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挖牆腳
在這裡竟然遇到了鄒庭謙，方遠四人有些意外，不過等到美女銷售朝著他喊了一句『鄒先生』，四人瞬時明白了，人家是這裡的老闆。
鄒庭謙看向方遠拎著的手提袋，笑了：「方先生來買表？」
美女銷售回答說：「這位方先生剛買了一隻RM17-01。」
鄒庭謙都沒看美女銷售，目光重新審視了一遍方遠，畢竟在這個國際大都市城市，有實力買的起四百萬手錶的人也是少數啊，方遠這個白領挺有錢的。
鄒庭謙好奇的詢問：「方先生怎麼想起買RM17-01了？喜歡這款表的人很少，一般都是開超跑的時候戴。」
「我也不懂什麼陀飛輪，不知道需要配超跑，就是喜歡這種機械的質感。」方遠都無語了，一隻手錶而已，還有這麼多講究。
「配超跑？」張晨驚奇的看向了櫃檯，「我也買一隻RM17-01，配我剛買的科尼塞克。」
「剛買的科尼塞克？」鄒庭謙問張晨，「剛剛從一樓車行買Agrea R的是你？」
「你怎麼知道？」張晨點點頭，「那家車行，不會也是你的吧？」
「是我家的。」鄒庭謙樂了。
美女銷售簡直無語了，她搞不明白這四個人究竟什麼身份，一個買四百萬的RM17-01沒超過三分鐘，和去超市買特價大米一樣。
一個只是聽說了RM17-01配超跑，就嚷嚷也要買一隻，還剛剛在一樓買了一輛幾千萬的超跑。
「不好意思，我們店只有這一隻RM17-01，您看看其它款型怎麼樣？」又來生意了，美女銷售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狂跳。
「我買RM17-01就是配超跑的，其它的，我不要。」張晨挺死心眼。
張晨一口拒絕，瞬間讓美女銷售的心掉到了谷底，老闆在這裡，她都不敢多說話。
自己又沒超跑，方遠直接把手提袋遞到了張晨面前：「送你了。」
「謝謝哥。」張晨也不客氣，接過了方遠的手提袋，拿出了表盒，當著所有人的面把RM17-01戴在了手上欣賞著。
價值四百萬的理察泰勒，說送人就送人了？
這次別說美女銷售、王克成和徐源一臉懵逼，就連鄒庭謙也傻眼了。
剛才方遠買四百萬一塊的RM17-01，鄒庭謙沒有感到什麼，在他眼裡，方遠僅僅是有錢。
剛才張晨買三千五百萬的科尼塞克Agrea R，也沒有讓鄒庭謙感到震驚，整個華夏擁有幾千萬超跑的不在少數，沒什麼大不了的。
現在方遠想都不想，輕描淡寫的直接把四百多萬送人，還這麼淡定從容，仿佛送的是一包煙，一瓶水，這個氣魄，讓他想像不到兩人的關係好到什麼程度。
「這機械質感，確實和超跑挺配的哈。」張晨比劃了好一陣，美滋滋的衝著所有人得瑟完，又對方遠說，「哥，我給你和嫂子買對情侶表吧。」
「不用，買東西看的是眼緣，就和買車一樣。」方遠覺得沒必要，張晨也幫了自己那麼多，送他一隻手錶而已。
「方先生不愧是汽車行業的專家，連打比喻都三句話不離本行。」鄒庭謙小小的捧了一把方遠，招呼四人，「明天早上在咱們大海市的國際賽車場，有一場PCCA大賽，想不想去看？」
「PCCA？」有熱鬧當然要去看，然而張晨不知道 PCCA什麼意思。
「就是亞洲保時捷卡拉雷杯，是國內最為成功的單一品牌賽事。」方遠給張晨解釋。
「嗯，方先生說的非常對。」鄒庭謙故意說的是簡稱，也有考驗方遠的意思，方遠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為什麼說是單一品牌賽事？」這次是徐源有些不解了。
「因為就是保時捷自己舉辦的。」方遠告訴徐源，亞洲保時捷卡拉雷杯是亞洲區域內最頂級的賽事之一，它的比賽用車是根據量產公路版的911 GT3改裝而來的911 GT3 Cup。
作為保時捷最入門級的賽車，911 GT3 Cup不能算是改裝車，而是保時捷正兒八經原廠推出的標準車型。
更有意思的是，在亞洲保時捷卡拉雷杯賽事上，不准車隊對911 GT3 Cup進行任何的改裝，車隊唯一能做的只是對賽車的調校，大家處在同一起跑線上，想要取得好成績，就看車手的技術和運氣了。
