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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糾纏

2024-08-25 16:04:06 作者: 是今
  慕容雪怎麼都沒料到他會突然這樣,連胳臂帶著小蠻腰都被他摟住,像個小粽子似的被包在他的臂彎里,被吻得快要窒息,上身被挾制,唯有腿腳可以動,掙扎之中踢到了門板上,院子裡的慕容麟聽見動靜便喊了一聲「阿雪」。

  耶律彥這才放開她。

  慕容雪氣得小臉通紅,使勁將他往外一推。

  耶律彥此刻腦子昏昏的有些迷醉,沒有防備,險些被推了一個踉蹌。

  「你再這樣我便去告官了。如今我已經是自由之身良家婦女,豈容你如此輕薄。」慕容雪氣憤地瞪著他,仿佛他是個登徒子。

  耶律彥無言以對,直恨得牙根痒痒。

  是她先來招惹他的,對他好到無以復加,養成他的習慣,挑起他的感覺,誰知道轉身卻跑了,將他從手心裡拋到了腳底下。她是最可惡最狡猾的小狐狸,耶律彥有一種被愚弄被調戲被拋棄的感覺,簡直又氣又恨,又無奈又不甘心。

  耶律彥咬牙切齒道:「你就算是和離了,也是我的人。」

  慕容雪氣道:「你講不講理?和離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懂麼?」

  「我就不講理你能怎樣?哼,你說嫁我就嫁我,你說放下就放下,你當我是什麼。」

  「是你要與我和離的,你胡攪蠻纏。」

  「你當初也是胡攪蠻纏嫁給我的,如今我也要讓你嘗嘗被人胡攪蠻纏的滋味。」

  「你……」慕容雪氣得快要哭了,從沒想到耶律彥竟然有這樣不講理的時候,簡直太不了解他了。

  「以後不許讓那人上門,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憑什麼你能娶玉娉婷,我就不能嫁人?」

  「你既然已經嫁了我,便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已經和你和離了。」

  「我不同意,你休想。」

  「你……」慕容雪眼裡滾下來兩顆又大又圓的眼淚,真的被氣哭了。

  耶律彥伸手想要抹她臉上的眼淚,卻被她一手擋開,然後使勁一推,將門關上了。

  耶律彥沒防備,險些鼻尖撞上了門板。

  回到王府,隱濤閣里冷冷清清空空落落。很快,玉娉婷就會嫁進來,可是一想到她要住在這裡,他竟然心裡很排斥,果然是先入為主。似乎隱濤閣,最適合的女主人是慕容雪,除此之外,再無別人。她不在,這裡便失了靈氣,讓人心煩意亂。

  慕容雪氣哼哼地照著鏡子,嘴唇都腫了,可見方才他親得有多兇狠多暴力。她拿指肚碰了一下,發現下唇還破了皮,於是便越發惱火。明明都一刀兩斷了,還來糾纏,當真可惡!更可恨的是,和離之後還當自己是她夫君,憑什麼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憑什麼他就可以娶老婆,她就不能尋找新夫君?

  慕容雪越想越氣,本來對再嫁暫時沒有想法,此刻還真是第一次開始分析這種可能性。要想徹底讓他死心,最好的辦法就是男娶女嫁,從此兩不相干。他倒是有現成的未婚妻,可是自己去哪裡找個未婚夫呢?

  這麼一想,她又覺得自己的想法不過是賭氣,根本不現實。

  愛上一個人,不是做一道菜那麼容易。去哪裡才能找到那個能讓自己再次動心的人呢?經歷這一場苦戀,她已經耗盡了全部的精力,心仿佛都老了。她不知不覺地嘆了口氣,竟然生出一種曾經滄海除卻巫山的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渾渾噩噩睡過去,夢裡也沒安生,又夢見了耶律彥。

  慕容雪一大早出門,帶著丁香、佩蘭在附近逛了一大圈,去找鋪子,時近中午才回到家裡,推開院門便見到裴簡歡天喜地地迎上來,喜滋滋地道:「阿雪,真想不到,王爺竟然給我安排了一個職位,是四門提督手下的親兵,據說前途無量。」

