數不清的人,真真假假辨不明的情,真正留身邊的,最後仍是這幾個。
男人們在桌上玩牌,女眷們唱著歌,聊著天,也自得其樂。
傅西平是學藝術出身,有那麼點清高氣性,對哥們的幾個媳婦兒那是褒貶不一,唯獨對溫以寧特別好。
舊年相識,纏纏繞繞這麼多年的緣分,他是把她當自己人的。
包廂里燈影溫柔,牌桌氣氛融和,耳邊是悠揚復古的薩克斯曲。
這場景,似曾相識。
傅西平從嘴裡摘下雪茄,忽然對一旁的溫以寧挑眉,意有所指的說:「像不像?」
一句掐頭去尾的問話,旁人聽了是摸不著東西。
但溫以寧莞爾。
她抿著唇,笑意薄薄的撒在嘴角,她沒有回答,而是下意識的側過頭,看了一眼唐其琛。
唐其琛手裡拿著牌,手法利落的切插,他的注意力在牌上,但表情分明是動了容。
夫妻倆同時答:「像。」
像他們第一次遇見的場景。
當年的小以寧還是大四的青澀學生,她在這樣的會所兼職打工,像一株夾縫生存的小小植物,命運雖苦卻從未放棄。
她做著百無聊賴的服務生,候在包廂門口,從徐徐敞開的門縫裡,看到了陷在燈影中的唐其琛。
那時的唐其琛年輕倜儻,一身純黑襯衣像是初秋的涼夜。
翹著腿,玩著牌,修長的手指划過牌面,聲音低沉,如同秋夜裡突然卷進的春風。
他說:「對圈兒,要麼?」
從此以後,溫以寧便懂得了什麼是少女心。
此情此景,宛若時光倒流,唯一不同的是,那一眼驚艷的人,成了她的夫君與良人。
溫以寧和他目光交疊,由淺漸濃,最後深情不負。
唐其琛知道她想的是什麼,只無聲的覆上她的手背,在她耳邊低語:「還說對我不是一見鍾情?」
溫以寧笑意綻大,眼睛亮的像星。
傅西平用打火機敲擊桌面表示抗議,「顧慮一下單身漢的情緒行嗎二位?」
唐其琛把牌一丟,起身牽著溫以寧就朝外走。
這突然之舉把一桌人弄懵了,「你,你想幹嘛?」
唐其琛沒回答他們,而是輕聲對溫以寧說:「想跟你接吻。」
事實證明,男人的話不可信。
接吻之後又想做點別的,除夕將至,晚上的車流明顯變少。
唐其琛把車開去了山頂上,黑色路虎一把方向橫停在無人的深夜。
車外冬日漸冷,車裡卻赤熱多情。
兩人全心投入,擁抱,接吻,撕扯,在彼此身上沉浮起落。
最後的時候,溫以寧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哭著大罵唐其琛混蛋。
唐其琛不以為恥,反倒越發激烈,他咬著她的耳垂,低聲哼吟:「混蛋也愛你。」
溫以寧是在春天到來的時候,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不打算再做GG媒體行業,她想創辦英語培訓機構,做回自己的本行。
唐其琛一百個願意,他見過她的語言天賦,那是她身上最美好的風景。
陳颯知道後,雖有不舍,但顯然也是她意料之中的結果。
那天在外灘的西餐廳吃飯時,兩人都淺酌了紅酒,興致濃郁敞開心扉。
陳颯說:「你當初來亞匯報導時,我就覺得,你遲早會走。」
溫以寧笑著說:「那你還願意當我師傅呀?」
陳颯聞言淡笑,「唐總交待的,我敢違抗麼。」
溫以寧佯裝傷心,「看來還是走了後門。」
陳颯也沒否認,跟她碰了碰杯,「但我沒有教錯人,以後不管做什麼,都希望你過得開心。」
溫以寧一口飲盡,雙頰如桃花微紅,她說,「昨天子渝給我發了個小視頻,是他與顧先生在一起玩電游。」
說罷,她把手機遞過來。
但陳颯一眼沒看,風輕雲淡的說:「也不是第一回了。」
酒壯人膽,這些私事本不該問,但溫以寧還是關心道:「師傅,你和子渝的爸爸……」
陳颯神思淡淡,但明顯是分了心,半晌,她說:「子渝成年了,他有權利做選擇。」
而自始至終,陳颯都未提過自己的想法。
或許是乾脆了斷沒有雜念,或許是心有彷徨未做決斷。
