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什麼的,現在黎游的世界裡完全沒有。
她只是不想拖泥帶水,想要將所有讓自己不好過的事情全部處理掉。
裴箏看著她……
兩人沒再說話,就這麼平靜的對視在一起。
黎游:「在你身邊,其實我也是受夠了仇恨般的對待,一點尊嚴都沒有。」
她語氣很是平靜的說道,然而說的也是事實。
她和裴箏的這場錯誤,不管未來如何,眼下都應該拿出結束的態度來。
她一句『仇恨』,還有那輕飄淡然的『尊嚴』,直接讓裴箏沉默了。
她說的對……
那段時間她在他的身邊,過的很不好。
因為仇恨,他沒給她半分尊重。
現在誤會解開了,她首先想的不是和他將錯就錯,而是劃清界限。
「這段時間你在F國為我做了那麼多,如此,這份錯誤的賠償,我就不要了,就算我們兩清吧。」
裴箏:「……」
賠償?
她竟然還想找自己要賠償?
不過仔細想想,她的這份訴求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那份賠償,她該要的。
畢竟在他身邊,她被折騰的不輕。
但就是她這態度,在此刻讓裴箏很是氣不過……
「仇恨結束了,你要是沒有什麼打算,其實也可以考慮考慮我們之間的未……」
「結束了嗎?」
後面『未來』兩個字裴箏還沒徹底說出來,就被黎游直接打斷。
他說結束了,說的倒是輕鬆。
黎游哼笑:「剛才裴粟對我什麼態度,你是瞎了嗎?」
裴箏:「你……」
「還有,蕭恬的事情,沒結束!」
一碼歸一碼,該結束的得結束,不該結束的,不能結束。
不說蕭恬的事還好。
說起蕭恬,裴箏的臉色直接沉了下去,「你還想追究她什麼?」
「當然是該追究的都要追究,你不會要告訴我,她這次是因為我被抓的,是被我連累,因此我不應該再找她的麻煩吧?」
此刻,黎游的語氣特別諷刺。
腦海里閃過那句【那姓蕭的,你說她幹什麼不好,竟然敢騙二少,活該!】
【她應該沒騙二少,只是那姓黎的跑得快!】
蕭恬,將她在莊園的消息給了南門少冽。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會跑,南門少冽沒有抓到自己,因此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蕭恬身上。
不過依照蕭恬……
現在應該已經將所有的錯處都歸在了自己身上。
見裴箏不說話,黎游哼笑一聲:「我可告訴你,這有的罪名我是不會認的。」
「任何人都可以說這次是被我連累的,唯獨蕭恬不行!」
黎遊說的直接。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有什麼都要說出來,至於對方相信不相信,那是對方的事。
說不清楚是她的問題,不相信那是對方的問題。
裴箏薄唇精明看著她,眼底的冷有些複雜,一時間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就在黎游還想說什麼。
樓梯口忽然傳來裴粟炸裂的聲音:「什麼叫唯獨恬姐姐不行?黎游,你把她害成這樣,現在還在這裡說出這樣的話?」
裴粟直接跑下樓,憤怒的看著黎游。
那眼神,幾乎恨不得要將黎游給撕碎!
看她這態度,不用想也知道,剛才在樓上一定是在和蕭恬通電話。
那蕭恬,真不是一般的好本事……
裴箏看到裴粟下樓,語氣也有了冷意:「閉嘴!」
這一聲怒吼。
裴粟回頭傷心的看向裴箏,眼底含淚:「大哥,這女人差點害死了恬姐姐啊。」
裴箏眼神微眯:「上樓去。」
「你為什麼一定要護著她,她害死了哩哩,現在還把恬姐姐害成這樣……」
「我讓你閉嘴!」
語氣,更加寒冽了些。
對上裴箏陰鬱的目光,裴粟後面的話不敢再說下去,看著裴箏的目光滿是失望。
黎游嘲弄的看著他們。
裴箏受不了她這樣的目光,對裴粟狠狠說道:「馬上上樓去。」
「大哥……」
「要不然就滾出去!」
滾?
裴粟不敢相信的看著裴箏,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為了黎游讓自己滾。
眼底的淚,洶湧滑下,「大哥你,你……」
「不是她害死的裴哩,你記住了!」
「明明就是她,你還說不是她。」
此刻不是黎游害死裴粟這樣的話,裴粟根本就不願意相信。
她眼底含淚的看向裴箏。
最終在裴箏警告的眼神下,不敢再說一個字,哭著跑了出去。
黎游看向裴箏,無所謂的聳聳肩:「看到了,令人窒息的罪名,並沒結束。」
就這樣的麻煩,黎游肯定是首當其衝的要解決掉。
以前事情沒搞清楚不好處理,現在可不一樣了,這事情都差不多清楚了。
那這麻煩肯定是要先處理!
「你現在呢,也別跟我扯什麼喬夜,什麼盛君億,跟那些都沒關係。」
「……」
「我這人不管處理什麼事情,都是一碼歸一碼的~!」
「就這麼想和我離婚?」
裴箏冰冷開口。
黎游:「錯誤,就該結束!」
好一句『就該結束』,不過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間在他身邊,她大概要是委屈壞了。
雖然黎家這些年對她不好,但她在雲城之後過的還算自由自在。
裴箏點頭:「行,那就結束一場錯誤。」
錯誤,就該結束。
她說的對……
錯誤結束了,那對的呢?是不是也可以開始?
黎游:「……」
聽到他這句結束錯誤,黎游臉色先是僵了一下,而後心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沒想到裴箏會答應,雖然過程也不算順利,但他答應了,就是好的。
「那明天去民政局?」
裴箏:「……」
聽到她這麼急,裴箏臉色再次黑了。
「你真不是一星半點的急。」
黎游:「這塊石頭壓在心裡老久了,事情沒辦妥之前,我這也並不能輕鬆。」
言下之意就是,現在裴箏只是答應了,這對她來說還遠遠不夠。
裴箏更是氣的臉色都綠了。
裴箏答應離婚了。
黎遊說:「那我就先走了。」
「走?」
「對啊,我要回去我自己的地方。」
這段時間不但是裴箏帶給她壓迫感,整個南山書府都讓她很不舒服。
每次回到這個地方,都感覺她要被壓迫。
裴箏更氣了~!
她處處都在想著和她劃清界限。
「你這幅樣子能去哪裡?這個地方給你了!就當是我認錯人給你的補償。」
「不用了。」黎遊說道。
裴箏:「你……」
「嚴飛羽說你這次在F國還受了傷,這些歸根結底都是因我而起,也算是你給我的補償吧,兩清!」
就此劃清界限,在黎游看來這是最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