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來求他吧

2024-08-25 11:45:24 作者: 栗子酒
  雲歡兩巴掌扇在同一面,且用力之大,裴乘舟臉頰火辣辣的疼。

  裴乘舟捂了一把臉,偷偷鄙過雲歡,跟母親無聲訴說是她打的。

  藺婉月不舍極了,心裡對雲歡有了一絲怨言。

  雲歡真是不知賢良,竟敢下手打自己的夫君。

  「是哪個混帳東西打的我兒,快說,母親定要狠狠懲戒她一番,不看看自己如今身處何方,是何身份,竟敢動手打主子。」

  藺婉月裝作不知一切,站起身心疼檢查過裴乘舟的側頰,陰陽怪氣叫罵。

  裴乘舟以為母親沒明白,使眼色叫她別罵了,是雲歡。

  藺婉月卻不管不顧,依舊指桑罵槐發泄心中火氣。

  「這府里你最大,誰都不能欺辱到你頭上來,磕一下碰一下她們都得褪層皮,更別提動手打臉,男子臉面是她能打的嗎!」

  雲歡怎會聽不出藺婉月的弦外之音。

  她無聲冷笑,站起身來。

  「母親,是我打的。」

  她話一出,藺婉月叫罵聲立馬停下,裴乘舟略顯幽怨的眼神瞥過母親。

  都使眼色讓她別罵了,這下可怎麼收場。

  藺婉月既然敢罵,又怎會不知如何收場。

  她頓了片刻,旋即轉身掛著笑。

  「歡兒教訓是應該的,只是這夫君臉面就是咱們女子的臉面,以後再打不得。」

  藺婉月拉上雲歡的手,親昵拍打著,語重心長道。

  雲歡沉著一張臉,「他和我妹妹做出那樣的事,母親覺得我打錯了?」

  藺婉月微微一怔,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雲歡雖嬌氣,但很識大體,嫁過來半月從未落過她的臉。

  今兒是第一遭,可見今日的事真讓她生了氣。

  「弟妹說得是極,裴乘舟今日所做之事不單單關乎他,還關乎裴家顏面,聽聞雲二小姐一頓杖責關禁閉,裴乘舟若不受責罰未免落人口舌。」

  藺婉月話未出,聽裴郁低冽凌厲聲傳來。

  堂屋三人回頭觀望,裴郁坐在輪椅上,由蒼臨推著而來。

  他眉目肅然,嚴厲盡顯,看著勢要好好懲治裴乘舟。

  裴乘舟有些怕裴郁,因他會真的打他。

  「大哥!今日之事有所誤會,並非我本意。」裴乘舟為自己辯解。

  「是極,乘舟本是隨我一同上山為你祈福,不想遭受這樣的事,他定是被人誣陷的。」

  藺婉月知道裴郁的手段,急忙幫襯,順道說明他們為何今日不在家。

  雲歡站起身,巡視過裴郁。

  他雙腿受傷,不好好歇著,怎可亂跑。

  裴郁由蒼臨推著到前方,經過雲歡身邊時不動聲色斜她一眼,繼而收回思緒。

  他只當雲歡愛裴乘舟入骨,不想她也不是泥人,有幾分脾氣。

  既如此,他便幫她懲治不忠之人。

  「在寺廟和雲二小姐行苟且之事的可是你?」裴郁稍稍掀眼,藐視裴乘舟。

  「大哥,今日之事是......」

  「我問你這些了嗎?你只回答我的問話便是。」裴郁淡淡的語氣,透露著無形壓力。

  裴乘舟閉了嘴,想為自己辯解的話盡數含了回去。

  他點點頭,「是。」

  「既是你,便不要找那麼多藉口。雲二小姐杖責二十關禁閉。你身為男子杖六十,扔出府罰跪兩日。」

  裴郁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長指搭在扶手上有一搭沒一搭敲擊著,音調不高,讓人不寒而慄。

