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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番外—姚緋4

2024-08-25 14:37:03 作者: 周沅
  第83章番外—姚緋4

  姚緋醒來在清晨的曦光中,視線漸漸清晰,她先看到商銳的下巴。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清冷精緻,商銳沒表情時,那張臉是很有魅力。

  白皙的肌膚,天然粉的唇,高挺鼻樑。

  眉骨很傲,看上去就很不是個好東西。

  姚緋躺在他的腿上,心說這個人是不是有毒,讓她躺病床上不好嗎?

  這麼躺脖子都要斷掉了。

  腰也疼,姚緋在心裡嘶了一聲,再抬頭,商銳睜開眼了。

  四目相對,他的眼意外的安靜,沒有嘲諷也沒有奚落,就是那麼平靜的對視。

  姚緋忽的心跳飛快,這個狗東西又想搞什麼事?

  「你又不是奧特曼。」

  商銳開口,嗓音沙啞,他摸了下姚緋的臉。

  他其實沒睡醒,似夢非夢對上姚緋的眼,「又不要你拯救世界,這麼拼命幹什麼?」

  這麼一摸,真實了,溫熱的觸感。

  於是商銳非常尷尬的停住手,在繼續摸下去和抽自己一下中徘徊猶豫。

  姚緋嗤的笑出聲,陽光下她那張臉明媚美好,一點都不苦情。

  商銳就也笑了,這一刻的姚緋真好看。

  寒雨拍了六個月,從二零二一年七月拍到二零二二年一月中旬。

  結尾拍了兩版,第一版是最初的結局,蔣嘯生知道景白是臥底,但已經無力回天。

  警察包圍下,他引爆了炸彈,他和他創下的商業帝國一起毀掉。

  榮豐總覺得這個結尾差點什麼東西,拍了六個月,蔣嘯生從劇本里走出來活在他們面前。

  他提議了第二個版本,蔣嘯生死在景白的懷裡。

  景白配合警察裡應外合抓捕蔣嘯生,樓頂風很大。

  有那麼一瞬間,姚緋分不清自己是景白還是姚緋,對面是商銳還是蔣嘯生。

  「景白。」

  蔣嘯生一身黑色西裝,依舊風度翩翩。

  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抬鼻樑上的眼鏡,寒光凜凜。

  「手抱頭蹲下!」

  景白喊道,雨順著她的皮膚落下。

  「你真名叫什麼?」

  暴雨傾盆,蔣嘯生拿下眼鏡扔到地上,打開西裝外套。

  「蔣嘯生,你這個罪惡昭彰的犯罪分子,你配知道我的名字嗎?

