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他才說道:「我大哥是想拿曾雲飛做點文章啊,包括錢希林,也是他的棄子。」
唐少豪心裡想著,以唐少英的性格,要麼不做,要做就得做絕,那麼,他到底要幹什麼呢?
吉澤鳴鹿說:「您覺得,我們該怎麼做?」
「我們?」唐少豪挑了挑眉毛。
吉澤鳴鹿說:「是啊,我跟您是一個陣營的,肯定要為您馬首是瞻了。」
唐少豪搖頭道:「我們什麼都不用做。」
「哦?」吉澤鳴鹿有點意外。
唐少豪說:「你或許會以為,我為了讓大哥吃虧,會給劉浮生通風報信?你想錯了,現階段無論是大哥還是劉浮生,誰失敗了,對我都沒好處。」
頓了頓,他說道:「無論誰獲勝,都會成為我的敵人,最近劉浮生出盡了風頭,讓我大哥贏一局比較好。」
吉澤鳴鹿點頭道:「我明白了。」
她起身要離開,唐少豪說:「等一下。」
「您還有什麼吩咐?」吉澤鳴鹿問道。
唐少豪說:「我大哥想做成這件事,必須清除兩個隱患,目前劉浮生在燕京脫不開身,謝家卻有可能干預曾雲飛的礦山,所以你必須保證謝家沒時間插手這件事……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吉澤鳴鹿嘆了口氣,又問道:「第二件事呢?」
唐少豪說:「劉浮生有個秘書叫楊愛國,他其實是燕京一個叫楊山的紈絝子弟的替身,代替楊山撈取工作資歷,我覺得這個人很不簡單,你要時刻關注他,必要的時候,讓他老實點。」
吉澤鳴鹿問:「需要殺了他嗎?」
唐少豪擺手道:「不能殺,如果殺了他,事情就會變得更複雜了,你要做的,只是讓楊愛國沒辦法給我大哥搗亂。」
吉澤鳴鹿說:「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唐少豪感慨道:「明月樓倒塌之前,誰能想到,鹿小姐會對我俯首帖耳,甚至比對我大哥更忠誠?」
吉澤鳴鹿笑了笑說:「我和唐副書記,只是合作夥伴,而唐先生,則是我的主人,主人的命令,我必須服從,而合作夥伴的意見,僅供我參考。」
「相比之下,我認為您的格局與手段,都要強過唐副書記。」
唐少豪又擺擺手,示意她不用拍馬屁,趕緊做事去。
等吉澤鳴鹿離開,唐少豪再次拿起雪茄,抽了兩口之後,心中感慨著:劉浮生,我又有資格參與遊戲了,這次,我不會做任何人的傀儡,我的事,我做主。
……
其實劉浮生在燕京,也時刻關注著潮江的動向。
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唐少英斥責錢希林的消息。
隨後,劉浮生立即給潮江市委的楊山打了電話。
楊山接到電話,笑嘻嘻的說:「生哥,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在燕京那邊,遇到什麼困難了?」
劉浮生說:「燕京一切順利,倒是潮江那邊,最近恐怕會出點事。」
楊山笑道:「你多慮了,有我盯著,潮江能出什麼事?」
劉浮生說:「你知道唐少英在書法家協會,臭罵了錢希林一頓嗎?」
楊山說:「知道啊,他倆狗咬狗,大家都喜聞樂見,生哥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劉浮生說:「唐少英城府頗深,如果他下定決心,要跟錢希林翻臉,也不會當眾去責罵對方,我想,他們一定憋著什麼陰謀詭計呢。」
「我希望山羊哥能派人去調查一下這些事,過程中你得注意兩個人,一個是南興鋁型材的王克成,另一個就是明光市的曾雲飛。」
楊山皺了皺眉,他知道劉浮生在這種時候,不會無的放矢:「生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盯住他們的,有任何風吹草動,我都會向你匯報。」
劉浮生說:「你剛到潮江,許多事都不清楚,所以去找孫海聊聊吧,他無論在行政級別,還是人手方面,都能為你提供一些便利條件。」
楊山笑道:「沒必要吧?這點小事,還不用找海子幫忙,我來潮江之前,我爸給我派了一些專業的人手,你放心好了。」
劉浮生微微一笑,很明顯,楊山是想著,自己出風頭,並急於在劉浮生面前,展示出他的能力,所以,他不想讓孫海插手這件事。
劉浮生了解楊山的性格,知道這位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內心深處是有傲氣的。
所以他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掛斷電話之後,又撥通了孫海的手機。
孫海聽劉浮生說完楊山的情況,想了想表示:「師父,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貿然插手,山羊哥或許會感到不爽,但為了保證事情順利完成,我會暗中安排人手的。」
劉浮生說:「楊山的事情,讓他自己做,你儘量不要插手,也別讓他發現,你在監視著他。」
孫海皺眉道:「這樣的話,萬一事情搞砸了怎麼辦?」
劉浮生說:「楊首長給他派的團隊,應該有一定的能力,你這邊做好心理準備,有需要隨時應急就行,沒必要太過擔心,另外,你和錢國偉的關係不錯吧?如果錢希林出現什麼問題,我希望你能第一時間保住錢國偉的安全,儘量別讓外人知道。」
孫海驚訝道:「錢希林要出危險?」
劉浮生說:「或許吧,咱們也是以防萬一,唐少英已經在公開場合,與錢希林斬斷了關係,那就說明,他隨時做好了,棄車保帥的準備,甚至直接讓錢國偉消失。」
「畢竟錢廳長跟隨唐少英很長時間,手裡頭應該掌握了不少,唐少英的違法犯罪證據。」
孫海毅然道:「那我出面保住錢希林,豈不是……」
劉浮生說:「以你和楊山在粵東省的力量,幾乎不可能保得住錢希林,只會引火燒身,所以,保護住錢國偉,才是你的目標。」
孫海遲疑道:「即便我和楊山的力量不足,可是謝家應該有足夠的能力吧?」
劉浮生嘆道:「謝家確實有這個能力,但我並不希望,他們出面處理此事,一方面是,我做局的時候,已經邀請謝家參與了,再找他們幫忙,人情就欠的太多了,另外,我在燕京這邊,接觸到一些事情,沒有查明事情的真相之前,也不方便跟謝家做更多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