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世在臨走前,就把那個菜譜寫好,交給張勝。
「等到其他的酒樓看過,我會回來一一細緻地教他們做菜。」
說完這句,他就和侯蓉、殷若婉離開了悅香樓。
今天是悅香樓,之後還有七家酒樓。
想到這今天的「成功」,陳安世打算再接再厲。
八大菜系,八家酒樓,各自有各自的特色,而且還好吃……
回去以後,陳安世靠在後宅的床上休息,卻見到侯蓉和殷若婉走了進來。
「相公,既然侯子耀都搬出去了,要不你就回房間來吧?」
殷若婉小臉通紅緩緩問道,「這後宅的環境也不是很好……」
陳安世看出一些端倪。
這小娘子是被自己「征服」了?
看來會做飯在哪兒都是行得通的。
「我倒是沒意見,這後宅……還是得用,我覺得擴大一些,用來當私塾吧!」
陳安世笑著回答道。
「私塾?莫非你想要教書?」
侯蓉眼前一亮,這也是不錯的生意。
若是真的教出一些金榜題名的人,倒也是能夠讓殷家不會任人擺布!
「那倒不是,我可不想誤人子弟。」
陳安世微微擺手,「教廚師難道不叫私塾嗎?」
「那就叫廚師學堂!」
他這番話才讓侯蓉明白,陳安世這是要找個地方教廚師。
「那也不錯,稍稍花個一千兩再把後宅擴大一些,裡面改成廚房倒也不錯。」
殷若婉微微點頭,便宜相公什麼話她都同意!
「對了,娘親,我爹找到了麼?」
陳安世追問了一句。
自己這老爹已經在蘇州嫖到失聯這麼久了。
不找回來好好教訓一頓,他心裡可不好受。
「已經找到了,他在城西當乞丐。」
侯蓉回答道,「你要把他帶回來?」
「不用,我就是去看看他。」
陳安世輕鬆開口。
能把自己兒子賣了,在蘇州嫖到失聯的老爹,他可一點都不想救。
有道是好言難勸那該死的鬼,尊重他人命運,放棄助人情節。
陳安世估計自己這色鬼老爹腸子都悔青了。
八千兩轉瞬即逝,反倒自己卻在八大酒樓留了名!
甚至整個蘇州都有了一些名氣。
「要不還是給岳父一些銀兩吧,好歹他也是你的父親。」
殷若婉緩緩開口道。
「娘親,若是要斷絕父子關係,應該怎麼做?」
陳安世緩緩問道,「我不問他還錢已經很好,他搞成這樣,都是咎由自取!」
根據原主的記憶,就是陳正亂搞得罪了京城的大家族,這才讓錢財散盡落魄蘇州。
誰知道京城一個家族的小妾竟然跟陳正有染?
自己純屬背了黑鍋落魄至此啊!
「或許娘親和娘子不知道我這老爹到底幹過什麼事,我就給你們說說。」
隨後陳安世將自己這便宜老爹陳正幹過的事情說了一遍。
「太可惡了……」
哪怕侯蓉溫柔,對於之前陳正「賣兒子的事情尚能容忍」,也對於他之前做過的這些事情憤怒不已。
「若是要切斷父子關係……可能會很麻煩,不如給他一筆錢讓他改名換姓即可。」
侯蓉緩緩開口道,「對外則是宣稱親家已經死了。」
「這辦法好啊!」
陳安世眼前一亮。
雖然比登報宣稱斷絕關係麻煩了點,可反正都要付錢,付點小錢也沒事!
剛剛八大酒樓可是給自己十六萬兩啊!
甚至還有蘇州銀號的老闆啊!
這時候,陳安世就不禁想起蘇正。
同樣名字裡面帶正字,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
要是自己老爹是蘇正該多好,有足夠的錢躺平就完事了,還沒有這麼多威脅。
想到這兒,陳安世不禁嘆了口氣。
隨後,他們出了一趟門,到了蘇州西邊的區域。
同樣是蘇州城,西邊這片,卻是蘇州最窮的地方,和郊外的一些村莊相差無幾。
乞丐四處可見,他們都盯著穿著截然不同的陳安世和殷若婉一行人。
若不是有家丁保護,恐怕他們都會一擁而上,過來搶劫。
說不定還會有幾個人貪慕殷若婉和侯蓉的姿色,欲行不軌。
這也是蘇州知府的「傑作」。
明明楚國命令禁止海上通商,可偌大的一個蘇州港卻在東邊矗立著。
私底下的錢財流動,估計高達上千萬兩。
根據侯蓉的介紹,陳安世才知道了這一片的由來。
因為遠離海港,蘇州城有需要大量的勞力,這兒就被認為的變成了貧民窟。
這倒是讓陳安世更加憤怒於蘇州知府,也就是侯家。
在街上走了一會兒,他們坐進了一家十分殘破地房屋。
這兒已經成了不少乞丐的避難所。
陳正就躲在其中一間房中。
當陳安世看到陳正的時候,他正衣衫襤褸,身上甚至還有基礎潰爛。
「兒子啊!」
陳正立刻衝上來,卻被家丁攔住,「我是陳正啊,你爹!」
「你說得很對,現在你還是我爹,但是很快就不是了。」
陳安世微微點頭,拿出了銀兩。
「這裡是一萬兩,夠你去別的地方生活了。」
侯蓉說著掏出一萬兩。
若是十多天前,陳安世還會心疼花了這麼多錢。
不過現在,他不說家財萬貫,倒也是有一些「小錢」。
「你……你這忘恩負義的不孝子!」
「難道你想讓你爹一直困難麼?」
陳正眉頭緊皺憤怒開口。
「給他找個大夫,再給他一套衣服。」
陳安世緩緩開口到,「給你八千兩。」
「難道父子情義就是用金錢來衡量的麼?」
這回陳正倒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批判陳安世起來,「你可別忘了到底是誰幫你安排進殷家的!」
「這門親事早就定好了。」
陳安世緩緩開口,「倒是你從中撈了不少錢,還四處揮霍!」
「八千兩,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往下降。」
他補充了一句。
「你……不孝子啊不孝子!」
「七千兩。」
「還要減?難道你忘了是誰把你生出來的麼?」
「六千兩。」
「你……你說好八千兩的!」
「五千兩。」
陳安世十分淡漠地開口。
以前你把這門親事當生意,現在還想回頭?
不要臉的東西!
「別再降了,就五千兩。」
陳正受不了了,只能「投降」。
「好,你收下五千兩,改名換姓,離開蘇州。」
「從此我沒你這個爹。」
陳安世說著,將侯蓉手上的一萬兩收起,換成了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