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快一天, 也沒找到季和風,郁甜和季和邈回家的時候,卻正看男人在那喝茶。記住本站域名
郁甜正跟季和邈說著話, 口氣中還挺著急, 但一進門看見季和風就坐在那裡, 她忽然就住了嘴, 她站在那裡,一秒、兩秒、三秒, 確認這人沒事,轉身就走。
季和邈沒好氣地說:「你跑哪去了,都不交代一聲, 不知道我們找了你一整天嗎?」
季和風趕緊站起來追人。
「我也沒想到會離開這麼久。」
「搞什麼!」
季和邈莫名其妙。
郁甜也不是賭氣,她就是有點生氣……好吧還是賭氣!
但她沒跑兩步就被季和風給追上了。
「甜甜,等一下。」
郁甜轉頭, 氣成河豚:「你跑去哪兒啦?」
季和風抱住人, 剛要解釋, 郁甜就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季和風:「……」
他只能摟著人朝後院走,語氣中還帶了幾分玩笑的意味:「我去看你的上司了。」
郁甜捂著耳朵的動作一頓,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
季和風見她不動了,揉揉人的頭髮說:「你不想知道自己最近為什麼這麼倒霉嗎?」
郁甜放下手,想從人的懷裡鑽出來,她又要掉馬了嗎?這個世界會崩塌嗎??
但季和風沒給她這樣的機會。
「我全都知道了。」
郁甜問:「你知道什麼了?」
「你不知道的也知道了。」
「我不知道什麼?」
「……」
這確實有點複雜。
季和風一時也不知該從哪裡說起,只能先回答郁甜最在意的問題。
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地下室的門口, 郁甜轉頭看他。
「這裡就藏著我最大的秘密。」他說完這話, 又湊近了人,「甜甜,看了我最大的秘密, 以後就沒有再反悔的機會了,知道嗎?」
他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郁甜指了指大門口:「密碼是什麼?」
季和風見她這樣說,拉她上前,握著她的手在鍵盤上摁了幾個數字,輕輕的一聲響動,大門被打開,裡面果然不是她曾見過的滿屏星空。
這個房間灰撲撲的,甚至陳舊。空曠的空間中只擺了一個桌子,桌子上面堆滿了文件,桌角還有一副圍棋。
那又寬又高的四面牆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文字,被圈圈畫畫,一條一條連成線,全都是看不懂的東西。
郁甜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她愣愣的走上前,伸出手,指尖觸及那冰涼的牆面。
冰冷的文字、殘酷的命運,鋪天蓋地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湧來,她忽然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
不知為什麼,她一下就看懂了這些線條,仿佛她也經歷過一般。見她的情緒有些不對,季和風從背後抱住了她。
郁甜卻掙開了他的懷抱,循著那命運的軌跡往前走。
腦海中,季和風曾經掙扎過的痕跡與她那些如迷霧般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重疊,她似乎也曾為了什麼而努力掙扎過。鼻子有些酸,她的手離開了牆面,看向季和風。
季和風見她停下腳步,大步朝她走來。
郁甜也朝他衝去,一頭扎進了他的懷抱。
「……我好像想起些什麼東西了。」
關於命運,關於母親,媽媽的婚姻似乎留下了很大的遺憾,且臨死前都希望看著她幸福,但是這個願望始終沒有實現。
再多的呢?
想不起來了。
她不敢用力回想,因為頭會很疼。
季和風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想不起來也不要緊,早晚都會記起來的。」
「你都知道了?」
「嗯。」
「那我媽媽……她好嗎?」
她好像很想見到媽媽來著。
「很好。」
郁甜沒有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所以她的積分不夠,加注在她身上的懲罰依然存在,她是不可能那麼清晰想起所有事情的。
郁甜主動揮走了腦中噴涌而上的記憶,頭痛果然得到了緩解,但是突然知道了這樣令人沉重的真相,她還是有些沒有力氣。
她就坐在地上,季和風把自己的外套鋪在地上,陪她一起坐著。
郁甜就坐在那裡,雙手抱膝,緩解著自己的情緒。
季和風就這樣抱著她、陪著她。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不知過了多久,郁甜才重新抬起頭:「季哥哥,你說見了我的上司,那是什麼意思?」
季和風見她恢復了些精神,回答道:「我見到了你的老局長和管理員。」
郁甜:「……」
看見郁甜瞳孔地震,季和風倒覺得她是真的好些了。
「我全都知道了。」
真正意義上的全都知道了。
「你、你……那你……」
郁甜張嘴,卻不知從何問起。
「所以我說過,如果你知曉了我的秘密,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事實上,就算她不知道這些秘密,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甜甜,我會永遠都陪著你。」
是真正意義上的永遠。
郁甜又花了幾分鐘才消化了這些信息,她試探性的問:「你是被主系統選中的?」
隱隱約約,腦海中那尚未完全恢復的信息是這樣告訴她的。
「我是。」
郁甜:「……」
不、不用偷人了??
