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擔心他誤會你?還是懊悔跟他親近?」
「兩者都有一點吧,諾諾,你說我是不是太矛盾了?」
「不矛盾啊,剛開始談戀愛不都這樣嗎?太主動了,怕男的嫌你不矜持,不主動吧,關係又一直在原地踏步。」
葉慕溪老實的說,「可我們不是談戀愛啊。」
「不談戀愛,那你為什麼要在乎他怎麼看你?不就一契約陌生人嗎?」
是啊,這個問題一下子把葉慕溪問住了,她什麼時候開始在意戰宸夜究竟怎麼看她了?
又為什麼在得知他在外面有情人時,難過傷心呢?
「沈燁是個渣男,不代表所有人都是渣男,既然你老公肯為了孩子對你負責,還是在你化著丑妝的前提下,我相信他是個好人,相信自己的內心,勇敢一點。」梁諾收起了玩笑,一本正經地說。
葉慕溪沉默,晚上久違的失眠了。
這是她和戰宸夜結婚以來,第一晚失眠。
她懷念昨晚他陪在身邊的氣息,懷念無數次護下她的他……
後半夜裡,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憋醒了。
去了洗手間才發現抽水馬桶壞了,奇怪,難道是貝貝進過這間房?
葉慕溪只能去了一樓的公共衛生間,沒有睡好,腦袋昏沉沉的,回到二樓,她擰開門就回床上休息了。
抱著被子,她蹭了蹭,覺得味道好像不對勁,但眼皮太重了,睜都睜不開,也就沒有深究,腦袋一歪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究竟又睡了多久,恍惚間,有一股無形的氣壓,似有人正看著她,讓她連睡都睡不安穩,迷糊著睜開了眼,落入眼瞼的卻是一張讓她震驚的俊臉臉龐!
戰宸夜!
男人穿著松垮的睡衣,雙手撐在床頭,她被迫困在他胸膛與床墊之間,仿佛他隨時都能把她抱入懷裡。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的她能感覺他噴灑出來的呼吸……
葉慕溪被嚇到了,腦子也馬上清醒過來了,緊緊揪著被單,借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跟他對視,「大……大少爺,你怎麼會在這裡?」
戰宸夜冷冷淡淡的眯了眯眸,突然扯過她面前的被單,沒了外物的遮擋,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更加近了……
他的俊臉逐漸下沉,貼著她,「不應該我問你嗎?」
葉慕溪的心緊張地都快要蹦出胸口了,心跳也蹭蹭的加速。
聽到她的話,她下意識看了眼床頭,擺放著一張帥氣的單人照,才發現,這壓根不是自己的房間!
她……難道跑錯房了?
「可能我剛才沒睡好,所以不小心進錯房間了……」
「只是這樣?」戰宸夜看著她因侷促臉頰變得粉撲撲的,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聽說孕婦會格外空虛,我以為你是受不了寂寞,故意爬上我的床。」
葉慕溪詫異的瞠大眸子,足足愣了兩秒才漲紅了臉。
空虛你妹啊空虛!她根本一點都不空虛!
要不是今晚沒睡好,她壓根不至於走錯房間好嗎?
「二樓的房間門都一模一樣,我是真的認錯了。」
「是假的也沒關係。」戰宸夜淡淡的挑了挑眉,手指沿著她的下頜緩緩往上移,拂過她的臉頰和柔軟的唇瓣。
被他觸碰過的地方,都像著了火,又有一層激盪的電流竄過。
她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什麼叫是假的也沒關係?
「我認真考慮過了,等孩子出生,需要你的地方更多,我也不想讓他在單親家庭的環境裡長大,所以生完孩子並不是這段婚姻的終點,更是另一個起點。」戰宸夜客觀的分析。
「你的意思是說生完孩子也不離婚了?」
「孩子的撫養權,我不可能給你,你如果要離婚,捨得跟他骨肉分離嗎?」戰宸夜循循善誘道。
葉慕溪一時間沒有吭聲,戰宸夜又「苦口婆心」的勸說著,「我家人已經認可你了,將來孩子出生,也需要親生媽媽照顧,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如果沒問題,以後你正式搬到主臥來睡。」
葉慕溪慢了半拍似的,又問,「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你沒有說。」
「什麼問題?」
「你喜歡我嗎?」
戰宸夜沉默了會,就在葉慕溪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出聲了。
「我不想騙你,我的確不討厭你,但喜歡甚至說愛……我想應該還不至於。」對她,戰宸夜始終覺得,是責任大於感情的。
他的聲線很低沉,有種莫名的寵溺。
葉慕溪又問,「如果將來你遇到你喜歡的女生呢?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基礎,婚姻就變得很不牢固。」
「一輩子的時間很長,我不能跟你保證將來一定不會發生什麼,但我會忠於我們的婚姻。」
他的聲音貼著她的耳蝸,酥酥麻麻的,葉慕溪紅著臉點點頭,「都聽你的。」
戰宸夜低頭在她臉頰上蹭了蹭,順勢躺在她身側,單手摟著她的肩膀,「睡吧。」
「我現在大腦特別活躍,睡不著……」葉慕溪萬萬沒想到,自己走錯了房間,會聽到他說這些話。
他好像卸去了白天的冷漠,格外的溫柔,也特別好說話。
雖然不是表白,但他給了承諾……
好害羞,好難為情!
她晚上還在跟梁諾討厭,她對戰宸夜有好感了,還屢屢因為他而變得患得患失……
她突然渾身一怔,扭頭望著男人,「戰宸夜,我懷疑我是不是在做夢?我掐你一下好不好?」
「為什麼不是掐你自己?」
因為我怕疼啊!
戰宸夜側眸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眉峰微蹙,「你不是在做夢,這是事實。」
「那我們聊會天吧?」葉慕溪嘴角微微上翹,白皙的手扯了扯他的睡衣衣擺,睜著眼睛望他,「我還睡不著……」
戰宸夜算了算時間,這會已經是後半夜凌晨三點了,可葉慕溪就這麼睜大眼看著自己,他道,「想聊什麼?」
葉慕溪聞言一下就笑了,聲音輕輕淺淺的,「聊什麼都可以啊,我心情好,說什麼都開心。」
戰宸夜看向靠在肩頭的女人,黑漆漆的發頂,毛茸茸的,也跟撒嬌一樣,在他懷裡拱來拱去,「聽到我說假戲真做,所以心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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