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下說話,下毒就下毒,沒什麼大不了的。」
卻見著陳安世一臉淡定。
就侯子耀這匹夫能搞出什麼厲害的東西?
聽到這話,伙房的管事懵了。
難道讀書還能讓人百毒不侵?
「至於毒藥麼……」
「我給你做。」
陳安世思索著開口,「侯子耀想毒死我,那我得讓他如願呀!」
在聽伙房的管事說了這事之後,他的腦袋裡只有四個字,將計就計。
既然你想毒死我,那我就死得難看點。
然後變成鬼嚇死你!
當然,不是真的變鬼,也不是真的死了。
「他這等匹夫不夠我玩。」
陳安世安慰伙房的管事,「你根據我說的做就行了,反正等到事情結束,你應該也離開殷府了。」
「啊?」
伙房的管事可沒跟陳安世說,侯蓉讓他等之後離開。
「難道你打算留在這兒等死啊?」
「我是讀書人他侯子耀動不了我,要是讓他知道你沒有毒死我,還不弄死你啊?」
陳安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需要錢,我可以給你點辛苦費。」
「姑爺……您的大恩大德,我……我若是能再見面定捨命報答!」
伙房的管事又跪下了。
「站起來,不許跪!」
「我就是一倒插門,想著在這兒享享福。」
陳安世笑道,「沒這麼多規矩。」
在伙房的管事離開的時候,他還囑咐了一句,「反正不是今天,你先正常做事,等我準備好了會來通知你的。」
「姑爺!」
「你怎麼能讓伙房的管事給你下毒啊!」
丫鬟十分不解地問道,順手用她那粗壯的手收拾桌上的茶杯。
她可是經過良好的「訓練」,家主這些人在說話的時候自己不能插嘴。
「下,讓他下個夠。」
「不下毒,侯子耀可就意難平了呀。」
陳安世嬉皮笑臉道,「萬一他在殷府氣死,知府可就要來找咱們的麻煩了!」
說罷,丫鬟也被逗笑。
回房,陳安世根據自己的記憶,寫了幾副藥方。
「你去藥房抓藥,記住,一斤一兩都不能少。」
寫完,他就把藥方交給丫鬟。
「這是什麼?」
丫鬟不識字,卻又有幾分好奇。
「你不識字啊,我以後有空教你。」
陳安世隨口說道,「這是毒藥和解藥,還有一些別的東西,之後你就知道作用了。」
「對了,這封信交給殷小姐,請她幫個小忙。」
說罷,陳安世繼續翹著二郎腿吃瓜子,這清閒日子他還沒過呢!
丫鬟沒有急著去抓藥,而是一路「duang duang duang」地跑到了殷若婉的房間。
「小姐,姑爺有封信要給你。」
丫鬟看門開著,就走了進去。
「有什麼事讓他自己來說就行了,何必用寫信……」
殷若婉臉上有幾分羞紅,心中卻又十分欣喜。
不愧是讀書人……
打開信,裡面的字倒是還算端莊,可寫的東西,連起來她看不懂。
什麼叫做人含冤而死會化作厲鬼?
陳安世到底在說什麼?
不過看完整一封信,她倒是看懂了陳安世想要幹什麼。
用藥假死,然後找一具一具屍體代替。
讓侯子耀覺得自己死了,等晚上再扮鬼嚇。
所以期間需要殷若婉和侯蓉他們在吃飯的時候提到一些有關鬼怪的東西。
看完信,殷若婉捂著嘴笑了起來。
相公還真是鬼點子多!
娘親說得對,陳安世既然能夠在侯子耀面前反覆橫跳,他就有的是辦法!
不知不覺間,她又對陳安世心生不少歡喜。
「相公是不是讓你去抓藥?」
「讓我看看。」
殷若婉說罷,丫鬟乖巧地拿出藥方。
除了一副明確是毒藥的藥方,其他的她卻一個看不懂!
「得找時間問問……」
他喃喃自語,找了紙筆,將陳安世的藥方悄悄抄下。
除了對陳安世的奇思妙想有歡喜,對於陳安世這些藥方,她也充滿了好奇。
「好了,你去抓藥吧,跟相公說,我會安排的。」
殷若婉微微一笑,將藥方還回去。
隨後她前往侯蓉的房間。
「娘親,你說得對!」
她說著,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陳安世確實鬼點子多。」
一邊說,他一邊將信交給侯蓉。
看了陳安世的信,「母女」倆,都覺得這是個「有趣」的辦法。
唯一的問題,就是侯子耀的心理壓力會不會太大,最後被嚇死。
……
另一邊,陳安世靠在桌前磕瓜子,閒來無事,卻突然想到了伙房的管事的事情。
這次是因為伙房的管事在殷家做了這麼多年。
等到伙房的管事走了,換了別人可能就被收買了……
果然,要吃好飯,還得自己動手!
廚藝嘛……自己也算會做飯。
到傍晚的時候,伙房的管事和丫鬟一同過來。
丫鬟帶著的是幾包藥,而伙房的管事帶來的是飯菜。
「姑爺,這是今天的飯菜。」
「沒有毒。」
伙房的管事說著將飯菜放在桌上。
「不行,我要看一看!」
丫鬟生怕伙房的管事突然「變節」,正好自己去抓藥的時候也買了一根銀針回來。
銀針查下去,沒有毒,她這才放心。
「伙房的管事,後天來我這兒一趟,我教你怎麼下毒。」
陳安世看到這些藥材之後露出微笑,「你放心,不會毒死我的,出事以後,你拿了錢儘管跑就是了。」
說罷,陳安世吃起飯來。
「你也吃啊。」
他甚至招呼國字臉丫鬟一起吃。
「姑爺,奴婢不能上桌一同吃。」
丫鬟微微低下頭,在一旁侍候。
「哪來這麼多規矩?」
「我命令你跟我一起吃!」
陳安世說著,又從房間裡面撈了一雙本來用來吃糕點的筷子,洗洗乾淨放在桌上。
丫鬟有些受寵若驚,不過在這樣的命令下,還是照做了。
只聽「duang」的一聲,她坐在陳安世對面。
陳安世只覺得,這石凳子要陷下去幾分
「姑爺,您還沒說這些藥方是什麼用的呢?」
一邊吃飯,丫鬟就多嘴問了起來。
「一個是毒藥,不過不是我吃的。」
「剩下幾個麼……是製造一些臭氣的。」
陳安世解釋道,「他想毒死我麼,我正好反手嚇得他不敢住在這兒,省得我娘子天天被騷擾!」
說罷,他埋頭乾飯。
就算飯菜的味道一般,總歸能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