溫以寧也沒再追問,她又倒了酒相敬,也是那一句,「以後不管做什麼,希望你能開心。」
溫以寧的英語培訓班從選址、租賃工作室,到辦理執照和資質,以及後續的宣傳推廣,都是她一個人親力親為。
唐其琛提過一次,問她要不要幫忙。
她不需要,他便不再干涉。
那是溫以寧自己的事業。
除卻前期兩個月的籌備階段實在是分身乏術,之後的每一天,溫以寧都會合理安排好自己的時間,晚上一定是陪小哥兒和小朵兒的。
一雙兒女太乖,連家裡的老阿姨都說,就沒見過這麼好帶的孩子。
大約是觸景動情,溫以寧某一個瞬間,忽然滋生出某種很強烈的衝動。
她看著小哥兒和小朵兒,又看了眼沙發上正在回覆郵件的唐其琛。
她想,如果再有一個孩子,無論男女,也是很好很好的。
這個念頭冒出來一下便消失了,至少目前,她的心力一半都在工作上。
夏天時,一切步入正軌。
培訓班的第一級學員數量達成預期。
溫以寧之前就與本科時的恩師教授聯繫過,由他引薦了幾位得意門生擴充導師團隊。
溫以寧的定位也很清晰,就是針對普通的商業英語運用速成培訓,或者是要出國遊玩,想短期內提升一定英語水平的大眾。
她沒要唐其琛幫忙,但陳颯和柯禮是真情實意的熱心,有時候介紹一些朋友過來,慢慢的口碑相傳,生源也就穩定了。
溫以寧把賺的錢都存卡里,也很坦然的讓唐其琛知道。
出去逛個街,碰上自己喜歡的也能隨心購買。
柯禮去過一次她的工作室,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旁邊兩間隔出來的房間做培訓室,倒還有模有樣的。
溫以寧給柯禮倒了咖啡,他接過喝了一口,笑著說:「以寧,事業越做越好了。」
溫以寧靠著桌沿,輕鬆道:「這不是事業,我不是做大事兒的人。
就希望,能夠活的充實一點,能做些自己愛做的就更好了。」
柯禮說:「唐董跟我提過,他不希望你這麼辛苦,他也想你過的舒服一些。」
今年年初之後,唐其琛正式任職集團董事長,柯禮是永遠不會出錯的精英助理,自然不會再稱唐其琛為唐總。
溫以寧笑意坦然,明亮的猶如窗外的大好天光,「舒服與否,跟清閒與否沒有太大關係。
拋開別的不說,我也想給西哲和西朵樹立一個好榜樣。
她們的父親很優秀,做媽媽也不能太拖後腿。
錢賺的多與少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管人生進行到哪一階段,都要找到自己的價值。」
柯禮溫和的笑了下,「以寧,你做的很好了。」
盛夏過後,金秋已至。
這個秋天,溫以寧碰到了一件不大不小的麻煩事。
培訓班裡的一位男士,對她發起了猛烈的追求。
這事兒說來也憂心,追她的人叫魏明,是一家地產公司的小開,年齡比她還要小兩歲。
這麼個鑽石青年,偏偏就看上了眼。
哪怕溫以寧委婉的表達過,自己已有丈夫,但對方仍然炮火猛烈。
鮮艷欲滴的玫瑰一天一大捧的送,溫以寧下班的時候,他更是開著拉風的蘭博基尼到工作室外等著。
十號降溫那天,颳風下雨,一場秋雨一場寒。
魏明這天的車是敞篷,本想裝個帥,想不到淋得滿身狼狽。
工作室的小姑娘們在窗戶口偷偷看熱鬧,個個開心的不得了。
溫以寧當時沒說話,站到窗邊看了一眼,然後把姑娘們打發散了,自己拿了把傘下去送給了魏明。
就是這把傘送出了問題。
魏明的地產公司在業內也小有名氣,人際交往很廣。
這二傻子當天就發了一條朋友圈,po出那把傘的照片,還很中二的P了個愛心上去。
說:「你果然還是關心我的,寧寧我好感動![心][心]~」
傅西平不知是在哪個宴會上順手加了他,沒交集,但都躺在彼此的列表中,好死不死的,這條朋友圈就被傅西平刷到了。
唐其琛那晚回去,臉色是少有的陰沉。
溫以寧跟他說話,他一個字都沒回應。
溫以寧莫名其妙,以為他工作不順心,挺體貼的關心:「怎麼了?
