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vip座位嗎？」
何沐看著四周的環境，語氣頗為無奈。
「可不是，夠與眾不同吧？」凌寒星答道。
「唉，確實與眾不同，就是風有些大，還有些曬人。
何沐嘆了口氣，緩緩坐下，座位有些硬，甚至算得上磕人。
在他面前有一輛大型挖掘機，挖掘機四周沒什麼阻擋。
準確的來說，是這一節的車廂被卸掉了，放上了一輛挖掘機。
而他和凌寒星則坐在挖掘機巨大的鏟斗之中。
身處露天環境，自然風大曬人。
「嗨！凌老師！要墊子嗎？」
挖掘機駕駛室，一個二十多歲，體型微胖的年輕人揚了揚一塊軟墊問道。
凌寒星擺手：「不用，要的就是這種堅硬的觸感！」
說罷往鏟斗上一靠直接躺了下來，同時不忘對著天空發出了一聲感嘆。
「坐這兒多好，沿途的風景一覽無餘！甚至還能看到天空！」
何沐有樣學樣躺了下來，結果剛一躺下發現挖掘機中間位置有把轉輪機槍，槍口正對著自己所在的方向。
「不是……凌老師，挖掘機還配這種東西嗎？」
何沐坐了起來往旁邊偏了偏，然後指向轉輪機槍道。
凌寒星瞥了一眼轉輪機槍解釋道：「挖掘機分abc三個等級，c級挖掘機就是你在城市裡看到的那種普通挖掘機。
b級挖掘機可以外出執行一些修鐵路，開礦的任務，這個過程中有可能性遇到危險，所以可以裝些武器，就比如我們坐的這台。
至於a級挖掘機，那是能去戰場的，基本可以隨意改裝，當然了，能拿到a證的，幾乎不會裝機槍這種雞肋的東西。」
何沐聞言恍然。
這個世界的挖掘機和前世的挖掘機果然不是一個概念。
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那微胖的挖掘機司機趕緊調了一下槍口的方向，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凌老師，要不你們坐到這裡面來，我坐鏟斗里？這槍的確有些滲人。」
凌寒星聞言坐了起來，不屑一笑道：「坐裡面有什麼好的？我們難道還能怕槍？」
說著他從身上一摸，竟然摸出了根煙，不過摸來摸去，並沒有摸到打火機。
對此凌寒星也不惱，伸出右手就在左手手臂上一頓摩擦。
那速度快如幻影，沒過多久他左手手臂就變成了赤紅色。
緊接著，他將煙貼在了左手手臂上。
滋……
剎那之間，煙竟然被點燃了。
這一幕看得何沐瞠目結舌！
「看到沒，在這裡，我想抽菸就抽菸！誰能說我沒素質！哼，你懂個圖！」
說罷凌寒星猛地抽了一口剛剛點燃的煙，直接就將煙給抽沒了，然後對著天空一陣吞雲吐霧。
最後隨手一丟，瀟灑地將菸頭丟在了路旁。
「呃，有些餓了。」
抽完煙，凌寒星還不滿足，又摸了摸肚子，然後就在何沐震驚的目光之下從包里取出了一塊小肉排。
接著雙手掌不停地摩擦生熱，最後竟然來了一招「手煎肉排」。
何沐臉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忍不住問道：「凌老師，你這肉排……沒有人味兒吧？」
「人味兒？區區幾百度哪有什麼人味兒，以我的實力，怎麼也得一萬度才能整出人味兒來。」
說著凌寒星將肉排遞到了何沐面前。
「你吃嗎？」
何沐連連搖頭。
凌寒星聞言也不客氣，一口將肉排吞了下去，放聲大笑道：「我在這裡不僅能抽菸！還能當場做飯？誰能管我！哈哈哈！」
「我想唱歌就唱歌！我還要放聲唱！不會有人用看沙雕的眼神看我！這座位！太絕了！」
「啊！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
砰！
凌寒星正唱的高興，前方突然飛來了一塊香蕉皮，砰的一聲轟在了他的嘴裡。
這般變故讓他先是一愣，隨後勃然大怒！當即就從鏟斗里站了起來，對著前面一排車廂破口大罵！
「呸！誰特麼這麼沒素質！隨便往車廂外丟香蕉皮！你特麼的！別讓我找到你！」
一聲聲大罵，前方的車廂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最後凌寒星只能悻悻地坐了下來，吃了這個悶虧。
何沐見此別過了頭，有些無法直視這個老師。
……
