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抬頭望去,眼前的小樓通體紅色,樓頂上鋪滿青色瓦片。
門前掛著一塊木製的牌匾,上書『怡紅樓』三個字。
數名花枝招展的姑娘在站在二樓露台上吹拉彈唱,讓路過的男子頻頻駐足。
郭嘉將摺扇一展,搖著扇子笑道:
「曹將軍,你這個青樓挺有格調嘛。」
曹性陪笑著說道:
「軍師謬讚了,裡面請。
今天讓屬下好好招待招待您。」
幾人說話間,從怡紅樓中走出一名穿著黑色短衫的男子。
這男子中等身材,長著一張方臉,看起來很是樸實。
他看到曹性之後,驚喜道:
「老爺回來了!」
曹性點頭道:
「曹忠,這幾位是老爺我的貴客,咱大楚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今天一定要把貴客給老爺招待好了,知道嗎?」
「老爺放心,小人一定安排妥當。」
曹忠是曹性的管家,當年曹性在呂布麾下為將時就跟隨在曹性身邊了,對曹性可謂是忠心不二。
怡紅樓是曹性最值錢的產業,便交給這位忠心耿耿的管家打理。
郭嘉饒有興致的踏了進去,呂布、馬忠也都很自來熟的走進了怡紅樓。
只剩周處紅著臉站在門外,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郭嘉回頭笑道:
「子隱(周處字)將軍,還在外面愣著做什麼啊?」
周處期期艾艾的說道:
「我爹說過,君子一身正氣,一定要遠離這種風月場所。
要不…還是算了吧?」
呂布直接上前拽著周處往裡走,口中還嘟囔道:
「咱們是武夫,又不是文縐縐的君子。
武人就該有點武人的樣子!
聽個曲兒都不敢,哪會有膽色砍人?」
呂布的手掌就如鐵鉗一般,周處絲毫掙脫不得,只得隨呂布走入怡紅樓。
周處心道完了,我給周家祖宗蒙羞了。
若是讓老爹知道我來這種地方,還不知道該如何收拾我。
幾人走入怡紅樓後,一樓的大堂早已坐滿了人。
青樓的消費可是不低,來往之人都是壽春城中的世家公子、土豪商客。
哪怕現在大楚的百姓已經很富庶了,大多數的人依舊捨不得來青樓消費。
這些公子哥們都坐在各處雅座上,桌上擺滿了各種珍饈美味,身邊的姑娘也是個頂個的漂亮。
甚至有些女子看上去樣貌與中原女子迥異,竟然是異族人。
就連台上載歌載舞的姑娘們,也是異族女子。
青樓這地方郭嘉可是常客。
他年輕的時候幾乎把所有銀子都扔在青樓上。
兜里沒錢,就借戲志才的錢扔在青樓里。
要不是父母逼著郭嘉娶妻生子,他甚至連老婆都不想要了。
但是有這麼多異族女子的青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禁嘖嘖稱奇。
郭嘉好奇的對曹性問道:
「曹將軍,這些異族姑娘都是從哪來的?」
曹性笑著解釋道:
「說來也巧,我當初為大王蕩平樓班的烏桓莊園,抓獲了一個名叫樓娜的女子。
大王將這女子賜給了我,我也沒想太多,就把她安置在這怡紅樓中。
沒想到這樓娜嫵媚妖嬈,能歌善舞,竟然成了怡紅樓的頭牌。
我這才發現公子哥兒們的真正需求,怡紅樓的風格也逐漸往這個方向靠攏。」
呂布拍著曹性的肩膀大笑道:
「不錯啊,沒想到老曹你還真是個人才!
當初在本侯麾下的時候怎麼沒發現呢?」
曹性心道我那時候倒是想開青樓,也得有本錢算吶!
就以你呂奉先摳門的性格,每個月只給老子一點點可憐的俸祿。
老子能活到今天沒餓死都算運氣好,哪有心思想別的?
還得跟著陛下混,才能有今天這些產業。
曹性雖是這樣想,表面上依舊笑嘻嘻的對呂布道:
「那時候不是…一心幫著仁孝侯抵禦曹賊進攻嘛。」
「說的也是。」
呂布不在糾結這個問題,把興趣轉移到姑娘上,對曹性問道:
「老曹你說這兒的頭牌名叫…」
「樓娜。」
「對,樓娜。
據說還是個烏桓女子。」
呂布一臉期待的說道:
「能否讓本侯見識一下,這位烏桓頭牌到底有多出色。」
「仁孝侯有求,屬下自當滿足。
曹忠,把樓娜姑娘請過來。」
「是,老爺。」
沒過多久,身姿妖嬈的樓娜款款從二樓走下。
樓娜的出現,瞬間吸引了一眾公子哥們的目光。
樓娜長相不算漂亮,卻有一種獨特的異域風情,嫵媚異常。
呂布看得眼睛都直了,就差沒留口水了。
樓娜先對曹性施禮,然後又對呂布等人問好。
她能看得出,被曹性帶過來的這些人,全部都是大楚的大人物。
「樓娜啊,這位是我大楚的仁孝侯,天下最強的武將之一。
今天你就負責侍奉仁孝侯喝酒,知道嗎?」
樓娜點了點頭,走到呂布身邊拜道:
「小女子樓娜,拜見仁孝侯。」
「哎哎…好。」
呂布眉開眼笑,攬著樓娜就向二樓走去。
呂布的舉動羞得周處滿臉通紅。
傳說中愛民至仁、對義父至孝的大楚仁孝侯,怎麼會是一個好色之徒?
曹性又對郭嘉道:
「除了樓娜之外,怡紅樓還有一位頭牌,名叫紅兒姑娘。
不如就讓紅兒姑娘陪奉孝先生飲酒吧?」
郭嘉果斷搖頭道:
「不不不。
我郭嘉走南闖北多年,什麼樣的頭牌沒見過?
既然來了你這怡紅樓,我也要找一個有異域風情的。」
「不知奉孝先生想找哪族的姑娘?」
郭嘉沉吟道:
「越稀有約好吧,畢竟難得出來玩。」
曹性眯眼笑道:
「奉孝先生不愧是我輩中人,曹性佩服!」
曹性問過曹忠,得知最近兩個月怡紅樓中來了幾位倭國女子,這在過去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於是他便讓這幾名倭國舞姬陪郭嘉飲酒,算是把郭嘉安頓好了。
至於馬忠,當然是找了剩下的頭牌紅兒姑娘。
最後只剩下周處一人尷尬的站在原地。
曹性對周處笑道:
「子隱小兄弟,這做什麼事兒都有頭一回。
不過是跟姑娘喝一次酒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老哥給你安排一個如何?」
周處窘態畢露,將頭搖得像撥浪鼓。
仿佛這青樓里的姑娘比洛陽城三害還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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