  慕容雪不由一怔。耶律彥對裴簡毫無好感她是早就知道的,所以以前一直沒敢提給裴簡謀個差事的事,沒想到他這個時候,主動給裴簡安排了職位,這是什麼意思?她第一反應便是讓裴簡不要去。

  裴簡歡歡喜喜地道:「反正現在我們又不能離開京城,我找個事做,也有餉銀可拿,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

  「老閒在家中也不是長久之計,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好不容易來次京城,又有這麼好的機會,不妨試一試。說不定將來發達了,還能光宗耀祖啊。」

  慕容雪剛準備勸說,他又道:「我知道你和他已經和離了,所以這個人情和你沒關係,將來由我裴簡來還就好了。」


  慕容雪無奈。

  吃過中午飯,裴簡便被人叫走了,說是親兵都要留宿在城防署,不能住家,每月只有輪休時才可以回來。

  慕容雪下午又出去找店鋪,回到家已經是傍晚,走進堂屋,發現許澤正坐在上座和慕容麟說話。

  慕容麟一見女兒便樂呵呵道:「阿雪,店面不用找了,許公子都找好了。」

  慕容雪一聽高興得差點跳起來,「真的麼?在哪兒呢?」

  許澤笑眯眯地道:「我們就等著你回來去看呢,離這兒不遠,平安大街上。」

  慕容雪立刻便讓許澤帶著自己去看店面。

  平安大街算是東城最為繁華的街道,兩面商鋪鱗次櫛比,人流熙攘,十分熱鬧。慕容雪一早就想著在這裡開店,奈何詢問了許多商鋪人家都沒有轉讓店面的意思。

  許澤帶著她和慕容麟走到一間糧店前停住步子,「就是這裡。」

  慕容雪一看這間店鋪,便道:「我昨日來問過,他們不肯轉讓啊。」

  許澤笑道:「可能是你給的錢太少。」

  慕容雪和慕容麟對這個鋪面都十分滿意,回到家便開始商議,如何裝飾一新,如何請人,如何置辦東西。最後,慕容麟道:「飯店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慕容雪笑著問許澤:「你說呢?許大東家。」

  「叫美人美食?」

  許澤含笑看著慕容雪,美人顯然就是說她了。

  慕容雪臉色一紅,尷尬地捋了一下頭髮,心道,這名字哪裡像個飯店啊。

  許澤正色道:「名字你來取吧。我都聽你的。」

  這一句話更加有歧義,慕容雪越發窘了,臉上的紅暈嬌艷欲滴,許澤頓時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簡直比喝了酒更讓人沉醉。

  慕容麟道:「不然就叫一味酒樓?咱們宜縣的一味酒樓生意興隆,同名取個好彩頭。」

  慕容麟並不知道女兒和耶律彥的初次相逢便是在一味酒樓,一句無心的話,卻勾起了慕容雪的許多回憶。

  她想了想,「爹,叫獨一味好嗎?」

  許澤立刻道:「好好,這名字好極了,阿雪你真是冰雪聰明。」

  他竟然叫自己阿雪!慕容雪驚詫之餘想起了耶律彥的話,莫非許澤真的對自己有好感?她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一時間心亂如麻,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慕容雪和離之後一時還沒從昔日的感情中完全脫離,反應比較遲鈍,而慕容麟早已看出來許澤的心思,見狀便起身道:「我去做飯了,許公子留下吃飯吧。」

  「多謝伯父,那我就不客氣了。」

  「千萬別客氣,就當這裡是自己家。」慕容麟明顯為女兒和許澤留下獨處的空間,連丁香和佩蘭都識趣地出去了。

  慕容雪越發覺得尷尬起來。

  許澤好奇地看著她:「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樣紅?」

  慕容雪慌張地捂住了臉,「有麼?」

  「是啊,簡直像是,紅錦鯉。」

  慕容雪又好氣又好笑:「你才黃錦鯉呢。」

  「你是說我不白麼?」他捋起袖子,「你看我身上白著呢。」

  慕容雪臉色緋紅,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悶聲道:「許澤,你是不是喜歡我?」

  許澤笑了:「原來你知道啊,太好了,我正發愁怎麼表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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