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只有她陸朝朝才是全世界最傻的傻瓜。
傅錦文溫柔地橫著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他扯了下身下的被子,輕輕蓋在了她身上。
「不一定,有隱情。」
陸朝朝重重的呼吸著,幾乎要從肺部牽扯出棉絮。恐懼和自責像看不見的手緊緊攥住了她。
「有什麼隱情?」
男人伸手幫她擦乾了眼角的淚痕:「至少他給了你一個快樂的童年,我拿到了他們的錄音。」
「那,那不是可以直接告他們了?交給警官啊,我們還在等什麼?」
「因為我懷疑,陸遠山以為是他們導致的車禍,但其實並不是。」
陸朝朝吃驚得睜大了眼睛,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後背發寒。
「那這件事情跟陸遠山是沒有關係的對嗎?」
其實陸朝朝的心裡懷著一分期待,她不想讓陸遠山的形象在自己的心裡變得如此不堪,畢竟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不要問了朝朝,兇手聯繫了陸遠山了,抓到他,就什麼都清楚了。」
陸朝朝蜷縮著身子鑽在男人的懷裡,冷汗早就打濕了背脊,額際的髮絲也被汗水濡得濕透。
她抬頭看著傅錦文,對上了他堅定又深情的眼神。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
傅錦文輕輕幫她整理著劉海和耳邊的碎發,那溫熱的手溫才讓陸朝朝』覺得這一切都真實起來。
她無法想像,如果沒有傅錦文,她一個人該怎樣面對這一切。可能在知道真相之前,她早就已經倒下了。
「朝朝,你相信我嗎?」
陸朝朝眨著濕漉漉的眸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嗯,我相信你。」
兩人的鼻尖抵在了一起。男人的臉慢慢移到一側,輕咬她的耳垂:「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哭,聽到沒有?嗯?」
陸朝朝咬唇囁嚅著:「那……我躲起來自己哭。」
傅錦文覺得這個女人真是神奇,明明都傷心成這樣了,還有心思跟他犟嘴。
那張又純又欲的小臉讓他著迷,那又犟又會撩的柔唇讓他著迷。
陸朝朝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直接淪陷。
他扯開了圍在她身上的毯子,慢慢靠近她的臉。
「傅錦文,走開!」
陸朝朝紅著臉喊道,臉上還掛著淚痕。她使勁地推開男人,傅錦文卻像粘在她身上一樣,打也打不走。
「你走開,我現在沒有心情,傅錦文你是不是人啊。」
「我不是人。」
陸朝朝:「……」
第二天傍晚,陸朝朝穿著睡衣昏昏沉沉的從二樓的臥室走下來。
大概是昨晚受到的打擊太大,又被傅錦文一頓折騰,她一早起來隨意扒拉了幾口早餐,就一直睡到現在。
傅錦文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平板電腦,陸朝朝悄悄走到他身後,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傅總用的和我是不同的沐浴露嗎,為什麼這麼香?」
傅錦文一點也沒被她嚇到。他側過頭,拉著她的手輕輕摩挲著。
「怎麼?想要?」
陸朝朝瞬間鬆開了手,心裡默默罵了句神經病,轉身往餐廳走去。
「朝朝,桌上有吃的,吃完去換衣服。」
「嗯?去哪裡啊?」
「你那個瘋瘋癲癲的朋友代言的化妝品今天發布酒會,忘了?」
陸朝朝突然一陣清醒。她看了下牆上的時鐘,一下子跳了起來。
她一直是個做事井井有條,十分有計劃的人。自從和傅錦文在一起後,終於有人寵著有人照顧,陸朝朝覺得自己從一個獨立的成年女性直接變成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一點也不像原來的自己了。
大概那些長不大的女孩子,都是一直幸福著有人照顧吧。
「糟了糟了來不及了,我還沒有洗頭!」
陸朝朝喊著,轉身就往樓上跑。
傅錦文的聲音透著怒氣:「回來,吃飯。」
「洗完再吃!」
陸朝朝上樓以後,傅錦文撥通了李子仁的電話。
他瞬間收起了剛才寵溺的笑容,儼然恢復了那個冷酷無情,手段毒辣的傅氏總裁。
「怎麼說?」
「傅總,我們竊聽到的消息是,陸遠山果斷回絕了黑刀要見面的請求。看樣子他打算破罐破摔?」
傅錦文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股不可抹滅的戾氣漸漸浮上他冷峻的臉。
如果陸遠山拒絕和黑刀見面,那抓到黑刀的機率又低了幾分。
見傅錦文沒有回答,電話那頭的李子仁又開口道:「不過傅總,我的人已經找到了黑刀新的據點,只是最近兩個星期他流竄在各個地下賭場,一直沒有回去。」
「繼續守著,一定要把人帶過來。」
「沒問題,傅總放心。」
掛了電話,傅錦文坐在沙發上思考起來。
看樣子陸遠山拒絕了黑刀,他不是破罐破摔,而是走投無路,打算向周明齊求助。
按照周明齊的性格和那心狠手辣的手段,這麼多年之後再聯繫,他絕對不允許已經塵封的往事再度被翻開。
只有陸遠山這個白痴,還被蒙在鼓裡。
許久之後,陸朝朝穿了一件黑色的小禮服裙從樓上走了下來。
禮服是無袖的插肩設計,領口鑲嵌著一圈閃亮的碎鑽,把她的細腰豐臀襯托得淋漓盡致,露出了一雙又白又細的雙腿。
她一邊走一邊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完了,我又胖了,我不能再吃了,再吃我是豬……」
看得她出神,傅錦文情難自已。他一把拉過她擁入自己的懷裡。
「傅錦文,不要拉我頭髮,我剛剛吹好,劉海都被你弄亂了……」
「今天晚上準備給我弄幾次?嗯?」
陸朝朝歪著頭,賭氣地說道:「你去找個女人幫幫我吧,求你了,再下去我快死了。」
人有很多種死法,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死在男人的床上算怎麼回事?
「不,我們一起做死好像也不錯。」
陸朝朝給了傅錦文一個大大的白眼。她一把推開他,轉身往廚房走去。
傅錦文看著她的背影愣得出神。
陸朝朝,他實在太喜歡她了,喜歡到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即使賭上一切,他也要幫她把害死父母的兇手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