  他是有些私人恩怨在身上的,也著實狠。

  杖六十已然皮開肉綻,再扔出府外跪兩日,命怕是都沒了。

  「大哥!開恩!」裴乘舟騰地雙膝跪地。

  他說話間斜視過雲歡,讓裴郁看在他未動雲歡,並把雲歡獻給他的份上,饒恕過他。

  藺婉月驚嚇到站起身,看了眼跪地求恩的裴乘舟,又看向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裴郁,想要除掉他的心思愈發濃郁。

  「寺廟之事不是乘舟的錯,就算他有錯,也不該如此重罰,杖責又罰跪,他遭不住。」

  藺婉月臉色有些難堪,不滿意裴郁對裴乘舟的責罰。

  裴郁不管不顧,他今天罰定裴乘舟了。

  上輩子教唆雲歡殺他,這個仇他得報。

  「母親,今日之事傳遍京都,雲二小姐已經受了罰,現在旁人的目光都落在裴家,想看看裴乘舟會如何,若是輕易放過他,有失母親無偏無黨之名。」

  裴郁一番話處處為藺婉月著想,為裴家著想,要不是雲歡知道他什麼心思,怕是會真信。

  雲歡掩眸輕笑,裴郁前些年也是年輕氣盛,和紈絝公子哥起了衝突,打傷了那人。

  那時的藺婉月可謂是雷霆手段,鐵面無私,綁了裴郁去賠罪。

  世人不管真相如何,只說裴家主母不輸男兒,執法如山,剛正不阿。

  她博了好盛名,裴郁受了大苦。

  藺婉月臉色十分的難看,「就算如此,輕罰即可,杖六十再罰跪兩日太狠了些。」

  裴郁充耳不聞,長指一揮,蒼臨領命。

  「帶二少爺下去領罰。」

  蒼臨吩咐。

  裴郁帶進府的都是自己的屬下,鐵血手段,卻又知輕重,不會叫裴乘舟沒了命,卻能叫他半年起不來。

  「娘!」

  裴乘舟被蒼臨帶人拖走,他不敢在這些將士面前掙扎,只敢求助母親救他。

  藺婉月著急了,過去拉住裴乘舟。

  「你若非要罰乘舟,那我便替他受罰,你讓人拖我下去杖責吧。」

  藺婉月有多溺愛裴乘舟不必說,雲歡扇兩巴掌她都捨不得,更別提那麼重的責罰。

  「不是我非要罰他,是他做錯了事,父親已逝,長兄如父,我理應代替父親教導他。」

  裴郁這話讓人挑不出錯處。

  長兄如父!

  更別提裴家現如今都是裴郁支撐起來的,他的話裴家所有人都要服從。

  「乘舟昨兒在寺廟為你祈福,保佑你平安歸來,可你一來便罰他這般重,該多傷他的心。」藺婉月開始拿親情求得裴郁開恩了。

  裴郁輕磕茶杯,漫不經心。

  "才跪兩日而已,母親有何心疼的?當初我可是跪過五日。"

  雲歡微微吃了一驚,她竟不知還有這事。

  想到上輩子裴郁對這對母子的疏離冷感,想來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裴郁稍偏頭瞧過雲歡,她酸楚的眼神太過攝人。

  可見是還愛著裴乘舟,見他受罰於心不忍。

  不忍心啊!

  好啊,來求他。

  若求得好,他會考慮鬆口。

  「兄長,裴乘舟是有錯,也該罰,但他說寺廟之事有隱情,若查出他是被人下套,那他著實不該受這麼大的罪。」

  雲歡見裴郁左右為難,出言從中周旋。

  藺婉月是不會被裴乘舟受這麼大罪的,僵持下去只會讓裴郁動氣。

  "是,歡兒說得對,我是被冤枉的。"

  裴乘舟對雲歡的感激之情溢出表面。

  裴郁愛雲歡,她求情裴郁定會聽。

  裴郁確實會聽,但心裡更生氣了。

  「依弟妹看,應該怎麼懲治?」裴郁仰頭,饒有興趣詢問。

  雲歡的回答,決定板子打得有多重。

  六十大板和十大板,受的傷可以是一樣的。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