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劇播完以後,夜已經深了。Google搜索
就在兩人回房準備入睡的時候,邊梨神神秘秘地拉著賀雲醒來到了自己的小桌子旁。
賀雲醒坐在床側,雙手向後撐著,「行李箱還沒拆,你不去看嗎?」
從他昨天進門開始,行李箱就成了被遺忘的那個存在。
邊梨在桌前鼓搗著自己的東西,撈出些好多類似於筆記本的小本本來。
她聞言,頭都沒抬,只說道,略帶了點敷衍,「等會兒拆。」
賀雲醒有點新奇,覺得今天的小肥肥,有點兒不一樣。
面對賀雲醒每次帶回來的行李箱,邊梨每每都是最期待的那個。不僅僅是他看到好吃的零食要給她投喂,邊梨自己也會撒撒嬌謀求點小零食福利,還會主動讓他帶些自己喜歡的牌子。
然而像現在這樣看也不看一眼,沒有半分主動的模樣,倒真是稀奇。
邊梨還在鍥而不捨地翻東西,最後等她停工以後,賀雲醒不經意地撂過去一眼,才發現桌子上的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
一本黑色的筆記本,並排的是另外一本稍小的碎花藍布筆記本,旁邊靜靜地躺著一支胡蘿蔔筆。
黑色的那本賀雲醒十分熟悉,那是之前他送給她的。
他寫了一半的歌詞,想讓她填滿剩下的另一半。
說來,自那以後,她沒提起,賀雲醒還真的沒有想起這一茬。
他不動聲色,就這麼靜靜地望著邊梨,等待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邊梨笑眯眯地,拎起那支胡蘿蔔筆,「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呀。」
她掀開筆記本,而後用筆在頁面上點了點,「還記得這個嗎?」
賀雲醒應了一聲,「當然。」
邊梨像是獻寶一樣將自己的那本捧過來,用胡蘿蔔筆戳了戳他,「你看,當初的那一半,我沒有爽約的吶。」
她一有時間,就在想著怎麼將歌詞連接下去。工作的閒暇時刻,除了上網衝浪,她也在用著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完善這一整支歌。
在他努力的這段時間裡,她也在竭盡全力地捧出自己熱乎乎的心,說著,看哪,我也有在好好地惦記著你。
賀雲醒從邊梨手中接過她遞來的本子,如玉的指尖輕動,一頁一頁翻開。
還不僅僅是只有一頁那麼簡單,邊梨將自己的整個構思都記了上去,還額外附贈了點簡筆畫。塗塗寫寫,大半本都畫滿了她的筆跡。
賀雲醒翻到中途,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指尖頓了頓。
那一面的扉頁上,最顯眼的位置,被邊梨用紅筆標註了出來——
「賀雲醒這個大笨蛋,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我好想他。」
看著日期,應該是某一次兩人分離的時候。
雖然只是被不經意地記了上去,卻是在賀雲醒的心上重重地刻了一筆。
他心鼓吹又揪緊,泛著軟。
是了,無論多少次看到她,就是心軟的感覺。
看,你對她多麼無可救藥。
賀雲醒抬眸望向她,小姑娘正用一種求表揚的眼神望著他,雙眸水潤潤的。
「醒醒豬,你看,你的小肥肥是不是很棒。」邊梨笑起來。
賀雲醒還是這般看著她,沒有開口,邊梨只當他是看傻了,自顧自說道,「是不是被我的才華折服到了?」
「你最喜歡我寫的哪一句?」小姑娘一刻也不停,像只小蜜蜂一樣,圍繞著他轉,壓根沒有閒下來的時候,一直在碎碎念。
賀雲醒嘴角勾起清淺的弧度,指尖點了點剛剛那句他看到的,緩緩說道,「我最喜歡這一句。」
邊梨好奇地湊上前看,起初沒看清楚那句話,等到她杏眼圓睜的時候,登時動作利落,直接將本子掩蓋上,不讓他繼續看。
「我問的是歌詞……你看這個幹嘛呢……」
賀雲醒戲謔意味很足,「哦?不是你讓我打開看的麼。」
邊梨忿忿地推了他一把,賀雲醒順勢往後一倒,直接栽在了床上。
「說正經的,你到底喜歡哪一句啊?」邊梨跟著跪上來,去搖他的肩膀。
「你這個疑問本身就不成立。」賀雲醒雙手枕在腦後,低聲開口。
「……咦?」
邊梨覺得自己的耳刮子是時候要派上用場了!
然而還沒等她擺好架勢,下一秒,賀雲醒的話就平息了她所有情緒上的小波動。
他側眸睨她,緩緩說道——
「不是哪一句,是,每一句。」
·
第二天邊梨是被賀雲醒揪起來的,早上他熬了一鍋香噴噴的小米粥,還擺了許多爽口的小菜碟。
迷迷糊糊之間,邊梨還是屈服於美食的威力之下。
昨晚臨睡前她拆了賀雲醒拎回來的行李箱,沒忍住,在他去洗漱的時候,悄悄地偷摸摸地,啃了一整排的果凍。
事實證明,永遠不要試圖背著人偷吃東西。半夜的時候,她就擰起秀眉,嚷嚷著著肚子痛。
賀雲醒知道了緣由以後,臉色那叫一個臭,不過沒拗過她,最後還是抱住她,緊緊地圈住,柔柔地用手暖著。
邊梨籠罩在他溫柔的攻陷下,最後總算昏睡了過去。
因為昨晚的不聽話,今天的邊梨不怎麼敢造次,格外得乖巧。
這種狀態,一直延續到賀雲醒帶她出門。
坐上車的時候,邊梨雙手老老實實地放在膝蓋上,目視前方,正襟危坐,嚴肅得要命。
賀雲醒忍了半晌,挑眉開口,「要不載你去壹千門口?」
「啊?」
「你站軍姿呢?我看公司門口站崗的位置就應該留給你。」
「……」
邊梨撈起背後的靠枕,直接往他胳膊上掄了過去。
「好了,這樣多好。」賀雲醒熟稔地從右側一旁的隔間拎出一隻棒棒糖,遞給她。
邊梨接過以後,趴在隔間那兒,仔仔細細地數了數量,不知道怎麼了,倏然抬起頭來,高喊了一聲,「賀雲醒!」
「嗯?」
「為什麼這裡的棒棒糖少了一根!你是不是用這個來哄別的女孩子了!」
這裡的棒棒糖都是她的,賀雲醒又不愛吃這玩意兒,少了一根,十分得可疑。
「想什麼呢,寧薛初上次蹭我的車,撈走的。」賀雲醒利落地轉方向盤,車子直接駛了出去。
邊梨愣了愣,「……你還真讓寧哥撈走了?」
等等,最關鍵的是!