  不准動!再動我開槍了。」

  蔣嘯生舉起手,手指上的戒指亮了下他笑的唇紅齒白,「你開槍,這裡所有人都會為我陪葬。」

  蔣嘯生偏了下頭,一如初見,優雅中帶著蠱惑的邪氣,「你試試。」

  景白找了這麼久的遙控,竟然藏在他的戒指里,她死死盯著那個戒指。

  蔣嘯生不是個乖乖伏法的人,就算是死他也要轟動。

  「包括你,也要跟我陪葬。」

  蔣嘯生笑意更深,眼角眯成了一條線,「嘭!灰飛煙滅。」

  「你想幹什麼?」

  「你叫什麼?」

  「周希。」

  「哪個字?」

  四面八方都是警察,所有槍口都對準蔣嘯生。

  「希望的希。」

  「周希。」

  蔣嘯生伸手到她面前,「你來拿,我給你。」

  景白握著槍的手用力到骨戒發白,蔣嘯生是毒蛇,隨時能給她致命的一擊。

  「不敢?」

  「景白,不要聽他廢話。」

  男主帶警隊的人已經沖了上來,「蔣嘯生詭計多端。」

  蔣嘯生閉眼,似乎沉醉其中,他唇角含笑,「幾百人給我陪葬,葬禮規格很高——」

  他要按手裡的遙控,只有景白知道他這句話有多真,「我拿!我去!」

  景白走向他,蔣嘯生睜開眼,嗓音溫沉,「勇敢的女孩。」


  景白靠近,人就落到了蔣嘯生的懷裡,他低頭瘋狂的吻落下。

  景白一手拿遙控器,樓頂的狙擊手就動了,子彈穿過蔣嘯生的頭。

  血漿飛機,他轟然倒地。

  蔣嘯生唇角上揚,死也跋扈。

  其實吻也不是劇本,原本是她上前,蔣嘯生被狙殺。

  姚緋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的眼裡只有倒地的蔣嘯生。

  蔣嘯生把她從泥沼里拉出來,放到身邊培養,他是個偏執的瘋子,但他對景白非常好。

  淚湧出眼眶,她急促的喘息。

  「殺青了!」

  商銳從地上起來,一舔嘴角的糖漿,悲劇最有魅力的地方就在於讓人記憶深刻。

  這部戲拍了太久,他幾乎有些分不清自己是蔣嘯生還是商銳。

  他抬手把姚緋抱進懷裡,深深的擁抱,低頭親到姚緋額頭上,「再見,我的女孩。」

  姚緋一直出戲很快,這一次,她卻難以脫身。

  她嚎啕大哭。

  商銳抱著她,淚也落了下來。

  這個版本的結尾不會用的概率很高,他們所有人都知道。

  但這是蔣嘯生跟景白的告別,拍到最後,商銳就覺得必須要有這麼一下。

  不然他死不瞑目,蔣嘯生不甘心他也不甘心。

  這是他最入戲的一部戲,他攥著姚緋,知道這放開再也不會擁抱了。

  殺青宴是第二天舉辦,商銳殺青。

  之後很多演員都要離組,劇組就想著不如提前辦了殺青宴,大家聚一聚,六個多月,他們都混成了朋友。

  姚緋和陳鋒還有對手戲,他們喝完這頓散夥酒,還得留在劇組拍剩餘的戲份。

  原本商銳是想等姚緋一起走,殺青宴那晚榮豐跟他聊了一夜,第二天他就飛回了S市。

  榮豐怕他們兩個出不了戲。

  姚緋殺青是在臘月二十三,徹底結束,她那個仿佛GG博主的微博,發了一條生活記錄。

  再見,景白。

  商銳給她點了個贊。

  她跟榮豐一趟航班,榮豐要去S市看司以寒的孩子,兩個人座位安排到了一起。

  沒有電子產品可以玩,不睡覺就是聊天。

  「你覺得你還是景白嗎?」

  「我不知道。」

  姚緋搖頭,這部戲拍了太久,比盛夏還久。

  拍戲期間發生了很多事,那天她高燒暈倒,商銳抱著她坐了一夜,睜開眼看到熟睡的商銳。

  姚緋的淚是脫框而出,誰這麼抱過她?

  沒有,活了二十五年都沒有。

  她不記得不帶演技的懷抱是什麼感受,被珍惜是什麼感受?

  因為那一腳,姚緋在醫院躺了三天。

  第四天商銳給她送了一整套的護具,還特意定做了一個護肚子的。

  從那一天,商銳雷打不動的每天扔給她一罐吃的,有時候是燕窩,有時候是燉湯。

  商銳說他不喜歡吃這些,賞給姚緋嗤。

  姚緋嗤之以鼻,真不喜歡就讓你助理別準備啊。

  他會記姚緋的生理期,特殊日子主動去跟榮豐商量儘量避開雨戲打戲。

  跟當初姚緋一天一個早安一樣,商銳也在改變她。

  姚緋不知道他是報復,還是入了蔣嘯生這個角色的戲。

  當初商銳進組各種挑釁,但進戲之後仿佛變了一個人。

  他敬業的讓姚緋不敢相信這是那個嬌滴滴的大少爺,所以拍到後期,姚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是誰。

  「戲是戲,人生是人生,戲和人生你要分清楚。

  你是個好演員,我希望你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高更遠。」

  姚緋現在跟蘇洺住一個小區,這套房子是公司租的,她支付三分之一的租金。

  蘇洺之前送她回家,看到她那個四十平方的房子,就直接把她的東西搬到了這裡。

  這套房子很大,將近兩百平,一個人住有些浪費。


  姚緋沒有請保姆,她是自己打掃衛生,她到家放下行李箱把洗手間和臥室先打掃出來,洗了個澡躺到鬆軟的被子裡。

  睡一覺,第二天就是新的一天,人生重新開始。

  翻篇了。

  然而她剛閉上眼,電話就響了,姚緋拿起手機看到來電是周挺,這挺意外的,她跟周挺沒有什麼接觸。

  接通,姚緋小心問道,「你好?」

  「你去蘇總那邊看一眼怎麼回事,蘇總不接電話,她快生了,我在B市機場,今天大雪航班延遲。

  拜託!」

  「好,我這就去。」

  姚緋連忙換衣服。

  周挺說,「如果敲門沒人應就按密碼,我把密碼發給你。」

  「好。」

  姚緋連忙換上衣服,直奔蘇洺家,她在路上才消化這件事,蘇洺懷孕了?