心情不好麼?
來,跟老婆說說呀。」
唐其琛醋勁兒上頭,冷不丁的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說什麼?
說心情不好麼?
那別說了,待會更不好了。」
溫以寧皺了皺眉,但也沒再多說,安靜的做自己的事兒去了。
等了一分鐘,唐其琛沒忍住,走到她面前問:「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
溫以寧愣了,「啊?
你自己說的呀。」
「我說什麼了?」
「跟我說話,你心情待會更不好。」
「……」
唐董就沒這麼憋屈過。
他這人看著脾氣不外露,一是到了這個位置,什麼事情都看得多,看得開。
再者,他對溫以寧從來是捨不得的。
但今天不知怎的就沒收住,不輕不重的把朋友圈的事給點評了一番,然後意味不明的冷哼了句,「你送傘啊,是不是覺得這種學生長相還挺不錯,被雨淋到很可惜?」
再聽不出唐董吃醋,溫以寧也白活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有點想笑,還有點躍躍欲試的小激動。
畢竟有生之年能看見唐董醋意如此之大,實屬難得。
溫以寧將他的酸味里里外外品嘗了一遍,然後挑起眉,一本正經的說:「沒覺得那種學生長相被雨淋到很可惜。」
唐其琛臉色稍稍放緩。
溫以寧接著道:「只覺得那麼年輕,被雨淋到很可惜。」
唐其琛手機直接砸在了地上,沉著一張臉,甩手進了書房。
溫以寧被他這飛醋吃的也心裡不悅,這莫名其妙的少爺脾性,她也不想慣著。
凌晨一點,唐其琛還沒回臥室睡覺。
書房亮著燈,溫以寧嘆了口氣,還是主動去哄老闆了。
她剛走到書房門口,手抬到一半還未敲門,門就從裡頭打開了。
唐其琛站在門口,也是要出來的動作。
兩人碰了個正著,面對面的也沒處躲。
溫以寧雙手環搭著胸口,好整以暇的望著他。
唐其琛一臉高冷,眉眼間情緒收的不著痕跡,一副古墓派修煉的模樣兒。
就這麼對視了十幾秒,跟較勁兒似的,誰也不先開口說話。
最後,溫以寧「啊!」
的一聲尖叫,然後迅速跳到了他身上,摟住他的脖子,兩條白皙勻稱的腿夾著男人的腰,嬉笑著跟他撒嬌。
這齣其不意的一招,讓唐其琛條件反射的托住她。
這一托,把他的眼神都拖暗沉了。
唐其琛慾念深重的狠狠揉了兩把,啞聲問:「欠收拾了?」
溫以寧眼睫輕輕眨了眨,然後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老闆,我想在醋缸里泡個澡,好不好?」
唐其琛拿她沒辦法,終於笑了起來。
溫以寧腰肢在他懷裡扭了扭,倒是會挑時機解釋,「魏林開了個敞篷跑車等在樓下,今天雨又下的那麼大,我不是怕他出事,我是不想被人圍觀。
給他送傘,順便也是告訴他,我不僅有丈夫,還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唐其琛抱著她一邊往臥室去,一邊糾正:「他不叫魏林,叫魏明。」
溫以寧還真弄不太清楚,目光疑惑,「……啊?
