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跟你和離

2024-08-30 06:00:08 作者: 栗子酒
  「嗯。」裴郁點了點頭。

  雲歡眯起眼睛,看過裴郁,再看過他手腕上流膿的傷。

  這可不像是不小心沾了水,這是直接泡在水裡了啊。

  而且泡的時間還挺長。

  但凡時間短點,都出不來這個效果。

  裴郁目不斜視,不與雲歡對上視線,不接收她的眼神審視。

  「你昨晚沐浴了幾次?」

  雲歡垂下眼帘處理傷口,隨口詢問,想從他的隻言片語中推斷這傷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一次。」裴郁面不改色答。

  「一次?我看不止吧,是不是你長時間泡在水裡了?」雲歡反駁。

  「嗯。」裴郁也不再嘴硬,她說了他便應了下來。

  雲歡眉深深擰起,「不是說讓你注意些嗎?傷口已經流膿了,再不注意會潰爛掉的,你胳膊不想要了?」

  雲歡處理傷口的間隙略帶抱怨的語氣。

  「那這樣會留下疤痕嗎?」裴郁關心的不是胳膊想不想要的問題,而是會不會留下疤痕的問題。

  雲歡明顯誤會裴郁了,以為他是怕留下疤痕。

  畢竟這個咬痕的位置太過特殊,一旦留下疤痕,所有與他接觸的人都會看到。

  她深深提了一口氣,半天吐不出來。

  「我儘量,從現在起你一定要注意,至於會不會留下疤痕,得看恢復的情況。」

  雲歡愁容滿面說著。

  昨天傷口的情況她保證不會留下疤痕,但今天不確定了。

  只能說用最好的藥養著,當然也還要裴郁本人多加注意。

  裴郁心裡竊喜,看來雲歡也不保證了,如此甚好。

  「好。」

  雲歡不再說話,專心為裴郁處理傷口,時不時斂起的眉眼看得裴郁心情不要太好。

  雲歡醫術那般高超,能讓她露出這樣為難樣,這疤痕他留定了。

  好不容易包紮完傷口,天邊已經亮起,雲歡要趕緊離開了。

  「這個錦帕給你。」雲歡拿出自己親手繡的錦帕交由裴郁。

  裴郁明顯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當初我遞給你的帕子不是我親手所繡,是雲飛燕繡的,這個才是我親手繡的,就是繡工沒有那個好。」雲歡解釋。

  裴郁眸子倏忽一亮,抬手接過錦帕來,指腹細細摩挲過上面繡著的烏鴉,唇角止不住上揚。

  「已經很好了,我很喜歡,這烏鴉羽毛繡的黑亮黑亮的,很配我。」

  雲歡瞧他高興自己也高興,只是聽他說烏鴉,表情頓了下。

  「這是大雁。」

  大雁是忠貞之鳥,她希望裴郁能懂她的心思。

  ?

  這下輪到裴郁怔愣了,他面色一僵,斜眼掃視過雲歡,再三巡視過繡帕上的圖案,瞳孔不自覺擴大。

  這是......大雁?

  「我知道沒有雲飛燕繡的那個好,但我自小學的是醫術,對這些不熟,要是太醜的話我再重新繡一個來。」

  雲歡有種丟臉的屈辱感,說話間上手想拿回繡帕。

  裴郁一躲,將帕子塞進自己衣襟,又拿出那方以前的帕子還回去。

  「不醜,很好看,我很喜歡。你再多繡幾個給我。」

  雲歡唇邊盪起漣漣笑意,她知道這是裴郁安慰她的話,但她愛聽。

  「好。」她接過雲飛燕所繡的絲帕,望了眼窗外,「我先走了。」

  「嗯,好。」裴郁點頭,視線落在她身上,目送她離開。

  裴乘舟昨日被裴郁打成了重傷,幸得雲歡的藥及時救治。

  雖保住了性命,但得臥床幾日。

  雲歡估算著時間,裴乘舟這次好了正好能參加那場盛宴,事情鬧大點裴乘舟和藺婉月會被萬千學子唾棄,裴乘舟也會因此失去參加科考的機會,緊接著就是迎接大著肚子的雲飛燕和柳依依。

  到時他的名聲將徹底敗壞。

  「夫君如何了?」


  雲歡暫時還不能讓裴乘舟察覺到什麼,等著裴郁出府後,立馬去裴乘舟面前演戲。

  裴乘舟虛弱躺在床上,他感覺自己胸口疼得厲害。

  昨晚裴郁是下了死手的。

  他想讓他死。

  既然裴郁無情,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我無事,歡兒你莫要責怪兄長。」裴乘舟在雲歡面前演戲,給她上眼藥。

  雲歡眸子微不可察地動了下,裴乘舟這是要計劃著處理裴郁了。

  算算時間確實該到了。

  「我怎會怪怨兄長呢,兄長那般穩重的人,能讓他失控衝進院落,還動手打了你,想來又是你幹了什麼錯事惹兄長動氣了吧?」

  雲歡不僅未順著裴乘舟的話說,還誇讚裴郁打壓裴承舟。

  這讓裴乘舟心裡有些不舒服,雲歡不是愛慕他嗎?怎麼見他被打無動於衷?

  她不應該憤憤不已痛罵指責裴郁嗎?

  「我並未做什麼。」裴乘舟裝無辜。

  「不可能。」雲歡直接反駁了他。

  「兄長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我大概也了解,他不是個雞蛋裡挑骨頭的人,定是你又惹怒了他。」

  聽見這話,裴乘舟面色有些難堪。

  今天的雲歡怎麼回事?

  她的夫君是他,不是裴郁,她怎麼一個勁向著裴郁說話呢?

  「歡兒很了解兄長?」他晦暗詢問。

  如果雲歡對裴郁的印象很好,那麼他該怎麼說服雲歡殺了裴郁呢?

  雲歡淺淡的眸子微微含笑。

  「談不上了解,只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兄長為了這個家勞累操持,我都看在眼裡,定不是會隨意動手之人。」

  雲歡說到最後審視目光落在裴乘舟的身上,似在無聲詢問他是不是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還是又在外養了什么女人被發現了。

  裴乘舟:......

  他想讓雲歡對裴郁不滿,這怎麼苗頭對上他來了。

  他搖頭,澄清道:「我沒有,最近我一直在家裡養傷,根本沒有做什麼壞事。」

  「噢。」雲歡隨意地點點頭,明顯是不信裴乘舟的話。

  裴乘舟不免有些心急,挨打的是他,被懷疑的也是他。

  他最近怎麼這麼倒霉啊!

  「我什麼都沒有干,不知道兄長為何要那般。」

  裴乘舟不滿意雲歡的態度,不放棄繼續蠱惑。

  「兄長那麼做定有兄長的道理。」雲歡也不吃他那套,直接篤定道。

  裴乘舟一口氣噎在嗓子裡上下不得,雲歡怎麼回事?

  明明昨天還幫著他勸裴郁,定看清了裴郁那副要吃人的樣子,怎麼今天倒幫裴郁說話了?

  「多謝歡兒昨夜為我解圍。」一條路行不通,裴乘舟就換條路走。

  雲歡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致謝。

  「嗯,你以後最好收斂一點,若再有下次,我定不會再幫你,還會跟你和離。」

  雲歡本想耗到裴乘舟死,但想到裴郁的樣子,她改變主意了。

  等裴乘舟聲名敗壞後她便和離,和離一樣可以算計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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