  快生了?

  她這拍一部電影出來,世界大變啊。

  蘇洺跟周挺結婚的事她是知道,當時她在拍戲回不來,就發了個紅包。

  姚緋一路狂奔到蘇洺家,按門鈴果然沒人應,又輸入密碼進去找開關,「蘇總?」

  姚緋在臥室找到正在睡覺的蘇洺,蘇洺一臉懵逼,四目相對。

  姚緋指了指門口,又指自己,「我——」

  門口哐的一聲,隨後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商銳沖了進來,「蘇洺呢?

  沒掛吧?」

  蘇洺躺在床上:「……」

  十分鐘後,俞夏和司以寒也衝進了門。

  周挺是先跟俞夏和司以寒打電話,後來想起來他們兩個住的太遠來也不是即時,就順便問一下商銳住在哪,如果近的話就過來看看。

  掛掉商銳的電話,想到姚緋跟蘇洺一個小區,姚緋來找蘇洺不是更快嗎?

  商銳跟姚緋四目相對,又很默契的移開。

  蘇洺真是頭皮發麻,「我就睡個覺,電話不知道怎麼關機了,他就叫了這麼多人,我實在是對不住各位。」

  商銳今晚本來有酒局,走到一半被叫回來,冷颼颼道,「你欠我一頓飯。」

  「行行行,明天請你。」

  蘇洺說,「那現在,要不你們在我這裡住?

  我家房間挺多。」

  最後決定,俞夏留下來陪蘇洺住。

  司以寒回家陪孩子,姚緋和商銳各回各家。

  三個人進電梯,姚緋按下一樓,司以寒按下負一層。

  「你住在這個小區?」

  商銳看了眼姚緋,單手插兜若有所思。

  「嗯,前面一棟樓。」

  電梯到一樓,姚緋走出去商銳也跟著走了出去,「寒哥,我們先走了。」

  商銳的車在負一層停著,他這是要走哪裡去?

  司以寒面無表情按下關門。

  走出一樓門,姚緋回頭看他,「你沒開車?」

  「走過來的。」

  姚緋之前送過商銳,思索這個路程,「你家到這裡,步行?」

  「我爸媽住在世茗,我在我爸媽家住。」

  世銘是S市最有名的別墅區,天價房價。

  離這裡很近,走路十分鐘。

  商銳身上有沉穩氣質,不知道是不是還沒從戲裡出來,他這個人向來出戲慢。

  兩個人走在寂靜的小區路燈下,姚緋想說點什麼,始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到她家樓下,姚緋指了指樓上,「我到了。」

  商銳把手踹進羽絨服外套的口袋,又有點浪蕩不羈的樣兒,「不邀請我上去坐坐嗎?

