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空間清冽的香薰在房間裡緩緩流淌,似乎是司以寒身上的味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雨後大地,寒露落到草木上散發出清冷。
「你——」俞夏發覺自己嗓子有些啞,她調整呼吸,「怎麼在這裡?」
他們有多久沒見?應該有兩年,上次見面是兩年前,他們在香港機場轉機碰上。俞夏回內地司以寒飛東非,十分鐘見面時間,就說了兩句話。
你好再見,疏離的像是點頭之交的朋友。
司以寒把水杯放到桌面上,玻璃撞擊大理石桌面發出聲響。司以寒的嗓音含著一點深意, 「我不能回家?」
俞夏手心有汗,一收手發現自己還抱著高爾夫球桿。連忙把球桿放回去,她看向司以寒。客廳的燈太亮了,落到司以寒素白的肌膚上,映出冷質的光。司以寒的下巴線條硬了一些,那條性感冷淡的弧度從喉結落到鎖骨,延伸進白色的襯衣深處。
司以寒怎麼會回這裡?司以寒在S市應該有其他住處。
「我差點要報警。」俞夏迅速讓自己的表情恢復以往冷靜,把已經撥通的110掛斷。
「結束了東方的工作,要在S市待一段時間。」司以寒行至面前,他高的很有壓迫感。空氣瞬間稀薄起來,俞夏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亂的很。
司以寒回S,自然是要回家,聽起來很合理。
司以寒微一彎腰,幾乎擦著俞夏的肩膀,俞夏身體僵住,屏住呼吸。司以寒越過她,拉開身後鞋櫃取出拖鞋,沉沉嗓音落在頭頂。
「換鞋。」
俞夏把背包放到一邊的柜子上,放完後她的腳不聽使喚往門口移動,「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還有公事跟蘇洺談。」她需要冷靜,再決定怎麼面對司以寒。
司以寒把俞夏的行李箱拿進門,反手關上了門,直接把俞夏關進門內。
「夏銘影業的蘇洺?」
「你知道夏銘影業?」俞夏和司以寒四年沒有交流,司以寒不關心她學什麼從事什麼職業,他只問金錢數量,需要多少錢?幾千萬?只要俞夏不犯法,隨意,「我們是合伙人。」
「summer是你?」
「我的筆名。」偌大的房子,此刻卻只有方寸,全是司以寒的氣息。俞夏的口罩在車上就拿掉了,她抬起下巴,那張臉瞬間明艷起來,甚至帶著一些挑釁。
司以寒單手抄兜,有一些意味深長,「是我對你了解少了,Summer老師。」
「吃完飯再走。」司以寒的目光掠過俞夏,邁開筆直修長的腿走向廚房,強勢的替俞夏作出決定,「現在出去也堵車。」
俞夏盯著司以寒瘦削的腰身,順著看下去,筆直長腿僅此一家。
司以寒做飯?俞夏暫時不想走了,她已經很久沒吃司以寒做的飯了。換上拖鞋拿出手機劃開鎖屏,玩手機只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你幾點到家?」
俞夏和司以寒結婚四年,但這婚姻關係只有一張結婚證。
四年前母親重病,俞夏為了讓母親安心的走到處找可以結婚的人。最終跟她求婚的是司以寒,婚禮沒來得及辦母親就去世了。辦完母親的葬禮,原本是兩個人去辦離婚。可司以寒有工作來不及去辦就進了劇組,俞夏去英國讀書,刻意或無意,兩個人四年見面時間少的可憐,就算見面也不是能辦離婚的工作日。
所以,即便他們沒有愛情,目前還是夫妻關係。
俞夏胡亂的翻著手機,手一晃戳進了微博。挪到廚房門口的腳步頓住,注視著手機屏幕。竟然有一萬多條未讀消息,紅艷艷一片。
這又是哪家不長眼的粉在找死?
