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段純手中的國公世子令牌。
上面刻著的昌國公三個大字。
嚇得丁成頓時臉色發白,雙手作揖趕緊低頭行禮。
「下官拜見……」
沒等丁成話說完,段純伸出手攔住他的行禮。
「不用說出來,你明白就好。」
「將這些侯爺和少爺們全部趕出去。」
「今後沒有特殊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入教坊司內院半步。」
段純淡淡說道。
「下官遵命。」
「來人,送武定侯和諸位公子離開教坊司後院。」
「今後沒有本官的命令,教坊司演練期間。」
「閒雜人等一概不得亂闖!」
丁成大喝道。
「喏!」
教坊侍者們齊齊衝上來,站在武定侯一群人的身前。
江越其實也已經看到段純手中的拿著的一塊令牌。
心中頓時震驚萬分!
這樣的令牌,比起他侯爵令牌形狀上有所不同。
但明眼人一看就清楚,這可是跟郡王一樣形制的身份信物。
比他的侯爵還要更高一級!
但是他卻不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是哪家的晚輩?
他姓段……不會吧……
「姓段的,咱們兩家好歹是世交。」
「你阿爹跟我阿爹曾經都在沙場上換過命。」
「你無需把此事做到如此地步!」
江越冷冷喝道。
「你現在想起來,你阿爹曾經在沙場上拿命來換功勳了。」
「沒想到卻養出了你這樣的孩兒。」
「你阿爹要是九泉之下知道你現在的德行。」
「恐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丁大人,送客!」
段純不屑笑道。
「喏。」
丁成一揮長袖,侍者們向前再進一步。
「好你個姓段的小子。」
「別以為你阿爹厲害就敢如此囂張!」
「咱們走著瞧!」
江越現在也明白了段純的家世。
知道昌國公混不講理的脾氣,現在也只能無奈轉身。
憤怒的向著院門外大步走去……
「侯爺,那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怎能讓您也不敢招惹?」
定安候世子疑惑的輕聲問道。
「是那個段潑皮的兒子。」
「咱們惹不起……」
「但這口氣,本候一定會找他算個清楚!」
江越冷冷說道。
「啊……他是昌國公的兒子?」
一群人齊齊愣住了。
別說是武安侯惹不起那個段潑皮。
他們家的阿爹,也不敢在段潑皮面前說半個不字。
不然的話,那個老傢伙一言不合就會揮著拳頭打人了。
「那月羅美人兒怎麼辦?」
一個眼饞美色的傢伙還在繼續詢問著。
「段家那小子,不可能一直守著教坊司。」
「只要他不在,咱們想辦法把人弄出去再說。」
「本來想要光明正大的接她出去。」
「她既然不識抬舉,那咱就暗中行事!」
江越冷笑道。
「侯爺高明!」
……
此時的庭院中,自從武定侯一行人離去後。
段純便讓他們停止操練,全都聚集在涼亭外等候新的指示。
月羅抱著琵琶,被段純帶到涼亭中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丁成則站在段純另一側,看著坐在地榻上吃著瓜果。
渾然沒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昌國公世子。
現在也不知道,這位惹不起的世子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小公……小段大人。」
「不知您親自前來教坊司,可有什麼指教?」
丁成問道。
「嗯,本官是今天才剛剛上任的鴻臚寺典客侍中。」
「不過,在任職之前,本官就曾經進宮得到陛下的旨意。」
「這次準備國宴,陛下對本官提出了一些要求。」
「所以本官打算,將此次教坊司排練的樂舞重新編曲編舞。」
「到時候在國宴上好好表演一番。」
段純吃完一顆葡萄,甩甩手說道。
「啊……陛下有旨意?」
「小段大人,那樂舞該如何改編?」
「大人是否已經想好了?」
「距離國宴,可就只有三天時間呢。」
「下官只怕來不及啊。」
丁成緊張問道。
「放心吧,這件事情包在下官身上。」
「丁大人只需按照本官的要求挑選合適的舞者和樂師。」
「本官就在這兒盯著,三天時間包教包會。」
段純笑道。
剛才他在人群中觀察歌舞時,就在不停的思索著。
該如何弄出一個樂舞,能在宮宴上大放光彩。
既能彰顯大康國威,又能完成陛下的任務,來羞辱北夏使團。
就在一轉眼間,段純便立刻想到了一首慷慨激昂的古風歌舞……
如果用在宮宴上,一定能夠大放光彩不說。
還能讓北夏使團顏面掃地。
最重要的是,這首歌舞不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小段大人,您需要什麼人?」
「儘管告訴下官,下官一定全力協助大人。」
丁成趕緊問道。
他早已被段純的家世所震懾。
誰都知道,大康昌國公是陛下最信任的大將軍。
而且陛下還親自給這位小段大人下旨,這可更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庭院中這些樂師和舞姬善才全都留下來。」
「丁大人再給我去挑選三十個善才,湊齊五十人數。」
「然後準備十面大鼓及其相應的鼓手,還有五十套鎧甲武器。」
「有會嗩吶的樂師,也跟我弄五個來。」
「然後將這庭院封閉三天,吃喝拉撒都在庭院中不得外出。」
「任何人也不准進來。」
「三天後,直接前去靖安宮準備表演便可。」
段純沉吟著說道。
「下官明白,下官這就去準備。」
「但……小段大人,月羅怎麼安排?」
丁成得到指令便急著前去準備,但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月羅後。
試探著輕聲詢問道。
「月羅……哦,她本官另有安排。」
「剛才那個武定侯是來為她贖籍的吧?」
段純問道。
「是的大人,武定侯已經在教坊司纏著本官兩月有餘。」
「本官是不勝其擾,已經向內廷司提交了贖籍。」
「但還沒批覆,所以侯爺才著急了。」
丁成回答道。
「已經提交贖籍?」
「那好吧,月羅娘子就由本官幫她贖籍。」
「這娘子,我要了。」
段純淡淡說道。
「什麼……」
此時不僅是丁成瞪大了雙眼。
月羅也驚訝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位年輕的大人物。
「別這麼看著我。」
「我幫你贖籍,是為了救你。」
「剛才你口出狂言,按照規矩你現在應該被押送前往內廷司。」
「現在本官幫你扛著,誰來找你先找本官再說。」
「但你若是不跟著本官走,你的小命都保不住。」
「對了,萬花樓的那位婦人和小女孩你應該都認識吧。」
段純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