不知過去了多久。
天漸漸黑。
凌寒星終於不再折騰，開始和何沐閒聊一些稍微有用的東西。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紅霧戰士和戰鬥力的問題。
一直以來，何沐對紅霧戰士的了解都停留在網絡上，一些具體的細節，他並不知曉。
比如戰鬥力越高，紅霧消耗就越快，實力提升也就越快。
可是為何有些人戰鬥力提升到某個程度卻不再提升了，有些人甚至終身都只有幾十戰鬥力。
面對何沐的疑問，凌寒星一臉深沉道：「那是因為人類體內有基因鎖鏈這種東西存在。」
「基因鎖鏈？」
「你知道吧？之前隕星沒降臨時，有很多運動員，他們創下了一個又一個的世界紀錄。
但其實人類是有極限的，當到了某種極限，那人類就會升無可升，就比如當時百米短跑，無論普通人怎麼鍛鍊，都不可能跑進九秒以內。
這就是人類的生理極限，又稱為基因鎖鏈。」
何沐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他沒有插話，而是繼續仔細聽凌寒星解釋。
「而紅霧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當人達到某種極限狀態時，紅霧入體，給了人類衝破基因鎖鏈的力量。
只要突破這層鎖鏈，那面前就會出現新的起點，開始新的提升之旅，人也會就此變為超人。
直到戰鬥力達到某種程度，再度達到極限，遭遇下一道基因鎖鏈。」
說著凌寒星看向了何沐，認真道：「一名紅霧戰士要想提升，需要不斷的突破兩種極限。
第一種，是個人天賦的瓶頸。
第二種，是族群極限。
打個比方，就好比我們所有人類都在一個賽道上進行跨欄比賽。
這賽道上第一道欄杆設置在一百戰鬥力的地方，第二道欄杆設置在一千戰鬥力的地方。
普通紅霧戰士在前往第一道和第二道欄杆時，還會遭遇專屬於自己的欄杆，這是每個人的天賦瓶頸。
而極限天賦者的天花板，就是整個人類的天花板，所以他們專屬於自己的欄杆和賽道欄杆重合了。
這也就是為何某些人幾十戰鬥力便無法提升了的原因，因為他們遭遇了自己的瓶頸。
而很多人停在了一百戰鬥力，一千戰鬥力，那是因為他們突破了自己的瓶頸，卻沒有突破人類這個族群的瓶頸。」
聽完凌寒星的敘述，何沐心中恍然。
沒想到簡簡單單的戰鬥力背後竟然有這麼多東西。
這要是換成前世看得修仙小說里的說法，就好比築基，結丹，元嬰，所有修士都是這麼修煉過去的。
但極限天賦者築基之後修煉修煉就結丹了。
而普通天賦者得經歷初期，中期，後期的瓶頸。
天賦再差點，中間還得加什麼初期巔峰，中期巔峰的說法。
「那凌老師，這場跨欄比賽的終點在哪裡？人類有幾道基因鎖？」
何沐又問道。
凌寒星搖了搖頭。
「沒人知道真正的極限在哪裡，紅霧戰士剛誕生時，不少人卡在了一百戰鬥力無法提升，便以為一百戰鬥力就是終點。
直到那第一個紅霧戰士突破一百戰鬥力，之後才有越來越多的人跟上。
後來大家又卡在了一千戰鬥力，又有不少人以為一千戰鬥力便是終點。
然後，又是那個人，率先突破了一千戰鬥力，接著越來越多的人跟著突破……
如今人類又卡在了某個點上，但你說這裡就是終點嗎？
我看未必，只是在等一個人突破，然後大家跟上罷了。」
何沐聽此微微一怔，隨後立刻明白了凌寒星的意思。
「老師……您是說，要有人率先突破族群極限，後面的人才能跟上？」
凌寒星微微點頭，然後看向了天空，淡淡說道：「我們人類頭頂上有一層層堅固的屏障，當有人率先打破這層屏障時，後面的人再打破這層受損的屏障，自然就會容易很多。
這很玄學，根本沒有科學依據，但從紅霧戰士的發展史來看好像就是這樣。
就好比隕星降臨之前的百米短跑，起初都無人能跑到十秒之內，可後來出現了那麼一個人，之後就有越來越多的人跑進十秒內。
這就是絕頂之人的力量，他們仿佛能在冥冥之中帶領整個人類族群進化，去開拓未知的世界。」
「絕頂之人的力量……」
何沐喃喃自語，不知為何，他瞬間想到了穿越之時，那在耳邊響起的縹緲聲音。
這，是個力量為尊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