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卿哥哥幫我取一個吧。」
「那……你就叫卿卿,可好?」
卿卿……
凌止昔睜開眼睛,腦海中回憶著剛才在夢境中聽到的話,緊緊的皺起眉頭。
天雷落下的時候,她也聽到了有人在喊卿卿。
一連三天了,她夢到的到底是什麼?
那個男人的聲音,好熟悉。
直覺告訴她,陌衍把她困在這裡,絕對不是為了報復她之前的作死,很有可能就跟這件事有關。
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凌止昔起身直奔陌衍的房間。
一定要問清楚是怎麼回事,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
第一次在深夜離開房間,凌止昔一出門,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太華宮的上空,紫色的雷電一道接著一道,每劈下一次,周圍的禁制就晃動一次。
然而,即便天雷的攻勢再猛,也遲遲破不開那禁制,甚至在禁制中,聽不到任何聲音。
怪不得之前陌衍提前結束歷劫的事就那麼不了了之了,竟然是在公然對抗天道。
果然大佬就是不一樣。
默默的表達了一波自己的佩服,凌止昔一個閃身,直接到了陌衍的房間門口。
然而,屋內卻是一點陌衍的氣息都沒有。
不信邪的推開門,在屋內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影,凌止昔有點懵了。
人呢?
外面都是天雷,他沒道理出去挨劈啊。
找遍了整個太華宮,除了自己再也沒看到一個人影,凌止昔才相信陌衍是真的不再這裡。
算了,等他回來再說吧,她可不想衝出去找死。
剛想回自己的房間繼續睡覺,凌止昔眸光猛地一凜,寒魄劍出現在手中,反手對著身後就是一劍。
然後,劍尖不受控制的停在了空中。
身後,一個冰冷的男聲響起。
「是我。」
「你閒著沒事隱藏氣息幹什麼,我還以為有人要害我呢。」
白了陌衍一眼,凌止昔收回寒魄劍,抓緊時間開始問正經事。
「我這幾天一直在做一個夢……」
簡單了講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凌止昔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故意瞞著我?」
陌衍沉默了幾秒,突然揮手撤了抵擋天雷的禁制。
「你幹什麼!」
凌止昔嚇了一跳,趕緊自己撐起結界。
然後,眼看著快要劈到身上的天雷消失的無影無蹤,四周再也找不到一點天雷的影子,一臉懵逼。
他都已經這麼厲害了嗎?
連天雷都可以控制?
「想知道真相,就跟我來。」
留下一句話,陌衍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凌止昔想都沒想,直接跟了上去。
魔界入口。
「你帶我到魔界幹什麼?」
雖然之前在天庭沒少見到玄燼,但是這還是凌止昔第一次接觸除了玄燼周身的魔氣之外的魔氣。
默默的在周身撐起一道結界,防止魔氣趁機入體,凌止昔這才一臉疑惑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陌衍沒出聲,手中的白光迅速匯聚,五指成爪,對著魔界入口處的禁制狠狠一抓……
「別跟他去!」
熟悉的冰冷女聲傳來,顏翎的身影出現在幾步之外,臉上帶著明顯的焦急。
「他不是帝君,這裡也不是……噗……」
話還沒說完,口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影緩緩消失不見。
若不是地上剛剛落下的血跡還在,凌止昔簡直要懷疑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了。
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幾步,凌止昔看著身邊的男人的眼神帶上了明顯的防備。
她和顏翎相處了幾百年,剛才那個就是顏翎,她不會認錯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會造成剛才的情況,但是顏翎一定不會害她,她說的話一定是真的。
至於陌衍……
迎上男人和陌衍一樣冰冷的目光,盯著那張和陌衍一模一樣的臉,凌止昔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你是蜃魔?」
之前在冥界,蜃魔就化作過陌衍的模樣。
「蜃魔?」
男人突然笑了,那張和陌衍一模一樣的臉上,邪氣叢生。
「那只是陌衍對我的稱呼罷了,這六界的其他人,都叫我……天道。」
天……天道……
凌止昔直接愣住了。
《六界志》上有過記載,天道大象無形,無處不在卻又無跡可尋,怎麼會……
雖然有些不相信他的話,可自己剛才確確實實的看到了他在操控天雷。
剛才她只是覺得陌衍的修為到了一定境界,所以可以跟天道對抗,可現在想來,能輕鬆控制天雷,應該是只有天道才能達到這種效果的。
「你可以不相信,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真相了。」
天道揮手輕鬆的破開魔界的禁制,轉頭看向她。
「陌衍將我的力量封印在六界各處,每一處都被他劃為封印之地,目的,就是為了取代我。他,才是魔。」
陌衍是魔,他要取代天道?
一連串的衝擊,凌止昔表示有點懵。
陌衍看起來無欲無求的,他會想取代天道?
不對,有些地方不對。
凌止昔看向天道,眸中滿是質疑。
「既然你說你是天道,陌衍想取代你,那為什麼你的臉跟陌衍一樣,你還要模仿陌衍的言行?」
「還有,你把我引到這來幹什麼?你們之間的爭鬥,跟我有什麼關係?」
陌衍千方百計的把她困在太華宮,這個天道卻是想方設法的把她往出帶,還要帶她去魔界,她有一種直覺,她的存在,似乎對他們之間的爭鬥有什麼她自己不知道的幫助。
「這些,你沒必要知道。」
天道並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單手一抓,直接把她帶進了魔界。
「你只需要知道,我現在帶你去找你要的真相。」
被迫跟著天道朝著魔界深處走去,凌止昔的臉色緩緩變得凝重起來。
她隱約記得,近百年六界出現了很多異常,像冥界火蓮提前盛開的例子,數不勝數。
天帝曾經說過,應該是天道出了什麼問題。
第一次見陌衍的時候,他貴為帝君,修為更是深不可測,根本就不需要下凡歷劫,卻是無緣無故的跳了往生台……
想到這裡,凌止昔猛地瞪大了眼睛,下一秒,看向天道的眼神就帶上了明顯的嘲諷。
「是陌衍想取代你,還是你忌憚陌衍,怕他取代你,所以要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