  喝杯茶什麼的?」

  「我可能也要誤會你想爬我的床。」

  姚緋抬起下巴,有幾分挑釁,「你還想上去嗎?」

  那一次他們在蘇洺家吃飯,商銳以為姚緋要爬他的床,話說的相當氣人。

  「你讓我爬嗎?」


  「我想讓你爬。」

  姚緋說了句四川話。

  商銳笑的眉眼飛揚,許久後,他斂起笑,認真注視姚緋,「可以做個朋友。」

  「你離開蔣嘯生了嗎?」

  姚緋問。

  商銳的目光沉了下,他垂下眼睛,許久後才抬起來,「你覺得我現在是誰?」

  姚緋不知道。

  商銳說,「我可以是蔣嘯生我也可以是商銳,無論是誰,我對你沒有敵意。

  過去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未來,我希望有機會彌補。」

  到底姚緋也沒讓商銳上去,她覺得沒必要,她和商銳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

  出不了戲,一時糊塗,清醒之後他們依舊是彼此的過客。

  她不想浪費時間,她覺得自己對男人的興趣還沒達到可以賭的地步。

  姚緋沒有家也沒有什麼朋友,過年就是一個人。

  臘月三十下午她去超市買了菜和廚房用品,晚上包了一盤餃子。

  春晚開始,她把餃子下鍋。

  門鈴聲響,姚緋過去看到門鈴屏幕上顯出戴口罩的臉,太熟悉了。

  姚緋眯了下眼,打開通話,心情不知道怎的就好了起來,有幾分雀躍的期待。

  「給你送點東西,開一下門。」

  商銳腳底下兩個大箱子。

  姚緋第一次過年被人送東西,說不出的觸動,她打開門。

  順便打開了房門,很快商銳就進門。

  他穿黑色厚呢大衣,戴著黑色口罩,他的頭髮剪短了,五官更加清晰俊美。

  他原本就是個俊美的長相,隨著年齡的增長又多了幾分深刻輪廓。

  「你一個人?」

  商銳明知故問,他明白自己對姚緋有意思後,迅速查了姚緋的資料,「年夜飯吃了嗎?」

  「在煮餃子?」

  「只有餃子嗎?」

  姚緋心說還想吃什麼?

  商銳把箱子搬進門,脫掉外套,裡面是個粉色毛衣,騷氣的很,「需要換鞋嗎?」

  「不用。」

  姚緋這裡只有一雙拖鞋,她想讓商銳光腳。

  廚房發出呲的一聲,溢鍋了,姚緋快步進廚房。

  商銳拿起電話打給家裡管家,吩咐他送菜過來。

  客廳里電視放著春晚,商銳環視四周,房子非常乾淨,但也沒什麼人氣。

  不像個女孩的房子,就清冷,沒有任何玩偶。

  「今年我原本也有機會上春晚,拍戲錯過了。」

  商銳打開箱子取出酒,「你家冰箱在哪裡?」

  「廚房。」

  商銳帶了好幾種酒,其中一種需要冰鎮才好喝。

  他進廚房放酒,看到冰箱裡可憐兮兮的幾個袋子,「你過年就吃這些?」

  「我一個人吃不了多少。」

  姚緋關火把餃子盛出來,說道,「你吃了嗎?」

  商銳沒說吃也沒說不吃,就看著餃子。

  只有一盤可憐的餃子,姚緋遲疑片刻,分了一半給商銳,「只有這個待遇了,我不想再包。」

  姚緋還會包餃子?

  姚緋想看春晚,就端著盤子去了客廳,坐在地毯上吃餃子。

  商銳身邊全是精緻人,沒見過這麼糙的,驚了。

  就真的只有一份餃子。

  他從來沒有在地上吃飯的經歷,他們家還是很講究的。

  「你為什麼不把電視放到餐廳?」

  商銳最後還是在地上坐下,開了一瓶紅酒,「你家有酒杯嗎?」

  姚緋起身,很快回來,拿了一個瓷茶杯一個直口杯,兩個完全不配套的東西是不知道怎麼出現在一個人手裡的。

  商銳看著珍藏的紅酒,有種牛嚼牡丹的感覺。

  這是個女人嗎?

  「你是不是從不喝酒?」


  姚緋搖頭,「我對酒有不好的回憶。」

  「什麼?」

  姚緋沒說,繼續吃餃子。

  商銳吃了兩顆就放下,他不怎麼吃麵食。

  「你以前過年怎麼過的?」

  「就這麼過的。」

  商銳給她倒了一杯酒,兩個人碰了一下,姚緋一飲而盡。

  商銳頓時想,以後再給姚緋送酒,就帶兩瓶白的。

  姚緋不是個精緻人,喝白酒會更帶勁兒。

  很快管家就送來了菜,離的近,管家小跑過來。

  「放哪裡?」

  「茶桌上。」

  商銳說,「辛苦了。」

  管家懵逼了,還有在茶桌上吃飯的人,放下菜看看姚緋又看商銳,欲言又止。

  「你先回去吧。」

  二少爺不拘一格,認識的人三教九流什麼都有。

  跟商家其他人全不一樣,管家也不好說什麼,轉身出門。

  商銳關上門,回來坐下,又給姚緋倒了一杯酒,「新年快樂。」

  姚緋剛剛的拘謹,因為這句緩了下,「新年快樂。」

  電視裡主持人高昂的聲音,「新年好!」

  姚緋喝不出酒的好壞,她把紅酒喝完,低頭吃飯。

  四道菜,一個魚一個蝦一個青菜一份湯,很圓滿。

  「謝謝。」

  電視光落到姚緋的臉上,商銳看她許久,在旁邊點了一支煙,看向電視屏幕,「你喜歡誰啊?」

  「馮鞏。」

  商銳笑倒到沙發上,手指上一熱,垂下眼看到姚緋把他手指上的煙拿走架在菸灰缸上,姚緋繼續吃飯,「沙發是房東的,燙壞了要賠。」

  那一抹溫熱,商銳又坐起來,喉結一動,「壞了我給你換套新的。」

  「你不吃飯?」

  姚緋後悔了,就不該給商銳分餃子,實屬浪費。

  「過完年要拍MI封面,藝人的基本素養是保持體型。」

  姚緋盛了兩碗湯,給他一碗,「你不是吃不胖嗎?」

  「都是人設,誰能吃不胖?

