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川一拳重重的砸在床頭柜上,拳頭立刻通紅一片,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
「她竟然真的和裴硯在一起了,怎麼可能……」
「估計是紀小姐被你傷透了心,想要報復你,才選擇了裴總。」
「真的?」
陸行川蹙眉,語氣疑惑。
秘書趕緊回答:「自然,紀小姐還是愛著你的,所以才會如此。她就是想看看先生的反應,你要是著急了,正中她下懷。」
陸行川聞言,面上的怒氣一點點消散。
他嗤笑一聲:「她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她以為這樣我就會回頭?太可笑了。」
「只要我不在意,紀眠就無計可施。不過裴硯他……」
裴硯竟然同意了,估計也是在報復他。
想當年,他母親不同意他和林薇薇在一起,他那段時間成了浪蕩子,嗜酒成性,交了無數個女朋友。
裴硯的妹妹喜歡自己,要和他談戀愛,裴硯明確警告自己,讓他不要玩弄他妹妹的感情。
可那個時候,他哪裡顧得了這些,依舊上頭的和裴霜霜談戀愛。
從那後,兩人從無話不談的兄弟,變得關係僵硬。
後面他玩心重,裴霜霜看不下去,然後分手。
分手後傷心欲絕,和她爸媽一起出國定居了。
再後面,裴硯也警校畢業,執行任務,兩人沒有交集。
兩個都想報復自己的人湊到一塊,只要他無所謂,有所謂的就是他們。
陸行川吐出一口濁氣:「紀眠幼稚也就算了,裴硯也老大不小的,竟然也這麼幼稚。既然她們先來想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
紀眠在家忐忑了兩天,雖然裴硯說沒事,但她還是忍不住擔心。
但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倒讓她鬆了一口氣。
估計陸行川也不好意思聲張,男人那方面被人議論,也怪丟面的。
她已經將那幅大師刺繡裱起來,掛在了工作室最顯眼的位置,只要自己一抬頭就能看到,時刻鞭策自己,這玩意價值兩個億!
突然,手機響了,是裴硯打來的。
自從那次過後,她就老老實實改了備註。
「今晚有個遊輪宴會,需要攜女伴出席,你陪我一起。」
「裴硯,你不怕被說閒話嗎?」
「我最不怕的就是流言,你怕嗎?到時候陸行川會在場。」
紀眠聞言,心臟砰砰直跳。
這是第一次正面交鋒嗎?
裴硯告訴她,他高調拍下藏品,這件事就徹底瞞不住了。
既然如此,以後也無須再瞞。
「既然你不怕,我就沒什麼好怕的。」
她問心無愧,怕什麼?
「晚上五點我去接你,到時候去買禮服。」
五點鐘,裴硯準時出現在樓下。
兩人直接去商場,導購給她挑了好幾身禮服,她身材好個頭高挑,渾身沒有一絲贅肉,再加上那絕美的臉,不是衣服挑人,而是人挑衣服。
可紀眠換了好幾身都不是很滿意,沒想到裴硯突然拿來了一件碧色旗袍,非常修身顯膚白。
「這件,試試。」
紀眠眼睛一亮,沒想到裴硯對女裝的審美這麼高。
她在更衣室想要換下之前的禮服,穿上旗袍,沒想到後背的拉鏈竟然卡住了。
她打開門想讓導購過來幫忙,沒想到外面只有裴硯一人。
「怎麼了?」
「我拉鏈卡住了,讓導購過來幫我弄一下。」
「我來。」
「這……不好吧?」
「紀眠,我們是合法的,你每次讓我感覺在偷情。」
紀眠老臉一紅,不過是個拉鏈而已。
裴硯進了更衣間,明明更衣間很大,可因為他的氣息強勢入侵,顯得空間逼仄。
更衣間很安靜,近乎落針可聞,唯有拉鏈慢慢滑落的聲音。
他的尾指不經意掃過她的後背。
膚如凝脂。
完美無瑕。
這樣的背,不用來作畫可惜了。
用她身上的水,蘸上顏料,畫一幅鮮艷的牡丹圖。
想到這,他眸色幽邃晦澀。
「你好了沒有?」
紀眠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就像是被獵鷹盯上了一般。
她扭了扭身子,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褲腰以下。
她起先還沒察覺,催促他快點,實在不行自己來。
卻不想裴硯猛地掐住了細腰,讓她不要動。
「再蹭,就把你辦了。」
紀眠一驚,這才意識到什麼。
裴硯該不會覺得自己是在勾引他吧?
她哪裡知道,是裴硯先起了賊心。
「弄好了,我在外面等你。」
裴硯聲音都暗啞了幾分,最終沒有亂來,轉身出去。
她不知為何,竟腿一軟地跌坐在沙發上。
後背,都沁出了汗珠。
她快速換好旗袍出來,看到裴硯坐在那兒,雙腿疊起,身子微微前傾,顯然在遮擋著什麼。
紀眠耳根也紅了一下。
「還、還行嗎?」
「好看,就這一件,搭一個白色皮質坎肩,再配上珍珠小方包。」
紀眠一愣,沒想到裴硯的想法和自己完全一致。
「脖子手上都太空了,等會去挑點首飾。」
「這會不會太破費了?」
這禮服就要很多錢。
「哪裡破費了,先生可真疼太太啊。男人賺錢可不就是為了給女人花的嗎?」
導購在一旁趕緊幫腔,這一單成了,這個月的獎金穩了!
「她說得不錯。」
裴硯直接刷卡,又帶她去了珠寶店,挑了一套。
從頭到腳,煥然一新,連妝造頭髮都是請人弄的。
宴會是晚上八點鐘,五點鐘去買衣服做造型,還差點不夠。
很快到了碼頭,紀眠還有些期待,她可從未參加過遊輪宴會,一定別開生面。
「晚上什麼時候下船?」
「不下船,後面還會去一個私人海島,一直到明天午宴後再回來。」
這是一個壽宴,地產大亨八十歲大壽,兒孫滿堂,特地弄了這麼大陣仗。
紀眠正準備要下車,卻被裴硯追了回來。
她跌入他的懷中,唇瓣擦過他的喉結,留下淡淡的粉紅。
「你……」
她呼吸一緊。
「突然有些後悔了。」
裴硯捏著她的下巴,俯瞰著她。
「後悔什麼?後悔帶我過來?那我現在走還來得及。」
她眼神黯然,心臟也是一痛。
她明明勸過的。
為什麼自己滿懷期待地過來,他要這樣傷害自己呢?
一開始就別提,不是很好嗎?
「那你玩得開心,我自己打車回去。」
紀眠強忍酸澀,打開車門要下去。
「我讓你走了嗎?」
男人再次拉她入懷:「我後悔今晚不該把你打扮得這麼好看,我怕,有人覬覦我的寶貝。」
說罷,菲薄的唇狠狠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