「這麼厲害？」張晨忽然對著鄒庭謙說，「我哥的技術非常好，他上場的話，不比那些專業車手差。」
「我上場？還是算了吧，我沒賽車駕照。」方遠微微搖頭，想要參加卡雷拉杯，一輛911 GT3 Cup不含稅需要將近19萬美元，報名費9.2萬美元，這些對於方遠都不是個事，問題是方遠沒有賽車駕照。
「我就是親眼看到了方先生的車技好，才邀請你們去玩的。」鄒庭謙為了讓方遠不留遺憾，給了一個建議，那就是等到比賽結束，可以幫方遠他們四人借一輛剛剛比賽用的911 GT3 Cup，讓他們小範圍的開個十幾，二十幾米遠。
雖然是保時捷入門級的賽車，那也是真正的賽車，張晨和徐源非常興奮，方遠倒顯得很淡定，頂多笑一笑，算是回應鄒庭謙的好意。
方遠的這份從容，來源於在日本的幾場賽車比賽，他在日本的駐波賽道，可是駕駛著更高級別的GT3 RS打敗了很多神話級的車型，還被星探看中差點出道被拉去參演電影。
「咱們說好了。」鄒庭謙和方遠四人交換了聯繫方式，約好了時間一起去國際賽車場，又聊了會兒賽車，四人這才和他道別。
四人隨便在商場裡轉悠，孫炎明的電話終於打來了。
昨天的時候，方遠就和孫炎明聯繫，想讓他幫忙面試一下徐源，考察一下這個人的管理能力和個人品性。
孫炎明知道附近有一家咖啡廳，就把見面的地方定在了那裡。
四人到了地方，孫炎明開始考核徐源，張晨閒著無聊，就把方遠拉出了咖啡廳。
到了外面，張晨衝著方遠笑了：「哥，我怎麼感覺今天鄒庭謙對你特別好？」
「百分百有事找我。」方遠和張晨說話沒有什麼顧忌，「可是我一個賣二手車的，他能看的上什麼？估計他知道了你的身份，目標還在於你身上。」
方遠都快煩死了，想找張晨辦事，直接去找杜驍，去找張晨啊，非要拐彎抹角的曲線辦事，糟心不糟心？
「我爸要是那麼容易對付，那塊地早賣出去了。」張晨笑的非常雞賊，「我聽了你的建議，到了其它地方也找了幾位意向買家，別管他們來不來競拍，最起碼知道的人更多，大海市的這些個富豪也更坐不住了，你以前是不知道王克成，鄭成安他們幾個幾乎是捏著鼻子拉著我玩，要不是我爸，要不是那塊地，他們才不搭理我。」
張晨好玩，也年輕，可是他不傻，他知道王克成這些人，包括鄒庭謙接近自己的目地都不單純，只有方遠是和自己處出來的真朋友。
「你究竟想怎麼辦？」方遠發現張晨現在玩的越來越溜，但是別玩過火，最後反倒玩砸了。
「哥，你放心，我一直按照你那次說的辦，現在已經收集的富豪聯繫方式差不多了，過段時間就競拍，等到賺夠了錢，我也可以退休了。」
「退休？你才二十歲，就想退休？」方遠被張晨逗的哈哈大笑。
「哥，不瞞你說，我爸的產業總歸是處於灰色地帶，風向一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倒霉了，我倆就都成了窮光蛋，甚至連要飯的都不如。我爸一直叮囑我，讓我跟你學做人，學做事，就是想讓我儘快成熟起來，萬一失去了所有的東西，不至於連翻身的機會也沒有。」張晨有了錢，卻多了一些煩心事，現在全部說給了方遠聽，「我就想自己偷偷攢點錢，不至於我爸倒了霉，我們一家三口真的去睡大街。」
「兄弟，我保證。」方遠摟住了張晨的肩頭，輕輕的說，「不管你有錢，還是沒錢，你叫我一聲哥，你就永遠是我兄弟，是你永遠的退路，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我皺一個眉頭……」
「哥，別賭咒發誓。」張晨按住了方遠的胳膊，「我爸相信你，我更相信你，咱們一輩子都是好兄弟。」
「好兄弟。」方遠握住了張晨的手。
「既然是好兄弟，你就幫我把地賣出去，幫我多撈點錢，哈哈哈。」張晨只相信方遠，讓他幫著參謀參謀，怎麼樣能從哪些富豪身上多刮些錢出來。
張晨和方遠正低頭商量，孫炎明、徐源、王克成三人從咖啡廳里出來了。
方遠太熟悉孫炎明，不用他說任何話，不用給絲毫暗示，僅僅是眼角的笑意，就知道他對徐源非常滿意，當即沖他點點頭。
送走了徐源和王克成，剩下都是自己人，孫炎明迫不及待的說：「你從哪找到的徐源？我看他做事的能力不錯啊。」