是嗎?」
兩人回到房間,唐其琛把人壓在了床上,「他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老公叫什麼——叫什麼?」
溫以寧呼吸漸軟,哼哼唧唧的。
唐其琛不客氣的在她身上狠狠掐了一把,嚴厲之色極認真,「說。
老公叫什麼。」
「……唔,唐其琛。」
第二天,唐其琛就來接她下班。
他沒開平日的黑色路虎,而是開了一輛純白色的布加迪超跑。
唐其琛甚少有如此張揚的時候,一現身,工作室的那幫小老師們都驚呆了,她們只知道美女老闆結了婚,卻從不知道她的老公這樣俊朗。
溫以寧格外不好意思,坐上車後臉還是紅的,「你今天怎麼換車了?」
唐其琛面色沉靜,看了一眼後視鏡,平聲說:「我最煩別人在我面前炫車。」
溫以寧這份領悟來得後知後覺,想起老余曾告訴過她,說唐總在西郊山莊專門建了個地下停車場,買車是他除打牌之外,另外一項愛好了。
老男人的面子,有點貴。
從這以後,魏明就再也沒來找過溫以寧。
她也是很久之後才從柯禮那兒無意知道,原來,唐其琛親自給魏明的哥哥周啟深打了電話。
周啟深的根基在北部,名字看著文雅內斂,溫以寧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也是四九城裡說一不二的厲害角色。
唐其琛甚少有過如此態度強硬的時刻,周啟深與亞匯集團常年業務建交,自然要給唐董幾分薄面。
更何況,這事兒本就是自家人做錯了。
溫以寧至今還對周啟深的出場記憶猶新。
按理說,這個意外應該翻篇,但那日周啟深從北京飛來上海,他不同於唐其琛的精英氣質。
人高大英俊,薄薄的單眼皮往上挑,明明是細長溫柔的輪廓,眼神卻生的狂妄不羈。
周啟深不抽菸,偏愛烈性更濃的雪茄。
唐其琛宴請時,周啟深讓魏明也過來了。
魏明是半道兒接的臨時聖旨,進到包廂時一臉懵。
本能反應的叫周啟深:「……哥,啊,你,你來上海了。」
周啟深嗯了聲,他聲線一低,像是低八度的提琴和弦,深沉的很性感。
他看了魏明一眼,慢條斯理的掐了雪茄,說:「過來。」
魏明不疑有他,走近。
結果,周啟深站起身,揚手就是一巴掌打他臉上,然後轉過頭,對溫以寧溫和客氣道:「唐太太,弟弟不懂事,是我當哥的沒教好。
以後,他絕不會再來騷擾你。」
然後目光輕挪,看著唐其琛說:「抱歉了,唐董。」
溫以寧當時就震驚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一直纏著唐其琛打聽,「周總結婚了沒呀?
看著年齡不比你小耶。」
唐其琛閉目,平靜答:「結了,又離了。」
溫以寧單手撐著腦袋,從床上支起半邊身子,訝異極了:「離了?
他是不是打老婆?」
唐其琛斜睨她一眼,「想什麼。
周啟深當年怎麼追人的,整個京圈都知道。」
溫以寧還想說話,就被唐其琛不悅打斷,「你有一個老的還不夠,怎麼,又對另一個老的感興趣了?」
溫以寧笑著翻到他身上,撐著手肘,溫溫柔柔的看著唐其琛。
唐其琛被她看得略有不自在,低聲:「要做什麼?」
溫以寧俯低了頭,在他耳邊說:「其琛,我想再要一個孩子。」
唐其琛眼皮微顫,表情是平靜的,但心臟很明顯的搏動了個猛勁兒。
對視許久後,他閉上眼:「今年不要。
你生了西哲和朵兒,剖腹產要恢復兩年,我才會考慮。」
溫以寧愣了愣。
唐其琛摟著人,手臂繞到她的後腦勺,輕輕把她壓向了自己側頸,聲音和煦溫柔,像在訴說他生命中不容置疑的原則一般,「不管幾個孩子,在我心裡,你的健康與平安,永遠是第一位。
包括西哲和朵兒,他們以後會成家立業,有各自的精彩人生。
但我,只有你。
念念,你才是要與我走一生的人。」
溫以寧的鼻尖蹭在他的頸間,能感受動脈強而規律的跳躍。
她嗯了一聲,然後閉上眼,忍住了眼淚。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