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之後。
邢雪筠要走了,她抱著小米妮:「寶貝兒,你要多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你現在已經是個大孩子了,要保護媽媽,不能讓媽媽生氣,不能讓媽媽哭知道嗎?」
小東西乖巧的點頭:「知道噠。」
「真乖,我好愛你。」
看著小東西乖巧的樣子,邢雪筠似乎明白了黎游為什麼要帶走小米妮。
這麼乖的孩子,誰會捨得?
加上黎游之前和小米妮也是有交集的,那時候她就是喜歡這孩子的。
如此,將這孩子帶走,也是正常的。
「我送你去機場吧。」黎遊說道。
邢雪筠:「不用,我不坐飛機。」
「那你坐什麼?」
「有人來接我。」
黎游:「……」
有人接?
這段時間邢雪筠和她在一起,身邊幾乎沒什麼人。
話剛落,門外就傳來車子引擎的聲音,聽這動靜是跑車。
邢雪筠聽到這聲音,嘴角揚起一絲笑:「人來了,我走了。」
黎游:「那你慢點啊,有事兒多聯繫。」
「知道了,你多保重。」
「好。」
這段時間的守護,在此結束。
黎游上前抱了抱邢雪筠,鼻子忽然有些酸澀:「這段時間謝謝你。」
「謝什麼,往後你好好生活,不要為任何人所累,你就是你,你是黎游。」
「嗯,我知道。」
黎游一直都在爭取做自己,其實只要不回去海城,她就永遠是自己。
回去海城了。
這有的人啊,本身就沒將你當過女兒,然而他們會一直強調你是他們的女兒。
她們不愛你,卻要讓她為這份關係做出一定的犧牲。
而黎游,從來不是熱衷犧牲的那個人。
邢雪筠走了。
就剩下黎游和小米妮。
小米妮拉了拉黎游的手:「媽媽是不是在傷心?」
這話,成功安慰到了黎游。
只是簡單一句話,就徹底將黎游的心給填滿了,她低頭看了眼小米妮。
「沒有,有你在,媽媽不會感覺到孤單。」
只有感覺到孤單的人,才會傷心,而黎游現在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孤獨。
小米妮點頭:「嗯,那我一直陪著媽媽。」
「好,真好。」
黎游寵溺的捏了捏小米妮的小臉。
她終於覺得自己將小米妮一起帶走是對的,這是她的孩子,她的女兒。
還有她的乖巧,也在無時無刻的治癒著她。
邢雪筠走了。
黎游帶著小米妮睡午覺。
來到這邊之後,她的作息就很規律,完全按照小米妮的走。
小米妮習慣睡午覺,而且還要她陪在身邊,說以前都是趙枼陪她的。
黎游也跟著她養成了這樣的好習慣。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四點半。
小米妮起來就開始找水彩筆,說要畫畫,黎游陪著她一起。
她們這別墅的外面有一顆銀杏樹。
小米妮撿了銀杏樹的葉子回來,別說,她對畫畫可能是遺傳了黎游的。
竟然將銀杏樹的葉子畫的那麼好。
「寶貝兒,這畫是誰教你的?」黎游忍不住問。
小米妮:「爸爸。」
黎游:「……」
喬夜嗎?
聽到小米妮對喬夜稱爸爸,這一刻黎游心裡其實有點不是滋味。
她叫了喬夜那麼多年爸爸,然而掩藏在這份美好關係下的,卻也是那麼殘忍。
甚至讓人都難以啟齒。
車子的引擎聲由遠至近。
黎游以為是鄰居路過的車子,然而車,卻直接停在了別墅院子外的門口。
黎游抬頭望去。
車門打開,從副駕駛下來的,竟然是……,嚴飛羽?!
看到他,黎游呼吸一震。
不等她反應,嚴飛羽就將后座的門打開,裴箏那張冷峻的臉,赫然入眼。
黎游渾身血液,瞬間倒流。
她下意識抱起小米妮就要進去,祈禱裴箏和嚴飛羽沒看到她。
然而她剛轉身。
身後就傳來嚴飛羽恭敬的聲音:「太太。」
黎游聽到這一聲『太太』呼吸又是忍不住的一顫。
她疾步往裡面走。
然而下一刻,她的身後就傳來男人的腳步聲,緊接著胳膊被人拉住。
黎游連帶小米妮一起,被裴箏擁入了懷中。
「你還跑?」
黎游:「你,你放開我。」
此刻她呼吸不順,就連說話也都結結巴巴的。
裴箏抱著她的力道重了重:「乖,別動。」
「裴箏,你……」
為什麼,這男人會找來這裡?
黎游身體僵硬的厲害。
小米妮這時候也反應過來掙紮起來:「壞人,放開我媽媽。」
小東西護著黎游,推著裴箏。
這時候裴箏才看清楚小米妮的長相,雖然之前黎游也將她帶去南山書府過。
但那時候因為是喬夜的孩子,裴箏對她並沒有多喜歡。
甚至有點討厭。
誰能想到這小東西竟然是他的女兒,此刻裴箏無法形容心裡的那份感受,總之就是怪怪的,帶著一絲異樣的感覺。
小傢伙氣鼓鼓的瞪他:「我讓你放開我媽媽。」
奶凶奶凶的,如小老虎。
裴箏捏了捏她的小臉:「你和你媽都是我的,放什麼放?」
小米妮:「……」
黎游:「……」
聽到裴箏這句話,兩人看著他的眼神都是一震茫然,顯然沒聽明白裴箏到底在說什麼。
裴箏對上她們天真的眉眼,心裡化開。
「先進去再說。」
「說要和你進去說,你放開我。」
黎游打心底里牴觸。
如邢雪筠說的那樣,現在的她不管是對裴箏也好,還是喬夜也罷。
只要是海城的人,她是一個也不想過多接觸。
只是裴箏已經找來這裡了。
現在她想要擺脫裴箏,並非那麼容易。
最終,和裴箏一起進到裡面!
裴箏看著黎游現在住的地方,到處都擺著小孩子的畫。
而這畫的,幾乎都是銀杏葉。
就那麼喜歡銀杏葉嗎?
黎游將小米妮支去了房間玩玩具。
她看向裴箏,眼神冷冷的:「你怎麼找來這裡的?」
在問出這話的時候,黎游的語氣幾乎都是顫抖的。
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在這裡,裴箏就更不用說了,就希望他沒來過。
裴箏:「邢戰告訴我的。」
「戰哥?」
不是,這……
聽到是邢戰告訴裴箏自己的下落,黎游是震驚的,完全不相信。
邢戰怎麼可能告訴裴箏自己在什麼地方?
裴箏見她不相信,嘆息:「我自然有讓他告訴我的理由。」
「什麼理由?」
黎游呼吸急促,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