「怎麼了?」季和風見她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就只見郁甜雙目空洞,喃喃道:「蓉蓉說的對……你真的是下凡渡劫的神仙……」
「?」
季和邈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去哪兒了,一直到晚飯的時間才出現。郁甜出乎意料的平靜,似乎也沒有找季和風的麻煩。
真是奇了怪了,郁甜不是最能折騰了嗎?
知道季和風的所有事情,她自然也再生不出什麼偷人的危險想法,這種危險的想法消失,那個加在她身上的懲罰自然也不會被動觸發。
除此之外,郁甜還從季和風那裡得知了季和邈的事情,按照常理來說,一個世界是絕對不會有兩個覺醒之人的。
季和邈這種情況真的屬於被神仙飛升的時候偶然點化,可這個世界已經即將「回歸正常」,季和邈想通過考驗就必須得換到其他世界,就像沒有完成任務的她還要繼續加班一樣。
一時間,郁甜看季和邈的眼神都多了一點同病相憐。
這眼神把季和邈看得頭皮發麻,他又不是郁甜肚子裡的蛔蟲,他可不知道郁甜正在想什麼,他只當對方是正在想辦法整自己,所以吃完飯撂下筷子就跑,頭都不帶回的那種。
惹得郁甜悠悠嘆氣:「阿邈對我的成見真是太大了。」
季和風:「……」
猛然知道了這麼刺激的事情,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舒緩郁甜此時的心情。
她什麼都不干,就在那發愣,偶爾還有些神叨,手抓著季和風不放,一副欲言又止說不出話的模樣。
季和風沒有辦法,只能拉著人消食。
後半夜,郁甜眼淚汪汪的軟著手腳把人推開,還是睡不著。
她控訴:「你不是我剛認識時候的那個季哥哥了!」
男人輕勾著唇角,手慢慢往上,與她十指相扣,郁甜的頸間有股淡淡的水蜜桃香,是最近新買到手的香水。
一隻找到了寶物的猛獸低頭,滿足又貪婪的埋在這顆寶貝小桃子邊,打算一點一點的將他的寶貝吞下去,永遠都分不開。
那粉粉嫩嫩的果皮上帶著羞怯的水珠,為了讓這顆小寶貝放鬆警惕,必須先溫柔的哄哄她,放鬆她的警惕。
水靈靈的桃子也喜歡這個把她捧在心尖尖上的狼,即便知道對方可能吃掉自己,還是羞答答又帶著一股期待的,用自己的小葉子蹭了蹭他。
這樣又輕又甜蜜的觸碰讓本就飢餓的野獸開始雙目發紅,趁著小桃子放鬆警惕剝開了果皮,露出了裡面粉紅的果肉。
小桃子被嚇了一跳,但是把她叼回家的這隻野獸是她選的,所以她顫顫巍巍的任由野獸取走她的果肉,整顆桃子都被對方視若珍寶的抱著,一點一點吞吃殆盡。
吃完了桃子,狼也不打算放過她,似乎是沒吃飽,不滿足的又細細嘗了一遍。
小桃子最後蔫蔫的,葉子都耷拉下來了,身體還是粉紅的,被餓狼抱在懷裡,以一個絕對占有的姿勢,輕輕的撫慰。在月光下,野獸抱著他的小寶貝,低聲的呢喃著什麼。
銀月之下的皮膚被罩上一層朦朧的紗,本應無暇的雪背被落了許多野獸的標記。
女孩被人抱著,不甘心的磨牙,想折騰折騰他。
「我渴了。」
男人「酒足飯飽」,此時顯得有些慵懶,他緊了緊落在身上人腰間的力道,在她的肩頭落下一吻。
「喝水?」
郁甜哼哼,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那聲音有點兒軟有點兒啞,聽的人心尖像是有根小羽毛在使壞
季和風看了她一眼:「怎麼?還……」
郁甜趕緊捂住他的嘴,然後兇巴巴的咬他:「我在想還要做點什麼!」
季和風沒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郁甜說:「你不覺得可惜嗎,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只有一個月啊……這難道不像得了癌症馬上就要原地去世嗎?」
