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萬花樓您都知道?」
段純聽得心頭一顫。
他不禁被甘長遠的情報來源給嚇到了!
這位甘軍師,來到皇京城連城門都沒進,軍寨大門不出。
皇京城內的事情,農莊的事情,他幾乎是無所不知!
「主人小瞧甘某的實力了。」
「甘某當初追隨陛下,雖說是殘疾之人。」
「但甘某在收買人心,探聽情報,分析局勢等方面自問無出其二。」
「陛下的神機府,便是當年甘某與文國公共同創立。」
「天下情報,甘某盡在手中。」
「雖說現在,甘某已經不常參與神機府的管理。」
「但他們依然尊甘某為老師。」
「主人看到桌案上這些條陳麼,大部分都是神機府送來的機密情報。」
「皇京城內的動向,甘某全都清楚。」
「至於大將軍的農莊,跟所有軍衛的農莊一樣,早就在神機府的秘密盯視下。」
甘長遠笑道。
「原來如此!」
「那甘叔想為晚輩提供什麼建議?」
段純聽得眼神一亮。
「主人,您在皇京城內做生意沒人會來招惹您。」
「但是也得看做生意的規模大小。」
「是否值得那些門閥世家的關注。」
「當利潤太大,引得他們想要出手的時候。」
「主人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他們能做的讓陛下都無法插手,更別說是大將軍了。」
甘長遠說道。
「我明白,為了五成的利潤,它就敢鋌而走險。」
「為了十成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
「有了三倍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段純點頭沉吟道。
「主人的話是什麼意思?」
甘長遠聽得眼神一亮。
「只是資本論而已。」
「這個不用說了,甘叔說吧。」
「我該怎麼辦,才能徹底保護自己的產業?」
段純趕緊問道。
「其實很簡單。」
「門閥世家欺負的不過只是沒有門閥勢力之人。」
「但如果主人能成為新的門閥勢力,他們就不敢輕易對主人動手。」
甘長遠提醒道。
「可是我們段家的情況您也知道。」
「就我們爺倆,還有阿娘和小妹四人。」
「如何能成為門閥世家?」
段純無語問道。
「主人自己,就能組建一個新的門閥世家。」
「您現在可是剛接了陛下的賜婚旨意。」
「皇族就是您的一部分門閥勢力。」
「而且大將軍麾下猛將如雲,侯爺和伯爺不少。」
「您如果多娶幾位夫人,將大將軍麾下整合成一個門閥。」
「三位侯爺,五位伯爺的家族勢力,不都是段氏門閥?」
「這只是其一,陛下在主人眼中,便是段氏門閥的最大盟友。」
「只要主人能把陛下也牽扯進段氏門閥。」
「這世間,還有誰敢與主人為敵?」
「主人便可肆無忌憚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只要主人對皇位沒有野心,那麼誰都對您不敢有野心。」
甘長遠說道。
「我對皇位沒野心,誰都對我不敢有野心……」
「此話怎講?」
段純目光一亮,好奇問道。
「主人對權利無感,世家也就對主人沒什麼忌憚。」
「您要做生意,他們吃了虧之後就不會再來招惹主人了。」
「這只是其二。」
「如果主人從世家中挑選一些作為盟友。」
「那更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甘長遠說道。
「甘叔厲害啊!」
「您都已經幫我想好了……」
「那我又該如何跟那些世家合作。」
「不會引起陛下和朝野的關注?」
段純立刻問道。
「主人的眼光,也著實讓甘某佩服。」
「您都清楚不能隨便跟世家聯合,怕引起陛下和其他世家的敵視。」
「那就得看主人如何挑選了。」
「其三,主人得時刻記住,您是昌國公,驍騎衛大將軍的唯一公子。」
「為了陛下的戒心,為了世家們的擔憂。」
「主人以後必須小心行事。」
「其四,也是甘某給主人的最後一個建議。」
「您要想的是,如何幫陛下解憂,讓陛下把您當成未來最值得信任之人。」
「那麼大將軍和少將軍父子倆,在大康帝國的地位將再也無人替代!」
甘長遠正色說道。
「為陛下解憂?」
段純聽得眉頭一皺,他本來不想捲入朝政。
那可是又累又不討好的活兒。
而且一不小心惹怒陛下,或者是當朝重臣。
就像他之前經歷過的兩次群臣圍攻。
他便知道,世家都在防著他,是因為他阿爹的原因。
如果自己主動卷進去,未來可就……
「主人,甘某知道您的擔憂。」
「看看甘某,或者學學大將軍,您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為陛下解憂,未必就得入朝為官。」
「懂得趨利避害,那才是真正的權謀。」
甘長遠提醒道。
「我……明白了。」
「多謝甘叔的教誨,這四條建議。」
「晚輩定當銘記於心。」
段純聽得茅塞頓開,他本來就做過幾年的行政崗。
不得罪人,還得把事情辦好。
這些本就是他的專長。
「主人明白就好。」
「要想解決困境,還得主人親自出面才行。」
「以主人現在的身份地位,在皇京城惹點兒禍事。」
「陛下不會把您怎樣。」
「還有,大將軍跟在下說起過。」
「您曾經遭到殺手的偷襲。」
「在下回到軍寨後,就已經讓神機府暗中調查。」
「不過殺手行蹤詭秘,絕不是普通的殺手。」
「想必是哪個門閥訓練的死士。」
「在下還會繼續查下去,主人請放心。」
甘長遠說道。
「那些殺手,晚輩知道為誰效力。」
「但卻沒有任何證據。」
段純說道。
「主人靠猜測是絕對不行的。」
「連在下都能猜到,這次是魏王殿下的出手。」
甘長遠搖頭說道。
「甘叔也猜到了?」
段純聽得驚訝不已。
「其實這次,是東境那邊的一位郡守的密使前來皇京城。」
「神機府的人一路暗中跟隨保護。」
「結果那人剛回到皇京城就被盯上,神機府的人也損失了兩個。」
「卻還是沒能保住這位密使。」
甘長遠淡淡一笑,順手從桌案上拿起一封條陳。
直接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