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世啊陳安世。」
鄭偉桐臉上十分尷尬,「你沒當過官,恐怕不知道官場險惡。」
在他的講述下,陳安世總算是知道了鄭偉桐這個官場一根筋是怎麼當上北魏大將的。
他沒有別的什麼特點,就是能打能帶兵。
所以在蕭策的極端壓迫的統治下,他才能做到兵部的大員。
但真要搞官場,搞什麼勢力鬥爭,他可就是弟中弟。
在孫傳龍離開後的一段時間內,鄭偉桐靠著先進的武器裝備逐漸站穩腳跟,一邊聯繫自己的同僚,一邊抗擊藩王勢力,打算匡扶北魏。
事與願違,他所相信的好幾個將軍集體叛變。
拿了孫傳龍留下的武器裝備,就投靠了藩王。
沒了武器和人數的優勢,鄭偉桐再能打也頂不住車輪戰。
在死守京城,保護蕭策的二弟登基不到一個月,燕京就被攻破。
蕭策的二弟死於非命。
隨後就是各種妖魔鬼怪登基。
皇帝換了一個又一個,民不聊生不說,四處戰火讓鄭偉桐都忍不住了。
「我就是知道官場險惡才不當官的。」
陳安世說著微微一笑,「那你是過來要人要裝備的?」
「不,我是來請皇上統一的。」
鄭偉桐已經將楚闊認為皇帝,這個立場已經很明確了。
陳安世之前鋪墊的事情,已經起到了效果。
「與其這麼紛爭不止,不如讓皇上北伐,一統山河。」
鄭偉桐憤憤開口道,「這群東西個個都在拿我跟楚國一起打仗開涮,我今天就要讓你們看看……」
之後便是一些難聽的北方髒話。
從這些話陳安世也不難猜出,鄭偉桐就是因為找了楚軍幫忙,和楚軍一起打仗,被留下了「不忠」的把柄。
估計他手下的士兵也是因為這個「把柄」,而不為他而戰。
否則靠著孫傳龍的武器裝備,加上眾人齊心,多少藩王帶著冷兵器都頂不住這些重火力呀。
「好了,朕剛才在處理各地的公文。」
正聊著,楚闊帶著楚龍和胡丞相從屏風後面走出來,「鄭偉桐,你的事情,朕已經聽得差不多了。」
說罷,楚闊將鄭偉桐請進去,隨後把陳安世也叫進去。
「皇上,北魏現在四分五裂。」
「若是不出手統一,恐怕又會遭受匈奴東瀛之亂。」
鄭偉桐跪下開口道。
「此時,朕還未這麼考慮過。」
楚闊微微擺手,臉上十分嚴肅。
陳安世看得出來這都是裝的。
一統山河的心是真的,但眼前,為了讓鄭偉桐全心全意,楚闊必須使一些「官場」的伎倆。
尤其是對這種官場一根筋,這種裝,特別好用。
欲拒還迎,故意說自己沒有北上的想法。
「皇上,北魏民不聊生,戰火不斷,若不出兵止戈,一統山河……」
鄭偉桐低著頭緩緩開口,「末將懇請皇上出兵!」
「出兵還需要從長計議。」
「鄭偉桐,你可別忘了,楚軍到現在也只有三萬多。」
楚闊提醒道。
「皇上……」
鄭偉桐欲言又止,只感覺楚國皇帝不想趟這一趟渾水。
他只能把目光放在了陳安世這邊。
「陳安世,師父,你開口說話啊!」
鄭偉桐雖然能打,可對於這些「文」上的事情,一竅不通。
「皇上說得對,現在楚軍實力不夠。」
「貿然出兵,只會讓楚國也貧弱起來。」
陳安世安慰道,「若是過年之後,應該可以有所作為。」
「為何是過年?」
鄭偉桐不顧楚闊在場立刻追問。
「皇上打算把蘇州楚軍遷到京城附近,剩下守邊疆的幾千士兵也可以輪換。」
「隨後蘇州的兵營,就用來訓練新兵。」
陳安世緩緩開口到,「對吧,皇上?」
有些機密的事情,要讓鄭偉桐知道一些。
這樣他就會覺得,不是楚闊不想出兵,而是沒法出兵。
「我曾經給皇上建議過,十萬新軍就能保楚國江山永駐。」
看到楚闊微微點頭,他繼續解釋道,「現在連楚國都還沒法保住,如何北伐?」
「陳安世說得對。」
「鄭偉桐,朕可以出兵,但也得等到過年之後。」
楚闊緩緩開口,「新兵訓練完畢。」
「那末將可以為皇上帶兵!」
鄭偉桐開口道,「現在北魏已經不存在了,末將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皇上!」
「好,那你隨陳安世一同離開,在蘇州訓練新兵。」
「養精蓄銳,過年之後,若是能夠有十萬新軍,那朕就命人寫檄文,出兵北伐。」
楚闊命令道。
「末將遵旨!」
鄭偉桐立即開口,最後跪下,將頭扣在地上。
「你先去準備吧。」
楚闊說著,微微擺手,示意鄭偉桐退下。
「你倒是懂不少啊?」
鄭偉桐走後,楚闊微微一笑。
若不是陳安世配合,自己還不一定能給鄭偉桐說的這麼服服帖帖的。
「哪有,時局不懂,怎麼做生意啊?」
陳安世說著笑了笑。
「不過這次除了鄭偉桐,朕還要把胡陽的弟弟胡宗派了去。」
楚闊思索著開口道,「現在手上,真的是沒有多少能用的將領啊……」
「皇上將領不會少的,缺的是帥。」
陳安世緩緩解釋道,「能夠理解火槍,並且將火槍的戰術發揮到極致的元帥。」
「陳安世,朕倒是想跟你討論一下。」
楚闊說著一招手,隨後他們坐在書房中,煮酒論將。
「當今天下,對火槍最清楚的,應該就是你了。」
「你覺得,除了胡宗、鄭偉桐和孫傳龍,還有誰可為帥?」
胡丞相倒酒的時候,楚闊緩緩問道。
「太子殿下可為一帥。」
陳安世緩緩開口道,「他也是最早接觸火槍戰術的人。」
「除去這四人,還有麼?」
楚闊追問。
「現在而言……沒有。」
陳安世搖頭道,「能夠指揮大兵團的,現在的楚國只有這四人。」
「這才是朕擔心地。」
「沒有帥才,士兵再多也不堪重用。」
楚闊臉上逐漸憂愁。
「人不會少的。」
陳安世思索著開口道,「現在海外的軍官換過一批了,之後回來的人應該會有接班人。」
「那現在呢?」
「這四人總不能一人帶一萬當師長吧?」
楚闊知道新軍的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