她本來是個任務者的,該習慣的,但她好像有點兒捨不得段茹。
即便她沒完全想起來,此時心中也多了個大膽的猜測。
季和風不覺得。
其實他對這個世界沒有什麼留戀的,潘連珍嗎?確實是個很好的母親,他當然也愛她。
但是當他脫離之後,潘連珍的人生依然會非常順利。季和邈也有他沒完成的事情需要努力——這些都不是他會操心的問題。
這種想法有些不同尋常,但是無數次輪迴之後,他真的很難再產生與常人那般的感情。
所以他只要有郁甜就夠了。
他輕撫著懷中人,郁甜卻被他這眼神看得有些頭皮發麻。
懷中的人滿腦子都想著別人的事,季和風心中那一直被努力壓著的占有欲馬上就涌了上來,他翻身壓著人,溫熱結實的胸膛貼近,手附上那軟綿綿的細腰,與她抵著額頭,低聲的問:「甜甜在想誰?」
郁甜QAQ:「季哥哥……」
季和風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郁甜默默的伸爪子想將人推開,季和風摟著的人的腰,愈發用力。
「可是季哥哥,我想讓認識的人都知道咱們在一起了……」
這是他們認識的地方啊。
尤其是段茹,所以一個月好短啊。
季和風的力道驟然一松,心中湧上一股灼燙的熱流。
郁甜冥冥中已經悟到了什麼,她大著膽子,試探性的問:「尤其是我媽,季哥哥,你說……可以嗎?」
「……可以。」
「真的?」
「嗯。」
郁甜明白了什麼。
「那……」
她話還沒說出口,某個敏感的部位就被吻了一下。
「你別亂動……」
郁甜欲哭無淚,但是身上被撩得酥酥麻麻的,嘴跟身體並不同步。
她又把男人的頭髮抓亂了。
……
第二天,郁甜一上午都沒有起床,她就趴在那裡,手上拿著一個小本子,還從季和風那裡順了一根筆,在寫寫畫畫自己最後的計劃。
首先就是把段女士的帥女婿正式拉給她看,老話說得好,醜女婿也是早晚要見岳母的,她媽一天到晚這麼忙,今晚好不容易回國,那麼明天正好。
還有就是答應蓉蓉要跟她拍一次視頻,小娜娜回家處理那邊畢業的事情了,所以最好也約在最近。
然後他們上輩子唯一的婚紗合影已經被這個世界給重置沒了,一定要補拍……
郁甜咬著筆,想計劃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季和風從門外走進來,抱著人問她:「餓不餓?」
郁甜順勢躺在了對方的腿上,把自己的小本本拿給他看。
季和風看著上面的三句話摸了摸她的頭:「就這幾個字,你直接告訴我也可以的。」
郁甜用白眼翻他:「那顯得多沒有儀式感啊!對了,我還沒跟我媽說呢,今天晚上去接她好了。」
季和風問她:「我跟你一起去?」
郁甜回絕了:「不,我想跟她單獨談談。」
雖然沒有恢復記憶,但是季和風昨晚暗示得已經夠明顯了,這真的是她會夢見的那個媽媽,她想和自己的媽媽說一說母女的貼心話,
郁甜磨磨蹭蹭的從房間裡鑽出頭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彼時季和邈剛消化完從他哥口中得知的一系列震撼消息——不是全部,但是也足夠震驚他一整年了。
他看向郁甜的眼神有點複雜,見她似乎要出門,於是問:「你要去哪兒?」
郁甜一臉理所當然:「這是你們家,我當然要回我自己家了。」
季和邈:「……」
他差點都忘了郁甜還不是季家人了,都怪這女人在這裡待得過於悠閒,甚至比他這個姓季的還要悠閒自在。
為了能在機場就接到段茹,郁甜甚至沒在季家吃晚飯,儘管季和風讓廚房做了她最愛吃的蟹粉湯包。
看見段茹拎著包從機場出來,郁甜像個小炮彈一樣直接衝進了段茹的懷抱。
「媽,我想死你了!」
怪不得她看的人就覺得親,比其他世界的「母親」都要親,原來段茹真的是她媽媽。
段茹不理解自己閨女為什麼這麼熱情,她把郁甜抱在懷裡輕拍了一下,然後問她:「闖禍了?」
郁甜不滿的從她懷中抬頭:「我那麼聽話,怎麼可能闖禍!」
段茹挑起了眉:「怎麼有空來接我,不是黏你季哥哥黏得緊嗎?」