  一天八頓的吃,什麼人都能吃胖。」

  「你今天吃了八頓?」

  「差不多吧,早上睜開眼被我媽餵吃的,起床又是吃,中午剛吃完飯,奶奶過來讓我陪她吃東西。」

  商銳長腿很憋屈的曲著,又坐回地毯,「今天澱粉已經吃超標了。」

  聽起來很幸福的樣子,姚緋心裡想,他家有很多人,真熱鬧。

  「過完年有什麼打算?」

  商銳問。

  「不知道,看蘇總怎麼安排。」

  「你自己沒有規劃嗎?」

  姚緋搖頭,「我聽她的。」

  「你這樣不行,真的,你得對你的人生有規劃。

  光聽經紀人的,經紀人把你賣了,你也去嗎?

  就算不賣你。

  資源什麼的你不爭取,你就等經紀人餵給你。

  蘇洺手裡那麼多藝人,她也顧不過來。」

  姚緋放下筷子,轉頭看著商銳,「少爺,你還操心起我的事業了?」

  商銳嘖了一聲,長腿攤開,「只是建議。」

  兩個人看春晚,不知不覺喝完兩瓶酒,這是商銳從來沒幹過的事,就這麼平靜的看春晚吃飯喝酒。

  十二點鐘聲敲響,商銳回頭,「姚緋,新年快樂呀!」

  就那一瞬間,姚緋想管他是不是報復,是不是故意玩她,去他媽的吧。

  姚緋低頭親到了商銳的唇上,商銳攬著她的腰,熾熱的吻如同山體崩裂,滾滾而下的岩漿。

  商銳打橫抱起姚緋,大步往臥室走。

  他們演過很多次,現在是現實中的,脫離了角色。

  最後一步,商銳停住,他看著姚緋,「我是第一次。」


  姚緋說,「嗯。」

  商銳咬她的下巴,「你呢?」

  姚緋:「嗯。」

  「你嗯什麼?」

  商銳咬牙切齒,貼著姚緋的頸部血管。

  「愛做不做,不做滾。」

  姚緋抬腳踹他,臉上滾燙。

  她都嗯了,這個狗東西還聽不懂嗎?

  腦殘。

  商銳撲了過來。

  到底也沒做成,商銳沒帶作案工具,這次他還真不是有備而來。

  兩個人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等待身體的餘韻散去。

  姚緋開燈點了一支煙,商銳在另一邊抽菸,白色煙霧充斥房間。

  「你談過男朋友嗎?」

  商銳問。

  姚緋搖頭。

  「你——」商銳回頭注視姚緋,「喜歡我嗎?」

  「我不知道。」

  姚緋把煙按滅,拉被子蓋住肩膀,「我應該是不喜歡男人的,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你做夢!」

  商銳翻身壓過來,貼著姚緋的後頸,嗓音沙啞,「你不喜歡個屁,你對我有反應,你不喜歡男人?

  不喜歡男人你主動親我幹什麼?」

  姚緋沉默。

  商銳抱著她的腰,聲音啞的不像話,「我好像喜歡你了。」

  姚緋把臉埋在枕頭裡,很快枕頭就濕了一片。

  她很厭惡男人的,她一直厭惡男人。

  過去的很多年,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男人可能會更好。

  他們為了欲望可以隨意迫害別人,姚緋所認識的男人,都不是東西。

  她不是同性戀,她對性沒有任何渴望,男女她都不喜歡,她也不期待愛情。

  今天她在倒計時中看到商銳的臉,湧起衝動,她想擁有點什麼。

  哪怕只是短暫的擁抱,或者短暫的吻。

  有溫度的東西。

  「姚爺還會流淚?」

  商銳摸到她臉上的濕潤,笑的妖嬈又得瑟,「小場面,別激動。

  以後我可能還會說我愛你,我想跟你過一輩子什麼的,你得哭成什麼樣?」

  商銳被姚緋踹下了床。

  商銳在姚緋家混過了年三十,對於姚緋來說,有個物種陪她過年,哪怕這是一隻狗,她這裡也是有溫度的,有人氣。

  大年初一,兩個人都懶的起床,窩在被子裡打遊戲。

  商銳遊說了半天,姚緋才答應跟他一起玩,進遊戲之前商銳各種吹牛,要帶姚緋飛。

  開好房間,發連結給姚緋,姚緋切換微信登錄遊戲。

  熟悉的ID:萵是泥霸霸。

  「草,姚緋,你是狗吧?

