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寒對上俞夏的眼,長手搭在方向盤上, 嗓音啞的不像話, 「我的?」
俞夏點頭, 明亮大眼睛清澈:「滿意嗎?」
「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嗯是什麼意思?」
「非常滿意。」司以寒喉結滾動,他一整袖子,發動引擎把車開出去, 嗓音仍是低沉, 「怎麼這麼突然的過來?」
「醒來看不到你, 心裡很不安。」俞夏注視著司以寒冷硬的側臉, 剛剛那個額頭吻讓她大膽了許多, 她可以確定司以寒那雙暗涌翻動的黑眸里,不單單是哥哥的感情, 「問周挺哥要了地址,就過來了。」
周挺沒有通知他, 周挺死了。
司以寒垂下眼, 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些, 「最近的酒店在縣城,條件不怎麼樣, 開車過去要一個小時。」
「你們劇組的人住哪裡?」
「部隊。」
「我能住嗎?」
司以寒輕咳, 修長手指划過方向盤, 「裡面條件不好。」不捨得俞夏受委屈。
「你要拍幾天?」
「三四天,周五趕回H市錄綜藝。」
「你跟誰住?」
「我一個人。」
「那我能過去跟你住嗎?」俞夏大大方方說道,「也不占用劇組資源,怎麼樣?」
司以寒若有所思, 黑眸飄到俞夏身上,「好。」
俞夏的笑就揚了起來。
「這些套路哪裡學來的?」司以寒忽然問道。
俞夏眨眨眼,「你在說什麼?什麼套路?」
司以寒點了下方向盤,轉移了話題,「最近工作不忙?」
「新項目一直沒有靈感,我打算推翻之前的劇情重新寫。」俞夏不漏過司以寒臉上的細微表情,但很快司以寒就沒有表情了,他那張臉太完美,俞夏把自己的謊話圓上,「人設改動挺大,換個環境找靈感。」
「愛情劇?」
「嗯。」
「男主是什麼人設?」
「原本設定是演員,但現在娛樂圈劇不太好賣,而且我也斷了靈感,打算換成軍旅。」
「我在部隊有一年訓練經驗,可以給你提供參考。」司以寒公事公辦的口吻,道,「有什麼想諮詢,可以問我。」
「謝謝寒哥。」
「演員我也可以提供經驗。」司以寒補充了一句。
俞夏抿著笑轉頭看窗外,夜幕飛逝而過,俞夏抬手半遮住浸滿笑的臉。車玻璃倒映出司以寒冷峻的臉,俞夏肆無忌憚的看。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當男主來寫?
小鎮上的羊肉館,環境不是很好,但熱氣騰騰充滿了煙火氣息,裡面有三三兩兩的人在喝酒。司以寒帶著俞夏走到最裡面的位置,點了原湯鍋,熬的濃白的羊湯送了上來。司以寒戴著口罩,拿勺子給俞夏盛湯。
「先喝湯。」
「你在這裡待了一年嗎?」俞夏環視四周,環境很艱苦,俞夏有些心疼。司以寒明明也是嬌生慣養富人家的孩子,卻沒有一點嬌氣。
「嗯。」司以寒把湯放到俞夏面前,「榮豐找的這地方。」
榮豐那個懶唧唧的樣子也被按軍營里訓?俞夏想一下畫面就好笑,「他也在這裡待了一年?」
「導演和主創共進退。」誰也別想好過,司以寒給俞夏調醬料,慢條斯理的涮羊肉。
「你不吃?」這家羊肉新鮮,跟陳舊的店面行成了鮮明對比。
「七點吃晚飯。」司以寒飲食很健康,晚上不加餐。
「你把口罩拿下去。」
司以寒毫不猶豫拿下口罩,「嗯?」
俞夏把一塊羊肉送到司以寒嘴邊,「就吃一塊。」
司以寒垂下濃密睫毛,咬下羊肉,他不拒絕俞夏的餵食,但也解釋了一句,「吃多了睡不著,要拍凌晨戲。」
「幾點?」
「四點到六點,拍黎明。」
聽起來就困的慌,俞夏的戲幾乎沒有夜戲,演員都是用最舒服的狀態去劇組,甜甜蜜蜜談戀愛。
俞夏加快了吃飯的動作。
因為凌晨要拍,劇組全員早睡,俞夏跟在司以寒身後上樓進片場宿舍。他們的宿舍是部隊的舊宿舍樓,簡陋的房子,環境很一般,俞夏環視四周。
「洗手間在什麼地方?」
「走廊盡頭,想去我陪你,你一個人不要去。」司以寒出去接了一盆水進門放到桌子上,「去嗎?」
「我就洗手。」
「那在這裡洗。」
俞夏打量司以寒,他是明白的吧?走過去洗臉,司以寒把外套脫在床上,赤臂出門去了。
這裡溫度有十五度嗎?司以寒赤臂出門,這男人火氣旺?