郁甜有點兒不服:「我是那種戀愛腦的人嗎?」
段茹似笑非笑,一邊拉著自己閨女上車一邊說:「不知道是誰呢,小時候還畫了自己跟對方的結婚照,也不嫌羞。」
郁甜:「……」
郁甜拒絕承認這種事情,她一本正經的對段茹否認:「小時候的我不是我,我現在已經長大了。」
段茹笑吟吟地問她:「那為什麼過來接我?」
郁甜說:「我想媽媽不行嗎?」
「行,當然行,晚上媽媽請你吃飯,想吃什麼好吃的?」
郁甜轉了轉眼睛,湊近她媽:「您明天有什麼要緊事嗎?」
段茹有些奇怪:「怎麼?」
郁甜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想帶您的女婿見見他的岳母。」
段茹:「……」
說來說去還是季哥哥。
段茹沒好氣的拍她:「怎麼就女婿了,八字都沒有一撇呢?」
「小時候和風那個小子不愛說話,成天都是你追在人家屁股後面,他對你愛搭不理的,現在正經認識也就半個月吧。」
郁甜試圖搶救:「我們相見恨晚如火如荼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
段茹幽幽嘆氣:「你這孩子可真像我,說風就是雨,做什麼事情都那麼衝動。」
郁甜剛要點頭,就聽段茹又說:「當年你舅舅不同意我跟你爸的事情,我也是這麼做的,甚至還直接跟他領了結婚證。」
郁甜:「……」
她繼續嘆氣:「有時候人做事不能那麼衝動。」
郁甜:「……」
「長輩說的話偶爾也是對的。」
「……」
段茹見她那鬱悶的小模樣,有些好笑:「跟你開玩笑的,你不是我,季和風也不是郁萬榮,你們也不是要結婚,吃個飯確定關係沒有什麼不好的。」
她雖有些驚訝季和風那個孩子會如此迅速與自己閨女確定關係,但既然郁甜已經這麼說了,那就說明這件事可能是真的。她還以為自己閨女得單相思一段時間呢,甚至都想好要怎麼讓她走出情傷了。
結果就這?
段茹倒是頭一次覺得自己的預感出了錯,貌似在自己那個模糊且不完整的夢裡,這兩個孩子也走在一起了?
郁甜一晚上都黏著段茹,母女兩個人一塊兒看了本兒雜誌,然後躺在一張床上聊了半宿的天,快天亮的時候郁甜才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還是被段茹給叫醒的:「你這孩子,昨天還興沖沖的跟我說去季家吃飯,結果自己到先不起床了。」
郁甜眨巴眨巴眼睛,問她媽:「現在幾點了?」
段茹撇了她一眼:「一點半。」
郁甜:「……」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不靠譜的閨女:「和風剛才已經打過電話了,說晚上再見面,正好你潘姨也回來。」
潘連珍跟季和邈的關係依然好不到哪兒去,所以她與上輩子一樣選擇了出國旅行,但是這次旅遊中途被自己的兒子叫停,要回來見一見自己的兒媳。
得知郁甜和季和風在一起了,潘連珍也相當驚訝。她這才離開幾天呀?
這麼衝動的事情可不像自己兒子會幹出來的,但是仔細想想她就釋懷了,如果這個丫頭能讓自己一向自持冷靜的兒子變得這麼不同尋常,這不正好說明兩個人真的是有緣嗎?
季老家主死前與潘連珍的感情很好,雖然與段茹是姐妹,但這兩個女人的性子可以說是完全相反,潘連珍沒那麼謹慎,因為她了解自己兒子,那個看上去斯文有禮的兒子其實比誰都倔,所以只要他下了決定,就絕對不會再更改了。
潘連珍比段茹更積極的接受了這件事情,她甚至回家就翻出了自己婆婆曾經送給自己的一對手鐲。
所以,兩撥人同時前往定好的餐廳的時候,一方是打算見閨女的男友,一方是打算會自己的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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