  我是猥瑣男?」

  商銳用的是微信登錄,所以這個頭像,姚緋一開始就認出來了。

  姚緋假裝沒聽到,「開不開遊戲?」

  「有什麼深仇大恨?

  拍盛夏時我對你夠好了吧?

  整個劇組誰敢欺負你?

  之後我還給你介紹雜誌和代言。

  你打電話罵我,遊戲裡狙殺我。」

  姚緋面無表情:「你玩不玩?」

  姚緋只穿著一件小吊帶,纖細的肩膀露在外面,白皙誘人。

  商銳丟下手機直壓過來,「真懷了,我娶你,生下來。」

  商銳再次被踹下床,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陰沉沉盯著姚緋,「我讓著你,真以為我打不過你嗎?」

  姚緋懶的理他,穿衣服起床。

  誰稀罕嫁給他,姚緋這輩子就沒打算結婚,她對那些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還敢做出不尊重她的事,商少爺太沒數了。

  「姚緋,你就不能給我個台階?」

  姚緋穿好衣服伸手到商銳面前,「少爺,起來吧,地上涼,凍著您尊貴的身子了。」


  姚緋敢把他留在這裡,是商銳讓她有安全感。

  商銳會跟她鬧,鬧的尺度有限,確實沒有什麼攻擊力,姚緋氣急了揍他,他也是白挨。

  商銳是有台階就下,撿起衣服,「想不想拍MI的情人節雙人封面?

  我可以跟主編那邊商量換成雙人,你雜誌封面也沒拍幾個吧?」

  「不想跟你拍。」

  商銳系上皮帶,把他的粉色毛衣穿上,又是粉粉嫩嫩一少爺。

  威脅那招沒用,他就利誘,「拍完我給你個代言。」

  姚緋去洗手間洗漱,「什麼代言?」

  「一線品牌,亞洲區全系列,五年合約。」

  商銳進洗手間看姚緋寒酸的洗手台,想把這裡填滿,「代言費是行業內的頂端,拿到手,應該夠你在S市付個別墅首付。」

  姚緋回頭,商銳斜靠在門口,懶洋洋的透著股浪蕩,「是不是發現哥很帥?

  也很有實力,有沒有愛上我?」

  姚緋擦乾臉上的水珠,她素麵朝天,顯得有些稚嫩。

  像是剛出校門的女孩,她身上帶著涼水的氣息,黑白分明的眼凝視商銳,「需要我付出什麼?

  只是跟你拍個封面?

  拍封面也是我獲利,你能得到什麼?」

  「這不是交易。」

  商銳斂起了笑,正色起來,「姚緋,我們之間沒有交易,從來都沒有。

  作為朋友,作為男朋友——」

  姚緋揚了下唇,越過商銳往外面走,「你還不是我的男朋友。」

  「好吧,不是男朋友。

  作為你的追求者,想跟你拍情侶封面。

  我得到了什麼?

  我得到了快樂。」

  今天陽光很好,白色的光鋪進客廳,一室明淨。

  姚緋進廚房打開冰箱取出食材,熱了一杯牛奶,遞給商銳,她很輕的說,「好。」

  「好什麼?」

  姚緋說,「都好。」

  姚緋此刻是快樂的,她不想跨越階層,也不想拽商銳下來,他們只是短暫的相遇。

  她的人生大部分時間都是昏暗,少有的快樂,仿佛連綿陰濕的雨天在某個午後突然晴朗。

  藍天白雲,溫暖熱烈的陽光。

  也許很快這陽光就被烏雲遮蓋,又是一場雨。

  但這一刻,她是溫暖的。

  她喜歡這份溫暖,真真假假,得到了就是她的,感受是真的。

  粉色毛衣襯的商銳唇紅齒白,十分的鮮嫩,他修長的手指握著牛奶杯,笑起來明朗清澈,「那就好。」

  姚緋抬頭看他,也笑了起來,「如果有一天你要走,什麼都別說,走就是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長久的留下來?」