很快司以寒回來,又端了一盆熱水,「洗完臉了嗎?」
俞夏把濕漉漉的臉懟過去,「幫我把行李箱裡的擦臉巾拿出來。」
司以寒的包里也有擦臉巾,畢竟他是藝人,細緻的給俞夏擦乾淨臉上的水,「你的護膚品沒帶?山里乾燥。」
「用你的。」
「我不用,這部戲要拍糙的狀態。」司以寒拿出手機發簡訊給劉昕,讓他明天去市里買,「你在這裡待幾天?」
「你想讓我待幾天?」
我想讓你待一輩子。
司以寒抬起眼注視俞夏片刻,喉結微動,嗓音有些啞,「想不想讓我給你洗腳?」
俞夏心說:哥哥,你在犯規。
「可以嗎?」
「來。」司以寒的聲音很輕。
司以寒對她真的好,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給月亮。
他的手很大,包裹著俞夏的腳,水聲嘩嘩。司以寒的手指緩緩划過俞夏的皮膚,有一些癢,更多的是溫柔。
俞夏垂下眼看他,心臟仿佛泡在酸梅酒里,冒著紫色的泡沸騰出醉意,醉里又有一點點酸。
司以寒半蹲在面前,似乎是單膝下跪。當初司以寒跟她求婚也是單膝下跪,俞夏找不到人領證,跟她關係最好的商銳那段時間在無人區拍戲,根本聯繫不上。
司以寒很突然的跟她求婚了,沒有鑽戒也沒有鮮花,他在最近的商場買了一顆金戒指,在母親的病床前單膝下跪握住俞夏的手。
俞夏也奢望過那是真的,但她非常清楚,這是一場什麼樣的道德綁架。
這是母親最想看到的結果,司以寒重感情,俞家對他有恩。如果俞夏能跟他結婚,司以寒的性格這輩子都不會負俞夏,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疼愛俞夏的人。
司以寒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能看不明白?一點就透。
就像十八歲那年他突然放棄學業去賺錢,他知道俞家出了問題,他求了很多人都沒有用,他提前籌謀,用盡全力保俞夏母女周全。
他主動跟俞夏求婚,跟俞媽媽承諾這輩子都對俞夏好,一生不負俞夏。
送走母親,俞夏關掉寫滿愛意的小號,她假裝風平浪靜,司以寒沒有提離婚但也沒有跟她聯繫。四年時間,不見不念不想,她仿佛一個等待上斷頭台的死囚犯。
她一直在等劊子手的刀落下,劊子手反手給她一個麼麼噠。
俞夏的淚滾下去落到司以寒的手背上,司以寒抬頭,俞夏又一滴淚落下,一滴接著一滴。
司以寒蹙眉起身想擦俞夏的臉,手快落到她臉上才想起來剛洗過腳,又落回去,「哭什麼?嗯?」
他俯身平視俞夏的眼,「夏夏。」
「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如果目前沒有實際意義,就是假設,和現實中的一切人一切事都沒有關係。」俞夏抬起頭擦乾眼睛,看著司以寒,「你就往幻想里幻想,就千萬別套現實。如果有個人喜歡她的哥哥,男女的喜歡,那個哥哥沒有血緣關係,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就是一個鄰居哥哥,她覺得那個哥哥對她是親情,特別親那種。」
司以寒起身去另一個盆子裡洗手,抽出一張紙細緻的擦著肅白的手指,走回來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看著俞夏的眼睛。
「然後呢?」
「她很喜歡哥哥,但又不敢開口。後來女孩家裡發生了很大變故,所有人都走了,只有那個哥哥留在她身邊。她利用一個機會騙那個哥哥假結婚真領證,那個哥哥出於親情和同情答應了。兩個人約定離婚,她沒有做,她不想離婚跑路了。」
「然後?」
「現在他們又見面了,哥哥沒有女朋友,哥哥也沒有提離婚。」
「接下來呢?」
「她這麼卑鄙的人,配得到愛情了嗎?配被人原諒嗎?她如果追求哥哥,會不會很無恥?」
司以寒的手落到俞夏的頭髮上,緩緩往下滑,落到俞夏的後頸上。俞夏的皮膚柔軟光滑,有種上好絲綢的觸感。
她白的潔淨,一塵不染。司以寒往前挪了些,椅子摩擦地面發出聲響。他把俞夏的腿夾在膝蓋里,他湊的很近,碰到俞夏的鼻尖。
又靠近了一點,他低頭唇落到俞夏的唇角,非常克制矜持的吻。如同羽毛,輕飄飄的落下,颳了下心臟,癢的讓俞夏身子發軟。
她抿了下嘴唇,司以寒碰到她的嘴唇,這回接觸面積大了很多,但也只是貼著。他閉上眼,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摩挲著俞夏柔順的頭髮。
司以寒的唇柔軟,有一點涼,俞夏心臟熾熱,這唇像極了草莓星冰樂里的冰沙,涼涼的甜甜的。
「司以寒。」俞夏的腦子一片空白,她快窒息了,她說話的時候擦過司以寒的嘴唇,她抿了下,「你是不是忘記了下一步要做什麼?」
熾熱的吻席捲而來,孟浪兇猛,親到俞夏徹底窒息,她急促的喘氣緊緊攥著司以寒的衣服,「司以寒!」
司以寒把她摟進懷裡,呼吸沉重,他很輕的親俞夏。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的手落下去扣著俞夏削瘦的肩膀,嗓音啞的要命,「想不想聽哥哥的版本?嗯?」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就是小小小甜文,幾乎也沒有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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