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我,會髒了你的眼。」
「啊?」
「用手……用手幫幫我……別看,不好看……」
裴硯的嗓子啞得不像話,說話都是磕磕絆絆的。
她竟然聽出了幾分羞恥。
裴硯也在害羞。
她的手摸到了什麼。
他握住她的手,慢慢用力。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結束。
她沒有弄髒衣服、身子。
她乖乖坐在床上,聽到浴室傳來水聲。
她想要解開眼前的障礙物,可裴硯不准,她只好聽她的話。
過了十多分鐘,裴硯出來,伴隨著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
他似乎在打掃現場,然後是濕漉漉的毛巾擦拭她的手。
「忘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男人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好。」
她點了點頭。
她沒有犧牲身子。
他也沒有要一個不堪的女人。
兩人的傷害都降低到最小,兩全其美。
最後,眼前的領帶被拿走,她恢復了清明,裴硯慢條斯理地將領帶打好,仿佛什麼都沒發生,清冷孤傲地站在眼前。
要不是他耳根還紅著,她都要以為自己在做春夢。
「這裡應該有醫生,叫人過來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裴硯點頭。
「那……我先走。」
紀眠也覺得氣氛尷尬起來,打算先行離開,走到門邊被他叫住。
「為什麼,剛剛為什麼幫我?」
「那杯酒本來是我的,你也是被我牽連的。你幫了我很多次,我又不是個拘小節的,況且,我也沒什麼可以失去的。」
「只是因為我幫過你?」
「不然呢?」
「你走吧。」
裴硯聲音似乎更冷了,她摸不著頭腦。
紀眠下了樓,找了一圈沒看到林薇薇和她的小姐妹姜沫。
她去了甲板,果然看到兩人的身影。
「沒想到是裴硯喝下了那杯酒,我還想讓紀眠喝下,然後再找個服務員和她滾床單,再叫人過去捉姦在床地呢。」
「好了,既然這件事不成,就不要說了。」
林薇薇倒是很嚴謹的人。
紀眠捏緊拳頭,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名節,可林薇薇卻想要毀了自己。
這個仇,她記下了,以後總會有機會還地。
紀眠回到宴廳就撞見了裴硯,一想到自己全程蒙著眼,而他把自己盡收眼底,明明他才是那個最狼狽的人。
不知為何,她現在想要打退堂鼓了,轉頭就走,裴硯卻三步並作兩步追上自己。
「躲我?」
「沒、沒有……」
現在清醒過來,頓時覺得自己剛剛太衝動了。
「過來,幫我擋酒。」
紀眠被拉了過去,給他擋酒。
很快,又和陸行川碰面。
林薇薇笑著發問:「剛剛我想找紀小姐聊聊設計行業的事情,但怎麼都找不到,後來才知道裴總帶著紀小姐上樓休息了,休息了快一個小時,是不是暈船啊?」
「行川,裴總真的愛惜紀小姐,一直陪著。我們祝福她喝一個吧,她能想開,遇到良人,我真高興。」
林薇薇舉杯,但陸行川遲遲沒有動。
陸行川死死盯著紀眠的脖子,試圖看出點什麼。
「行川?」
林薇薇叫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碰了杯,一口飲下。
「裴總不喝酒嗎?」
「他不能喝酒,我來吧。」
紀眠一口飲盡。
「我們去那邊。」
裴硯摟著她的腰離開。
船又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海島。
大家一起吃了幾米高的蛋糕,送了祝壽禮。
紀眠也算是開了眼界了,壽宴一直持續到了深夜才散去。
裴硯還要處理點事情,她先回房休息。
她正準備關門,一隻大手突然按住了門邊。
紀眠嚇了一跳,看到陸行川躋身進來。
她立刻蹙眉。
「你幹什麼,讓人看見了怎麼辦。」
「你和裴硯在房間幹了什麼?」
陸行川一字一頓地問。
紀眠忍不住笑了,她還以為陸行川轉了性子,原來並沒有。
「我是他的女伴,今晚我們都要睡在一起,你說我們幹了什麼。你告訴林薇薇,不必給我們下助興的藥物,我們不需要!」
「你說什麼?」
「反正說了你也不信,我也懶得和你浪費口舌。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你以為裴硯稀罕你?他那樣的身份地位,你覺得你能上位成功,他不過是和你玩玩。」
「我就喜歡被他玩,怎麼了?」
「紀眠!」
陸行川怒了,她現在怎麼這樣自甘墮落,出賣自己的身體,就為了報復他?
她到底有沒有禮義廉恥,懂不懂自尊自愛?
「你是不是缺錢了,我可以給你錢,和他斷了。離開帝都,也不要出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出去!」
「紀眠,不要再為了我做傻事了。」
紀眠愣住,他腦子壞掉了?
「為了引起我的注意,自甘墮落,我不會有半分心痛,更不會後悔。我這輩子只愛薇薇一人,這三年我雖然沒有回應你的感情,但是對於紀家我一直有所照拂,這些還不夠嗎?」
陸行川苦口婆心,想讓紀眠明白,所謂的激將法對他毫無用處,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不堪。
紀眠不想聽他繼續廢話,直接打開門。
「出去,讓人看了影響不好,裴硯馬上就回來了。」
「紀眠,別太過分。我已經好言相勸幾次了,如果你還不懂的收斂,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陸行川的好脾氣也沒了。
他覺得紀眠有些蹬鼻子上臉了。
「裴硯?」
紀眠看向長廊盡頭,裴硯回來了。
他會不會以為自己和陸行川拉拉扯扯?
她想到這,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直接把陸行川推了好幾米遠。
「我和他沒什麼的,他突然來找我……」
她趕緊解釋。
「我知道,陸行川,我們喝一杯吧。」
陸行川聞言,跟上裴硯的步伐。
兩人在涼亭里,一人一杯酒。
「裴硯,你什麼意思,你明知道紀眠是我的人。」
「你的人?你的人不是林薇薇嗎?」
「裴硯,你在裝什麼糊塗。你想幹什麼,就因為當年我和霜霜在一起,把你氣得去當兵,你就和她聯手報復我?」
裴硯喝了一杯酒,心中懟了一句。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
但這話不能說,陸行川聽不得。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和她斷了。」
「斷了後,你會和她好嗎?」
「怎麼可能,我已經有了薇薇了。」
「既然如此,別插手我的事!」
裴硯抬眸,震懾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