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不如行動,有利可圖,那些家族成員可不會因為同屬一個家族就手軟,隔了不知道多少代,早就沒什麼血脈親情了。波吉亞家族內部的相互傾軋愈演愈烈。
與此同時,因為法奧斯的一系列動作。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各波吉亞家族成員所在地區的大小同行以及相關產業不少也受到了波及。
明眼人也都看出了是有人在針對波吉亞家族。一些原本依附于波吉亞家族的小的資本家,大難臨頭各自飛,紛紛脫離了波吉亞家族的控制另謀出路,有的還藉機反咬一口。這對遭受重創的波吉亞家族成員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對於比較大的資本家,沒有被直接針對,這點波及造成的損失還是可以承受的。原本就和波吉亞家族就是競爭關係的,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天賜良機落井下石。原本和波吉亞家族井水不犯河水的,不少也忍不住想要分一杯羹。
而對於更多的小資本家來說,這完全就是無妄之災。除了少數太過弱小的直接宣告破產了外,其他的都在垂死掙扎。
瀕臨絕境的小資本家,只剩下了求生本能。只要能保留一息尚存,會有多大風險、得罪什麼人、之後會不會受到打擊報復,統統不在考慮範圍之內了。
在外界力量的牽引下,他們很快把目光鎖定了牆倒眾人推的波吉亞家族。以他們的資本實力,只能撿些殘羹冷炙,即便如此,對他們來說,保持正常的運轉也遠遠足夠了。
其中的一些人嘗到了甜頭,結果一發不可收拾,貪念大起,沒有在危機的浪潮中湮滅,反倒活活把自己撐死了。
沒有受到針對的波吉亞家族成員也沒有對其他家族成員伸出援手。本可以隔岸觀火的,一旦插手,很可能被拖下水,甚至列為直接打擊的對象。
另外,波吉亞家族本身沒有一個統一的聲音,有實力的家族成員都想在家族內獲得更高的地位。借著這個機會,他們正好可以積蓄資本,掠奪資源。對危機中的家族成員的行動,遠比對其他人還要狠。
加斯帕爾一脈原先的實力是波吉亞家族中數一數二的,因為遭受的打擊是最為猛烈的,損失也是最為慘重的。
不過加斯帕爾一脈根基深厚,短時間內不會有滅頂之災,如果要徹底摧毀,沒個三年五載是做不到的,這期間還可能有各種不確定因素。
見時機差不多了,在一天早晨,法奧斯直接來到了加斯帕爾的宅邸門口,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走出來了一個家僕。
「這裡是加斯帕爾的宅邸,請問您是?」日常看大門,眼力見總是有的,加斯帕爾宅邸地處偏僻,來這裡登門拜訪的少有閒人,大多非富即貴。眼前這人儀表堂堂,舉止大方,也不像是市井小民,家僕很禮貌的上前詢問。
「我是法奧斯,來拜訪加斯帕爾先生,煩請通報一聲。」停頓了一下,法奧斯繼續說道,「對了,我是教皇內侍。」
「好的,您請稍等。」言畢,家僕轉身離去。
臥室內,加斯帕爾正在睡覺。這些天,自家的產業虧損一個比一個嚴重,自己絞盡腦汁卻無能為力,索性全部交給下人打理,自己做個甩手掌柜。
於是自己的生活就只剩下了吃飯跳舞喝酒睡覺,想要眼不見為淨。即便這樣,手下那些蠢貨還總是拿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當成不得了的大事時不時的來煩自己。
還全都是壞消息,這個工場沒原料了,那個付不起工人工資了請求撥款,這個競爭對手又發難了,那個家族成員又捅刀子了,搞的加斯帕爾異常暴躁。
一陣短促的敲門聲,把加斯帕爾從睡夢中吵醒。
「又是什麼事啊?天塌啦?」加斯帕爾極為不耐煩的問道。
「大人,門口來了一個叫法奧斯的人要見您。」
「法奧斯?誰啊,我不認識叫法奧斯的人,讓他滾!」加斯帕爾咆哮道。
「哦,對了,他說他是教皇內侍。既然您不想見,那我讓他離開。」作為一個與政治絕緣的下人,家僕並不太清楚教皇內侍的分量。
「等一下!」
聽到教皇內侍,加斯帕爾瞬間清醒了許多,大腦開始運轉。自己和教皇內侍素不相識,教皇內侍的背後是教皇,可是新任教皇和自己也是往日無怨近日無讎。這個時候教皇內侍來找自己,會是為了什麼事?
加斯帕爾不是沒有懷疑過,造成自己當前窘境的幕後推手就是教皇。可是僅僅是懷疑,一直什麼都沒查出來,這個猜測完全站不住腳。
況且就算可以確定了,又能怎麼樣,教皇死不承認,自己又能怎麼樣。如果是鼎盛時期的波吉亞家族,還可以和教皇抗衡,甚至取而代之都是有可能的。
可是現在的波吉亞家族,外部是眾矢之的,內部是分崩離析,完全沒有一戰之力,甚至是魚死網破都做不到了。
如果就是教皇做的幕後推手,那現在無疑是拋出了橄欖枝;如果幕後推手不是教皇,這個時候教皇內侍親自來訪,表現了足夠的誠意。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是如果能夠達成一致,教皇的勢力絕對會是一個非常強力的外援。
「快請他進來!你這個蠢貨,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還抓不住重點,今天心情好就算了,再這樣你給我滾!」
「我……」家僕非常的無語,剛剛才把自己一頓臭罵,這會兒怎麼又今天心情好了?我怎麼知道你所謂的重點是什麼?法奧斯就是這麼說的呀。一邊腹誹著,一邊快步向門走去。
調整好情緒,擠出一個笑容,來到法奧斯面前。
「法奧斯先生,加斯帕爾大人請您進去。」家僕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領著法奧斯來到了客廳。
加斯帕爾迅速的整裝完畢後,早早的正襟危坐候在了客廳,見法奧斯來了,滿臉掬笑的迎了上去。
法奧斯心裡素質還是很好的,沒有被他這幅諂媚的樣子逗笑。明明就是自己把他坑到這步田地,他還不得不對自己笑臉相迎。
「加斯帕爾先生,您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