「五點。」清冷嗓音響起,仿佛冰塊落進空的玻璃杯,噹啷一聲,「你從哪裡回來?」
「西藏。」
一塊冰涼物體遞過來,幾乎碰到唇。隨即橙子的香氣撲鼻而來,俞夏倏然抬頭。
司以寒修長白淨的手指捏著一塊削過皮的橙子,那橙子削的非常乾淨,連周邊的白色紋路都剝離掉。汁水飽滿,酸甜果香落入鼻息,四目相對,司以寒又淡淡收回視線,嗓音沉洌,「拿著。」
低低的嗓音通過司以寒性感的喉結從那薄唇發出來,最後落入俞夏的耳廓。俞夏拿走橙子垂著頭塞進嘴裡,充盈的汁水湧入口腔,甜的動人。俞夏猶如身在火海,火焰炙烤著她的靈魂,她掙扎出一絲理智讓自己冷靜下來。
「謝謝。」
「洗手。」
俞夏洗手時瞄向司以寒,司以寒在切橙子。松松的挽起襯衣袖口露出一截精瘦的手臂,腕骨上戴著一塊黑色手錶,燈光下反射出寒。她就在司以寒看不到地方,肆無忌憚的看司以寒。
黃色的橙皮飄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有氣泡隨著橙皮升騰。司以寒冷肅的手指貼著玻璃杯,隨後那杯清澈的橙皮水就落到了俞夏面前。
「喝完水吃飯。」
俞夏的眉毛就耷拉下來,最討厭喝這個。時隔幾年,司以寒依舊能精準打擊她的味覺。俞夏端起水杯,水溫剛剛好,屏住呼吸一口喝完。俞家獨家秘方,暈飛機喝橙皮水。
「去西藏幹什麼?」
「隨便走走。」
「走了兩個月?阿姨說你兩個月沒回來。」司以寒的語氣太平淡,聽上去像陳述句。
「那邊比較安靜,就待的久了些。」
司以寒盛飯,俞夏才聞到米飯香氣,她看著司以寒的手,司以寒做飯了?她許久沒吃司以寒做的飯,手裡攥著杯子,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吃到,「你這次回來,是因為工作?」
「暫時沒工作,休息。」司以寒把飯端到餐廳,道,「吃飯。」
俞夏跟在司以寒身後,盯著司以寒單薄襯衣下面的脊背,司以寒特別喜歡穿白襯衣,仿佛有某種癖好。
「坐。」長手拉開餐椅,示意俞夏過去。俞夏走過去才發現自己這個姿勢仿若落進司以寒的懷抱,司以寒身高手長,胳膊橫在身後,呼吸間全是司以寒身上的氣息。
司以寒很快便直起身拉開距離,又去廚房拿雞湯,俞夏是個嬌生慣養長大的主兒,司以寒很有照顧人的覺悟。司以寒離開,俞夏抬手蓋住自己的臉,她現在可能是蘇洺上身了,靈魂在身體深處化身為尖叫雞。
司以寒這越來越英俊,她也想表演原地死亡。
當歸雞湯配一份清炒時蔬,非常清淡的晚餐。不知道是橙皮水的作用還是這雞湯讓胃舒服,喝完湯俞夏舒服多了,舒服之後俞夏的智商回來了,這湯的味道像是鐘點工的手藝,「飯是阿姨做的?」
「我的航班時間比你早十分鐘。」司以寒伸手到俞夏面前,快碰到時手停住,隨即輕描淡寫落到俞夏旁邊的水杯上,拿走了水杯,「燉不出雞湯。」
白歡喜了,原來不是他做的。
「你在機場看到我了?」
「你上了熱搜。」
「你看到了?我讓蘇總撤,她可能還沒來得及。」俞夏心跳快了些,總覺得司以寒這話意有所指。拿出手機打開微博,許航在熱搜第四。
熱度最高的微博標題:路人在飛機上拍到許航和summer同行,行為親密。上一次受summer寵愛的小鮮肉是商銳,出演summer的作品一炮而紅,那戀愛三部曲的《盛夏》男主角是不是定了許航?
照片是偷拍角度,能清楚的看到許航的臉。許航笑著跟俞夏說話,戴著口罩的俞夏轉頭安靜的看著許航。看圖編故事,借位拍的曖昧。
這麼會拍怎麼不去做攝影師?
「這些小明星為了紅不擇手段。」
俞夏轉發最熱的一條微博懟了回去:借位拍攝炒作好玩嗎?你是哪位?想像力這麼好你怎麼不去搞文學創作?
俞夏是會給別人臉的人嗎?不是,俞夏天不怕地不怕,外號俞懟懟。剛開始寫劇本的時候就敢把那些所謂的流量懟到深淵裡,何況現在她已經有了地位。
「不是男朋友?」司以寒語氣淡淡,仿佛只是隨口詢問。他東西吃的很少,細緻又慢,半碗澄清雞湯沒喝完就把勺子放下。
「怎麼可能?我品味沒那麼差。」俞夏對上司以寒的視線,不管認識多久,司以寒一個輕描淡寫的眼神都能讓她的心臟砰砰跳,司以寒絲毫不吃醋?這麼淡然,「不認識,借位炒作蹭熱度。」
許航盤算的很好,可是他不了解俞夏這個人,俞夏就是塊鋼板。
一腳踢上去,瞬間就骨折了。
許航粉絲評論:我們航航也是受害人,你把怒氣都撒在他身上公平嗎?我們尊重你叫你一聲老師,請你做個人。
這位臉都不要了,蹭俞夏的熱度,看勢頭不對就把鍋推給俞夏。粉絲來罵俞夏,被揭穿後裝可憐噴俞夏。
俞夏轉發回覆:先請你們家戲精主子干點人事,少碰瓷,多積德行善糊的慢。
俞夏打字很快,纖細白皙手指敲擊著屏幕。秀氣眉毛緊蹙,紅唇微一抿,很明顯的生氣。她的長髮落在身後,明艷精緻的臉在燈光下美的影影綽綽。許久未見,她更加奪目。
司以寒劃開手機屏幕翻著微博,看到俞夏新發的微博內容,返回首頁發簡訊給經紀人周挺,「把許航那條熱搜撤了,順便,讓他從娛樂圈永遠消失。」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