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馨二人聞聽便要行禮,趙雲棋趕忙制止,言道無需介外二女方才作罷。
沈樂從接觸到修行之後,對俗世的繁文縟節倒是看淡許多,這種變化或許與修行者追崇實力高低有關,他也在潛移默化之中,變化許多。
他之前無論是見著雲舒,還是之前的趙雲若,以及眼前的趙雲棋,對他們也只是常人態度,也從不覺得他們的地位如何。
所以他的稱謂便是雲舒小姐,而不是雲舒公主。
沈樂瞧著趙雲棋很是平靜,哪怕是雲舒告知了他的身份,沈樂也只是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沒有尊稱,也不像二女起身行禮。
想起方才的一幕,趙雲棋讓人哭笑不得。
雲舒開口說話:「趙雲棋,是何情況?」
幾人知道雲舒所問為何,自然是問方才趙雲棋為何如此舉動。
趙雲棋面色有些尷尬,隨即說道:「眾兄弟姐妹中,我與六皇姐最為親近,皇姐說沈樂公子與她是故交,來此之前,皇姐千叮嚀萬囑咐,說去了藥宗務必要尋到沈公子,只有得到沈公子庇佑我在藥宗才能安然無虞。」
聽罷眾人這才知曉為何,沈樂也是一愣,沒想到趙雲若如此高看自己,竟讓趙雲棋來尋他。
之前只是與她有緣相遇,曾和她提過前來藥宗,不過她如何篤定自己會入藥宗,又如何斷定自己能夠庇佑趙雲棋。
沈樂心中暗自嘆息,看著趙雲棋,只感覺這又是個大麻煩。
「到這雨落城後,我還正愁著去哪尋沈大哥,沒想到竟然在雲舒姐姐這碰巧遇見,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趙雲棋如此說道,但覺著方才的言語不大恰當,又訕訕地說道:「不對,是蒼天眷佑。」
眾人聽罷,暗自好笑,知道他的意思,沒有別的想法。
不過沈樂倒是有些無奈,明明兩人年紀相仿,趙雲棋竟然改口稱呼自己沈大哥,讓他一時無法適應。
三女把目光投向他,意思再明顯不過。
沈樂開口說道:「之前北上之時,曾有幸與趙雲若姑娘她們同行過一陣,彼此相熟。只不過方才趙公子說的庇佑,多少有些誇大了,我哪來的這麼大的本事。」
趙雲棋看著沈樂微笑,他一臉不信,以為他是客套之言。
雲舒有些好奇地說道:「只是這樣?」
沈樂知道她的意思,只是萍水相逢,怎麼會將趙雲棋相託付。
沈樂也奇怪,他有點看不明白趙雲若的意思,之前出手幫過她,但她怎麼認定自己有這個本事,這未免也太過草率盲從。
沈樂看著雲舒搖了搖頭,一副我也不知的意思,雲舒有些無語地看著他。
沈樂對趙雲棋的話沒有什麼懷疑,不過只是聽到他一人的片面之語,總感覺這事過於兒戲。
便在他疑慮之際,趙雲棋有話說道:「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說罷他從懷裡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一物來,沈樂看向他,只見他手裡拿著一封未曾開封的信箋。
沈樂好奇地看著趙雲棋,片刻之後,這封信遞到了沈樂的手中,看著信封之上那娟秀的字跡,上面寫著:「沈樂親啟。」
趙雲棋說:「我此番前來拜入藥宗,也是姐姐向父皇提議的,說我呆在宮裡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讓我出宮長長見識。這封信是皇姐臨行之前交給我的,除了之前我說過的囑咐外,還有就是要將這信交給你,她說你看了自會明了。」
沈樂沒想到,趙雲棋竟然帶著趙雲若的囑託而來。
他在眾人面前把信箋打開,瞧著書信里的內容,片刻之後開始打量起趙雲棋來。
沈樂有些無奈,除了噓寒問暖的客套之語外,趙雲若便是拜託沈樂在趙雲棋來拜師藥宗的這些日子幫她照拂一二。
她的信中提及了有幽如火這夥人的存在和可能對趙雲棋此行的威脅,加上趙雲棋涉世未深,害怕他不知處境險惡,所以她有些擔心。
沈樂瞧著洋洋灑灑的兩頁信紙,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趙雲棋喜笑顏開的看著沈樂問道:「沈大哥,如何?」
沈樂點了點頭,信中自然說得明白,但要說護他一二,沈樂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但要是他入了藥宗之後,那他可不能保證,畢竟沈樂現在能不能入藥宗還是個問題,又如何保證護他。
看來要想趙雲棋身知憂患,得在進入藥宗之前,為他布置一二。
一個計劃在沈樂的心中生成,何不利用一下那些幽月王朝之人,之前他們便欲要除掉趙雲棋,要不是自己無意之中攪局,有可能現在已經見不到他。
沈樂說道:「雲若小姐的拜託我應承了,這樓里倒是安全,沒什麼人敢在此放肆,不過你要是出門得小心一些,畢竟城裡最近魚龍混雜。我雖答應護你一二,但我們在城西落腳,不可能時時陪你在側,你自己要小心。」
聽到沈樂這麼一說,趙雲棋有些高興,畢竟沈樂剛才承諾對他照拂一二,自然不能食言。
之前他聽到皇姐趙雲棋對沈樂讚不絕口,想必這人有些本事,有這樣的人護著自己,他拜入藥宗也放心一些。
不過聽到沈樂等人住在城西,離這樓里還是相距太遠,如此有些麻煩,趙雲棋在心中思慮。
要說自己單獨搬出樓中,晁阿姆定是不贊同的,可這樣以來如何能跟著沈樂身邊?
要不將他領進樓里來?
於是他出言問道:「不知沈大哥你們能否搬到這樓中落腳,我到時好向你學習討教。」
沈樂搖頭,之前雲舒便問過,要不是另有原因,他自然希望留在這樓中。
趙雲棋瞧見沈樂如此,看來此舉不行。
那自己搬過去和他們一起?這倒是一個辦法,可晁阿姆那邊又該如何?
趙雲棋想到,要是她願意和自己一同前去不就好了,於是他朝著沈樂笑著說道:「不知沈大哥你們的落腳之處能否騰出兩間臥房,我想過去叨擾一二。」
沈樂聽罷,也是一愣,沒想到趙雲棋有如此想法。