「能力不錯？」孫炎明對徐源的評價這麼高，張晨差點樂死，反駁說，「徐源的能力如果不錯，也不會公司倒閉了。」
「這個你就不懂了。」孫炎明開始鄙視張晨，「一個好的職員，不一定是一個好的老闆，一個稱職的老闆，當員工不一定稱職，徐源當老闆不行，但是人品好，穩重，也有經驗，我看完全可以給他一個再次施展才華的舞台。」
「叔，其實我還是想要你來幫我。」在方遠的心目中，最理想的狀態是把公司發展壯大了交給孫炎明，自己好有時間到全世界轉一轉。
「你想累死我嗎？」孫炎明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話音一轉，「要不，我現在從正弘辭職，去精誠？」
「您可別辭職。」方遠知道孫炎明是認真的，然而現在精誠的規模太小，算上還沒開張的4店，才四家店，不夠孫炎明施展拳腳的，等到再上一點規模，才有必要勞動孫炎明的大駕，再者說，孫炎明是方遠在正弘的後台，他當大區經理，自己這個區域經理才做的舒服。
「行，什麼時候需要我，你開口說話。」方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孫炎明很欣慰，不容易啊。
「孫叔，還有一個人，需要您幫我面試一下。」方遠掏出了手機，點開了張雪的微信，出現了一個美女的頭像，「她叫張雪……」
張晨湊了過來，認出了這個美女就是自己買科尼塞克那家車行的銷售員，都叫了起來：「哥，你什麼時候搞到的美女微信？你是不是對人家有什麼企圖？」
「我企圖你個錘子？你以為我和你一樣，見一個愛一個？」方遠鄙視過張晨，告訴孫炎明，自己感覺這個張雪非常有能力，應該是個值得重點培養的好苗子。
「超跑的銷售員，嗯，不錯，比徐源這個外行還有優勢。」孫炎明知道方遠沒有打張雪的主意，純粹是對人才的極度渴望，讓他都有些魔怔了。
然而一個企業想要發展壯大，又必須有各種人才，現在精誠已經開始自己培養汽修、乃至店長之類的，可是在其它方面沒法耐心的等待，只有從外面挖牆角。
「好，咱們現在就去看一看。」
方遠和張晨領路，帶著孫炎明再次來到了車行門前。
孫炎明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沒進去，觀察了好一會裡面的張雪，這才走向了自動門。
見到了方遠和張晨，張雪笑咪咪的打招呼，又和往常一樣若即若離的跟隨閒逛的三人。
孫炎明雖然也是頭一次見到帕加尼和科尼塞克，但他和張晨不一樣，注意力完全不在超跑上面，暗暗的又觀察了張雪好一陣。
等到孫炎明走到了科尼塞克的旋翼門前，忽然朝著張雪揮揮手，美女銷售立馬小跑著過來：「先生，請問您有什麼吩咐嗎？」
孫炎明注視著張雪，笑了：「如果你有一千萬，你怎麼花？」
面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別說張雪，連張晨和方遠都愣了。
張晨和方遠更好奇張雪的答案，靜靜的等待她的答案。
張雪其實不想回答這麼無聊的問題，既然客戶問了出來，張雪還是說：「我沒有一千萬。」
一個問的莫名其妙，一個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誰知道孫炎明甩給了方遠一個笑臉，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大門。
方遠明白孫炎明的意思，這是通過了，也走向了自動門，不過路過張雪面前時忽然停頓了一下：「明天上午找鄒庭謙先生辭職，下午去我公司報導。」
看著消失在自動門的三人，張雪剛剛從懵逼中恢復了一點的大腦再次當機，同時胸中好像有一把火，感覺這個人太霸道，太不講理。
你叫我辭職，我就辭職？
你叫我去你公司報導，我就去你公司報導？
憑什麼？
「哎，不對，他剛才說鄒庭謙先生？他認識我家老闆的公子？」認識鄒總，還這麼明目張胆的挖牆腳？張雪望著走過落地窗的方遠，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