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忍不住笑了起來。
正常人遇到裴硯這樣的,的確招架不住。
他為了得到紀眠,挑撥離間,讓宋元意出國,讓林薇薇勾引陸行川。
他跟蹤過她,雖然沒有偷拍什麼私密照,但也是跟蹤狂,收藏她的照片丟掉的小東小西。
一個房間裡,全都是她的東西。
如果紀眠早些發現的時候,肯定會很害怕,想要徹底遠離裴硯,哪怕知道他沒什麼壞心眼,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可還是害怕。
是先接觸後,知道他內心純白,不忍褻瀆她,寧願自己很難受,也沒想過強迫她的意願。
是他那隱忍磅礴的愛,就像是洶湧的暗潮,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湧動。
是他堅定不移地選擇她,出任何事都從未想過放棄她。
是在她被欺負的時候,他總能如天神降臨一樣出現。
她被所有人拋棄,如喪家之犬的時候,裴硯拋棄自己的靈魂,也不可能拋棄她。
是樁樁件件,是他的付出,是他的大愛,讓她決定包容他了解他深愛他。
「他是挺變態的。」
紀眠也跟著吐槽。
「那你還愛,你也是個小變態。」
「沒辦法,我缺愛,當我遇到這種滿心滿眼都是我的,我就徹底淪陷了。有時候感情是不講道理的。」
「還好裴硯法律意識夠重,但道德感實在不強。」
林芷君發出了客觀評價,裴硯沒有變成禽獸,完全是因為遵紀守法,但他道德感不行,所以干那些陰招。
紀眠笑笑,沒有反駁。
「你是不是抖m啊?他越瘋,你越愛!」
紀眠聞言,沒好氣地瞪了一眼。
「別瞎說。」
「哼,你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絕了。」
林芷君每天都來,紀眠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身子也在慢慢復原中。
容婉一直很自責,覺得不是自己,也不會讓紀眠流產。
容婉對她百依百順,兩人好得都不像是婆媳,更像是姐妹。
周澤方再一次提了讓裴硯繼承周氏集團的事。
容婉沒有那麼排斥,但還是有些擔心。
「那小勛怎麼辦?」
容婉還是想對周澤方的孩子好。
周澤方卻輕輕搖頭:「小勛什麼樣你很了解,他都已經三十歲了,人想變壞的理由實在是太多了,但是堅持做對的事情卻很難。硯兒的心性你也看到了,把周氏交給他,我會很放心。有時候血緣很重要,但又不那麼重要。你和硯兒都是我親自選的家人!」
容婉聽到這話,心臟狠狠一顫,眼睛瀰漫水汽。
「那也給小勛留一點吧,等他出獄也有個保障。」
「好,我會給他分一點。」
周澤方拿定了主意,立刻找到了裴硯,說了周氏繼承的事情。
裴硯一愣,完全沒有想到周澤方自己有兒子,竟然會把家產留給他。
「我……不是你親生的。」
他憋了半天,才憋了一句話。
周澤方笑了笑:「可你是我兒子啊。」
裴硯心臟一緊,裴行明是他的親生父親,卻沒有對他好過一天,一直想要從他手裡拿回裴氏集團,多次想要他的性命。
周澤方和他毫無血緣關係,卻為了容婉愛屋及烏,把他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甚至可以做到偌大家產全都留給他。
這世上,親情不親情,血緣不血緣真的說不清楚。
「你是個好孩子,我因為有你這樣的兒子十分驕傲。我這一生也算成功,可唯一失敗的地方就是教子無方。你是容婉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半路父子肯定沒有那麼親,但未來時間還那麼長,我們慢慢磨合,總會成為一家人的。」
周澤方苦口婆心地說道。
他以裴硯為榮,以這樣優秀的兒子為榮。
裴硯用力握緊拳頭,阻止自己宣洩的感情。
「你依舊叫我周叔,以後再改口,我也不急。」
周澤方不像個生意人,更像個哲學家,睿智沉穩內斂,是個長者。
裴硯點了點頭,渾身都有些僵硬。
他不會在外人面前流露自己的內心,去找了紀眠。
一進門,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裡面有了濕意。
「怎麼了?」
紀眠有些緊張。
「周叔……要把我當成親生兒子。」
裴硯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紀眠頓時明白周澤方這樣做,對他的意義有多大。
裴硯一直以為自己親情無望,這輩子不可能擁有父愛母愛,沒想到最終得到了圓滿。
正因為不是親生父親,更顯得難能可貴。
裴硯緊緊抱住了紀眠。
「阿眠,我有家人了,我有很多家人了。」
「我看到了,恭喜,以後會有很多人和我一樣愛你。」
「阿眠,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裴硯緊張地看著她,怕她因此有心理落差。
紀眠笑笑,她倒是看得開,現在容婉不就是把自己當親生女兒嗎?她已經不是因為裴硯的關係照顧自己了,而是她本人的意願。
「我當然知道,我現在也很滿足。」
紀眠由衷地說道。
周澤方和容婉並不住在這邊,而是附近,容婉倒是想住在這兒,可周澤方和裴硯都不讓。
周澤方想一下班回到家就能見到媳婦,裴硯是想紀眠多陪陪自己,不要被容婉老霸占著。
所以周澤方住在了隔壁,下個樓都能碰見。
紀眠也出了小月子,到底是損傷了元氣,她的臉上一直沒有什麼血色。
又去醫院檢查,醫生說她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建議推遲一年再要孩子,要把身體補回來。
而且要三個月不能進行房事。
裴硯現在推掉了所有的應酬,開始學習做飯,各種燉湯補品,他都會。
紀眠想沒有好氣色都難,都快把容婉餵得不宮寒了。
裴硯每天晚上也忍得很辛苦,他已經禁慾很久了,從她懷孕就沒有再同房過,已經憋了快四個月了,如今還要三個月要等。
裴硯憋的火氣旺盛,就去老龐的射擊場發泄體力,馬術、格鬥、射擊。
「老裴怎麼了,使不完的牛勁?我這兒最烈的馬,看到他都得繞道走。」
「裴哥吃素呢,嫂子之前懷孕,裴哥就憋著了,如今嫂子意外流產了,還得忍著。可不就是渾身牛勁使不出來嗎?」小趙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