  商銳把牛奶喝完,舔掉唇邊奶漬,嗓音沉沉的,「你太看不起我了。」

  蘇洺正月初七生了一個男孩,比俞深剛生出來的時候還丑。

  生出來身體不太好,放在保溫箱裡。

  商銳看了眼,嚯,這丑的。

  好在是男孩,要是個女孩,這跟俞深的娃娃親就定上了,俞深將來長大不得哭死。

  「好了,這是你兄弟了。」

  商銳讓俞深坐在肩膀上,「放心,走吧。」

  商銳很喜歡俞深,俞深也喜歡他,一見面就親他一臉口水。

  扛著俞深往產婦病房走,轉彎看到了拎著東西的姚緋。

  商銳單手抱著俞深,大步走向姚緋,不由分說拿走她手裡的東西。

  姚緋嚇一跳回頭看到是商銳,「搶東西呢?」

  商銳一手抱孩子一手拿東西,「就搶你。」

  「土匪吧。」

  姚緋捏了下小蘿蔔頭的臉,俞深長的像俞夏,越長越好看。

  「你要抱他嗎?」

  商銳說,「特好玩,現在會說話了,會叫舅舅。」


  俞深很配合,嘟著嘴奶聲奶氣,「啾啾。」

  「叫舅媽。」

  商銳指著姚緋,教俞深說話。

  「姐姐。」

  俞深的認人標準,長的好看的一律是姐姐。

  商銳沒想到這裡會翻船,他和姚緋還差輩了。

  俞夏跟蘇洺正在說話,回頭看到姚緋和商銳進門,商銳不知道說了什麼,姚緋就笑了起來,那笑明艷的晃眼。

  「他們兩個竟然搞上了,神奇吧?

  以前掐的面紅耳赤,沒想到會走到一起。」

  蘇洺壓低聲音跟俞夏八卦,「MI情人節封面今年是他們兩個,商銳搭的線。」

  商銳似乎和姚緋真的好上了,兩人同進同出,十分和諧。

  之後兩個人又同時出席一線化妝品牌Y的發布會,商銳簽了這家的男士全系列護膚品代言。

  姚緋簽下了女士全系列護膚,兩個人CP粉炒的沸沸揚揚。

  俞夏跟司以寒提起來。

  司以寒正在看劇本,眼都沒抬,「商銳遲鈍,不然盛夏拍完他們就會在一起。」

  「是嗎?」

  俞夏是真沒看出來,就知道姚緋不喜歡商銳。

  俞深直衝過來,司以寒抬手就攔,沒攔住,俞深撲到司以寒懷裡,撞破了劇本。

  湊上去親司以寒,夠不著,眼巴巴道,「爸爸。」

  親生的親生的不能打。

  司以寒放下劇本抱起俞深,劇本撕壞了重新列印一份,不是大問題。

  要給孩子一個溫暖有愛的童年,不能動手。

  俞深抬手,手心裡的顏料就抹到了司以寒臉上,咯咯的笑,「爸爸是個大花貓。」

  滑下司以寒的腿就要跑,俞夏短促的啊了一聲,撈住俞深,「哪來的顏料?

  你是不是進我的畫室了?」

  司以寒:老婆,我的臉不重要麼?

  為什麼不關心我的臉。

  三樓畫室里的畫全被扯了下來,顏料抹的到處都是。

  俞深是個小潔癖,鬧成這樣身上一點沒髒,手心藏顏料是故意搞他爸爸。

  一室狼藉。

  這混勁兒,跟俞夏小時候一模一樣。

  俞夏氣到眩暈,拎著俞深扔給司以寒,「打吧。」

  一抬頭撞上司以寒五彩斑斕的臉和被冷落後陰沉的眼,俞夏嗤的笑出聲。

  司以寒起身抱住俞深往他身上一蹭,要髒一起髒。

  俞深尖叫,小腿拼命亂蹬,「媽媽救命!」

  媽媽救不了你,媽媽自身難保。

  司以寒抓住要跑的俞夏,低頭跟她接吻,「老婆,一起洗澡?」

  俞夏被迫和他接吻,漸漸吻的深沉,吻出了生二胎的節奏。

  俞深夾在兩個人中間,還被司以寒無情的捂住了眼。

  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他想舅舅了,想離家出走。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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