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魏王殿下急匆匆走進正堂。
王府長史便趕緊前來迎接。
「殿下,大朝會情況怎樣?」
「陛下想要如何處置各地官員?」
長史李參急忙問道。
「那個段純,他居然沒死!」
「今天還跑上朝堂,給父皇瞎出主意!」
「原本孤還在盼著,父皇今天要揮起屠刀。」
「將那三郡官員和沿途糧道官員殺個一乾二淨!」
「結果……父皇居然改變心意。」
「讓孤和那五個分頭前往各郡督辦糧食賑濟。」
「這是擺明了要我們各掃門前雪……」
「也是擺明了要放過他們!」
魏王憤憤說道。
「殿下,陛下讓六位王爺分頭前往三郡。」
「那咱們的計劃,豈不是無法繼續下去了?」
李參皺起了眉頭。
遭受水災的南方三郡,那可都是魚米之鄉。
更是大康帝國的糧倉重地!
這次遭遇數十年難得一遇的水災,魏王幕僚早已打起了小算盤。
就為了搶奪三郡官位和地方勢力……
順便將賑災糧暗中貪墨一空,掌握了糧食就等於掌握了人心和財富!
同時也能借刀殺人!
「看來這次無法繼續下手了。」
「老大老三老四的地盤都在南方三郡。」
「孤和老五老六都想借著賑災之名,暗中把賑災糧全部弄走。」
「讓那三個去倒霉……」
「可是父皇這次只想解決災情。」
「不殺人,只要糧食找到就可。」
魏王皺眉道。
「殿下,如今一半的賑災糧都在您和兩位殿下的手上。」
「大殿下他們屬下的官員也貪了不少。」
「如果我們不交出去的話。」
「大殿下他們還是無法交差。」
李參笑著說道。
「糊塗,父皇已經明旨讓我們六個都去督辦賑災。」
「誰都清楚父皇的心思。」
「這次父皇是動了真怒,誰在這個時候還想玩花樣。」
「恐怕下一個倒霉的就是他了!」
魏王康梓沉吟道。
「殿下的意思是,我們把糧食都吐出來?」
李參明白了殿下的意思。
「沒錯,這次我們不僅要把糧食全吐出來。」
「還得想盡辦法促成賑災事宜。」
「現在就看誰辦事不力,誰就會被父皇一腳踢出局!」
魏王點頭道。
「屬下明白,那屬下立刻給各地飛鴿傳書。」
李參點頭道。
「還有,現在最麻煩的事情不是賑災。」
「而是那個老匹夫的進京密使帶來的重要物件兒。」
「那可是掌握著我們三個在西北掌控私軍和囤積糧食軍資。」
「以及與各位將軍來往密信的證據。」
「這個物件兒,十有八九就在段純的手上。」
「現在老匹夫已經被誅,消息半個月後便會傳回皇京城。」
「孤必須儘快拿到那件東西,找到所有的證據。」
「否則,將會後患無窮!」
魏王皺眉說道。
「屬下明白,屬下立刻調人。」
「把那個段純抓起來,逼問出東西所在。」
「然後……」
李參冷冷說道。
「就這麼辦,必須拿回那個東西。」
「不能讓人知道是孤下的手。」
「能嫁禍給老大他們,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昌國公一旦發怒,父皇都得給幾分面子。」
「就看老大他們是否扛得住?」
「皇后如今命不久矣,孤的阿娘也該執掌中宮了!」
魏王滿意的冷笑道。
……
「阿嚏。」
段純跟著宮女走過一排排的宮殿花園。
忽然一陣涼風襲來,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噴嚏。
「小段大人,前面就是悲秋苑了。」
侍女冷霜回頭笑道。
「悲秋苑,這名字聽著有些淒涼啊。」
「那裡就是冷宮嗎?」
段純好奇問道,舉目向前看去。
只見大片綠樹之間,一座宮牆顯露出來。
「悲秋苑並不是冷宮。」
「不過……現在只是被內侍封鎖。」
「外人不得隨意進出而已。」
冷霜回答著,繼續向前走去。
穿過一條花園小徑,前方便是進入宮苑的大門。
不過大門緊緊關閉著,兩個手持棍棒的內侍守在大門口。
看到冷霜和段純走來,兩位內侍立刻提著棍棒小心戒備著。
「站住,悲秋苑豈是能隨意靠近之地?」
「你們還不立刻退下!」
一名內侍冷冷喝道。
「大膽,我奉皇后娘娘懿旨。」
「陪同昌國公世子前來拜見靜妃娘娘。」
冷霜手中舉起一塊玉佩。
兩名內侍一看之下,便立刻跪倒在地。
卻依舊穩穩的跪在大門前方,絲毫沒有讓開的意圖。
「既然知道是皇后娘娘懿旨。」
「你等還不退下?」
冷霜皺眉嬌喝道。
「回稟這位姐姐。」
「皇后娘娘的懿旨,奴婢等不敢不遵命。」
「可是……悲秋苑乃是陛下下旨,外人不得隨意入內。」
「端貴妃娘娘也嚴令奴婢,還請姐姐不要為難奴婢。」
另一個內侍淡淡說道。
「好大的膽子,你們竟敢無視皇后娘娘的懿旨!」
「就不怕被挫骨揚灰嗎?」
冷霜皺緊眉頭怒喝道。
「請姐姐回去稟奏皇后娘娘。」
「若有陛下旨意,奴婢等才敢放行。」
內侍說著,已經雙雙起身。
渾然不把皇后娘娘的侍女放在眼裡。
「你,你們……」
冷霜氣的嬌軀亂顫,她心中很清楚。
這兩人就是端貴妃的心腹手下。
一直在此地守著悲秋苑,不讓任何人去見靜妃。
「冷霜姐姐,麻煩您讓一下。」
段純在後面看的清清楚楚,他知道內宮之中鉤心斗角的事情太多。
卻沒想到,自己居然親眼見識了。
兩個不知死活的太監,居然連皇后的懿旨都不放在眼裡。
這是皇后娘娘太過心善,讓這些奴才們都不知道六宮之主到底是誰了?
「小段大人,您……」
冷霜不解的側過身,就看見身材魁梧的昌國公世子從身邊經過。
就在她的眼前大步沖向這兩個內侍……
啊啊!
慘叫聲中,段純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飛一個內侍。
同時一把抓住另外一個的脖頸,將其直接扔向一側的樹叢中。
段純可是知道,他這具身軀從小就被便宜阿爹天天逼著習練武藝。
只要偷懶,就會被便宜阿爹馬鞭伺候。
雖然段純從未打過架,但一身力氣卻很驚人。
一出手便將兩個不知好歹的內侍掀翻在地。
兩個傢伙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只得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