居然!還讓寧薛初!!蹭上了車!!!
以前賀雲醒嚴守攻防,沒讓寧薛初得逞過。再者,寧薛初自己有車。
「有一件事拜託他去幫忙。」賀雲醒言簡意賅地解釋了寧薛初順走棒棒糖的事情。
「什麼事啊?」邊梨撥開糖紙,已經開始吃糖了。心下卻是在無盡地感慨,寧哥的地位終於有所提高了!
賀雲醒不自然地咳了咳,「小事。」
邊梨沒太往心裡去,很快注意力便被別的吸引了過去。
車子行駛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輾轉來到了海邊。
這裡位於南城。
靠近海的盤山公路一路蔓延上去,是依山傍海的高檔住宅區,別墅錯落有致。
繞過綠森的杉林,車子緩緩地停在了一幢莊園式的房子面前。
賀雲醒關了引擎,先下了車,來到了邊梨那一端,打開了車門。
邊梨被他的動作唬得一愣一愣的,連賀雲醒讓她下車,都沒反應過來。
「你帶我來這兒幹嘛啊?」
賀雲醒笑笑沒說話,牽著尚且處於迷糊之中的小姑娘,打開了黑漆的雕花大門。
她亦步亦趨地跟著,看賀雲醒熟稔地推開大門,跨過花園,再是小柵欄的門,最後是別墅沉重暗紅木製的正門。
看這模樣,賀雲醒應該來過這裡,不止一次。
兩人杵在門口,賀雲醒將她的小手放在門把上,「你來。」
邊梨抬眸望了他一眼,而後緩緩地推開那扇門。
裡面已經裝潢完畢,空氣里散發的是清新溫暖的味道。賀雲醒簡要地介紹,而後牽引著她,一路來到了二樓。
「這裡有兩間挨著的工作室,你我分別一間。」
「再上一層樓,是我們的臥室。」
「給你做了一個很大的衣帽間,具體的裝飾,由你來定。」
賀雲醒不疾不徐,而後牽著邊梨來到了二樓與三樓之間。
這裡的旋轉樓梯分隔出一個閣樓式樣的單間,他輕輕推開磨砂的玻璃移門。
裡面三面環繞著鏡子,一面是落地窗,直朝著外面的綠森杉樹。
這是一間舞蹈室。
「你想跳到多少歲,都可以。」
邊梨到了最後,才緩過神來,輕聲開口,「你房子都挑好了呀。」
賀雲醒點點頭,「是,喜歡嗎?」
他撈人入懷,繼續緩緩說道,「大致的裝修,我專門找人設計了,但其餘的各種單間,就交給你了。」
「想要什麼風格的,都行。按照你的喜好來。」
邊梨覺得自己被甜蜜包裹著的楓糖給砸暈了,她回抱住他,「你怎麼沒有提前告訴我呀?」
提前告訴她的話,兩人可以一起參與進來。
「我想給你個驚喜。」
邊梨頭搭在他肩側,視線卻是越過他寬勁的肩膀,來到了落地窗一旁的牆上。
那裡懸掛著一幅畫,上面是一樹梨花。
和他朋友圈相冊封面上的那一幅畫,是同一張。
邊梨努了努下巴,朝著那個方向點了點,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我很早就等著你問了,但是沒等到。」賀雲醒斂下眸來,深深地望著她,「所以我親自來向你討要了。」
那時候兩人還沒見過幾面,賀雲醒忙著跑行程,當時他就像是這樣,朝著一側窗外望過去。
梨花開得正好,梨樹的枝條悄無聲息地探進了窗內。
那時候沒人注意,偏偏他注意到了。
誰能想到,僅僅是因為帶了個「梨」字,他便鬼使神差地拍了下來,做成了自己的相冊封面。
邊梨聽了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心中湧現的暖意像是浪,層層疊來。
「還討要呢……我看你是想討要我的眼淚吧……」
她轉過身來去打量那幅畫,賀雲醒也從身後跟著附了上來。
「你上次說的那句話還算數嗎?」
邊梨還在看那幅畫,軟聲道,「什麼話?」
「大熊同意了,你就搬出來。」
「……是呀。」邊梨這一聲應得有些虛,大熊看她沒通告行程就宅在宿舍里,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這下要是知道她想要搬出去,還不得劈了她。
賀雲醒輕笑起來,將她的肩掰轉過來,黑黢黢的眸中只倒映著一個她,「我已經和大熊溝通過了。」
邊梨又懵了,「你確定,你已經……??」
「這些都不重要。」賀雲醒緩緩開口,「重要的是,你什麼時候搬出來和我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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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肥:只要你不讓我老是變烙餅兒,我就搬過來和你一起住qwq
醒哥: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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