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箏直接撥通了喬夜的電話。
電話一直打了兩通之後,那邊才傳來喬夜睡意朦朧的聲音:「裴先生,這大晚上的有何貴幹?」
慵懶的聲音。
此刻聽在裴箏的耳朵里,卻是裝模作樣。
裴箏寒聲道:「少跟我裝模作樣,說,把黎游弄去哪了!」
電話這邊的喬夜。
聽到裴箏的厲聲質問,他眼底的睡意,幾乎是在瞬間散去。
他睜開了晶亮的眸子~!
坐起身,安靜了好幾秒……
「你說什麼?」
他抓起床頭柜上的腕錶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快兩點的樣子~!
在這個時候,他顯然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沒睡醒。
「黎游不見了。」
喬夜:「……」
腦子『嗡』的一聲,這下所有的睡意被徹底震散。
不等他開口,就聽裴箏繼續說道:「你敢說不是你的人弄走的?」
喬夜:「我……」
裴箏打斷他:「喬夜,你真夠可以的,為了現任,將前任趕盡殺絕?」
喬夜薄唇緊抿~!
「不是我。」
他已經翻身下床,甚至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這樣直接出了房間門。
而他這一句『不是我』,也讓電話里的空氣,在這瞬間安靜了下來。
喬夜已經下樓~!
「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刻他的語氣,也變的凝重。
裴箏:「不是你?」
喬夜:「真不是我!」
要是他的話,他不會隱瞞,如之前在南山書府直接將人帶走。
他甚至都不屑遮掩,就那樣毫無顧忌的衝進了南山書府,直接將黎游給帶走。
裴箏:「……」
電話里,再次安靜了下來。
喬夜直接抓了車鑰匙就出了門。
兩人都沒再說什麼,裴箏那邊直接掛了電話,而喬夜也直接開車往南山書府而去。
……
南山書府這邊。
當嚴飛羽聽到裴箏打完電話之後,面色也變的更加凝重。
裴箏閉了閉眼:「你覺得,他的話可信嗎?」
喬夜說不是他。
嚴飛羽蹙眉:「要是依照之前喬大少從這裡將太太帶走的手段,可能真不是他。」
言下之意就是,喬夜根本不是遮遮掩掩的人。
裴箏看著視頻上的時間,是晚上十點黎游被帶走的。
雙手握成拳。
轉身,滿身寒意的出了監控室:「馬上封鎖整個海城。」
他一聲令下~!
嚴飛羽點頭:「好。」
趕緊打電話安排下去。
整個海城,在頃刻間亂了。
嚴飛羽打完電話,裴箏已經出了南山書府。
「你覺得,是那些人嗎?」
那些人……
梁翊帶來的人。
也是那些背後的勢力。
嚴飛羽:「這說不準!」
要是那些人的話,那這事情給搞的……,可就有些頭疼了。
裴箏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從通訊錄中翻出那個塵封已久的號碼。
直接撥了出去……
那邊的人一直到電話尾聲才接起,女人朦朧嬌嗔的聲音傳來:「裴爺,真是稀奇了,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裴箏:「……」
「我們已經有七年沒聯繫了吧?」
七年~!
裴箏哼笑:「少廢話,讓你的人把我太太放了。」
電話里:「……」
裴箏:「少夙,你這次碰到我的底線了!」
被稱為少夙的女人,直接在電話里安靜了好幾秒。
「我不太懂你在說什麼呢,你是要什麼人?竟然要到我這裡來了。」
「跟我裝傻的人,一般沒有好下場。」
裴箏的語氣更危險了些。
電話里的女人,呼吸有些不悅了。
「七年沒聯繫過,你這一上來就恨不得要殺了我的樣子,我倒是真好奇了,裴箏,你到底要的是什麼人。」
裴箏:「我太太,不是你的人帶走的?」
少夙:「……」
這句『太太』再次讓電話里安靜了下來。
女人低笑出聲~!
「你太太,我想起來了,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跟我作對,她真的很不乖啊。」
裴箏眼底閃過危險。
少夙:「但我沒抓她啊~!至少現在沒有。」
女人的聲音帶著玩味,也帶著危險。
「我還想著要給你打個電話,既然是你的太太,你就好好管管的。」
「……」
「怎麼?她現在又是得罪誰被帶走了?」
裴箏:「……」
得罪誰?
她不曾得罪任何人,她只是想好好的生活,想要為自己心裡的委屈找到一個公平公正。
在裴箏看來,黎游,沒有做錯任何事。
「真不是你?」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
但裴箏很清楚,這女人說沒有,應該就不是她帶走的……
少夙:「真不是我,要是我的話,我不會瞞著你。」
「……」
「而且,要帶走她之前,我也不會是這個程序的,你說呢?」
既然知道是裴箏的太太,那她帶走黎游之前,不管說什麼也要想給裴箏打個招呼。
先讓裴箏管管自己的人。
如果裴箏管不了的話,那麼……
那麼什麼?自然不用說!
裴箏直接掛了電話。
前面開車的嚴飛羽,聽的更是心驚膽戰。
尤其是聽到裴箏點菸時候的動作,嚴飛羽清楚的感覺到了他不穩的氣息。
他,有些亂了方寸~!
裴箏重重的吸了口手裡的煙,問嚴飛羽:「你覺得會是誰?」
喬夜,還有他打電話叫的少夙的女人~!
嚴飛羽:「少夙,是南門家的人嗎?」
「不然呢?」
裴箏犀利的反問。
嚴飛羽瞬間默了~!
喬夜,還有南門家的人。
在這個節骨眼上,都可能是帶走黎游的人。
嚴飛羽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有可能是南門家的人。」
畢竟那個證人沒有成功的被帶回去,南門家的人現在很可能狗急跳牆。
裴箏呼吸沉了沉~!
是了,喬夜和南門家的人,現在最可能帶走黎游的,是南門家的人。
『嗡嗡嗡』,電話震動了起來。
裴箏掏出電話看了眼,是自己的妹妹裴粟打來的。
看到這號碼,裴箏的臉色直接就沉了下來,直接接起:「餵。」
「哥,那個女人一直不接我電話,她是不是想餓死我?你為什麼一定要讓她來管我現在的生活?」
電話里的裴粟沒好氣的說道。
裴箏眼神微眯。
「現在幾點了?」
裴粟:「什麼?」
裴箏:「你這尊重人的毛病什麼時候才會有?還有,她不是那個女人,是你的大嫂!」
一字一句,帶著凌厲。
嚴飛羽聽的,脊背都忍不住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