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舍人，你出來吧。我是代表三爺來的，總不能什麼都沒聊，就回去。我就我剛才的話，像你道歉。」
夜不歸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臉上的酒。
很刺鼻。
酒精味太重了。
他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喝這麼烈的酒。
不怕中毒嗎？
除了辣，還能有什麼口感？
夜不歸收起劍，坐回到椅子上。
可周圍除了喧囂的DJ聲，還有吵鬧的聲音，沒有任何其他動靜。
「我自罰三杯。」夜不歸端起桌子上的X.O，倒滿三杯，一口氣喝下去。
神器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夜不歸第三杯喝完的時候，狗舍人忽然出現在他對面。
「小子，你能認清自己，我很滿意。說起來，我之前大概聽說過你。」
狗舍人輕哼一聲，絲毫不掩飾眼睛裡流露出的不屑：「我記得，你之前好像是帝的狗腿子吧？帝的位置，本來是帝師的。可惜，這倆廢物一前一後，連個稱號都沒有，算是七帝里混的最差的。」
「就算是帝師，也不一定能和我們城主平起平坐，更別提那個帝。而你，還是帝的狗腿子，現在就算攀上張三爺，你也是個屁。老子不鳥你，沒有其他原因，也不是對你有什麼偏見。純粹是，覺得你不配。」
狗舍人靠在椅子上，兩隻腳抬上桌，抖著腿道：「我這人說話比較直白，你別忘心裡去。」
「很難不往心裡去。」夜不歸面無表情的開口。
這些道理，他都懂。
這也是為何，他痛恨帝的原因。
那個時代的武者，都喜歡論資排輩。
地位，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不是一個地位的人，幾乎不會說話。
倘若帝幹掉了李十二，成為新的主宰，那他夜不歸就有資格和面前這些人平起平坐，甚至他還可以直接同杜驚鴻交流。
但現在，帝成了李十二的走狗。
而在杜驚鴻心裡，李十二和他是平起平坐的人。
這樣，夜不歸只是狗的一隻狗！
地位大跌，到處受人鄙視。
以前帝頭號戰將這個稱號，是榮譽！
是身份。
可現在，是笑柄。
狗舍人作為三十六天罡之首，傲慢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這麼多年，七帝起起伏伏，死死傷傷，只有杜驚鴻屹立不倒。
就算是當年李十一設下陷阱，照樣被杜驚鴻死裡逃生。
「我可以讓張三爺親自和城主談談，但是最起碼，我要知道城主是否有談的意向。在我印象里，城主為人狂傲，做事喜歡獨來獨往。」夜不歸面無表情的開口，血紅的眼睛，始終盯著狗舍人。
「廢話！城主沒有意向，你能見到我？」狗舍人微微皺眉道：「關鍵是，看你們張三爺有沒有誠意！張三爺要是有誠意，就請一個人來我們天羅城談談！記著，是你們找我們談，而不是我們找你！」
「好，我會轉達。」夜不歸站起身，準備結帳買單。
他們雖然是武者，但一樣要守規矩。
這是底線。
武者不可恃強凌弱，欺負普通人。
當年，宗師以下的，不配叫武者。
在夜不歸等人眼裡，那是武夫。
「這是天羅城的鑰匙，倘若張三爺有誠意，在日落前，進入天羅城。記著，這把鑰匙的有效期，只到日落之前！」狗舍人拿出一把水晶鑰匙，丟給夜不歸：「城主原話，一個人來。當然，你可以進去。」
「為什麼？」夜不歸接過鑰匙，對狗舍人這句話感到意外。
能進入天羅城，算是對他地位的承認。
可剛剛，狗舍人明明語氣囂張，非常不屑啊？
「因為你不是人，你是一條狗！」狗舍人用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又用手指挖了挖鼻孔，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大步離開。
「狗東西！」夜不歸在心裡罵著。「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狗頭吊在天羅城門上！」
可忽然間，他想起一件事。「三爺該怎麼進去！」
夜不歸大喊著。
光給與要是，找不到門的位置！
怎麼進！
「只要張三爺拿到要是，自然會找到門。」狗舍人已經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話。
夜不歸緊緊攥著鑰匙，走到酒吧門口，扔下一根金條，離開了。
夜幕下的青城。
天是藍的，星星是亮的。
月亮，卻是紅的……
血月，要來了。
「什麼，你說他這樣對你說話？」
啪！
張三將筷子往桌上一拍，大碴粥也不吃了。
「你是我張三手下的武大，武大是誰，他們不清楚？那是我萬山盟有名字的人里，最後一次座次！能壓你的，也只有王二麻子。」
「我不在乎，只要能促成合作，幫助主人完成大業，武大沒有任何怨言。」
夜不歸非常恭敬，仿佛被張三折磨那一下，已經徹底臣服。
不再有任何二心。
可到了這個階段，哪有什麼老實人。
張三本就是法外狂徒，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只要他能力還在，穩穩壓制著，那夜不歸就是他的狗。
反過來，要是自己能力不行了，狗就要咬人了。
「就這破東西，說能帶我去天羅城？他杜驚鴻，該不會是耍我吧？要是耍我，那他會後悔的。」張三那些水晶鑰匙，仔細打量。
什麼都看不到。
除了能證明這鑰匙珍貴，看不出任何其他東西。
「我說，杜驚鴻，你在搞什麼鬼？我張三要見你，你可別鬼鬼祟祟。」
張三對著鑰匙自言自語。
天羅城，可天羅城的門在哪呢？
找不到城，怎麼進門！
鑰匙有什麼用？
可忽然間！
水晶鑰匙大放異彩！
璀璨的光亮，讓人睜不開眼睛！
夜不歸和張三趕忙用手捂住眼睛，鑰匙也掉在了地上。
「是張三嗎？杜某人，恭候多時！」
一道聲音，忽然從兩人面前傳來。
張三挪開手，看到面前金光璀璨！
竟有些……
海市蜃樓的感覺！
「杜驚鴻？」他試探性的問著。
金光里，真的有一道門！
可這也太玄幻了吧？
「正是，你也可以叫我渡一鱉，但沒有什麼區別，都是我。張三兄，請進！」
這話說完，一道吸力忽然傳來！
張三被卷了進去。
金光再度消失！
鑰匙也不見了。
「三爺！」夜不歸大喊一聲，他終究還是沒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